十四:暴發戶X過氣舞妓



  當天色漸漸渲染烈火般橘紅,昏暗的街道接連著點亮起燈火。緊連著河岸邊的建築恢復生氣,仔細一看,就能察覺這條街道與平常不同。木造的牢籠展示窗毫不保留地對外展示,隨著人們踏著喀搭木屐聲響,一個個穿著華麗的豔美人兒便踏入牢籠之中,整髮準備拉攏過客。

  這條河岸是著名的高級風化區,與一般訪間不同,這裡多半是得靠關係或是金錢賄攏才有辦法光顧的地區。要說最出名的妓院,莫屬這條街上最神秘的一棟花樓。

  花樓並沒有具體的名字,光顧的客人完全是由該花樓寄出的邀請卡招攬而來。儘管萬貫家財又或是聞名遐邇,若沒有受到該花樓的主動邀請,也是無法上門光顧。

  如此高姿態的營業風格,卻仍深受圈內人士熱愛,原因是受到邀請的客人為「主人」,一次上門能夠帶領最多五位「客人」。做為主人,入場費全數由客人支付,相對的,花樓對於客人的要求十分嚴格,除了高額的入場費外,入場後更是連商品都無法觸碰,只有觀賞的份而已。

  當然,入場是以時間計算,含等待時間,第一小時免費,第二小時開始就是驚人的額度計算。對於客人們與商品互動的規矩也是十分繁多且複雜,除了廁所以外,主人能夠去的地方都必須要由商品陪同,而客人就只能待在會客室以及廁所,除此之外就是離開之時會經過的走廊與大門。

  作為客人也並沒有與商品談話的資格,除非主人同意,商品才會和客人聊天。

  初次會客若是沒出現太大的問題,主人事後通常都會收到商品的來信,而那份書信則會被視為第二次光顧的入場券。此時就不能帶任何客人,並且能夠享受與商品私密的約會。

  「喂喂,初次會見身體觸碰是不被允許的吧?」嘴巴上這樣譴責著,臉上卻燦開笑容,時常出現在電視上的知名議員在努力了數年,終於收到來自花樓的邀請函,從進入會客室開始,褲檔裡的性器就一直硬挺著。

  跟在身後的客人們則一直睜大眼睛,恨不得把花樓裡面的所有事物都牢記在腦海裡。

  「這是給議員大人辛苦多年的小小獎賞嘛。」商品嘟起小嘴,白嫩的手輕放在議員的大腿上,漸漸往中間的地方滑去。

  初次會客通常是簡單的酒席,為了盡全力討商品開心,追加舞妓或雜耍都算是遊玩的基本,在商品與主人之間的打鬧下,雜耍的演藝也告一段落,為了維持氣氛熱絡,主人很快地拍手要求舞妓進場。

  原先不斷張望四周的客人們,在舞妓緩緩走進宴會廳時目光也集中在對方身上。他們沒想到對方會有一頭淡金色的長髮,容貌因為妝容多了份艷美,抽起紙扇的手有幾分違和的骨感,動作卻輕柔如水,隨著雙手將紙扇一點一點敞開,蔚藍色的清澈眼眸更是直直盯著主人看。

  那麼一瞬間,主人的心思完全放在舞妓身上。

  舞蹈結束後,主人笑吟吟地問商品:「你們的舞蹈真好看,剛才那位舞妓是誰呀?也是商品?」

  「議員大人真討厭,現在才願意理人家嗎?」

  「哎呀不是,妳誤會了。」

  此時傳來敲門聲,接著兩名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走了進來,正好解救了說錯話的議員。「抱歉抱歉,我們回來了。」

  「真是的去廁所去那麼久,時候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裡為止吧。」議員匆忙起身,今天初會總計三小時,雖然不必支付入場費,但費用也是挺可觀的。

  客人們也紛紛起身準備去櫃台結帳並拿取隨身物品,而那兩名長相一樣的男人看著桌上剩的美酒不喝也可惜,趕緊將酒杯裡剩餘的酒喝光,才跟著離開宴會廳。在前往櫃檯的途中,沒了花樓的工作人員帶領,他們決定偷偷溜去另一條走廊亂晃,一樓幾乎都是宴會廳,剛才他們所待的區域,算是規模最小最便宜的。

  在走廊上走的步徒越長,就代表著宴會廳有多大且多昂貴。花樓裡的商品有男有女,但各個外貌絕美,花樓本身也不會主動告知客人商品的真實性別。作為被邀請進來的主人,要由哪一個商品陪伴完全都是由主人自己決定,若是恐同者選到同性,出言污辱商品或是花樓,就會被花樓列為永久黑名單,連同陪伴的客人都會遭殃。

  走廊上空無一人,原本只是帶著好奇心便答應議員的邀約,來幫忙出一點入場費,畢竟他們也算是見識過大大小小的聲色場所,對於這種完全邀請制的花樓充滿新鮮感。然而沒想到來了之後花了他們不少的錢,還只能看美女跟中年禿頭大叔打情罵俏,不然就是去廁所撒泡尿。

  「沒想到有夠無聊。」S打了個哈欠,而C接著說:「回去吧。」

  「──你到底有沒有身為舞妓的自覺?」

  「那種客人是花樓要的嗎?而且初次會客禁止身體接觸吧?那個女人主動觸摸主人不是第一次了。」

  「這也構不成理由,你是舞妓,做好你的本分就好。」

  「……反正之後我也必須成為商品了,不是嗎?」

  「喂!艾利諾!」

  原本只是想偷聽花樓內部員工的爭吵,卻沒想到下一秒前方轉角衝出金髮的人兒,眼眶流溢出的淚水哭花了妝容卻讓人憐愛,淡金的髮絲在兩人之間留下一股清淡的花香,而男人很意外原來如此美麗的人竟然是男人。如果沒有聽到說話聲,一定會覺得對方是極為美麗的女人。

  可惜他們並不能沉浸在對方的美貌太久,下一秒另一個爭吵源頭也追了出來,一下子撞見在走廊偷聽的兩名男人。

  對方穿著著普通的西裝,似乎是花樓領班之類的人物,他驚訝地睜大眼睛,問:「客……請問兩位客人在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我們的同伴好像去結帳了,麻煩你帶我們去櫃檯好嗎?」S提出的要求,讓對方也無法繼續追剛才跑走的金髮男子。

  他們乘上議員的車,腦海裡滿是剛才金髮男子楚楚可憐的模樣,久久無法忘懷。

  過了幾周,兩封只有標註地址的信函寄到了S和C的家中。


  OOO


  S和C依靠廣大的人脈以及運氣,在貿易上獲利並且迅速擴展成國際企業,目前無論國內外都佔有不可動搖的地位。他們與一般曝光在大螢幕上的名人不同,若是提到名稱,界內無人不知曉。

  但卻從沒人看過他們的真面貌。

  這也是因為S和C刻意隱瞞,光是在隱藏這件事情上就花費不少金錢及人脈。為的就是保有私生活,並且能夠隨心所欲地遊玩。而隱瞞了社會上絕大多數的人,卻瞞不過花樓,桌上的兩封邀請函並不是寄到公司,而是寄到他們私人住家,想想都覺得可怕。

  邀請函上寫了具體的時間及日期,就在這周五晚上六點,雖然形式上是邀請函,對方的態度卻十分高傲,若是無法接受這個時間,那麼也無人保證會有下一次的邀約。S和C大概知道如果收到邀請函,那麼身為主人入場會佔有一些優勢。

  或許還能夠遇到上次撞見的金髮男人。

  一想到這,他們便決定周五的晚上,再次光臨那棟花樓。



  他們並沒有找其他客人,而是兩人隻身前往。時間上花樓也都安排的十分妥當,六點抵達時並沒有其他客人在現場,這也是重視客人隱私的做法之一。將邀請函遞給門口的審查人員,核對完身份資料,就可以到櫃檯登記初次會客的基本資料以及隨身物品的寄放。

  由於S和C要求兩人一同使用宴會廳,預算上也比較多,花樓便安排中型宴會廳讓他們使用,確認完場地、宴會餐點,以及宴會節目後,作為初會嚮導的人員便領著他們來到S和C期盼已久的商品挑選間。

  與其他間花樓差不多,商品們打扮的十分美麗,坐姿端莊笑容靦腆。一般初會的客人總是十分猶豫不決,遲遲難以下決定,但隨著S和C將商品們環視一輪,臉上的喜悅漸漸消失。

  ……在這群美人之中,並沒有看見上次那位金髮男子。

  「搞什麼,該不會今天休假?」S不滿地低聲咕噥著。一旁的嚮導急忙詢問:「請問主人們怎麼了嗎?有特別喜歡誰嗎?」

  「上次不是聽他們說什麼『舞妓』?」C突然想起,或許對方根本不是商品。「我們剛才在挑選宴會節目時,有提到舞蹈嗎?」

  嚮導連忙回應:「可以追加,一切都很好談的。」

  確定追加了舞蹈節目,S和C便隨便選了兩個商品,匆忙地開始主要宴會。挑選的前置作業雖然繁複,但前往宴會廳時,工作人員也差不多布置完畢,主人坐在主位,商品坐在兩旁側坐,隨著表演節目的樂曲響起,花樓的宴會正式拉開序幕。

  S和C在節目上只選擇了舞蹈,他們倆杯酒下肚,期待著上次哭花臉的淚人兒會以什麼姿態出現在眼前。不料踏進門的卻是一名棕髮的美妓,雖然長相也是十分標緻,卻沒有金髮男子帶給他們的憐愛感。

  從挑選商品開始,主人的表情都興致缺缺,商品們以為宴會開始後多少能挽回一些好感,不料在舞蹈開始後,主人的情緒更是降到谷底。宴會中主人對於商品的話愛理不理,就只是不斷的喝酒,雖然沒有出言侮辱商品,但卻對商品心理上造成巨大的傷害。

  「主人的酒量真好,已經是第三瓶了。」商品將空的日本酒瓶移開,立刻在開了一瓶新的將空杯乘滿。「一直不吭聲喝酒,有心事可以跟我說啊?」

  另一個商品也點頭附和,不甘示弱地說:「不然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呢。」

  原本只是想喝酒打發掉兩小時,聽見商品的勸誘,S和C也決定嘗試看看。不然花了龐大的金錢卻撲空,他們心裡的確很不是滋味。

  「你們的節目不錯,舞妓的舞蹈很美。」聽見C讚美的話語,正在跳舞的舞妓也更加賣力。「有專門的舞妓培訓?」

  「呵呵,這裡每一位商品都有受過訓練,才能保持體態柔美呀?」商品揚起笑容,悄悄地拉開和服領口,多露出一些白皙的芳頸試圖挑逗像冰山一樣的C。

  「舞蹈學得好的商品就會成為半玉,分配到舞妓身邊學習,磨練有成後才能成為獨當一面得舞妓,這可不是每個人都有辦法達到的境界,現在為我們呈上舞蹈的珠花姊姊就是少數舞妓的其中之一喔。」

  「原來如此,真是學到不少事情。」S愉快地拿起酒杯,遞到商品嘴邊要對方乾杯。看見原本根本不搭理他的主人竟然有了這種親密舉動,商品頓時心花怒放,滿懷歡喜地將酒杯裡的酒喝光。

  「那麼珠花擅長什麼舞蹈?」C看著身邊的商品,卻詢問起舞妓的事情。一般來說舞妓無法與主人交談,但從商品口中得知又是另一回事。

  既然一開始是自己要求主人主動對自己傾心,主人詢問的也不是什麼不能公開的事情,商品也放下了警戒說:「珠花姊姊的辛若是這裡的一絕,櫻姊姊最近剛從半玉升為舞妓,雅樂的姿態也是讓人屏息。至於艾利諾姊姊……」

  終於套出想要的情報,S雙眼發亮,聲音也提高幾分:「喔?還以為都是花朵的名稱,也有像是西洋人的稱呼啊?」

  「是啊,我們這裡的花名都是商品自己取的,不是太奇怪的通常都會通過審核。主人對舞蹈很有興趣?一直繞著舞蹈的話題呢。」

  「不,一點興趣也沒有。」C坦白說:「但是看完珠花的舞蹈,覺得了解也不是一件壞事。」

  「有機會也想看看櫻或是艾利諾的舞蹈呢。」S又喝乾一杯酒,卻發覺身旁商品的臉色有些沉重。「怎麼了?換妳不開心啦?」

  「主人,請別怪杏和,只是提到艾利諾的名字讓她想起不好的回憶。」C身旁的商品連忙低頭致歉,作為商品是絕不能將內心的負面情感表露出來,但她也能明白,畢竟對方被艾利諾「洗禮」過。

  「這些話我只跟你們說喔,這些事情其實不應該跟客人說的。」被稱作杏和的商品崛起嘴,悄聲湊到S耳邊:「艾利諾是在這裡資歷最深的舞妓,品格是出了名的惡劣。」

  「惡劣?」S有些驚訝,在上次的對話中,完全感覺不出來對方是這樣的人。

  「哎呀不說別人了,氣氛都搞僵了。」

  看到商品們再次提起戒心,S和C心想今天應該也只能問到這種程度,不過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他們想見艾利諾並不能單純依靠光顧花樓,必須要嘗試其他辦法才行。

  花樓規定,商品必須送主人到門口,並且目送車子離開。這反而讓S和C沒有機會可以在花樓裡亂跑,對於S和C只在酒樓待了兩個小時就離開,初會嚮導以及花樓的領班也急忙出來送客。

  「請問今晚的體驗還算愉快嗎?」「我們家商品有任何照顧不周全的地方嗎?」

  對方戰戰兢兢地提問,C只是輕輕笑著:「酒很好喝,女人也很美。」

  S也笑著對商品們說:「要寫信給我們喔。」

  聽見不算差的評價,領班也鬆了口氣,目送S和C離開花樓。



  OOO


  過不到一周,S和C再次收到來自花樓的兩封信函。信件內容屬名者分別是上次招呼自己的商品,雖然是由對方招呼進去,但若是不滿意商品的服務,也是能夠再做更換,但很少會有主人這麼做,往往會選定一個商品後開始建立彼此的信賴關係,或許還能從中套出一些可用的情報。

  但他們其實對於這種邀請制的花樓沒太大的興趣。一開始也只是因為沒去過,感到新鮮而以。會如此受到花樓喜愛,完全是意料外的事情。要說他們感興趣的,應該就只有那天在走廊上撞見的金髮男子──艾利諾──罷了。

  然而在商品的口中得知,對方個性惡劣,而且是屬於舞妓,和可以被指名的商品不同。這也加深了與對方碰面的難度。

  在思考數日後,S和C決定將這次的光臨當作最後的機會。若是無法如願,那他們會再想其他不用透過花樓,就能見到對方的辦法。

  有了初會的經驗,身分的審核也快了許多。這次可以和商品獨處,於是領班便詢問,若是再次指名上次的商品,便可以選擇上二樓的房間休息。只見S和C沉默了會,便問:「我們這次來不是為了遊玩,是有幾件事情想詢問,這裡不太方便。」

  聽出話中的意思,領班便帶S和C到一間會客室,上了茶水後問:「這裡雖然有監視錄影系統,但我能保證對話不會外流出花樓。請說。」

  「我們有聽聞到一些風聲,」C停頓了會,繼續說:「關於艾利諾。」

  聽見麻煩人物的名字,領班也只能苦笑。「兩位主人也要出價嗎?」

  「出價?」S疑惑,他們原本只是希望花樓能夠讓他們指名陪酒,陪酒的話應該只是負擔時數費跟一些指名費而已。

  「艾利諾的初夜競標。」領班露出微笑,補充:「其實按照正常程序是無法讓兩位主人參加競標的,畢竟兩位主人只初會過一次,但很可惜,我們老闆買了你們的股票賺了不少,所以儘管我不太願意,兩位主人還是可以參加競標。」

  為什麼會被花樓如此喜愛,原因真相大白。S和C也咧開盯上獵物的笑容,說:「那我們也不廢話,我們直接將艾利諾買下來,他的身價再加上初夜競標的金額,如何?」

  艾利諾已經是二十多歲的舞妓,太有個人原則很常與商品有口頭上的摩擦與爭執,對於領班的訓言更是不理睬,從小在花樓長大就只會跳舞,若是之後真的轉為商品出道,不僅會有更多的內部問題,也會有被客人投訴的風險。

  花樓裡多的是美人,艾利諾初夜競標會如此激烈只因參加者都只看過他的舞蹈,舞妓在表演時是不能說話的,花樓內也有規定主人不能與舞妓交談。若是艾利諾一與人對話,那麼華美柔和的形象就會立刻破滅。

  如此的燙手山芋會有人想用高價買走,作為領班求之不得。

  「好,不過這最終還是得經由上頭答應才行,我會盡全力為兩位主人爭取的。」領班說完,便留了兩張名片給對方,今天S和C暫時先回去,有什麼消息他都會由電話通知。

  兩周過去,正當S和C以為沒有希望的時候,電話響起。花樓的領班在外頭的高級餐廳訂了飯局,說是上頭希望一起吃頓飯。排出了行程前往,他們滿意外對方是長相沉穩的年邁男人。

  艾利諾的舞蹈是由男人的戀人親自教導,所以男人總是對艾利諾多一份私心,也因為這樣讓有了年紀的艾利諾仍待在花樓跳舞,而不是早早轉為商品銷售。而這兩周花樓則觀察S和C平時的生活習慣,說是他們的慣例,畢竟他們不希望自己培育出的孩子,會被壞人買回去虐待。

  若是要安排成為側室,那也必須提出確保商品售出後,三十年所需的金錢開銷以及住所。這也是為了保障萬一主人事業失利,影響到商品日後的生活。

  在兩周的觀察之下,S和C都算是合格。書類文件等等以及金錢都已經準備妥當,雙方也面談成功,接下來就只剩下告知當事人自己已經被售出的事實。

  「說起來,我們還沒看過艾利諾的舞蹈呢。」S揚起笑容,看著C。

  而C隱約察覺到S在想什麼餿主意,不經打了個冷顫。



  在S的要求下,花樓暫時隱瞞艾利諾已經完成贖身一事,而艾利諾也與平時一樣準備舞蹈的裝扮。他知道花樓已經開始釋出他初夜競標的消息,而且還大幅減少他的工作,現在一天跳三場舞就算多了。

  身為舞妓,通常會有一名專屬的半玉。但前陣子櫻妹妹成為舞妓後,自己的半玉就必去時常過去支援,加上自己的場並不多,半玉也不會太常跑過來協助。

  艾利諾站在宴會廳門外深呼吸,試著重整心情。做為舞妓必須全心全意在舞蹈上,雖然自己的工作越來越少,也不能輕忽任何一場舞蹈。

  進到宴會廳,艾利諾並沒有看見伴奏的樂隊或是商品。廳內就只有一桌的佳餚以及兩位客人。這情況太不尋常,讓他不經愣住久久無法回神。

  S和C見到朝思暮想的舞妓,為了不驚動到對方,仍坐在位置上,出聲提醒:「別怕,我們不想有商品陪伴,只是想看你的舞蹈所以過來的。」

  艾利諾緩緩回過神,這裡是中型宴會廳,對方一定是有相當的財力。或許對方真的花了一筆錢讓花樓妥協──身為舞妓的他,對於花樓的營運,或是商品的工作並不是很清楚──況且宴會廳內都有裝監視器,發生什麼事情他只要大叫,一定會有人進來阻止。

  恢復專注力的艾利諾,找回節奏起舞,雖然沒有伴奏,但內心卻能響起旋律。淡金色的頭髮以及碧藍色的眼眸,在華美的和服之間形成絕妙的平衡,紙扇、振袖彷彿與他一體,揮出的任何一個弧度都美到讓人屏息。

  在舞蹈結束後,S和C不經鼓掌。而艾利諾露出淺淺的笑容,對著客人鞠躬輕聲說:「謝謝。」


  今天的工作結束了。

  艾利諾離開宴會廳,今天的工作就只有這場舞蹈。依照領班的吩咐,能夠多靜養身體就多靜養,千萬不能在初夜之前受到任何傷害。二樓至四樓都是商品們接客專用的房間,同時也是自己平時休息的房間。還處於見習的商品們則會睡在五樓的大通鋪,同時五樓也有員工使用的公共澡堂,偶爾過夜的客人也會到五樓使用。

  他緩緩走上二樓,自己的房間就在走廊的最盡頭,當自己得知以後也會成為商品後,房間內傳來煽情的呻吟他都覺得十分刺耳。但現實時,無論自己如何反抗,都無法逃離成為商品的命運。

  當他想將房門關上時,卻有隻手粗暴地抓住拉門,制止了艾利諾的動作。人兒沒想到剛才的兩名客人竟然尾隨他跟到房間來!

  「請問兩位客人有什麼事情嗎?沒有商品的帶領你們是不能到樓上來的。」

  「我們的確有商品帶領著。」S輕笑著,艾利諾很快就明白對方在暗示著自己就是商品,而且對方也一定知道自己初夜即將被拍賣掉的事情。

  「請回吧,我現在的身分還是舞妓。」艾利諾試著將門關上,卻不料對方硬是將門拉開,兩人擠入莫約八坪大小的房間內。對舞妓來說,雖然略小卻已足夠。平時跳舞賺的錢為了補充化妝品就已花去了大半,也就沒有多餘的錢添購和服。

  舞妓不像商品能夠直接拿到小費,收到的打賞只能透過領班發放,或是有時遇到出手慷慨的客人一次打賞全部花樓的員工,自己才幸運地分到一杯羹。

  「但也快成為商品了,不是嗎?」C將門鎖上,一步步接近艾利諾。「成為商品後,你能夠取悅客人嗎?」

  「做為商品,可不能隨你挑選客人喔。」S咧開笑容,看著艾利諾漸漸被逼到角落,無處可逃。

  「你們……你們根本不是『主人』,而是陪伴進門的『客人』對吧?花樓不可能會要你們這種惡質的客人!」對於眼前的情況,艾利諾做出推測,空無一人的宴會廳,只有酒席跟客人在場,很有可能是對方闖入已預約的宴會廳等待。

  接著,領班在安排工作的時候出了差錯,將自己安排到原本沒有舞蹈的宴會廳,發覺自己誤闖,且又是獨自一人,便起了色心跟蹤自己到二樓房間來。

  「精彩的推理,沒錯,畢竟這花樓昂貴的花費,光是入場費就讓我們吃不消了。」S笑得十分燦爛,而C只白了他一眼,他可不希望事情越搞越複雜。

  「你別緊張,我們不會對你亂來的。我們只是愛上你的舞蹈罷了。」C觀察房間內的擺設,東西都擺放的十分仔細,家具的色調也是偏典雅的深色系。

  聽見男人的承諾,艾利諾半信半疑,但見到兩名高壯的男人緩緩坐下,自己也稍稍鬆了口氣。不然對方體格不但壯碩又高,站在房間內壓迫感不是普通的大。

  「聽見你之後不再跳舞的消息,我們真的很難過。說什麼也想再目睹一次你的舞技。」C誠懇的眼神,讓艾利諾的態度漸漸軟化。「下次,還能看見你的舞蹈嗎?」

  第一次有人這樣對他說話。艾利諾不經羞紅了臉,點點頭。雖然對方一開始粗魯又沒有分寸,但意外的是好人。確實收到人兒的點頭承諾,男人開心地準備離開房間,艾利諾不是商品,但他想目送對方離開。他不知道客人離開時應該說什麼,只好露出微笑,僵硬的對兩名男人說:「我會等你們的。」



  艾利諾開始想要學習商品的做法,跑去向領班請教時,領班愣了幾秒。心想自己應該是有按照客人要求,把艾利諾送到宴會廳,卻沒想到客人還沒告知當事人實情。但身為業界人士又是賣方,保持沉默才是專業的作法。

  他簡單教導艾莉諾幾句話,如果客人初會後再次指名商品,就能夠放軟姿態,對著客人說:「好開心,你又來看我了。」

  目送客人離開時,通常會說:「要再來喔。」之類的撒嬌話語。

  離開時,艾利諾原先想詢問自己的初夜拍賣情況,對於肌膚之親的事情,就只有聽其他商品口頭陳述而已,雖然有些人說那種事情很舒服,但大部分都是很痛苦的。太多客人不懂珍惜,動作又粗魯,但身為商品感到疼痛也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事後自己塗抹藥膏療傷。

  艾利諾不想成為商品,但卻沒有辦法。他身為花樓旗下的人,身體早已不是他自己能夠作主的。花樓雖然對客人十分要求,但是難免會有粗俗的人。例如前陣子的變態議員,又或是闖入自己房間的沒品客人。

  初夜的決定權從來就不是客人的人品,而是客人的財力。

  「艾利諾,」領班似乎剛結束通話,而剛才陷入消極思考的艾利諾在領班的呼喚下狼狽的回過神來。「先到樓下宴會廳一趟,和服店來了。」

  還無法理解狀況的艾利諾,老實的跟著領班走到一樓宴會廳,果然不少商品都聚在宴會廳裡,忙著挑選喜歡的和服花樣。商品們除了金主進貢的和服之外,也會自行訂購喜歡的和服當作替換。

  和服店到花樓量身訂做,通常都是有哪一位金主賞賜所有花樓商品,這不僅顯得金主花錢大方且個性慷慨,也會讓商品臉上沾光。這情況只發生過兩次,艾利諾的兩件和服都是因此訂製的。

  「這次是哪一位姊姊的金主呀?」商品們開始八卦了起來,但目前的紅牌們卻毫無頭緒。他們的金主一個在半年前已經進貢過大量的和服,而且最近也沒聽聞要在進貢新的衣服,對於和服店突然的造訪,他們也是十分好奇。

  身為舞妓的艾利諾也不管那麼多,對他來說這是個大好機會,雖然他是沾別人的好處,挑選衣服上預算並不會太多,但也夠他做一件能夠穿上舞台的和服。

  「艾利諾,你只要這件?」領班走到艾利諾身旁,看著人兒拿著一件材質算是中等的布料,深藍色的基底搭配紅花的圖樣,只可惜作為舞妓的穿著就顯得太過樸素。

  「嗯……這塊布的花樣很美,我很喜歡。」艾利諾露出笑容,一想到有新和服可以穿,剛才煩悶的心情就完全被他拋諸在腦後。

  可惜好心情並沒持續太久,艾利諾很快地就發現有一名商品正拿著相同花色的布料給和服店訂做。對方是商品,況且金主進貢和服,受惠者本來就應該是商品,出場率高的珠花或是櫻或許還有資格要求,但出場數慘淡,二十幾歲,又面臨即將成為商品的艾利諾,是完全沒有資格說話的。

  「艾利諾?」繞了一圈回來的領班,發現艾利諾並沒有拿著布料去找和服店量尺寸,反而拖著沉重的腳步緩緩離開宴會廳,趕緊追上前去。「怎麼了?剛才不是有找到喜歡的布料?」

  「佐藤領班……」艾利諾努力揚起笑容:「沒什麼,只是有點不舒服,您就幫我隨便挑一匹布吧?」

  「隨便?艾利諾!」看見人兒固執地離開,領班也無法強求。看見艾利諾逐漸離去的背影,領班沉重的嘆了口氣。明明這場和服挑選大會上,最有資格選貴重布料的就是艾利諾自己啊!



  OOO


  艾利諾緩緩走進宴會廳,指名自己的是上次那兩位粗魯的客人。不過這次有樂隊伴奏,也有領班在場,看來是有確實按照花樓的規矩排成的。艾利諾重整心情後盡全力表演,男人們也如上次一樣鼓掌喝采,讓艾利諾開心極了,正要退場的時候,領班便起身說:「樂隊下去吧,艾利諾你先留在這。」

  艾利諾很想反駁領班「他還不是商品」,但客人在場,這舉動不僅毫無分寸,也不給領班面子。他雖然氣憤,卻也只能沉默,緩緩跪坐在舞台上。

  等待其他人離開,有著金色眼眸的男人重新幫自己的酒杯倒滿,說:「肚子餓嗎?過來一起吃吧?」

  「……謝謝客人的美意,我之後還有一場舞蹈,沒辦法久留。」艾利諾的身體輕輕的前傾,拒絕了S的邀請。

  「奇怪了,剛才佐藤明明說你今天只有我們這一場。」C很快地就戳破了艾利諾的謊言,就在此時人兒的肚子很不識相的發出咕嚕的巨響,讓氣氛瞬間尷尬到最高點。

  然而兩名男人卻笑開懷,覺得艾利諾可愛極了。

  「真是失禮,笑成這樣。」艾利諾羞愧的垂下頭,今天早餐吃了碗清粥後,就沒再吃什麼東西。加上下午和服店突然造訪,心情低落的他更是什麼東西都吃不下。

  或許是因為跳了自己最喜歡的舞蹈,所以現在心情恢復,也有了食慾,面對眼前一桌的菜餚,身體便誠實的起了反映。

  「一起來吃嘛?這麼多東西,我們兩個實在吃不完。」S放低了姿態,繼續說:「或是你們有外帶回家的服務?」

  真是粗俗!沒想到酒樓真的讓這種客人光顧!

  「外帶……你以為這裡是哪裡啊?」艾利諾嘆了口氣,為了不讓客人繼續把花樓的素質拉低,他有必要好好教育這兩位客人。「不過你們這次有好好按照規矩過來,值得獎勵。」

  「獎勵……你要給我們獎勵嗎?」C露出笑容,似乎很滿意願意主動和他們拉近距離的艾利諾。

  「……我現在還不是商品。」艾利諾心想,如果他是商品的話,大概只要摸一下客人,又或是甜言蜜語幾句,客人就會心甘情願了吧?但他現在的身分,又該如何是好?並不是因此想快點成為商品,只是──

  「這跟是不是商品沒有關係,我們希望『你』給我們獎勵。」S將盤中裝飾用的花朵,輕輕放在艾利諾的頭上。

  在被兩名男人注視的時候,艾利諾才隱隱察覺到對方雖然俗氣又沒禮貌,但長相卻算是帥氣,兩人帶著有些輕浮但又專注的眼神望著自己,意識到的時候讓他不禁感到有點害羞。他垂下頭,快速夾了兩個糖醋蝦仁分別放進對方嘴裡。

  「趁熱吃,料理都涼了。」

  這種事情,也急不得。男人笑笑,面對現在的情況,對於人兒來說已經是極大的進步。吃飽喝足後,S和C也沒打算離席,好不容易因為飯局而緩和的氣氛又再次凝結了起來。

  從來沒在商品身旁見習過的艾利諾,自然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種情況。要再追加高額的餐點?眼前這兩位客人,光是負擔入場費就吃不消了。求助領班?日後一定會被嘮叨個沒完。不管是哪個選項都不太對。

  就在艾利諾陷入沉思時,自己的振袖被紅眼的男人掀起,「這邊有重新縫過?」

  「……是的,和服穿久了,多多少少。」

  「這麼舊的和服,別穿了吧?」S在一旁喝著酒,一邊說道:「買件新的?」

  艾利諾立刻回想起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原本看到一塊很中意的布料,但是卻晚別人一步。再加上自己本來就是沾別人的好處,所以也只有放棄的選項。現在想想,其實當下自己可以在剩下的布料裡挑一塊布來做就好。畢竟自己的和服已經夠少了,賺的錢也沒辦法買高級和服,實在不應該奢侈的想選自己喜歡的布料。

  看到人兒表情像是快哭似的,男人關心地問:「怎麼了?」

  如果是商品,一定可以趁機跟客人撒嬌,這樣一來不僅好感度大大提升,大方一點的客人也會出錢幫商品訂做和服。但艾利諾卻沒有辦法這麼做,身為舞妓,人氣又不比珠花或是櫻,這麼一說來,眼前兩位客人,應該算是第一個欣賞自己舞蹈的客人。

  畢竟從來沒有客人為了看自己的舞蹈而到花樓。

  「我只是在想,差不多到了結算的時間,客人們應該要離開了。」艾利諾難過到說出如此失禮的話,但他已經沒有把握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待客人。今天發生太多事情,他只想好好休息。

  S和C看了手錶,從入場開始算起的確是快滿三小時。但看著人兒似哭非哭的表情,實在沒辦法放著不管。S揚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接著緩緩起身:「說得也是,不然再待下去,就付不起帳單了。」

  S藉著酒意,故意撞倒面前的小桌,桌上的酒噴灑到褲子上,「哎呀,糟糕。」

  艾利諾很明白因為沒有錢,所以更會珍惜衣服的心情,雖然酒類的東西算是好清洗,但是不立即處理的話,氣味也是很難處理乾淨。他立刻起身扶住似乎喝太多的客人,說:「真是的,先到我房裡,把褲子處理起來吧?」

  帶著客人回到二樓的房間,沒想到半玉像是事前得知艾利諾會帶客人回來似的,端坐在房間內待命。而情況緊急艾利諾也不疑有他,讓半玉整理了兩套浴衣出來讓客人更衣。

  「不好意思,這麼麻煩你。」C表達歉意,但艾利諾卻堅持讓他也一同去清洗身體,只是他也十分擔心之後的費用客人到底付不付的出來。

  過了一陣子後,半玉回到房間,開始準備艾利諾換洗的浴衣。人兒見狀,疑惑地問:「莉莉怎麼了?櫻妹妹那邊不需要幫忙嗎?這些事情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領班說,今天櫻姊姊那邊不需要我幫忙,既然客人先去澡堂清洗了,那麼艾利諾姊姊也趕緊去洗身體吧?」

  今天發生很多事情,身體也滿累了,早點洗澡早點休息也不是壞事。艾利諾想著莉莉應該只是在關心他,便也點頭答應。但從莉莉手中接過的浴衣中,他發現還有一罐浣腸劑,臉色漸漸轉為桑白。

  自己的初夜已經開始競標,當然也要開始做成為商品的準備。身為男人的艾利諾也只是從同事之間得知,客人的性器會插入自己的屁股裡。而事前準備就是要使用浣腸劑。

  浣腸這件事情艾利諾已經做過幾次,這件事情在心靈上以及身理上帶給他很大的負擔,也讓從開始拍賣初夜開始,有一餐沒一餐的,每晚甚至都睡不太好。然而今天已經很累了,他實在不想要再繼續折騰下去。

  「這個,我不想……」艾利諾把浣腸劑還給莉莉,但莉莉卻說:「……艾利諾姊姊您別為難我了,領班要求的,請您一定要清洗乾淨。」

  拿出領班的名義,艾利諾也只能乖乖照做。浣腸劑在腹部中起作用的時候,最讓他難受。折騰了一陣子後,終於清洗乾淨,他在員工專用的浴池泡了一會,才悠哉地回房。

  打開門他瞬間傻住,他真沒想到兩位客人竟然還沒回去。不過仔細想想也是,衣服都還在清洗,對方也是穿花樓預備的客用浴衣,他馬上重整精神,關好門,問:「兩位客人,覺得這邊的澡堂如何?」

  S和C很意外看到幾個有名的人物,所幸他們彼此並不認識。「很舒服,你呢?是去員工專用的澡堂?」

  「嗯,畢竟需要很多的事前準備……」員工專用的澡堂,不僅會有許多有助於皮膚美白的東西,還有浣腸會需要用到的器具,那些都是不能擺給客人看的東西。

  「在衣服清洗好之前,我們應該要做些什麼打發時間呢?」原先坐在座墊上的C起身,走到門前輕拉住艾利諾的手。這舉動讓艾利諾有些恐慌,但男人的動作十分溫柔,讓他無法將對方甩開。

  「諾?」S也跟著起身,繞到艾利諾的身後,與C前後夾攻。

  諾?是在稱呼我嗎?

  看見人兒通紅著臉,C便笑笑:「不喜歡我們稱你『諾』?」

  「沒有不喜歡……」艾利諾緩緩搖頭,只是客人突然的肢體接觸,讓他慌張不知所措罷了。「請你們放開我,我現在還不是商品……」

  「『現在』?代表你之後就是了。」S笑笑,大膽地伸手摟住艾利諾的腰肢。「那麼你知道商品該做些什麼嗎?花樓的人,有教過你?」

  「客人,請不要這樣!」艾利諾想轉過身制止S,但面前的C卻強硬地托住他的後腦勺,將舌頭粗暴地探入他的口中。

  初吻被突然奪走,艾利諾大腦一片空白,彼此的舌不斷攪和,男人貪婪地所求自己口中的蜜液,在對方高超的吻技下,艾利諾的身體也漸漸虛軟,直到C依依不捨地鬆開人兒的嫩唇,他才攤在S的懷抱之中。

  「這些事情,花樓的人有教你嗎?」C溫柔地撫摸艾利諾通紅的柔軟臉頰,而人兒只是迷糊地搖頭回答:「只有說……用屁股……」

  原來花樓還是有教育房事的部分。雖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S和C心中卻有小小的失落。但他們很快地就振作精神,畢竟現在好不容易讓獵物落進陷阱中,他們絕不會讓這大好機會流失走。

  艾利諾被男人強迫壓在床鋪上,對方寬大的手掌滑進浴衣中撫摸他的肌膚。而羞恥的是,現在自己的陰莖竟然開始充血硬挺。

  「這副模樣……領班看見會怎麼想?」C很快地就察覺人兒生理上起了反應,他扯開艾利諾身上的浴袍,強迫人兒面對如此淫瀰的畫面。

  艾利諾說不出話來,作為一個賺不到什麼錢的舞妓,常與同事發生爭執,一直以來都是領班頭疼的人物。若是真的找領班過來,領班真的會相信他,並且指責客人嗎?

  「真是糟糕的身體……只是一個吻就讓你硬了嗎?」S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人兒勃起的脆弱,上下擼弄著莖身一點一滴的挑逗著滿臉通紅的人兒。

  很糟糕?艾利諾受到打擊,他對這種事情完全不了解,但他也完全沒想過自己竟然輕易地就勃起。他將浴衣往下拉,試圖遮掩性器,羞恥到幾乎快哭出來:「不……不要看……」

  「之後成為商品,儘管不願意,也必須讓客人觀賞,不是嗎?」C輕易地用手掌托住艾利諾的大腿,只要稍微向上一壓,人兒白皙的臀部便裸露出來。「來,自己把屁股撥開?」

  艾利諾的身體因羞恥都成了淡淡的粉紅色,而男人卻說出更過分的要求,他緩緩伸手將屁股扳開:「……像這樣?」

  看見未經過人事的緊緻肛口,兩名男人的性器完全硬挺,將褲檔撐出可怕的形狀。C將房間常備的潤滑劑拆開,倒了點在手心上,在手裡搓溫後,便先用中指按壓人兒的肛口。

  身體被這樣強押在床鋪上,抬起雙腿裸露私密處讓客人這樣撫弄,艾利諾身體十分緊繃,儘管男人已經用上潤滑劑,手指也是很難完全插入肛門中。

  「放輕鬆,會很舒服的。」S微笑,緩緩將艾利諾身上的浴衣剝開,明明是男人,胸膛卻白皙柔軟,粉色的乳首像是孩童般內陷的狀態,用食指及拇指壓住胸脯,並稍微往外擴,堅挺的乳頭隨即彈跳出來。

  「唔……阿……」艾利諾害怕地抓住S的手臂,卻無法阻止男人玩弄自己,連自己都不曾這樣摸過,乳頭卻在男人的挑逗下變成自己從來沒看過的模樣。

  C仔細的按摩,並謹慎地將中指往肛門口裡推,終於讓緊緻的肛門成功容納一根手指。初次有異物入侵,灼熱的肉壁緊緊吸著,溫柔地包覆住男人粗壯的手指。

  「諾好努力,好棒……」C滿意地用手指輕輕的隔著腸道摩擦前列腺,一陣陣襲來的搔癢感讓艾利諾的屁股將手指夾得更緊,淚水也將床鋪沾濕。

  「好……好可怕!不要了,求求你們!」艾利諾第一次體會到「用屁股」的恐懼,而男人卻無視他的請求,手指開始緩緩抽插著肛口。每一次的插入都按壓住敏感的那一點,艾利諾只能在床鋪上無助地顫抖身子,達到第一次的高潮。「啊啊、啊哈──不要……不要……」

  艾利諾的身體抽抖,嫩莖不斷吐出濃稠的精液,剛達到高潮的身體還十分敏感,C一手握住嫩莖,毫不猶豫的含入口裡。看到人兒僅僅因為手指的抽插就達到高潮,兩人的陰莖也硬得發疼,但他們仍努力的保有理智。

  嫩莖被含入溫熱的嘴裡不斷吸吮刺激,快感不斷堆疊,艾利諾弓起腰身,嘴裡不斷發出高亢的呻吟。心裡明白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即將成為商品的他,初夜竟然被男人奪走,而他卻只能不斷在男人的愛撫之下達到高潮,一點抵抗的辦法都沒有。

  看到C享受的吃著人兒的嫩莖,S也不甘示弱,彎下身,用牙齒輕咬住人兒的乳首,接著舌頭舔弄乳暈,最後像是要從中吸出乳汁似地用力吸吮。

  「──哈阿、啊啊阿!放、放開我!」乳頭,陰莖,肛門,三點同時被男人進攻,艾利諾很快地達到第二次高潮,他的臉脹得通紅,氣息喘得有些痛苦,但性器仍不斷吐出精液,而這些精液全數都被C吞入肚裡。

  「你……你吞進去了?」艾利諾不敢置信,而C只是輕輕微笑,好像他完全不介意這件事情。

  「諾的很美味,」C的手指故意刮搔著人兒肛口內敏感的一點,繼續說:「我很喜歡。」

  S和C俯視著躺在床上因為達到高潮而微微發抖的人兒,再也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慾望,兩人開始解開浴衣,露出長時間鍛鍊及勞動塑造出的精壯肉體。

  「既然你還不是商品,那我們也不會做出太過分的事情……」

  C的話語,刺痛著艾利諾的心。就如男人所說,艾利諾現在是處於初夜拍賣的階段,在有買主得標之前,他仍不算是商品。但既然不是商品,就不能做出如此淫蕩沒節操的事。

  儘管是眼前兩位粗俗的客人所導致,但不可否認的是艾利諾被挑逗到連連高潮,甚至讓男人得寸進尺地奪走他的第一次。

  C將艾利諾的雙腿並摟,往腹部折起,接著有個巨大的異物從人兒的大腿縫擠入,那灼熱無比的硬物從艾利諾的囊袋一路摩擦至龜頭,而就在他往下腹看去的時候,才明白那東西竟然是男人的性器。

  與自己的截然不同,上頭攀附著血管顏色也較深沉,而陰莖本體都快要和艾利諾的手臂一樣粗壯,此時S雙腿橫跨艾利諾的身軀,並且大辣辣地將性器放在人兒的胸膛上。

  兩名男人長相一樣,沒想到連性器的尺寸也差不多大。艾利諾懼怕地偏過頭,但過長的性器仍不客氣地直直頂著他紅通通的臉頰。剛才S蹂躪過的乳頭仍紅腫著,現在他雙手狠狠捏住艾利諾軟嫩的胸膛,並且往中間推擠,硬是夾住龐大的性器。

  「伸出舌頭,只要舔到前端就好。」S咧開嘴,和C一樣晃動起腰肢。

  嫩莖與胸膛不斷被摩擦著,艾利諾覺得大腦逐漸昏沉,比起剛才直接的刺激,這種視覺上與心理上的挑逗也讓他興奮無比。他聽從男人的指示伸出舌頭,在男人往上磨蹭的時候舔舐著飽滿的龜頭肉。

  身下的性器及大腿將C的性器夾得更緊,他能感受到剛才被蹂躪過的肛門口不斷收縮,像是本能性地渴望著什麼他不明白的東西。

  「要射了……諾……可以射嗎?」S的聲音變得痛苦,頂弄腰部摩擦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艾利諾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慌張地說不出任何話來。「張開嘴,快張開嘴……」

  聽到男人的指示,艾利諾也不太明白地張開小嘴,接著S扶住自己的陰莖,莖身劇烈地跳動,馬眼張開不斷地在人兒的嘴裡射入滾燙的濃稠精液。嘴裡突然被噴入腥濃的精液,艾利諾想要躲開卻毫無辦法,嘴巴光是含入龜頭肉就已經是極限,精液灌滿他的口腔,但S卻還不打算將性器抽離。

  S看著自己的東西將艾利諾的嘴撐出可愛的形狀,忍不住多欺負對方一點。依依不捨地將性器拔出口腔,人兒難受地咳嗽,卻只能吐出些許的精液及唾液。在剛才強迫的行為下,艾利諾將大部分的精液都吞入肚裡。

  就在艾利諾才從S身下解脫沒多久,C便挺著快要爆發的熱柱從艾利諾頭上的位置靠近,接著大手將人兒的下顎抬起,並且將巨大的性器插入人兒窄小的口腔之中。

  明明剛才只能含柱龜頭的口腔,現在卻被插進將近半條的肉柱,艾利諾害怕地試著推開C,卻根本無法阻止性器繼續深入他的喉嚨。男人接下來的動作再次將恐懼推到另一個境界──他開始擺動腰肢,陰莖在溫熱的口腔進進出出。

  雖然只能插到半根著程度,但看到眼前不斷在自己嘴裡進出的巨大,艾利諾崩潰地流著淚水,然而自己感到恐懼之外,更多的是搔癢及酸麻的快感。每當男人將自己的喉嚨撐滿,他的大腦就像是被直接侵犯似地達到高潮,腦海一片空白,雙腿之間的嫩莖無法控制地噴射出精液。

  「諾……已經高潮幾次了呢?」C咧開嘴,看著人兒現在不斷流溢出前列腺液的嫩莖,開始做最後的衝刺,但人兒的第一次,他不會做得太超過,他明白現在半根就是極限,而一旁的S則不斷擼弄著自己仍然硬挺的性器,望著面前口交的場景忘我自慰。

  C張開嘴痛苦地喘氣,臉色有些脹紅,身下的肉柱劇烈抽抖,在人兒狹窄的喉嚨直接解放,精液全數直接灌入對方的食道裡,好一陣子C才緩緩抽出,就在男人終於射精的同時,艾利諾也昏厥過去。

  看著下體濕得一蹋糊塗的人兒,男人便決定遊玩到此為止,他們打算等人兒清醒後就告訴對方,他們不僅僅標下他的初夜,而且連他的贖身費都付清了。



  OOO



  艾利諾在床鋪上緩緩睜開眼睛,房間仍飄散著一股淫瀰的氣味,嘴巴的酸痛感讓人兒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他讓兩個粗俗的客人奪走自己的初夜。

  他拉起被子將自己埋在其中,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花樓,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將來標到自己初夜的客人。若是發現他的身體已經被其他男人玷汙,花樓的信譽也會受損。

  這床鋪仍殘留著那兩名男人的氣味。

  艾利諾仍覺得自己的身體熱熱的。

  嘴裡依然充滿著兩名男人濃厚的精液氣味。

  此時艾利諾覺得自己很淫蕩。明明是很嚴重的大事,一部分的自己卻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

  突然的敲門聲強制讓艾利諾回到現實。

  「艾利諾,今晚有兩場舞蹈,不要睡太晚耽誤了。」

  領班的聲音。

  艾利諾慌忙地應聲,起身後才發現一旁的小桌上有張字條。上頭是很漂亮的字跡寫著:

  突然有工作進來,請原諒我們不告而別,晚上會再過來欣賞你的舞蹈。S&C

  這是艾利諾第一次知道對方的名字。

  在領班的腳步還沒走遠之前,艾利諾趕緊跑到門邊,同時也很驚訝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整理的很好,他打開門叫住領班:「佐藤領班。」

  領班回過頭,看見頭髮亂糟糟的艾利諾,完全就是睡到剛才的模樣。回想起剛才離開花樓的兩位主人,想必是主人們自己整理服儀的吧?他嘆了口氣,走近房門口問:「怎麼了?」

  「……」艾利諾猶豫了會,還是決定詢問:「請問,我的初夜拍賣……」

  如果還沒得標,艾利諾還有時間可以爭取繼續以舞妓的身分工作,雖然機會渺茫,但比起讓花樓信譽破損,也是值得一試。

  可惜現實總是不如人願。「已經結標了。」領班說。「是通過花樓審核,品行優良的主人。所以拜託你振作一點,不要給主人添麻煩了。」

  領班趁機指責艾利諾讓主人自行更衣的事情。

  艾利諾的大腦一片空白。

  品行優良的得標者。經過花樓認可的主人。然而自己的身體已經被玷汙,在男人身下達到一次又一次的高潮,這樣的他已經無臉面對花樓以及領班,更沒有臉面對願意標下他初夜的主人。


  晚上,艾利諾第一場舞蹈結束後,很難得地拿到優渥的小費。很久沒遇過如此慷慨的客人,小費足以讓他買一套可以穿上檯面的和服。若是以前的他,還能夠坦承接受好意,並享受這份喜悅。

  如今他內心只有無限的愧疚,他無臉面對欣賞他舞蹈的主人,然而原因是出在屬名S和C的男人身上。

  準備下一場舞蹈之前,艾利諾經過宴會廳,聽見裏頭主人與商品的打鬧聲。一下子就聽出來坐在裏頭的是S和C,而對方正是指名他第二場舞蹈的客人。面對罪魁禍首,艾利諾內心有把無名火在燃燒。他轉身對著半玉說他身體不舒服,跳完一場舞已經是極限,相信花樓不會勉強他跳舞,畢竟現在初夜已經拍賣出去,做為商品的他必須好好靜養身體。

  聽到艾利諾說的藉口,半玉也無法反駁,但突然拒絕客人是從未有過的事情,看見艾利諾逕自地回房,他便慌慌張張地跑去找領班求助。

  艾利諾坐在鏡子前將頭髮裝飾卸下,果然沒多久身後傳來敲門聲響。

  是領班吧?應該對我很失望吧?但艾利諾怎麼樣都無法再忍受與S和C相處,更別說是看到對方。

  「諾?我聽領班說,你身體不舒服?」「還好嗎?」

  他怎麼都沒想到,來敲門的竟然是S和C!領班怎麼會放縱這種事情發生?對方到底是多麼粗俗不懂花樓規矩?!艾利諾不滿的情緒爆發,忍不住對著房門喊:「請你們離開,不要再來騷擾我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對不起,昨晚的事情果然讓你害怕了?」

  「看到你的身體不斷高潮,我們實在克制不住自己。」

  艾利諾實在沒想到對方會說出如此無恥下流的話,但自己感到舒服也是不爭的事實,他也痛恨著如此淫亂的自己。現在把S和C拒絕於門外,多半也是因為對自己感到失望,進而遷怒罷了。

  「我已經不想再看到你們,甚至聽見你們的聲音了!」

  門外一陣沉默,艾利諾的情緒也逐漸平撫,在氣過頭說出狠話,似乎達到效果了?男人願意離開了?

  「你已經這麼討厭我們了?」

  門緩緩被拉開。花樓內的房間為了商品的安全起見,都沒有安裝內鎖。平時沒有房間使用者的同意,是絕對不會隨意將房門拉開。然而毫不把花樓規矩放在眼裡,粗俗沒禮貌的客人另當別論。

  在氣對方擅自打開門闖入之前,艾利諾的氣勢被S與C冷淡表情震撼到,下垂著嘴角以及深鎖的眉頭,看起來帶著很沉重的憤怒。他內心產生一絲被威嚇的恐懼,垂下頭小聲的說:「對……」

  「為什麼?」S和C不明白,昨晚人兒的身體反應是那樣誠實,雖然一開始強迫的確是他們的不對,但艾利諾的態度並不像現在這樣強硬。

  艾利諾突然覺得很好笑,他是花樓的人,已經被拍賣初夜的人。就算真的在男人的挑逗下高潮連連,自己也絕不可能答應再讓對方非禮自己。

  ──是通過花樓審核,品行優良的主人。

  領班的話迴盪在艾利諾的腦海裡。

  「我不信你真的討厭我們……」C緩緩接近人兒,並抱住對方,將對方擁入懷中的時候,才明白對方身軀有多麼脆弱嬌小。「我們真的無法自拔的迷戀上你,所以請你不要將我們拒絕於門外。」

  艾利諾也希望自己可以回應對方的感情,可惜他的身分與一般人不同,S和C應該也很清楚。無論感情多麼熱烈或深沉,終究是歸得標者所有。他推開C,做為商品他已經不能再做出任何愧對於得標者的事情,但他的內心好痛苦,好想哭。

  「請你們,以後不要再來了。」

  此時將男人推開的手被牢牢抓住,艾利諾疑惑地抬起頭,男人銳利的眼神直直盯著自己:「既然如此,就不要用那種快哭的表情說這種話。」

  艾利諾柔軟的雙唇被男人輕輕地附上,人兒差點回應了這份溫柔。他別過頭,心裡明白自己已經迷戀上眼前兩名男人,只是一個吻,就讓他回憶起昨晚所有不堪的姿態。

  他將自己的身體再次獻給面前的兩名男人,S和C將他身上的和服扯開,仍是腫脹的乳頭頓時曝露出來。這副完全被男人狠狠蹂躪過的模樣,是完全沒辦法隱瞞得標者的,S將人兒推入床鋪,再次嚙咬著乳頭,舌尖描繪著乳暈,並發出淫瀰的吸吮聲。

  「哈阿、乳頭……不要……」艾利諾紅著臉看著自己的乳頭被S啃咬拉扯,也不敢大力的推開男人。

  有過昨天含入手指的經驗,現在艾利諾的肛口仍有些柔軟,C拿出房間儲備的潤滑液,在手中搓溫後便用兩隻手指伸入人兒的體內。雖然有過經驗,但今天是被兩根手指插入,艾利諾有些緊張,顧不得自己胸前的突起被弄成十分色情的樣貌,他緊張地繃緊下體,括約肌以及腸道緊緊的包覆住男人粗壯的手指不放。

  「放鬆點,沒事的。」C的手指幾乎被吸緊到無法動彈的地步,他淺淺地按壓著粉色灼熱的內壁,一邊用言語安撫極度不安的人兒。

  如果他們事先知道艾利諾會如此抗拒他們,昨晚他們就應該要告訴艾利諾實情。短暫的離別,艾利諾的態度劇變,或許是跟今天的指名有關?他們離開時順便登記今天入住,就已經發現人兒接待自己的時間稍晚,一定是早早就有安排宴會的舞蹈。

  艾利諾雖然沒有珠花那樣嬌情或是櫻的艷麗,卻有獨特的華美吸引著觀眾。S和C在走廊上撞見便一見鍾情,無論用什麼辦法他們都想得到人兒的身體與心。就算一開始半推半強迫,他們也有自信能夠讓艾利諾完全迷戀上他們。

  但艾利諾現在卻說不想再看見他們。這不是人兒的真心話。含著淚水,興奮地硬著性器,肛門不斷收縮溢出蜜汁,這樣的身體反應,卻說討厭他們?

  兩名男人的舌頭貪婪地舔舐著艾利諾的軀體,並在白皙軟嫩的肌膚上留下齒印或瘀印,這痕跡需要花上很長一段日子才會消退,只要艾利諾在別人面前展現肌膚,就能立刻告知別人這副軀體已經屬於他們所有。

  S的雙手仍揉捏著兩邊的乳頭,舌頭沿著耳廓舔弄,艾利諾舒服到嘴裡只剩下呻吟,而原先親吻著他腹部的C,也逐漸將舌頭移到他的雙腿之間,將嫩莖沒入口中。

  脆弱的部位被男人灼熱的口腔緊緊包覆,舌頭及齒列不斷地給予刺激,就在艾利諾高潮之前,C卻將硬挺的性器退出嘴裡。

  「咦……」艾利諾緩緩回過神來,看見S和C停止所有愛撫他的動作,開始解開自己的襯衫及下褲。人兒羞紅了臉,自己的和服及內衣都被男人扯開,裸露出白皙的胸膛及乳頭,硬挺的性器不斷滴出透明的蜜汁,將和服沾濕。

  「諾,成為我們的人吧?」明明手段如此強硬,語氣卻又像是低姿態的懇求。艾利諾不明白,然而這也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初夜已經被拍賣出去的他,只能搖頭拒絕對方。

  得到人兒的答案,兩名男人幾乎是心碎。C咬緊牙,將熾熱的性器頂在艾利諾的肛口上。與手指截然不同的差距與尺寸,讓人兒內心充滿不安,他還沒有意識到是什麼東西抵住自己,肛門就被強硬地撐開。

  龐然大物的入侵讓艾利諾揪緊了腳趾,腸壁不斷收縮著容納男人堅硬的慾望,儘管事前被灌入潤滑液,初次就容納這麼大的肉柱,對艾利諾來說十分辛苦。艾利諾漸漸意識到男人將陰莖插入他的屁股裡,昨天在自己嘴裡肆虐的恐怖肉柱,正緩緩深入自己的體內──

  「好、好痛──」艾利諾呻吟著,肛門被強制撐開到讓他恐懼的程度,而男人只是彎下身吻去他眼角的淚水,接著抓住他的腰肢開始抽送。

  腸壁內的皺褶在抽插時不斷刺激著莖身,C也舒服到忍不住發出呻吟,雖然性器對於艾利諾的腸道來說太過巨大,但在抽插的同時不斷擠壓著人兒的前列腺,帶來比手指更強烈的快感。

  「阿、啊啊!不、哈啊!」隨著男人頂進,酥麻的快感讓艾利諾大腦一片空白,他想掙脫身體卻鬆軟無力,肛口隨著對方的動作收縮,儘管他十分抗拒,身體卻逐漸地被男人轉化為淫蕩的模樣。

  「是不是現在只覺得舒服?」C扯開笑容,看著自己的性器不斷在人兒嬌小的身軀裡抽插,他在插入時忘記帶套,與腸道直接性的接觸更讓他無法自拔。「為什麼你就是不能坦率說你願意?」

  艾利諾搖頭,就算是謊言,他也不能答應。

  見到人兒那麼固執,C也不願再說下去,他嘖了舌,用單手按住床鋪支撐住身軀,他俯視著艾利諾,另一隻手握住人兒腿間的性器,接著將陰莖幾乎抽出人兒體內,只留龜頭還被含在裏頭。

  「說你要成為我們的人,說啊!」

  艾利諾留下眼淚,緩緩搖頭。

  原先幾乎抽離的碩大,毫無預警地衝到最深。從未被如此恐怖的巨物凌辱,龜頭肉擦過數個皺褶,直直突入乙狀結腸,肚子似乎被男人插到微微隆起,前列腺也被粗壯的莖身狠狠壓迫,暴風雨般的激勵快感從尾椎襲上腦門,艾利諾睜大雙眼,全身的四肢劇烈抽抖,嫩莖也不斷噴射出大量的精液。

  「啊啊阿──哈啊!」如此粗暴地強制高潮,男人卻沒給艾利諾喘息的時間,身體都還處於十分敏感的狀態下,C再次抽送起肉柱,將龜頭一次又一次地頂入乙狀結腸,無視人兒的淚水及求饒,只想用自己的精液灌滿人兒整個腸道。

  「嗚哼……」C咬緊牙,屁股緊縮,不斷將精液注入艾利諾的最深處。

  「停下來……求求你……」艾利諾無力地抓住C的手臂,試著要男人饒過他,但他怎麼樣都無法對男人說謊。「和服髒了……」

  「反正之前幫你買新的了,之後髒了,你要幾件通通不是問題。」S看到自己的兄弟被人兒刺激到失去控制,自己在一旁當然也沒理由繼續忍耐,他握住自己的性器,就在C退出艾利諾體內後,將自己的陰莖插入,直到根部完全沒入為止。

  完全被操開的腸道還殘留些許的黏液及精液,S不用太多的力氣就能直接深入乙狀結腸,再次被快感支配的艾利諾沒能聽清楚S剛才說的話語,只能不斷呻吟出淫亂的氣音,任由碩大的性器繼續折磨自己。

  「好舒服……諾的裡面好熱……」S豪不客氣地開始抽送性器,被欺壓在床鋪上的人兒頭髮凌亂卻格外有種美感,讓他的陰莖又硬了幾分。

  「啊啊、那裡不──啊啊啊!」艾利諾抿起嘴,卻還是被男人聽到,S壞心的換了角度,用力往那點衝撞,果然讓人兒幾乎失控大叫,屈辱地強制達到高潮。

  「真的不要我繼續動?」S將那點壓得更緊,前列腺也不斷抽動,人兒的性器不斷流溢出透明的精水,兩人相連的地方沾滿艾利諾分泌出的黏液。「如果你沒感覺,我們就此打住。」

  這是毫無勝算的賭注。艾利諾不斷搖頭,他早就沉淪在男人給予的快感之中。性愛之事他只有從其他同儕口中聽說,只聽過很痛苦或是很舒服,卻從未聽過會是如此恐怖的事情。

  儘管心裡知道不行,身體卻無法控制地承受劇烈的快感。大腦空白只能沉迷,甚至無法組織語言,嘴裡只剩淫蕩無比的喘息。

  「嗚唔……啊!哈阿……啊啊!」

  「看來答案已經很明顯了。」S輕笑著,加快抽插的速度,大腿不斷撞擊著人兒白嫩的臀肉,發出煽情的啪啪聲響。「啊啊、好緊……諾……!」

  艾利諾繃緊雙臀,男人又狠狠地頂了一下,腿間的嫩莖又上下晃著,精水無法控制地甩到床鋪以及和服上。兩人的身體微微抽抖,在承受男人注入的精液時,人兒也弓起腰身,一抽一抽地達到高潮。

  S將肉柱抽出肛門口,被兩條粗壯的陰莖蹂躪過的肛門又紅又腫,久久無法合起。

  「阿……」艾利諾的身體在達到數次高潮,光是男人輕輕撫摸他的臉頰,他又不禁意地輕吟,嫩莖又吐出些許的精水。

  「這樣惹人憐愛的反應,要我們怎能夠放棄你?」C痛苦地深鎖眉頭,他是多希望人兒能夠告訴他拒絕的原因!明明艾利諾讓他們進房,甚至這樣愛撫彼此的身軀,但為什麼就是不答應成為他們的人?

  「你們還不懂嗎?」在激烈的性愛過後,艾利諾只感到全身虛脫,他無力地躺在床鋪上看著C和S。「我是花樓的人,我的初夜應該是要獻給得標者。但是我……但是我……」

  艾利諾再次的因為快感而淪陷,做出對不起花樓的事情,他再次與其他客人發生肉體關係。在S和C的愛撫之下,原先凹陷的乳首被玩弄到腫大,脖子及大腿上有數個吻痕,未經過人事的肛門甚至讓幾乎和手臂一樣粗的性器不斷插幹。

  「關於這點……諾……」S試著安撫艾利諾的情緒,他輕啄著人兒柔軟的雙唇,接著吻著對方哭腫的雙眼。

  「我也很希望是你們得到我阿!」艾利諾將臉埋進枕頭,現在的他連抬手擦眼淚都做不到。他沒想到會脫口說出真心話,他不希望男人再對他溫柔,最好對他失望,再也不要見面比較好。

  「諾,得標初夜的人……是我們。」C撫著艾利諾的髮絲,輕聲地說。

  聞言艾利諾才稍稍轉頭,看著坐在床鋪邊安撫自己的C。「你騙人……你們有錢嗎?」

  明明之前好幾次都說花樓的開銷快付不出來,這種客人怎麼可能會參加商品的初夜競標?況且領班還說,得標者是花樓審核通過,品行優良的客人。

  「付完你的初夜費跟贖身費,現在手頭就有點緊了。」S嘆了口氣,說實在如果昨天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留在花樓,那他們之後可能又要加一陣子的班把這些錢賺回來。

  贖身?!

  艾利諾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這兩個男人到底在開什麼玩笑?

  「既然你已經知道實情了,那麼就把東西收拾收拾,之前訂做的和服也會直接送到家裡的。」C看著艾利諾身上穿的和服,有數個縫補過的痕跡,加上現在沾滿了體液及精液,可能只有被丟掉的命運了。

  「之前訂做的和服?」讓艾利諾困惑的事情太多,他不敢相信,他真的已經被眼前這兩名男人標下初夜,而且完成贖身?

  「是阿,應該是前幾天的事情。」

  前幾天的確有和服店來,每人都挑選一件布料訂製和服,但彼此都不曉得是哪一位商品的金主出資的。而且艾利諾當時──

  「……我沒有選布料。」艾利諾呆然地說。

  他原以為自己是沾別人好處,從沒想過那會是面前的兩名男人花費心思要送他的禮物。S和C也只是笑笑,說這種機會以後還多的是,而且下次要將之前的分一起補回來。

  過沒多久,艾利諾便沉入夢鄉。直到熟睡到隔天早晨,才再次從自己被S和C標到初夜,並且完成贖身的打擊恢復過來。他和兩名男人前往花樓老闆那邊,完成贖身最後一道手續,接著獲得自由之身。

  他們在中型的宴會廳簡單的小酌,沒有領班或是其他人,就只有艾利諾和S與C三人。吃飽喝足,C摟著微醺的艾利諾緩緩離開宴會廳,但目的卻不再是二樓。

  他們走到櫃檯登記離開,取了行李,便由S駕駛著轎車離開圍繞著小曲的河岸,艾利諾在C溫暖的懷抱中睜開眼,看著車窗外紅色的格子建築緩緩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





一直想要寫PARO 因為本篇不知何時才會有H
但一直不知道該寫什麼PARO,直到今天跑出一年回顧,
在去年的今天我拍了諾穿和服的美照

然後就是愉快的開新坑
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把這篇寫完
真的很愛這種題材,花降樓的小說也重覆看超多次
自己終於寫了相關題材,真的非常盡興,也覺得這個坑可以有後續(但應該是不會寫了XD)

其實原本有想寫噁心議員X諾
但想想還是不要好了😂
這篇的字數真的出乎意料的多...已經突破兩萬字了
總之希望大家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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