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創｜金光布袋戲｜緘默的不協調

保底5000字委託節錄
TAG：受方跟攻方父子倆都有發生關係但沒人說破的日常

ＣＰ：史豔文X風間烈；史精忠X風間烈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照亮寬敞的房間，風間烈在過於柔軟的床鋪上睜開眼，又眷戀於這樣的舒適感，忍不住往床鋪上磨蹭了幾下，接著緩緩闔上眼睡回籠覺。

　　但又在瞬間猛然睜開眼睛，雙手撐住床鋪起身，下半身痠麻、以及因過於震驚導致腦海中一片空白，讓風間烈的表情有些滑稽。

　　「呵呵，」身旁隆起的棉被中發出一個風間烈有些耳熟的聲音，接著對方轉過身，用仍帶著睡意的惺忪眼神望著他：「一大早就這麼有活力？」

　　「活……？」風間烈禁了聲，不必說出口，他也能知道昨晚他又和這個色老頭發生什麼事情。倍感衝擊之時，大腦強制將他拉回現實：「糟糕，現在幾點了？」

　　看著風間烈衝下床，試著從散亂在地的衣物中找尋手機，看著昨晚在對方肌膚上又親又啃的淺紅痕跡，史豔文勾了勾嘴角，挪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撐起頭，欣賞眼前的景象。

　　「今天不是週六？」

　　從容的語氣讓風間烈忿忿回頭，這時終於從褲子的口袋中翻出手機，雖說時間上還早，但算上整理的時間，還是有些緊湊。「這週六要上班，我還得回家一趟！」

　　「真可惜，」史豔文緩緩從床鋪上坐起，這也讓風間烈發現男人結實的身軀上多了好幾道通紅的抓痕。「這間飯店的早餐我一直想吃吃看的。」

　　老大不小卻露出委屈的表情，這也讓風間烈想起昨晚喝醉的糗態，愧疚感在心裡油然而生，讓他不甘願地開口：「下次休假，我們再一起來吃？」

　　「一言為定。」史豔文下了床並走到風間烈身旁，伸出手稍稍將男子的下顎抬起，並彎下身在柔軟的唇瓣上落下一吻，看著漲成通紅的臉頰、便滿意地到浴室準備沖洗身體。

　　臉頰的熱度逐漸擴散至全身，但想著現在可沒空閒時間跟史豔文你儂我儂，趕緊將一旁的內褲抓起就是套進身上。就在他穿好襯衫、準備扣上褲子鈕扣的同時，史豔文結束了盥洗，悠哉地從浴室走了出來。

　　「那我先走了。」風間烈簡單告別，男人卻一個踏步將他拉了回來。

　　「我想了想，還是吃完早餐再走吧？」

　　「不是說過，我得回家一趟嗎？我總不能穿跟昨天同一套衣服吧？」

　　「換個領帶就好了。」史豔文將自己的領帶扔到風間烈的懷中，接著脫下浴袍開始穿衣。「我開車帶你去公司，這樣時間充裕、又能夠好好品嘗美食。一舉兩得。」

　　這樣的條件，的確比自己匆忙地跟時間賽跑、搭乘人擠人的捷運班車，甚至還會有遲到風險要來得好。看見剛才態度強硬的男子逐漸被自己說服，史豔文笑了笑，讓風間烈也稍微沖澡洗淨身體後，兩人便離開房間，前往飯店一樓的餐廳準備享用美味的早餐。

　　飯店位於繁華的都市中心，餐廳內也有不少來自國外的住宿觀光客前來用餐。風間烈平時沒什麼機會到高級飯店來，對於內部裝潢擺設、精緻餐點都充滿了好奇。

　　他們倆人用餐的區域，並不是開放自助吧檯的形式。穿著整潔的服務生優雅地走到桌邊，而史豔文從容地指著菜單上的幾樣，輕鬆完成了點餐。風間烈看著史豔文的視線再次落在自己身上，忍不住開口：「我以為我們是來吃早餐的。」

　　「是吃早餐沒錯。」史豔文不太明白話中的意思。

　　風間烈的視線逐漸飄向隔壁的自助餐廳，不僅有西式吐司麵包，還有中式清粥或包子。雖然格調是比史豔文帶他來的區域低一些，但剛才經過時聞到的香氣，也能讓他明白──那些東西味道絕對不差。

　　「你不喜歡這種形式的？」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史豔文詢問。

　　兩人相愛交往，絕對不是件簡單的事。彼此的價值觀及經驗差距，勢必會造成許多摩擦。尤其在那對有時流露出寂寞的眼神之中，風間烈也會感到無法言語的空洞。

　　他緩緩搖頭，是打從內心否定男人的疑問：「第一次到這種場合吃早餐，有點不太習慣。」

　　「放輕鬆，我會讓你慢慢習慣的。」

　　「下次換我帶你去吃早餐。」

　　「喔？是你們年輕人常吃的？」

　　「對，一台廂型車改造的小餐車。我們買完之後可以去附近的公園吃。」

　　「公園？我還真不習慣在公園吃早餐。」

　　「我會讓你慢慢習慣的。」

　　兩人有說有笑地品嘗著美味的早餐，最後就如史豔文所料想的那樣，早晨在悠哉的步調中度過，而且風間烈也準時抵達公司。

　　ＯＯＯ

　　史豔文並不是第一次徹夜未歸。只是嘴裡哼著小曲回來，還是史精忠第一次見到。平時噴在身上的香水味明顯淡了些，卻多了一個清甜、不符年齡的香味。加上明顯愉快的心情，想必昨晚一定又是和什麼人共度春宵吧？

　　看到對方隨手將西裝掛在衣架上，這時史精忠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領帶不見了？」重視門面的父親，對於西裝有一定的堅持。當然，領帶也是和西裝成套的精品。具體價格史精忠不清楚，但既然是國外設計品牌又是量身訂做，價格也一定不菲。

　　「啊，可能忘在車上或是公司了。」史豔文簡單帶過，卻沒察覺到兒子表情的變化。

　　雖然父親沒有提起，但作為兒子，多少也是能夠察覺到對方心情與舉止逐漸產生了些微變化。不同於以前的冷漠，現在更多了份圓滑。其實史精忠對於父親的私事並不太感興趣，只是各種違和的跡象，讓他心中產生一絲疑心。

　　他傳了簡單的文字訊息，打算跟友人傾訴這件詭異的事情。

　　ＯＯＯ

　　週六上班本來是件鬱卒的事情，但早晨悠閒的時光及美味精緻的餐點，讓風間烈一整天心情愉快，好事也接連不斷，不僅工作進度如期完成，甚至還收到好友的飯局邀約。

　　地點訂在他們常去的居酒屋，店內氣氛及餐點較偏向日式風格，無論是下班小酌或是友人團體聚餐都是很不錯的選擇。從對方傳來的文字訊息當中，風間烈隱約察覺到對方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想著再過幾小時就會見面，便也沒多問什麼，簡單傳個貼圖說會準時赴約便作罷。

　　週六又逢下班時段，加上出遊的國內外旅客，使得捷運站內的人潮比以往還多。風間烈因受不了悶熱的空氣，手提著公事包及西裝外套，並稍稍鬆開了領帶。一走出站外，傍晚時分的涼爽空氣多少舒緩身體的不適。

　　「烈！」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讓風間烈回頭便看見和自己相約吃飯的友人。

　　「精忠，還好嗎？」對方的臉上帶有笑意，或許是自己對於訊息過度解釋罷了。

　　「才不好，」史精忠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但又在風間烈露出擔憂的表情之前，再次揚起笑容：「我餓壞了。快走吧？」

　　看來真的是自己多慮了。

　　就像以往兩人相約吃飯那樣，一來以往聊著身邊發生的大小事情。有趣的無聊的，通通都能夠成為下酒的話題。史精忠酒量好，幾杯啤酒下肚臉頰倒還是平時那樣白淨。風間烈昨晚喝多，今天明顯不勝酒力，才喝兩杯，臉頰便浮出紅暈。

　　「吃東西，別喝了。」史精忠將風間烈面前剩半杯的酒移開，將剛才點的烤雞肉串推到對方面前，催促他吃下。

　　「唔……好，我吃。」風間烈安分地咬了口雞肉，趁機抬眼觀察著對方的表情。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他仍在那標緻俊美的臉龐上看見哀愁的神情。

　　兩人相識多年，有什麼事情是無法坦然以對的？

　　「你今天約我出來吃飯，應該是有什麼事情想說？」風間烈放下沾著肉屑的竹籤，主動開口。

　　史精忠難得露出苦笑，卻喝了一口啤酒迴避問題。這次，換風間烈壓下他舉杯的手臂，金色的眼眸閃爍，試著讓對方明白，他是真心關心他這個朋友。

　　殊不知，這份真誠，才是讓史精忠痛心的原因。

　　「你的領帶，新買的？」史精忠轉移了話題，隨手指了指風間烈胸前，與平價襯衫不太合適的緞面領帶。

　　「咦？」風間烈一瞬間愣住，沒想到史精忠突然說起他的領帶。早晨與史豔文悠閒的時光頓時浮現在腦海中，讓他的臉頰不自覺變得更加通紅。「沒有啦……這個是……」

　　風間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好默默闔嘴選擇沉默。他明白，無論什麼事都瞞不過史精忠，但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跟多年的好友出櫃。他們之間的感情太過要好，風間烈也十分重視對方，所以深怕表明了自己的性向之後，便會毀了這段長久的友誼。

　　但，既然兩人感情如此深厚，或許自己也應該要相信史精忠──相信他知道真相後，能夠開心地祝福他、並幫他打氣。

　　正要開口時，史精忠卻率先出聲：「我喜歡男人，你會覺得我很噁心嗎？」

　　輕蹙的眉頭及微微上揚的嘴角，讓史精忠的笑容顯得一股淒涼卻豔美。這也讓風間烈回過神，激動地反駁：「才不會！」

　　「真的？」

　　「真的。」風間烈點頭，這時手機卻傳出來電鈴聲及震動。眼睛快速地瞄向螢幕畫面，來電顯示為「史豔文」。或許是算好他下班時間，想要出來吃飯或是討回領帶。但面對友人傾訴內心的苦楚，風間烈決定暫時無視對方的來電，手指輕輕地將圓形滑到紅色圓圈處。

　　然而剛才螢幕顯示的名稱，還是被史精忠看見了。他修長的手指滑上風間烈的手掌，身軀也逐漸靠近對方。明明臉上並無醉意，眼神卻帶著微醺的慵懶感，將自己靠入對方懷裡。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風間烈第一次看見史精忠如此脆弱的模樣。就他所知，以前他父母離異、弟弟離家時，他都不曾如此難受過。

　　現在史精忠伸手，主動將風間烈的電話掛斷。

　　在幾乎客滿的居酒屋內，耳邊迴繞紛紛喧擾，兩人像是陷入冰涼的池水之中，外界的雜音都阻隔在離他們十分遙遠的地方。

　　唯有心臟跳動、急促鼻息，在昏暗光線下搖曳的眼眸，慢慢地，帶著試探意味逐漸逼近。直到柔軟的唇瓣相疊，史精忠的舌頭探入舔拭，才讓風間烈猛然從幾乎寂靜的空間回過神來。

　　手機再度響起。

　　下班時間、單方面切斷電話，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趁著史精忠稍稍離開了自己，風間烈決定接起電話，至少先告知史豔文他沒事。但就在滑向綠色圓圈的同時，史精忠再次吻了上來。

　　「唔……嗯嗯。」對方的舌頭激烈地在他口中索求甜蜜，讓風間烈難以從中抓到機會喘息，他推開史精忠，雖然他們的座位算是隱密，但這樣激吻的情況，一定會被店家或是其他客人察覺。

　　風間烈努力壓住尷尬的情緒，試著讓對方恢復平時的冷靜，此時對方的視線落在被接起的手機螢幕上：「把電話掛掉。」

　　再次按下紅色的圓圈，風間烈開口：「史精忠，你喝醉了。」

　　「我希望是，」史精忠抓起帳單，率先起身準備去櫃台結帳。「但吞入再多的酒精，也無法麻痺感受到的疼痛。」

　　風間烈狼狽地起身跟上前去，突然的出櫃，突然的親吻，他明白了史精忠口中說的疼痛。

　　愛情從來不會是甜蜜的。

　　醉意與熱意讓腦袋昏沉無法思考，與史精忠相比，風間烈真的喝得太醉。他嘴裡咕噥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話語，由著修長的手指隔著襯衫布料輕觸。在昏沉且朦朧的意識中，風間烈隱約察覺到自己被帶到附近可以短時間休息的旅館裡。

　　繫在脖上的領帶被緩緩抽開，史精忠淡淡在耳邊低語，說他不會弄髒這高級的東西。風間烈也就放心，唇瓣再次被吻上，昏沉感變得比剛才更加濃厚。

　　「你的酒量真的很差。」史精忠將脫下的衣服隨手扔在地上，看著風間烈的身軀上布滿深紅的吻痕。接著再次從衣服中拿出只剩一半的小酒瓶，扭開蓋子將剩餘的酒液含入嘴裡。

　　父親起了變化，也不過是一個月前的事情。

　　明明自己才是和風間烈相處最久的人。

　　自己是那樣珍惜、呵護對方。

　　為什麼得到幸福的，卻是那個讓一切走向破滅的人？

　　史精忠將最後的烈酒全數喂入風間烈的口中，接著將對方癱軟的身體舒張開來，將數年以來懷抱的所有情感，以及內心的所有酸苦，化為最醜陋、最下流的形式，全數發洩在風間烈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