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氣味消散之前（ABO）

保底五千字節錄

TAG：AlphaＸAlpha、攻方築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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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鑲掛在牆上的蓮蓬頭已注流熱水多時，卻無法沖淡濃厚的苦艾酒氣味。陷入沉思的江左珵終於回神，連同臉上水流，一把將瀏海往後腦撥去。擰緊水龍頭，屋內寧靜得連滴落的水聲都清晰無比。

　　近日氣溫驟降，充盈暖氣的室內少了熟悉身影，看著還是有些淒涼。披散著濕漉頭髮窩入沙發，待回過神來已滑開手機，畫面停留在一小時前送出的未讀訊息上。

　　「今天再幫我拿些長袖衣服來。」

　　突然在畫面浮出的訊息泡泡讓江左珵愣了會，畢竟他可沒料到近期忙碌於劇團公演的南哥，會在這時間傳訊息給他。停在鍵盤上的手指遲遲沒有敲動，想跟對方訴說的千言萬語一瞬阻塞他的思緒，最後只打了一句：半小時後到。

　　下榻的旅館位於表演廳附近，屬交通便利的繁華鬧區。在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寒冷街道上，身著短袖的五十嵐搓了搓肩膀，好讓身體暖和一些。心裡正想著自己太早到外頭、還是先回到旅館裡等候時，有名騎士將機車停在旁側街道，翻開防風鏡片朝他呼喚：

　　「南哥！」

　　五十嵐抬起頭，光是從那兩眼彎起的弧度就能知道，來者是露出多麼溫和的笑容。在他往前靠近的同時，對方起身、打開車廂，取出裝有乾淨衣物的黑色托特包。然而道謝的話語卡在咽喉，遲遲未能開口。

　　每逢劇團排戲或是公演，身為導演助理的五十嵐幾乎忙到沒日沒夜。偶爾匆促回家洗澡更衣，也未必碰見同樣忙於醫院實習的江左珵；有時對方得空，才會讓他整理衣物送過來。明明同住屋簷近三年，絕大多數的時間還是忙碌於各自的生活。

　　或許也因為如此，兩人能夠緩下腳步、並肩依偎的時間，就顯得更加珍貴。

　　明白五十嵐抿嘴不語只是不想讓離別來得那麼快，江左珵坐回機車上，重新啟動引擎。在對方不解這舉動而露出恍然的表情時，他伸手牽住冰涼的指尖，說：「哥，坐上來？」

　　「什麼？」對於這位年幼乾弟時而出其不意的舉動，五十嵐還是很不能適應。只能任由牽引乘上後座，疑惑著對方在玩什麼把戲。「等等我因為沒戴安全帽被開罰怎麼辦？」

　　「哥放心，你那頂安全帽在車廂裡。而且，我只是要騎去停車場。」幫南哥送換洗衣物幾次，江左珵早已熟知附近車道入口、以及電梯位置。

　　以極緩慢的車速滑行至地下停車場，停好車後摘下安全帽，衣領與脖頸摩擦之下產生的熱氣頓時飄散於冷冽的空氣之中。聞到令自己心安的苦艾酒費洛蒙，讓五十嵐不自覺地前傾身體，好讓自己沾染上對方的氣味。

　　這時江左珵卻輕皺眉頭，彎身主動把鼻頭埋入五十嵐的頸肩，斜著目光詢問：「哥，你抽菸？」

　　以為晚風把菸草味吹淡不少，卻還是難躲對方敏銳的嗅覺。五十嵐知道承諾戒菸的自己有錯，提了提領子制止對方繼續嗅聞下去：「抽了一根，導演給的我推託不掉。」

　　職場上為求圓滑，往往有無法拒絕的難處。江左珵明白這個道理──就算抽的牌子不是那個刺鼻的涼菸氣味──他仍不希望對方抽菸。眼看對方沒繼續靠近自己，念在兩人許久沒見，趁著五十嵐沉浸在愧疚之餘，便往那柔軟的唇瓣親吻上去。

　　如蜻蜓點水的啄吻，卻在唇上留下強烈且濃厚的藥草茴香。這股味道不僅在五十嵐的內心掀起一波波的漣漪，甚至讓他喉嚨乾啞、本能性地散發費洛蒙，以表身為Alpha的地域性。

　　但明天還有工作，根本無暇好好跟江左珵放鬆。

　　「左珵吃過飯了嗎？」像是為了平撫動搖的內心，五十嵐擺著身為年長者的姿態出聲關懷。見到江左珵搖頭，又說：「這附近有間不錯的店，我帶你去吃。」

　　「哥時間上沒關係嗎？」

　　「既然是我自己提出的，就別擔心我的行程了。」不確定是不是對他瞭若指掌的乾弟弟，察覺到他現在才在煩惱行程相關的規劃，五十嵐移開視線：「我上去放個衣服，在這裡等我。」

　　「我也要上去。」江左珵把安全帽放在車上，作勢要跟在對方後頭。

　　但這舉動卻換來五十嵐難得的訓斥：「你跟著上去要做什麼？我不是說過，因為預算不足，我跟導演同房……？」

　　南哥好像有所誤會。江左珵刻意眨了眨眼，露出純真無知的表情：「我只是想陪在哥身邊……不行嗎？」

　　是指上樓放東西，還是其他意思？本來只有耳根微紅的五十嵐，此時心頭湧上一股難以忽視的熱意。他抬起手，拍上那副令他火大的表情：「都二十多歲，就別擺出以前的純真模樣了！臭小鬼。」

　　「痛……」才剛從掌擊緩過神，五十嵐就已經率先跨步走到電梯前，還不時用眼神暗示他不准追上去。

　　好不容易被小蒼蘭花香沖淡的苦澀，再次充盈胸腔。原先掛在臉上的溫和笑容，在南哥離開視線範圍後徹底被陰鬱蒙上。機車後照鏡映出的表情，是令人心頭一顫的平淡與冰冷。

　　兩人之間的距離，隨時間流逝而疏遠。脫離懵懂稚嫩、成年之後，他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才把南哥留在自己的身邊。只有見面交談，根本不夠。明明是Alpha，江左珵卻渴望染滿南哥身上的芬芳。

　　「走吧。」

　　耳邊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江左珵旋即揚起笑容，朝著電梯那處望去：「這麼快？」

　　「只是放個東西。」擔憂暴露出在走廊上快走後的吁喘，五十嵐試著保持呼吸平穩自然：「店就在這附近而已，走路過去吧？」

　　見對方點頭附和並動身跟上自己時，五十嵐肩膀被溫柔掛上盈滿茴草氣味的風衣外套。回過頭，恰好與垂頭注視自己的江左珵視線交接。

　　或許他應該要逞強說自己不冷，把外套還給對方；但被殘有身體溫度及味道的衣物包覆，竟有種被江左珵擁抱入懷的錯覺。

　　那間店距離之近，徒步只需短短五分鐘。多虧披著江左珵的外套，在身子還沒發冷之前兩人就順利抵達。入秋後，主打個人火鍋店家的生意也開始活絡，他們坐入店內僅剩的位置、準備點餐。

　　「前幾日跟劇組來這裡吃過一次，湯頭跟一般連鎖的不太一樣。」五十嵐邊將披散長髮用髮圈收束成馬尾，邊指了指麻辣牛肉鍋的選項，要江左珵幫他劃上。

　　就在對方往沙茶豬肉鍋劃筆之前，突然改在海鮮昆布鍋上撇了一筆。注意到這點的五十嵐覺得困惑，難得帶他來吃飯，結果竟然選了最普通的口味。江左珵似乎讀出他的心思，只是輕輕莞爾：「口味一濃一淡，搭起來剛好。」

　　明明五十嵐較為年長，與對方再次相逢、熟絡以來，總是被江左珵細心呵護與照料。就連現在，把菜盤中自己不愛吃的東西全夾到對方盤裡，這小鬼依然擺出稀鬆平常、絲毫不在意的表情。

　　一定有什麼破綻可以讓他扳回局面。

　　在吃了一會口味濃郁的食物之後，五十嵐一邊啜著富有鮮味的清爽昆布湯，一邊向江左珵搭話：「左珵，最近實習狀況如何？」

　　「內科的實習今天剛好是最後一天，下周會回學校上課。」江左珵把五十嵐那側的火力轉小後，俐落地把桌面空盤整理相疊。「南哥呢？公演進展的很順利吧？」

　　「下一梯次的票全都賣完了。」五十嵐想到這，喜悅也自然地浮在臉上。但這同時代表著，沒有交集的生活還會延續一陣子。江左珵此時漾起的笑容，就帶著令人不捨的寂寞。

　　五十嵐輕嘆口氣，作為長輩就是得處處憂慮年幼的乾弟弟。撐起下巴，佯裝不在意地看著江左珵扒飯，說：「等等吃飽後……我們回家？」

　　「噗咳！」原本態度溫文、從容不迫的江左珵，在話一落的瞬間被白飯嗆得正著。對座的五十嵐瞠目結舌，趕緊起身拍打對方的背筋並遞上自己的飲料，好讓對方舒緩嗆到的不適感。

　　「左珵，你沒事吧？」五十嵐看見江左珵被飯粒嗆到滿臉脹紅，為平緩這場騷動帶來的尷尬，打趣地說：「真是的，剛才到底是哪一句話讓你激動成這樣……？」

　　喝了幾口跟糖水沒兩樣的紅茶，覺得身體更難受的江左珵，啞著嗓回：「咳嗯……哥明天還要工作吧？這樣會不會太累？」

　　表演廳離兩人的住所有段距離，利用大眾交通工具單趟就得花上一小時，這也是五十嵐會選擇跟劇組人員入住附近旅館的原因。不過，既然有慣於騎車通勤的江左珵在，交通時間也能大幅縮短。

　　「早上八點之前載我回來就行了。」面對經驗淺薄甚至到性冷感的乾弟，五十嵐可是非常難得的有所暗示──算是自己違約抽菸的一點小小補償。

　　「現在家裡很亂……床、床上放了一堆醫院的資料，今天先讓我回去收拾，明天我再騎車載哥回家？」

　　對方眼神飄移不定，更別提秉持沒洗澡就絕對不碰床的江左珵，竟然會把文件散在床鋪上。說詞中的矛盾讓五十嵐起了疑心，更讓他堅持要回家一趟：「我也可以幫忙整理啊？」

　　再爭辯下去就顯得太過不自然，江左珵難得露出僵硬的笑容，做出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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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哥等我五分……不，兩分鐘就好了，在玄關等我一下。」事已至此，江左珵做出最後的掙扎。五十嵐故作鎮靜的點頭應允，卻在對方走入客廳後快步追尋上去。

　　體格較為壯碩的江左珵察覺到身後的動靜，移動身軀也沒能及時阻擋，最後只能無奈讓五十嵐搶先將臥房門打開，自己最不願曝在對方眼前的一面亦隨之展露出來。

　　自認為結識十多年，早已看遍、熟知對方所有羞恥面的五十嵐，實在不能理解江左珵有什麼好慌張的。直到看見雙人床上堆滿衣服，空氣中甚至瀰漫著一股不算好聞的氣味，他才錯愕回頭，盯著尷尬到索性闔眼、逃避現實的乾弟弟。

　　走近床鋪一看，才發現上頭全都是這幾日托江左珵拿回家換洗的髒衣物。雖然自己體味偏淡、連費洛蒙都是Alpha中少有的花香，但十數件衣物累積之下，聞起來還是有些怪異。

　　「所以才要南哥在玄關等我兩分鐘嘛……」

　　「還敢說我？是誰說要幫我換洗衣服，結果是堆到床上築巢？」造成房間凌亂的罪魁禍首，竟先鬧起彆扭、開口抱怨是自己執意闖入才導致這樣的局面。五十嵐輕哼：都二十多歲了還跟小鬼沒兩樣。

　　江左珵知道在南哥眼裡，他仍舊是過去那個黏在後頭的稚嫩小孩。但經歷這麼多年、盡心盡力的付出，還是想讓對方明白，現在的他，已經成為能安心依靠的存在。

　　在臥房內黃色光源照耀之下，本帶著愧疚委屈的目光，閃出五十嵐既陌生，又再熟悉不過的火光。待他回神，強烈的藥草味已壓過衣物、以及自身散發的花香。

　　大掌分別握捏住肩膀，臉龐湊近，主動竄入舔吮的舌尖，用愈漸強烈的氣勢將五十嵐帶入床上。這對充滿情慾、率直的眼眸，確實與過去令他百般憐愛的孩子不一樣。但無論年紀或經驗都在對方之上，自然不可能甘於輕易被撩倒在身下。

　　「現在的我是不是小鬼，五十嵐哥哥最清楚了，不是嗎？」

　　五十嵐伸手抵向彷彿要吞噬自己的俊臉，心裡一面懼怕著再次被對方牽引煽動，一面逞強地咧開笑容：「那就證明給我看？左珵ちゃん。」

　　沒能被遮掩的溫柔眼神，突地閃過一絲令五十嵐屏息的銳利。江左珵用舌尖輕輕勾勒帶著小蒼蘭香味與薄汗的手掌，在對方察覺不對勁、想要抽手時，張口抿咬修長的指關節，制止了抽離的舉動。

　　扶住五十嵐肩膀的兩手，順著肌肉曲線在衣料上摩娑。張開虎口，利用拇指指尖摳弄著乳粒的位置，果然身下的男人輕蹙眉頭，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壓抑被刺激後的反應。江左珵看準這一點，再次覆上唇瓣，將沉重熱氣全數噴吐在南哥有些冰涼的肌膚上。

　　灼熱的吐息在臉頰上燒開，過去激情、渴求的回憶旋即沖湧至五十嵐的腦海裡。他從沒想過那個總跟在自己後面的小毛頭，如今會對自己露出這副表情；也沒想過，他竟然會如此享受被同為Alpha的江左珵所佔有。

　　自與對方重逢之後，他就漸漸地不像自己。所有不堪的一面被迫攤開，知悉江左珵一切的同時，對方亦瞭解他的一切。被熱意帶走理智之前，五十嵐即時剎車，趁著對方接吻換氣的空隙，側身準備逃開。

　　「南哥……」大掌幾乎是不偏不倚拉回準備逃脫的五十嵐，江左珵另一隻手往對方身下探去，隔著褲襠溫柔地壓揉裡頭的腫脹。

　　布料隔絕了大部分撫弄感觸，卻帶來更強勁的煽情刺激。忙碌工作數日堆積的慾望，正透過江左珵的指尖被一一激起。使得五十嵐光是壓抑滿溢胸腔的灼熱與喘息就耗費心力，根本無暇顧及長者的自尊與餘裕。

　　透過一次又一次的交纏，江左珵記下所有會讓對方舒服的挑逗。不再追吻的舌與唇，目標移至浮著通紅的耳廓。順著軟骨勾勒舔至內道，利用舔拭的細微水聲撩撥耳膜，在體內掀起洶湧的熱浪。

（以上節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