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微染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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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累。」
不理會在晚上十一點多回家,洗完澡後逕自倒在床上睡覺的男人發出根本聽不清的呢喃,松岡染執意攀上對方的身軀,無尾熊似的抱住對方。
「只是抱抱而已。」松岡染用臉頰磨蹭著游浩嵐的胸膛,熟悉的氣味與沐浴乳清香混和飄入鼻腔,讓他原先寂寞到受不了的身心都得到了舒緩。當然,也不忘對最近工作繁忙的戀人抱怨幾句:「我已經兩天沒見到你了!」
幾乎整個人都貼了上來,四肢不時移動產生的摩擦刺激,讓游浩嵐原先濃厚的睡意逐漸被性慾取代。他伸手抓住不斷蹭著自己的那條大腿,順著肌肉曲線往根部摸去,當指關節碰上灼熱、半硬半軟的性器時,他恰好與松岡染對上視線。
「不是『抱抱而已』嗎?」游浩嵐對於戀人裸睡的習慣實在無法苟同,更別說不斷磨蹭他的身體還起了生理反應。做出露骨引誘,卻總是擺著一副沒自覺的無辜表情。
「身體擅自起反應……」松岡染自己也沒料到這樣磨蹭個幾下,性器就逐漸充血硬挺。覺得尷尬,但又想著放著不管總是會消掉。「不要管它就好了。」
游浩嵐闔上眼嘆了口氣,恢復寧靜的氣氛維持不到數秒,男人抬了腿、將松岡染反壓在自己身下。對於突如其來的壓制,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松岡染的唇瓣就被強勢地吻上。
舌尖竄入舔吮的同時將松岡染的雙腿壓開,指腹撥開緊緻的臀肉,摸上不斷收縮的肛口。
「唔……」掙脫了親吻,松岡染的臉上也浮現出些許紅暈。「明天是劇團複審……」
「明天我還要跟著學長兩台。」游浩嵐將手指插入肛口,仔細地按著柔軟的括約肌。「況且,是你先的。」
「什麼──嗯啊!」對方故意壓上自己敏感的那點,痠軟的感受從尾椎襲上大腦,讓松岡染一瞬間無法思考,只能在手指的侵犯下達到高潮。「靠腰啊,你不是說很累?」
「嗯,」游浩嵐闔上眼咕噥,像是跟睡意一番折騰之後,再次睜開惺忪的雙眼:「所以速戰速決。」
「誰跟你速戰速決──啊!」話都還沒說完,松岡染的肛口就被熟悉的硬物推擠開來。
平時怕痛的他,游浩嵐總是費心費力的按摩擴張、加上情緒安撫,才有辦法順利插入。沒想到今天只是揉個幾下就直接來,松岡染不滿地咬上游浩嵐的肩膀以示抗議。
然而這樣的啃咬對游浩嵐來說根本不痛不癢,腰部一頂,將性器一口氣插入灼熱且柔軟的腸道之中。違背生理本能的入侵,使得括約肌不斷收縮想將異物排出,裡頭的腸肉卻無一不緊緊吸附、刺激著完全硬挺的陰莖。
如此強烈的快感,讓游浩嵐的氣息變得粗重,工作累積的疲憊感使他整個人壓上纖瘦的松岡染,隨著腰部擺動一次次將肉柱頂入深處。
「哈、啊啊……」原先不滿的心情隨著襲上的快感漸漸淡去,松岡染只能環抱住對方的脖子、敞開雙腿不斷承受男人的進攻。
此時游浩嵐擺動腰肢的速度逐漸加快,氣息也變得急促。松岡染那條夾在兩人之間硬挺的性器,雖然累積了不少熱度,卻還不到射出的程度。他慌張地想推開男人、想用自己的手做最後刺激,沒想到游浩嵐不但沒移開身體,反而越幹越用力。
「浩嵐、等等……啊、等一下……」
「染……我要、射──唔!」
腸壁裡頭的肉柱陣陣顫抖,伴隨著在深處擴散的熱意,松岡染知道游浩嵐在自己體內達到高潮。而隨著壓在身上的壯碩身軀離開自己的同時,虛軟的陰莖也滑出肛口,像攤軟泥躺在他的身邊。
「幹!游浩嵐我還沒射欸!」松岡染不滿地搖著雙眼緊閉的男人,丟下他一個人自己先達到聖人模式,不管怎麼說都太過分了。
「……放著讓它消就好──」游浩嵐用盡最後的意志力咕噥著,最終不敵強烈襲上的疲倦感及睡意,丟下松岡染以及他雙腿之間的高昂,果斷陷入深層的睡眠。
「可惡,下次一定讓那個眼鏡混蛋好看。」松岡染一氣之下把手中的劇本捏皺,回過神來又慌張地想將其抹平。
原本想在起床後大肆抱怨昨晚游浩嵐的行為,沒想到睜開眼,卻是早已失去溫度的平坦床鋪。無處發洩的怒氣只能重新悶回心裡,多少還是讓松岡染覺得難受。作為專業的戲劇演員,在重要的複審前一小時還沒進入角色狀況,實在不太樂觀。
雖說在這個圈子,比起年齡更重視演技實力,但近年無論是校內應徵的學生、又或是自薦入團的新血,表現的都比往年優秀亮眼許多。說起資歷,松岡染在校時就加入劇團,一直努力至今。
這些年來也擔任過幾齣戲劇的重要角色,但近年的試鏡選拔,松岡染只被選上一些陪襯角色,台詞及出場戲份也越來越少,這也在無形中造成松岡染不小的心理壓力。
「下一輪,該準備了!」
告知進場試鏡的吆喝聲,包含松岡染在內的試鏡演員們,便準備動身前往面試。
這次複審攸關能夠參與全美巡迴的戲劇,能擠身參加,就已是對演員極大的肯定。松岡染為此努力了數個月,最終也盡了全力,做出極好的表現。
長時間的精神集中,結束後的鬆懈讓松岡染整個人輕飄飄的甚至有些恍惚。簡單跟其他同事道別後、收拾了東西便準備回到游浩嵐的住所。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滑開手機在外送系統上挑選今天的午餐。
「今天就點個最貴的。」松岡染翻開價目表,一口氣就選了幾項價格最昂貴的多人套餐。反正吃不吃得完是其次,最主要就是要讓游浩嵐下個月看到信用卡帳單時,臉色變得難看。
不善料理,叫外送也成了習慣。雖然金額高得嚇人,但有游浩嵐在,便更縱容了松岡染揮霍的習慣。利用等待餐點送達的空檔,松岡染就和平時一樣將全身的髒衣服脫下、準備洗澡。
看著過往劇團演出的影片,松岡染一邊嚼著午餐,就算刻意將電視音量調大,讓自己沉浸在吵鬧的環境中進而逃避寂寞的事實,當手撫過身旁空曠的位置,他不免還是會思念對方的溫度及聲音。
最近像這樣獨自在家的時間變多了。
前陣子游浩嵐調到其他單位實習後,便開始日夜不歸的忙碌生活。好不容易碰到對方回家,卻也只是簡單梳洗後倒床就睡。每當在過於寬敞的雙人床上清醒,心裡湧現的孤獨感總是讓松岡染無法適應。
下一次兩人窩在沙發看電視是什麼時候?下一次兩人懶洋洋地一起迎接早晨又會是什麼時候?
這段期間,松岡染也可以選擇待在劇團裡,試著讓自己完全沉浸於排演或練習的忙碌,好讓他短暫遺忘這種類似被拋棄的痛苦。但他仍選擇待在游浩嵐隨時都有可能回到的家中,他寧可忍受這段時日的孤寂,也不願放棄任何與戀人相處的時機。
而當他終於等到游浩嵐的歸來,卻也是三天過後的事情了。
玄關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松岡染開心地從沙發上跳起,不等對方開鎖,便率先扭開門鎖迎接對方歸來:「浩嵐!」
「嚇我一跳……」游浩嵐原先堆滿疲倦的臉龐,見到戀人後稍稍露出溫和的表情:「我回來了。」
隨著大門開啟,游浩嵐看見戀人又只套著他的襯衫在家閒晃,不免又開口訓話:「你好歹穿件褲子吧?」
「我有穿內褲。」松岡染將衣服下襬掀起,噘嘴反駁著。
「不是這個問題。」游浩嵐明白,多穿了件內褲對於松岡染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更多的時候對方連內褲都不穿,就直接晃著下體在家溜搭。「我回來洗澡,順便拿換洗衣物。」
「換洗衣物?」好不容易見到戀人,原以為會先來個濃濃烈烈的接吻或是擁抱,沒想到對方回家後就馬上走往浴室準備盥洗,甚至連情話都沒說半句。然而又聽到關鍵字,松岡染不滿地拉住對方:「你還會在醫院待上幾天?」
累積數日的疲倦不僅沒有好好抒發,又被這無解的疑問強制拉住,游浩嵐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只是冷冷回應:「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
松岡染明白他提問的方式不太好,但游浩嵐應該知道他真正想問的事情是什麼。換來對方這種冷淡態度,這段時日寂寞的鬱悶也已扭曲的形式爆發出來:「醫院是忙到連通電話都沒辦法打嗎?覺得膩了你就直接說啊!」
游浩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但在戀人失去冷靜又無理取鬧的情況下,他說再多也只會讓兩人之間的摩擦越演越烈。他選擇無視對方的舉動,打消洗澡的念頭,直接走回房間從櫃子中拿出托特包,開始往裡頭塞數日份的乾淨衣物。
「游浩嵐!」對方無視的態度讓松岡染覺得火大,但他只能呆愣著在旁邊看著游浩嵐將東西收拾完畢,接著逕自離開臥房走到玄關。「說話啊!」
推開大門的前一刻,游浩嵐像是被松岡染的情緒給怔住,終於回過頭看著對方:「我們雙方都冷靜一陣子,之後再談吧。」
「冷靜一陣子?你什麼意思啊!」松岡染氣得大罵,門卻仍然無情地關上。明明內心如此期盼見到游浩嵐、或是聽見他的聲音,此時堆積在心中的壓力卻讓兩人的關係降到冰點。
這樣的爭吵,以前也有過。那時游浩嵐的工作也像現在這樣忙碌,然而不同的是,對方並不像剛才那樣冷漠,而是願意停下腳步好好讓兩人有溝通理解的時間。
雖然那都是交往之前的事情,果然人們常說交往前跟交往後有落差是真的?
「……冷靜下來後,又是要談什麼?」
或許到最後,自己就像那些被游浩嵐拋棄的「奴」一樣,沒有什麼區別。
就在與游浩嵐起爭執後的隔天,松岡染的信箱收到一則通知,多少讓鬱鬱寡歡的心情有了些起色。寄件者是自己隸屬的劇團,通知他通過前幾日的複審,雖然角色尚未決定,但基本上是確保這次全美巡迴演出的位置。
這樣的好消息松岡染也顧不得正在跟游浩嵐冷戰中,連忙發了訊息告訴對方這件好消息──雖然對方遲遲沒有已讀這點讓他非常不爽。
此時玄關門鈴聲響起,正好可以吃外送的餐點消消氣。松岡染隨手抓了堆在沙發旁邊的內褲簡單套上,便起身準備應門。
若是游浩嵐在家,一般來說外送食物都會是兩人分或是單人加大。但自從對方開始忙碌,外送的餐量變少,每次從外送員手中接過的重量感又會讓松岡染再次意識到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事實。
正當他接過餐點、準備要把門關上時,外送員卻壓住門緣,硬是擠進了玄關。
對於外送員突如其來的舉動,松岡染是一頭霧水。以往都是交餐、關門,結束交易,鮮少會留意到其他的部分──這也是他第一次主動想要看清對方的樣貌或來歷。
「呃,是要小費嗎?」松岡染通常都是用手機內的訂餐軟體,外送加成以及車資小費等等也都是統一刷卡付款。但軟體內的小費比率是按照最低去換算,想要實際拿足比率的外送員並不算稀奇。「等我一下。」
松岡染想著或許能在房間翻到一些游浩嵐存放的現金,逼不得己就先用自己微薄的薪水代墊,卻不料後方傳來腳步聲──對方竟然跟著他走進屋內。
「先生,請你在玄關等我。」松岡染不耐煩地轉頭,雖然自己體格不算矮小,但與美國白人相較之下還是略顯瘦弱。他心裡警報大響,決定請對方立刻離開他的家。「我會再跟你們公司客服聯絡,小費的比率差我之後再補刷。請你先離開吧?」
對方不為所動,甚至又往前了一步。他並沒有給松岡染太多勸說的時間,兩人距離拉近的一瞬間便揮出有力的拳頭,一下子轟進松岡染的腹部。拳頭力道之大讓松岡染痛到眼前發黑,跌倒在地並脆弱抽抖。
而這還不是結束,那人踩著滿是泥濘的軍靴踏上游浩嵐十分喜愛的地毯,彎下身,粗大的手掌伸入松岡染軟嫩漂亮的墨藍色髮絲之中,揪住頭髮強行將他拖進客廳。
「不要、救命──浩嵐救救我!」
頭皮被劇烈拉扯的痛楚,讓松岡染崩潰哭喊,但卻換來一個熱辣的巴掌狠狠搧在他白淨漂亮的臉龐上。那名男人在他不斷嗚咽啜泣的同時,嘴裡咒罵了一句:「亞洲婊子。」
膚色、人種歧視,在這個國度是一直存在的嚴重問題。松岡染想起過往游浩嵐時不時出言提醒自己的話語,當時他不以為意,甚至覺得對方有點囉嗦。曾經離自己很遙遠、抽象的議題,如今發生在自己身上竟讓他刻骨的懊悔及恐懼。
松岡染被強壓進平時會和游浩嵐窩在一起的沙發裡,襯衫被輕易地扯開,粗糙的大手撫上肌膚的瞬間,他甚至噁心到開始乾嘔。這反應讓對方惱火,又換來一個響亮的巴掌。
耳鳴及大腦刺痛讓松岡染失去力氣,虛軟的攤倒被視為放棄掙扎,但就在男人的大手滑過他的腰側時,松岡染像是發了瘋似的大聲尖叫、胡亂蹬著雙腳企圖將對方踢開。
「くそっ離せや(放開我)!」
挨了巴掌卻還是死命掙扎,對方壯碩的身軀重重地將松岡染壓在沙發上裡,從口袋中掏出預備好的布條,準備要將這不斷尖叫出不明語言的嘴巴堵上。但松岡染一個扭頭、狠狠地咬上對方虎口,正以為腦袋暈眩已經不會變得更糟的同時,對方再次落下無情的一拳。
對於劇團演員來說,臉部即是生財工具。小傷或許還能依靠化妝品掩飾,但此時松岡染臉上的瘀血已經不是能稱作小傷的那種程度。溫熱的鼻血不斷流出,挨了拳頭的腹部又被兩百多磅的男人擠壓,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因疼痛而哀嚎。
男人見到被自己打到幾乎奄奄一息的松岡染終於安分了下來,挪了挪身體、坐在他的胸膛上,接著扯開褲襠,一股酸臭的氣味隨之散發出來。
手指硬是滑入染滿鼻血及淚水的唇瓣之間,將齒列扳開。在松岡染的意識仍然昏沉的狀態下,毫不猶豫地將噁心的性器插入對方溫熱的口腔。
異物入侵的當下,松岡染仍因為腦震盪而四肢發軟,鼻腔涓涓流出的鮮血將對方的下體染成一片鮮紅,但這反而燃起對方施虐的慾望,不僅一邊搖著粗肥的腰部,口裡一邊發出噁心的喘息聲。
粗長的惡臭隨著對方每一次頂弄,就磨蹭著松岡染敏感的上顎,身體強烈的拒絕反應,讓他的喉嚨不斷緊縮卻無法嘔吐。口腔及食道無一處的包覆,刺激著男人陰莖及敏感的龜頭肉,就在松岡染幾乎感到絕望的時候,他感受到口中的灼熱正緩緩顫抖──
「唔、唔!」松岡染四肢扭動掙扎,卻仍無法阻止腥濃的精液不斷射在食道深處。直到對方將高潮後的嘆息全噴在松岡染的頭髮上時,才抽出沾滿唾液及血液的濕漉肉柱,扣住他的下顎、滿意地左右晃動。
「嘴巴小小的,真夠爽。」那人咧開嘴的氣味幾乎跟他的下體一樣臭,松岡染偏過頭又是一陣乾嘔,由於早起後一直空腹,最終只能吐出一堆混著精液的胃酸、以及昨天未消化完的食物殘骸。
男人露出反感的表情,離開了松岡染。壓在身上的重物離開,也讓他抓到機會試著找尋手機求救,沒想到爬離沙發的瞬間又輕易地被拉了回去。套在身上的內褲被對方撕破,大手粗魯地揉著渾圓的臀肉,甚至張手用力拍打,直到上頭浮出紅腫的手掌印痕,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安分一點,我保證不會太痛的。」
那人的話語,讓逐漸恢復意識的松岡染明白對方接下來想對自己做什麼。
他伸手抓住沙發上那一攤剛才自己嘔出的穢物,接著毫不猶豫地朝著對方的臉頰抹去。雙眼被抹上了穢物,讓男人短暫地失去視力,正當對方一邊罵著髒話一邊揚言要殺了他時,松岡染奮力爬過嘔吐物、跌落沙發,這時恰好看見掉落在地毯上的手機。
「臭婊子我一定要操翻你!」對方努力睜開被胃酸侵蝕到泛紅的眼睛,伸手將松岡染抓回沙發上時,硬物強勁地從他的手掌擊去。
「死ね(去死)!死ね(去死)!死ね(去死)!」松岡染的大腦像是當機那般空白,只管將手機緊握在手中,隨著嘴裡飆罵的日語、一次又一次地砸落在飆悍的壯碩男人身上。手機的四角雖然不至於將對方的皮膚割開,但不斷在同一點攻擊的痛苦仍讓對方發出哀號。
「該死的黃種婊子──」男人氣憤地將旁邊的矮桌踢開,試著騰出空間好讓他接下來可以盡情凌虐對方。
眼看粗長的陽具要壓上自己的時候──松岡染伸出手、握住那噁心的性器,並硬生生地將其折斷。
受到致命傷害的巨獸側倒在地,並且發出渾厚悽慘的哭嚎。松岡染奮力地從地上爬起,一跛一跛地逃進浴室並將自己反鎖在內。他虛弱地倚著磁磚牆壁滑坐在地上,聽著外頭一連串的飆罵逐漸遠離,屋內的寧靜讓紊亂的氣息恢復規律,也讓處於極度恐慌的他漸漸暈厥過去。
磁磚帶來的寒氣,讓松岡染從昏迷中清醒。睜開眼,隨即聞到一股嘔吐物的酸臭味。他忍不住乾嘔了幾聲,試著扶住牆壁撐起身體。
四肢無法控制的顫抖,腹部的劇痛,頭甚至還有點昏沉。松岡染不曉得自己怎麼會睡在浴室裡,身上還臭到不行。直到他走離浴室,到洗臉檯前──鏡中的自己臉頰多處撕裂及瘀傷、襯衫被撕開,乾涸的血跡遍佈全身。
斷片的記憶再次湧現,他想起自己一身狼狽的原因。立刻轉身跑回浴室、扭開蓮蓬頭,一邊大哭、一邊將身上的襯衫扯下,試著將滿身的髒污沖洗乾淨。
松岡染憶起自己是如何被對方壓制、又是如何被強迫吞入那噁心的東西。全身濕淋的他爬到馬桶旁,將食指伸入喉嚨,並用力摳挖著舌頭根部。
胃酸從深出嘔出,食道及喉嚨被酸液灼傷的痛苦並未讓松岡染停止催吐。他拚了命地挖著喉嚨,直到再也吐不出東西,才讓他虛弱地趴在馬桶邊緣放聲哭泣。
OOO
工作告一段落,游浩嵐回到休息室,在置物櫃內翻出預備好的零食果腹。這時注意到手機畫面亮起一則通知,是一小時前來自戀人的訊息。
「全美巡迴確定!」簡短的一句話,文法上甚至有誤,但游浩嵐卻充分地感受到對方雀躍的心情,畢竟松岡染為此努力了非常久。
──醫院是忙到連通電話都沒辦法打嗎?
松岡染當時歇斯底里的質問,再次浮現在游浩嵐的腦海中。冷靜過後,他也意識到談話中,自己語氣的確是比以往還要衝。既然對方順利被選拔為巡演演員之一,這或許是兩人藉此和好的機會。
上頭允許了他在家待命的請假要求,簡單收拾東西後,決定訂一間不錯的餐廳,晚上兩人久違的約會慶祝一下。
當游浩嵐回到住所,發現公寓外頭停放了一輛警車,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他踏上階梯,抵達了居住的層樓,發現兩名警衛正好站在自家門外,面對面似乎在討論些什麼。
他緩緩接近,警方也察覺到他的意圖,紛紛出面將他攔下。這時游浩嵐開口解釋:「我是那間房子的住戶,請問發生什麼事情嗎?」
「剛才有發生不小的騷動,我們接獲報案前來關切,但裡頭的住戶不願開門配合。」
游浩嵐聽完便立刻掏出鑰匙打開門鎖,門後方被東西擋住以至於無法推開,兩名高壯的警衛輪流撞門,直到門後發出東西斷裂的聲響,才成功突破了大門。
被折斷椅腳的餐桌椅躺在玄關,對於屋內的住戶做出抵住大門的舉動,也讓警方不敢大意,手也警戒地摸上掛在腰際上的槍套,小心翼翼地移動著。這時,游浩嵐注意到走廊上滿是積水,甚至還混著血絲。他內心一涼,也顧不得身後還跟著兩名警察,率先衝進屋內尋找松岡染的蹤影。
還沒踏入客廳,屋裡深處便傳來沙啞的嘶吼:「出ていけ(滾出去)!」
對方吼著日語,兩名員警一頭霧水,游浩嵐聽見熟悉的聲音後,前進的動作也變得小心:「セン(染)、俺だ(是我)!ただいま(我回來了)!」
客廳裡的景象讓游浩嵐大腦瞬間空白。撲鼻的嘔吐臭味,被翻開的矮桌、地毯上滿是深紅色乾涸的血漬。而寧靜的空間裡,游浩嵐注意到浴室傳來淙淙的流水聲。
當游浩嵐走進浴室、推開淋浴間的門,再次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撼到。
即使肌膚被指甲刮破了皮,松岡染卻仍然不斷搓揉清洗。蓮蓬頭的水灑淋至全身,泡沫與血混和,在白淨的磁磚上形成令人發寒的漩渦。
「ただいま(我回來了)。」游浩嵐又說了一次。
垂頭不語的男子終於停下動作,抬起頭望向戀人。臉色蒼白如紙、無神的眼眸中,是那幾乎破碎的靈魂。游浩嵐不顧對方身上滿是血淋,伸手將對方緊緊抱在懷裡。
警方很快地分頭搜索,並調閱路口的監視器追查犯人的下落。而游浩嵐將松岡染的身體擦乾後,做了簡易的傷口處裡。客廳中殘留的血跡,大部分是來自松岡染的。接著在警察的協助之下,兩人抵達附近的大型醫院作進一步的治療及驗傷。
原先是向醫院請假回家,沒想到過沒多久又再次回到這充滿消毒水氣味的地方。游浩嵐的臉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事情應該是發生在傳完訊息後的這一小時內,然而,如果當初自己選擇好好留在松岡染身邊,這件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
此時他接到來自警局的電話,恰好十五分鐘前這間醫院接到一名陰莖斷裂的急診病患,在採檢之後,便確定該名嫌犯就是性侵未遂的犯人。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眼下游浩嵐只關心戀人的狀態,便先讓警方扣押,提告相關程序由律師著手處理。
與律師通完電話後,護理師恰好從診斷室走出,要他進來聽醫師的驗傷報告。從頭到尾,松岡染仍抿嘴沉默。臉龐遭受毆打的撕裂傷被縫了幾針,所幸腹部挨的重拳並無因此骨折或是內臟破裂。
其餘皮膚外傷都是松岡染清洗自己時所不慎抓傷的,塗抹藥膏自然痊癒即可。
游浩嵐簡單向醫生道謝,並將驗傷報告收好。想著家裡現在一片狼藉,他便扶著松岡染,暫時住在附近的飯店裡。
完成入房手續、抵達預約房間,在游浩嵐關上門的瞬間,一直需要自己攙扶的戀人突然抱住自己,臉頰埋入懷中不斷啜泣。
考慮到人設的部分,第一次嘗試加入了一些簡單的日文對話。
乾爹覺得OK真的是讓我既意外又開心🤣
再次感謝乾爹委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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