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創|Fate系列夢向|Stay with me

方案:保底萬字

委託指定概要:攻方被私生飯騷擾,兩方相互依存的情勒情節。

雜談:
看完當初乾爹提的大綱就幾乎是瞬間決定劇情的走向(?
不知道為何他們就是很適合寫這種病病ㄉ情節😳
埋ㄉ伏筆也確實收回  整體來說是自己很喜歡的一篇~!😂






  「請問可以幫我簽名嗎?我其實是你的粉絲,從小看著你長大……!」

  「喔,可以啊!」

  身材高壯的綠髮男人爽快地接過油性簽字筆,在板子上簽下「阿基里斯」的字樣。從小就以廣告童星身分出道,長大後轉型朝舞台、演劇發展的他,即使在這圈子擁有長年資歷,依然給人親切和善居家大哥哥的溫暖形象。

  「把片場當成粉絲簽名會,前輩的架子還真大。」

  「Master沒被要到簽名在吃醋?」後方傳來帶有調侃的語句,阿基里斯回頭,不意外看見死對頭緩步朝他們走來:「別說對你不好,我有留個角落讓你簽。」

  聽見對方仍用戲裡的名字揶揄自己,李君霖只差沒翻出白眼:「整日拍攝還沒下戲嗎?」

  「AD找大家去喝一杯,說在大廳集合。」阿基里斯將板子還給討要簽名的化妝師,趕緊追上李君霖的步伐:「晚上你應該有空吧?」

  造成空檔的罪魁禍首不就是你嗎?雖然論資歷他是五年出頭的菜鳥,但無論形象或表現並不算太差。只是人氣這回事就是很靠機運,今年無論連續劇、電影,都偏向活潑、率直;以「冷漠熟男」形象名聲大噪的李君霖就吃了慘虧。

  就連現在他們出演的戲,自己都是扮演險惡心機的男配角。

  「我只想回去睡覺。」李君霖立刻回絕,並加快步伐把對方甩掉。抵達後門,一輛黑色廂型車已在接送口等待,在車門開啟後順勢乘上後座準備離開。



  「人都到齊了?」

  劇組眾人集聚在大廳內,作為主招的助導張望四周,確認還有沒有人沒有依時間抵達。這時後方傳來疑問,讓阿基里斯的注意力暫時從手機螢幕上移開:「你們有誰看到李君霖?」

  如果撇除離開時擦肩而過的工作同仁,阿基里斯可以算是最後見到對方的人。他朝眾人開口:「你們先出發吧。我有他的聯絡方式,等等會負責把他帶過去。」

  「好!就麻煩你啦。」

  沿著攝影棚到大廳的路徑前進,遲遲見不到對方身影的阿基里斯步伐漸快。早在徵求對方意見之前,他就把李君霖的經紀人打發回去。誰知道那人步伐極快,還沒來得及拉住對方就看不見蹤影。

  不會是賭氣自己叫計程車走了吧?

  沿著停車場的坡道走至公司外側空曠處,按下手機通話鍵,除了話筒中傳來的機械嘟嚕聲之外,阿基里斯隱約聽見不遠的周遭亦傳來細微的鈴聲。他沒將電話切斷,謹慎且緩慢地移動步伐,循著聲音引導他向前。

  走到設置垃圾與回收物的暗巷時,阿基里斯即被眼前的畫面震驚到。

  破損的衣襟暴露出胸筋和淤紅,即使那人的體格看起來不算瘦弱,面對兩名陌生人的欺壓,對方依舊無力反抗。對於這種暴力壓制行為,阿基里斯幾乎是下意識反應破口大罵,對方反應極快,在衝過去之前,立刻撤手逃開。

  「該死,別跑!」阿基里斯一個人實在分身乏術,他看著癱倒在地上的人虛弱到似乎快沒有呼吸,周遭迴繞的鈴聲更讓他沒辦法思考。蹲下身,試著把電話掛斷,才發現讓他煩躁不已的鈴聲,是從男人緊握的手機中發出來的……

  不會吧?不可能吧?

  阿基里斯扶起對方肩膀,在那涔涔血跡之下俊彥秀氣的五官,正是當今人氣火紅的明星演員──李君霖!

  「……前輩?不要看……」

  總是在大眾面前展現自信堅強的李君霖,此刻卻是阿基里斯從未見過的脆弱。若他沒有事前讓經紀人離開,若是他沒有提出邀約,若是他沒有把注意力從對方身上移開,那對方,是否就能避開這場可怕的遭遇? 

  他做過承諾。說要負責把人帶去宴席。蜷縮在牆邊的李君霖衣衫不整,褲子甚至被褪去大半。阿基里斯抿起唇,把人緊緊擁入懷裡:「已經沒事了,我先報──」

  本把臉埋在雙膝間的李君霖驚慌抬頭,兩人對上視線:「不……!」

  儘管現在李君霖的通告不如過去多,但仍擔任不少影劇的重要角色。更不提拍攝一部作品是要牽連多個單位、動用無數人力共同配合努力。阿基里斯深刻理解那些人的辛苦,即使內心不情願,依然打消報警的念頭:「至少……讓我送你回家。」

  工作產生交集後,阿基里斯只有去過對方住宅一次。當時拜訪的目的雖已記不太清,但大概格局倒是有深刻的印象。李君霖居住的公寓坐落寧靜的住宅區,落地窗能眺望整片城市夜景。他早已不顧衣服上乾涸的血漬有沒有辦法根除乾淨,只管把人扛進浴室。

  「我去找乾淨的衣服,你的房間有上鎖嗎?」

  李君霖搖頭,阿基里斯便朝臥房走去。

  這幢公寓大樓是採一層一戶,四房兩廳的空間對一個人來說太過寬敞。李君霖跟阿基里斯不同,並不是會私底下找後輩或朋友到家飲酒作樂的類型。他曾經向對方提議把空出來的房間租給別人,但最後只會得到一句「你來我家才有地方睡」自相矛盾的敷衍。

  阿基里斯從整齊的衣櫃中挑了幾件鬆軟睡衣和內褲,返回浴室,卻看到李君霖兩手顫抖不止,根本無法順利將衣釦解開的模樣。

  「抱、抱歉……手有點……」察覺對方的視線,李君霖咧開笑容回應,卻怎麼樣都無法捏緊釦子。

  「別說抱歉。」阿基里斯趕緊將衣服放在洗面台上,走到對方面前三兩下就把衣釦全數解開:「好了,接下來有需要我幫忙嗎?」

  那對琥珀色的真誠視線,讓李君霖有種被譴責的難堪。偏過頭,自虐地開口:「……連脫衣服都辦不到,哪有辦法打理自己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阿基里斯向來心直口快,就怕在李君霖如此敏感脆弱的時刻說錯話傷到對方:「只是……至少讓我幫你刷背?」

  李君霖虛弱地揚起笑容,坐在淋浴間的矮凳上打濕身體。

  彼此都是成年的大男人,在塗抹泡沫與搓背過程中,阿基里斯心裡沒太大的起伏。在李君霖準備做最後沖洗,並要他先離開拿取浴巾,才見到對方神情有些不對勁。

  自始至終,對方盡可能背對或用泡沫遮掩身體。一開始阿基里斯還不能明白原因;仔細回想事發當時凌亂不整的服儀,才察覺事有蹊蹺:「對方不止打你……?」

  一針見血的質問,換來如同承認的緘默。這凝重的氣氛成壓垮李君霖的最後一根稻草,抑制許久的情感終於崩潰,淚水不斷從眼眶滑落滴下。

  斷斷續續的啜泣和眼淚,讓阿基里斯幾乎心碎。他拚命搖頭並從後背緊抱對方:「如果當時我有跟上去的話,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這不是前輩的錯。」

  李君霖企圖掙扎,反被阿基里斯困得越緊:「是我告訴你的經紀人可以先離開!是我答應AD他們會把你安全帶過去酒席!這件事就怪我吧!我會負起責任的。」

  拿這副強毅且不願讓步的態度沒轍,李君霖頷首,才終於把掙扎時前胸留下的擦傷,和大腿內側的瘀痕暴露在對方眼前。

  阿基里斯總覺得胸腔有股火球在燒,他沒辦法忍受一個前途無量的後輩被別人凌辱糟蹋。激動的情緒讓他一時無法緩解,在李君霖呼喚後回神,才愣愣地重新轉開蓮蓬頭清洗:「……先站起來吧?」

  直到剛才刻意迴避,現在倒是有正當理由好好凝視,阿基里斯突地覺得氣氛怪尷尬的,動作也開始遲疑。李君霖知道就算出手相助總歸是有個限度,前輩又是鋼鐵直男,從一開始他就不想勉強對方:「還是算了,這樣實在太奇怪……」

  本來還在猶豫,三番兩次推託讓阿基里斯有些惱火,站直身板著臉,一口氣把自己脫到只剩件貼身的四角內褲:「這樣就不奇怪了吧!」

  李君霖先是一愣,旋即笑出聲:「你是笨蛋嗎?」

  彼此袒胸露背確實讓後輩態度軟化,阿基里斯有種行為被肯定的充實感,臉上也跟著浮出笑容。熱水淙淙噴灑,少了遮蔽肌膚的泡沫,多了湧出的熱氣氤氳。雖不如方才尷尬,心裡卻微微搔癢,直到李君霖低沉的嗓音迴盪,他才猛然回神:「怎、怎麼了?」

  李君霖用下飄的視線示意。

  順著視線低頭,阿基里斯才知道內褲底下的小阿基已經一跳一跳地勃起。他連忙伸手遮擋,嘴裡不忘辯解:「這、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正當阿基里斯準備開口讓後輩無視,過陣子不理就會消退時,李君霖卻隔著布料,順著弧度摩娑著肉柱,血液無法控制地往下體凝聚。

  明明是想要幫助對方,為什麼事情會朝這方向發展?

  半勃狀態的陰莖仍有柔軟度,察覺前輩並無表現抗拒之意,刻意加重搓揉力道去刺激。阿基里斯沒想過自己會在男人的手中硬挺,更沒想過對象竟會是李君霖。理智和抗拒被骨感大手搓揉碎裂,他甚至往前挺腰,主動把東西壓入掌心。

  「前輩,也摸我的。」李君霖故意停手,揚首對上眼眶濕熱的阿基里斯:「幫我把『剛才』的觸感抹滅掉。」

  對,這都是因為後輩遭受襲擊。

  彷彿是為這一連串的荒唐發展找到合理解釋,阿基里斯握住對方垂軟的陰莖,捋弄柱身到稍微硬挺時,開始朝著前端重點進攻;李君霖不同,僅僅是隔著內褲描繪形狀,就讓陰莖硬到溢出尿道球腺液。

  李君霖的喘息緩而重,身體也不知不覺貼在他的身上。無論是象徵完全信任的依靠,抑或舒服的呻吟,都讓阿基里斯有種從未體會過的滿足感。「再用力一點……」

  耳畔旁近距離的低喃與呵氣,竟讓阿基里斯的腰肢微微發軟。他如對方所願,加重捋握力道,本在內褲上摩娑的手掌也旋即伸入褲緣,直接抓住他完全勃起的陰莖。

  「好硬。」李君霖笑容極淺,卻扎實地揪住阿基里斯的內心。手掌直接觸摸讓熱慾累積至高峰,卻壞心的在釋放前一刻停止動作。

  這是即時剎車還是有所暗示?阿基里斯看不清那對凝視自己的綠眼中夾帶著什麼含意,只是垂頭,像是討要更多觸碰般地啃吻男人的脖頸。

  「前輩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單從語調中聽不出男人的情緒,阿基里斯純粹是滿足於那些暴力遺留的瘀痕被刻上自己的齒印。他摟著對方磕磕絆絆地離開浴室,並把人推倒在床鋪裡。兩人豪不在意彼此仍然濕淋,只顧著不斷從唇齒中舔吮刺激。

  李君霖從床邊櫃翻出保險套,掏出兩片並要阿基里斯跟著他的動作,戴在兩指上:「接下來請前輩溫柔一點……」

  還沒能理解男人的舉動,阿基里斯就先被反推入床鋪。偏軟的床墊讓身心放鬆,視線落在佈滿傷痕的大腿肌與勃硬的碩長上:「咦?君、君霖?」

  李君霖用沒戴套的那手撥開臀肉,展露有著撕裂傷痕的肛門口:「那些人,連這裡都……」

  自己答應後輩要負責,可不能在這時候退縮。阿基里斯做好覺悟,循著引導把指頭放上股溝。同時他的雙腿也被李君霖撥開,利用保險套上的潤滑充分塗抹外側皺褶後,才慢慢試著按摩括約肌試圖放鬆。

  「唔,好奇怪……」阿基里斯從不知道會有人對男人的那裡有興趣,也不知道只是輕輕摩娑,尾椎就不斷傳來酥麻快感。他緩緩頂著腰,想像正在李君霖體內抽插著粗硬:「好想射……」

  但李君霖卻沒回應他的要求,反將指頭深入緊縮的皺褶內,依靠潤滑往內部推去。突然加快的節奏讓阿基里斯一時緊張,也連帶把手指插入男人的肛口裡。透明潤滑夾雜血絲溢流,訴說著那些暴徒毫無憐憫之心,他即時拉回理智,放緩速度按摩著受傷的肛口。

  對於前輩的順從,毫無疑問促使李君霖想更進一步的念頭。指關節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試探著男人可以接受的程度。直到手掌幾乎都能與臀肉相貼,他便進一步把高昂的莖身含入嘴裡,給予獎勵的愛撫。

  被擱置的敏感處突地被濕熱的東西包覆,阿基里斯舒服到喉嚨低吼,雙腿大敞,把腸肉內的手指夾得更緊。這姿勢讓李君霖很快尋到男人從未被觸碰過的軟肉,只是稍微用指腹一抹,如同雄獸的沉沉喘息立即變得高亢煽情:「──嗯哈!」

  剛才是我的聲音?阿基里斯驚慌到停下所有動作,但李君霖在體內攪弄的手指卻沒停止,抽插之餘不斷朝那點進攻,嘴巴更是把陰莖全部吸含進去。兩方快感是前所未有的激烈,他再也無法控制地挺腰,準備朝男人嘴裡射出所有精液:「君霖、我要射……射了……!」

  李君霖不躲不閃,抿著龜頭將黏稠全數接下。完全深入的手指亦在高潮後緩緩抽出濕漉的腸肉,在阿基里斯仍沉浸強烈的高潮後韻時,轉過身與對方面對面,並把男人結實的兩腿壓入床鋪,一口氣將尚未發洩的陰莖,突入沾滿潤滑的濕黏肛口裡。

  被手指更粗更長的東西撐開填滿,恍惚的意識瞬間拉回,在背對光源的李君霖眼中,阿基里斯望見一瞬陌生的情感。飽滿的龜頭肉隨著每一次擺動就粗暴地輾壓讓他恐懼的那處。

  硬實的肌肉相互碰撞,不該是交合的器官吞吃著陽具,數次高潮後的疲倦感已讓阿基里斯無法招架,只能任由李君霖不斷親吻他:「哈啊、好爽……君霖……」

  李君霖衝撞的速度明顯加快,肛口早已被磨到紅腫甚至趕不上收縮的頻率,在氣息短促到幾乎無法吸入更多氧氣的時候,他猛然把操到脹紅的肉柱從腸壁中抽出,朝著阿基里斯那身健美肌肉噴灑一注又一注的白濁。

  李君霖垂眼注視自己造就的一片狼藉,緩緩開口:「抱歉,我不該……」

  「別道歉。」阿基里斯試著忽視方才純粹看著後輩射精,也跟著高潮的自己。伸手拉住想要逃離床鋪的李君霖:「我說過我會負責,而且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即使阿基里斯如此開口,在李君霖的堅持下,獨自盥洗完後便先離開那間對一個人來說太過寬敞的公寓套房。



  OOO



  隔天早晨,阿基里斯很快地發現李君霖並未到拍攝現場,告假的理由也相當含糊。他為缺席一事向昨日酒會的劇組人員致歉,並撥電話給當事人釐清原因。阿基里斯總有股不好預感,尤其經歷過那種暴力事件,他更無法扔下對方不管。

  暫且向劇組請求把他的鏡頭延後,雖然知道這麼做無疑是火上加油,但即使讓名聲掃地也必須這麼做。抵達目的地並向警衛確認來歷後,遲遲沒接電話的李君霖終於出現在應答螢幕的後方。

  畫面中的他頭髮凌亂,表情頹喪。只是咕噥同意上樓後,草草切斷通話。

  這是阿基里斯第一次看見李君霖不修邊幅的模樣。走進玄關,室內滿滿菸味,喝空的啤酒鋁罐散落在客廳和開放式廚房。大尺寸電視撥放著無聲新聞,而這一切的主因正蜷縮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阿基里斯緩步坐到沙發上,才發現那曾讓眾人癡迷瘋狂的綠眼,從糾結散落的烏黑髮絲後方注視著他。

  明明已經換上外出常服,卻沒踏出的勇氣,昨晚在最後產生的退卻確實造成嚴重的心理影響。李君霖伸手,冰冷的指尖率先被男人緊握,在情緒穩定、回過神時,已經和阿基里斯深吻好一陣子。

  發現唇瓣終於停止顫抖,阿基里斯依依不捨地分開:「好點了?」

  沉浸在安撫中的李君霖由著男人幫他把頭髮順直,靜靜注視對方開始著手收拾桌面的狼藉:「其實我今天有到片場。」

  看出阿基里斯訝異到稍微停頓,又接著說:「不過很快的,我發現我沒辦法待在那個地方。」

  從劇組和經紀公司傳達的內容中,理由只有身體不適,卻沒有其他細節。阿基里斯覺得詭異才不顧反對堅持請假奔來探望。但從李君霖的描述中,總感覺有刻意隱瞞的部分。

  身為演藝人員,必須在鏡頭前、鎂光燈下展現自我。倘若李君霖真的無法再那樣做,也表示藝能生涯就此結束。

  阿基里斯知道這樣想的自己有失專業,不過在他發覺李君霖無法在自己以外的人面前保持冷靜時,心中就有難以言喻的優越感,他把對方摟在懷裡,親吻微紅的鼻頭:「所以我過來陪你了。」

  做出承諾後,阿基里斯順其自然在公寓住下。彷彿是從「勁敵」、「死黨」的關係中獲得昇華,他明顯感受到彼此的互動和距離與過去不一樣。例如不在對方視線範圍內超過幾秒,李君霖就會開始呼喊他的名字討抱;超過數分沒有回應,等到再次出現在對方面前時,就會得到一個縮在沙發上賭氣的幼稚大男孩。



  「聽說前輩搬去李君霖的住處了?」

  短暫的休息片刻,阿基里斯一邊嚼著飯糰讓化妝師補妝,一邊聽助導的問話。嘴巴被塞滿讓他無法回答,沒有即時的否定,果不其然引起周遭人員極大的好奇心。畢竟李君霖論顏質或是儀態舉止,都能感受到是出自好人家的大少爺。總是和他人保持相同距離,也塑造出令人難以親近的隔閡感。

  因此,他們萬萬沒想到,無論演藝定位還是個性都水火不容的兩人,私下竟交好到可以同居的地步:「你們該不會在交往吧?」

  「噗咳!才、才不是!」雖說他們之間確實連不該做的都做了,但考慮到兩人沒有明確告白過,阿基里斯還是下意識地矢口否認:「Master身體不舒服,我偶爾帶東西過去探病而已。」

  「王子住的公寓應該滿豪華的吧?」「會不會天天都吃精緻的法式料理?」「前輩你不要造成對方困擾喔。」

  「喂,你們什麼意思?」阿基里斯不滿這群人擅自把他想得粗俗沒禮貌,殊不知他們口中的「王子」可是菜盤裡有胡蘿蔔就拒吃、把泡麵當正餐,沒有抱著他就睡不著的大屁孩! 

  發現這些本性時,阿基里斯其實相當意外;這也表示,那些面貌只有在他面前才會展露出來。這時口袋手機傳來震動,他連忙朝著起鬨的劇組人員比噓,並將電話接起。

  「君霖?嗯,沒事現在是休息時間。」話題人物恰好來電,又惹得周遭一陣興奮嘻笑。阿基里斯趕緊走到無人的角落,繼續說:「今天結束後劇組要開會,會比平時還要晚回家。」

  聽到劇組會議,李君霖猜想應該是關於換角一事。畢竟自從遭受襲擊後也過了兩周,考慮到拍攝進度和電視播映檔期,確實不能再繼續拖下去。即使知道電話另一端看不見,他仍點點頭,答應會乖乖等對方回來。

  切斷通話,寬闊的公寓內又只剩電視的聲音。

  畫面上是四年前的一部連續劇。集數很短,那是在李君霖出道後得到第一份和演戲相關的通告。雖然只有一幕鏡頭,卻是和阿基里斯熟識的開端。對方理所當然的是那部戲的主角,無論戲裡戲外都開朗外向的他,主動關心因為緊張被導演挨罵的自己。

  雖然事後觀察到無論是誰,前輩都會給予相同的關心。但那卻是李君霖從未感受過的溫暖。面對這樣體貼的前輩,他也想付諸行動回饋對方。選了件長版外套披上,拎著錢包與鑰匙,決定嘗試踏到戶外,加減適應面對人群。

  乘著電梯下樓並踏出建築這段路其實不難走,入夜後的寒風令李君霖冷得搓肩保持溫暖,正思考著該往哪個方向時,有名穿著黑色風衣的陌生男人快步靠近:「你是李君霖對吧?據說導演要把你換掉,這是真的嗎?」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李君霖胸口陣陣抽痛,腦海浮現那日被兩名陌生男子拖進暗巷施暴的傍晚。就身材而言他並不瘦弱,可當時面對危險,四肢卻僵硬且無法動彈。他連忙退步,但記者相當纏人,甚至伸手拉住不讓逃跑:「請問你突然隱居的原因是什麼?之後打算繼承家業嗎?」

  「喂!你在做什麼!」一陣宏亮且充滿憤怒的嘶吼從另一側傳來,瞬間奪走兩人的目光。即便是為了八卦消息不惜拚命的野獸,見到那對充滿殺意的琥珀色眼瞳,也會興起生存本能,把銜在口中的獵物放走。「你是哪家的記者?敢當街動粗信不信我讓你之後人生完蛋?」

  李君霖第一次見到國民偶像氣到太陽穴鼓起、甚至放話威脅他人的模樣。他趕緊擋在兩人中間,試著安撫怒火:「我只是有點嚇到,前輩你別這樣。」

  「你都在發抖了!」阿基里斯氣到後腦陣陣悶痛,他狠狠瞪著嚇到臉色發白的記者:「你如果拍了什麼不該拍的、不該錄的,最好刪得乾淨徹底。否則被我知道你另有用途,我可以保證你的下場不會太好過。」

  對方瞪大雙眼頻頻點頭,街道上經過的人們也開始注意到這處的動靜,李君霖連忙扯著男人:「前輩……呼……我,有點不對勁……」

  喘息急促、額頭滲出薄汗。阿基里斯看出恐慌症發作的前兆,只好打消繼續對質的念頭,與李君霖折回公寓大樓。

  進屋後,被安置到沙發上歇息的李君霖就知道自己免不了一頓碎念:「怎麼會想要到外面去?我昨天才剛補充食材,不足的也可以傳訊息讓我順道帶回來。」

  李君霖清楚自己是太過焦急嘗試重回人群,但一直悶在家,對病情改善也不會有任何幫助。阿基里斯多少在氣自己沒早一刻回來,視線恰好落在電視螢幕上:「這部……?」

  「我的出道作,」塑膠殼上的劇照雖沒有自己的照片,卻有帶著青澀感的阿基里斯:「可惜收視率不太好。」

  「畢竟故事沉重了點。」看到封面圖,阿基里斯才想起這是前幾年自己主演中最不賣座的影劇。當時播映時間在深夜,同檔期還有自己主演的黃金時段戲劇,久而久之也淡忘了這齣戲。

  不過他卻記得,李君霖在那部戲裡的角色。僅僅一幕,卻是劇情轉折的重要鏡頭。經紀公司時常為了推銷,硬是穿插鏡頭讓自家藝人曝光。這種手段很常見,在此之前阿基里斯也見過不少在被導演砲轟後不再出現的新人;李君霖不同,不僅快速導正錯誤,甚至在下戲後獨自到導演面前正式道歉。

  當時隱約覺得對方會有一番所為,果然時隔半年,李君霖就以第二男主角的身分和自己同台。

  「今天劇組會議的內容是什麼?」李君霖的聲音把阿基里斯拉回現實,他把光碟收回層架中,電視畫面也隨之黯淡。「那個記者說,我好像被換下來了。」

  「只是提案,導演沒有確定。」阿基里斯很難揣測消息到底是由誰走漏,更無法想通李君霖打算用那部戲劇暗示自己什麼。他拉著男人躺入沙發上,擦拭額頭上的汗珠:「身體還好嗎?你不用煩惱那些事情。」

  「如果這樣下去,換角也是遲早的事情。」李君霖倚靠在寬闊的胸膛上:「如果那名記者沒有出現,我應該能順利走去附近的公園晃晃。」

  殘酷的演藝圈內,如果沒有持續穩定在螢幕上曝光,降低的人氣與知名度是很難再拉回高峰。阿基里斯深知這個道理,仍煩躁地把對方推開走往廚房:「晚餐還沒吃吧?我隨便炒個菜。」

  「你知道這部戲對我來說很重要,」李君霖沒像過去黏在阿基里斯身邊,只是靜靜坐在原處注視迴避問題的男人:「難道你不希望我回去拍──」

  阿基里斯用力把平底鍋放在瓦斯爐上,金屬鏗鏘聲硬是中斷李君霖說的話。他取出冰箱的食材開始切段,朝沙發瞥眼:「我今天有點累。」

  受傷後就陪伴在李君霖左右的阿基里斯,比任何人都清楚對方的心理狀態尚未復原。讓自己心煩意亂的主因離開客廳後,他立即陷入自我厭惡的迴圈裡。再怎麼惱火也不該把氣出在對方身上。想至此,決定從冷凍取出一點雞塊為晚餐加菜。

  洗完澡讓李君霖的情緒放鬆許多,簡單披著毛巾,就走到廚房摟住為他奔波勞碌的男人,望著旁邊剛起鍋的炸雞塊:「不是說只炒個菜?」

  「剛剛是我不對,」阿基里斯老實道歉:「確實有人提議要求換角這件事,導演說會考慮,就讓我有點心急。」

  心急?李君霖以為自己聽錯還重複一次。這個從小就在演藝圈打滾的國民偶像,怎麼可能在意一個菜鳥演員?但阿基里斯嚴肅的表情,讓他知道對方是認真這樣覺得。

  無論是照顧起居,或剛才從記者面前出手保護,都深刻地明白懷裡的男人是真心在乎著自己。李君霖輕啃對方敏感的後頸,說:「明天我請經紀人安排心理諮商。有醫療協助跟你的保護,我一定會好起來的,前輩。」

  明明已經相互理解並道歉,阿基里斯回應象徵和好的親吻時,心裡卻仍有股異樣的煩悶無法排解。



  OOO



  「阿基里斯!等會的殺青慶功宴……你會參加吧?」

  叮咚。

  負責確認人數的助導遲遲沒在人群中看到男主角的身影,最後終於在走廊上看見揹著背包,一副準備離席模樣的阿基里斯。隔著黑色墨鏡,他無法確認總是外向陽光的男人,緊盯著手機螢幕的此刻是什麼表情。但語氣卻是他從沒聽過的平淡冰冷:「沒興致,我要走了。」

  「別這麼說嘛?我們知道更換配角的事情搞得大家不太愉快,」助導咧開笑容試著緩和氣氛:「但你是不可缺席的主角呀?」

  叮咚。

  「就說沒興趣了,聽不懂嗎!」

  煩躁且不耐的怒吼令助導顫慄,這反常的舉動也證實這段日子劇組間相傳的詭異謠言。當導演決定更換男配角時,失去競爭對手的阿基里斯就不再像過去那樣開朗陽光了。

  休息片刻不再和他人寒暄,而是低頭專注在手機螢幕上;工作結束也拒絕所有應酬酒會,像是盡可能地早一刻回家。雖然鏡頭前的表現仍相當完美,但這性格轉變讓所有人都無法招架和適應。

  陌生的公寓大樓在數次出入後愈漸熟悉,警衛甚至會開始向阿基里斯點頭示好。踏入輝煌且寬敞的大廳時,情緒卻是越來越急躁。因為從五分鐘前,對方就不再傳訊息,也沒有任何已讀的跡象。

  抵達目標樓層後,阿基里斯慌忙解鎖大門就是往臥房奔去。迅速從桌上拿取吸入器,在屋內搜索一陣,終於在客房──自己的臥室──找到蜷縮在地上的李君霖。他小心翼翼地把男人的頭枕在大腿上,並把吸入器放入口中輕壓,藥物逐漸浸潤,氣管獲得舒緩後,對方才恍恍惚惚地從昏迷中醒來:「……殺青的慶功宴呢?」

  「比起那種事情,你才是最重要的吧?」想起剛才對方傳來要自己開心享受、玩樂的訊息,阿基里斯蹙眉,看著似乎原先被摺疊整齊,卻因為昏厥而散亂在一旁的乾淨衣物:「不舒服就別勉強自己。」

  聞言,李君霖的肩膀微微顫抖,從男人身上離開:「……也是。都怪我狀況沒有變好,讓你擔心。」

  阿基里斯氣自己總是沒辦法好好傳達本意,在男人離開房間前追上步伐:「我只想盡快回到你身邊。」

  理想終歸是理想。數個月前李君霖下定決心尋求醫療救助後,心理狀況仍沒獲得改善。不僅如此,藥物副作用更是狠狠折磨著他。因此劇組不得已換角,就連經紀公司都在官方SNS發出休息公文,讓李君霖暫退後幕。

  事態演變至此,阿基里斯也不離不棄伴隨在李君霖左右。

 「吃再多藥、承受再多副作用都沒有讓情況好轉,」李君霖回頭,銳利的目光直直穿透阿基里斯混濁的琥珀色眼眸:「……真的很痛苦。」

  每當李君霖感到一絲苦痛,自責和愧疚感就深深折磨著阿基里斯。

  「我到現在還是想不通,」李君霖垂頭,煩躁地將頭髮揉亂:「為什麼當時經紀人的保母車沒有出現在那裡?」

  「君霖……」

  阿基里斯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制止自殘行為,李君霖兩眼彎成好看的弧度,踏步依偎在雄厚胸膛上:「還好『哥』始終陪在我身邊。」

  對。他答應過的。

  混濁的視線逐漸清晰,那滿溢痛苦責難的表情已在吻啄下變得舒坦。阿基里斯知道這麼做比那些藥物來得有效、更無副作用的困擾,他把男人推入床鋪,過程中誰也沒把對方的唇舌鬆開。

  李君霖拉下褲緣,攀滿血管的肉莖淫靡地彈打在阿基里斯的褲檔上。無須多言,他知道身下的男人在渴望著他。剛從片場趕到家,整日累積的疲勞與汗水仍讓阿基里斯有些排斥,但對方卻先伸手掀起他的衣裳。

  「今天我也乖乖待在家,」李君霖撩起衣襬露出結實的腹肌,撩撥對方的理智:「獎勵我,哥……?」

  恐懼人群的情況加劇後,李君霖再也沒有踏出家裡半步,且答應如果沒有他的陪伴也不會輕易嘗試外出。阿基里斯點點頭,將褲子與內褲一同褪下,任由男人高翹的性器磨蹭著他的勃起。

  李君霖笑吟吟地讓對方扶握性器,抵上仍是腫脹的肛口:「昨晚充分疼愛過,果然那裡還是很軟。」

  為了彌補不在李君霖身邊的時刻,阿基里斯往往會任由男人向自己索取。只是昨晚藥物副作用讓對方幾乎食不下嚥,不穩的情緒加諸在自己身上,被摁在床鋪猛操宣洩整整一晚後,直到要出門的前一小時才甘願放他離開。

  沒有潤滑這件事,阿基里斯依然抱持恐懼。畢竟那處並不是交合器官,乾澀的腸道被龜頭肉徐緩輾磨撐開,連一開始不知該攀附何物的兩手,都自然而然地壓上李君霖的胸膛。

  「呼嗯……」李君霖舒服呻吟,享受地看著健壯的男人獨力吞吃陰莖的畫面。原先和對方長時間分離產生的焦慮,也隨著腸壁皺褶一寸寸包覆後消散而去:「哥好厲害,全部都進去了。」

  碩長異物填滿自己的感受,讓阿基里斯的性器斷斷續續噴吐出黏稠。他還不急著捋弄自己,將重心前傾,提起結實的臀肌,一下一下地抽拔著腸肉內的硬挺。

  「啊、好深,嗯!」阿基里斯沒想到這體位會讓性器突入的這麼深,他試著把弧度抽淺,身下的男人卻旋即挺腰追尋上來。

  曾幾何時,剛強的粗喘已變得酥柔麻人?李君霖輕捏對方的側腰,惹得阿基里斯雙腿一陣痙攣,括約肌連同腸肉劇烈收縮刺激著他。乾性高潮後大腦仍殘留似電擊後的癢麻,恍惚中,阿基里斯被吻到腫痛的唇瓣再次被舔吮入口。

  「哥,腰再動得快一點。」

  李君霖軟著聲音央求,卻換來阿基里斯難受地搖頭拒絕:「不行,我剛……」

  「快一點。」

  沉穩且不容拒絕的語氣讓阿基里斯震懾,他抿唇點點頭,忍著身體極度敏感的狀態再次擺臀,利用腸壁磨蹭抽插陰莖取悅對方。臥室內再次迴繞煽情的喘息和床舖軋吱聲響,可即便腰部擺動得再快,卻仍刻意避開最敏感的地方,李君霖兩手個別捏緊男人粗壯的大腿肌,趁對方還沒來得及反應時,突地抬腰往深處衝刺。

  「哈啊!」深處被強硬撐開,阿基里斯全身的力道瞬間被抽離,只得癱軟在李君霖身上迎來一波又一波的強烈快意。昨天無論怎麼請求都沒獲得鬆手和憐憫,此時他已放棄任何抵抗──坦承接納身為男人,卻因為被陰莖抽插頻頻高潮的自己。

  「嗯、哥……」隨著每每衝刺時結腸銜住冠狀溝的刺激,李君霖擺動的速度愈漸加快,他們再次沉溺與粗暴交合相違的柔情吻啄:「要……射了……!」

  「嗯啊……啊!」腸肉內的性器形狀早已鮮明地記憶在腦海中,而隨著陽具完全撞入,強勁的注射感也讓阿基里斯興奮到噴溢早已稀薄如水的精液。整日勞累與不斷高潮的疲倦讓眼皮沉重如鉛,在濕漉漉的性器滑出肛口之前,他便靠在李君霖的肩膀上沉沉入睡。

  規律的鼻息讓李君霖知道趴在懷裡的男人已經睡去。他溫柔地把阿基里斯放躺在床鋪並蓋好被單,走向主臥附設的浴室進行盥洗。結實的胸肌上早已不見數月前被他人施暴留下的痕跡。其他位置卻烙下新舊交錯的點點紅印。李君霖仔細地觸摸,回味,手不自覺地滑到半勃的肉柱上開始捋弄。

  他其實很訝異,阿基里斯早已遺忘四年前來過這棟公寓的事情。但要歸咎的話,應該是對方過於天真的個性,以及滲在那杯酒裡的藥吧。

  李君霖印象很深,他是如何從酒會中把人帶回家,又是如何從相互自慰後打開心房,逐一按摩開發緊閉的肛口,直到可以吞入他的碩長。從頭到尾,他自小就深深愛幕的國民偶像都沒讓他失望。

  呻吟,求饒,討要,都讓他瘋狂。

  但隨著生理排泄藥效淡去,短暫的魔法消退,又會再度回復彼此不熟識的殘酷現實;所以李君霖想到另一種辦法,他很快地安排妥當,在對的時機受點傷。

  他深愛的阿基里斯依然沒讓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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