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Cherished Daily

方案:保底萬字

委託指定概要:同居後發現戀人的私密習慣、男友衣PLAY、失眠夜晚的安全感。

雜談:這篇委託是《Crisis》的接續,也因為主線內容較沉重,這篇就著重在甜蜜的日常生活上😳
   當然H的部分也是%好%滿(?)


💞


  ──把那間公寓給我翻了,我要確定對方不會構成威脅。

  ──那把槍剛好匹配它的美名:警察殺手。

  扭打時造成的傷勢已拆線癒合,但心中遺留的創傷至今仍讓丹特噩夢連連。冷汗涔涔地從睡夢中驚醒,房間裡依然昏暗,這個時間點他相當熟悉,自從那天開始他幾乎沒辦法睡到天明。

  「下周也差不多要回事務所……」丹特滑開手機行事曆,一時間無法平復的驚嚇稍稍被桌布的橘色流浪貓療癒。前幾天還會堅持在床上躺到天亮,這次他索性妥協,點亮書桌檯燈、紮好散亂的髮尾,利用時間閱讀案件資料。

  直到微弱的晨曦照亮窗外街景,丹特的視線從文件移至手機,距離起床時間還有一小時左右,決定先暫時小歇,弄點簡單的早餐再繼續。

  離開主臥室,不自覺地望向右前方的客房。上周還堆滿紙箱與雜物,現在卻睡著他此生最愛的人──若不是連日失眠,他一定會認為現在是夢境──丹特躡手躡腳走到房門前,輕輕將耳朵緊貼聆聽裡頭的聲音。

  下一秒房門忽然敞開,臉頰與堅實雄厚的胸肌撞在一塊:「抱、抱歉!丹特,你還好嗎?我沒想到你這時間醒著……」

  沒料到會在這時間撞上加里,丹特內心有些訝異與驚喜。更沒想到對方全身上下只穿一件寬鬆短褲,大方地展現傲人的肌肉曲線。他皺起眉頭輕吟:「喔,不太好……」

  聞言,加里緊張到意識清醒大半,視線落在戀人的左大腿,亦是丹特遭綁架後傷勢最嚴重的地方:「癒合的刀傷撕裂開來了?先別動我去拿醫藥箱,不,還是打電話叫救護──」

  「你誤會了,」丹特趕緊牽住加里,在順利把注意力引回自己身上時,主動往前一步貼進懷抱,空閒的手不懷好意地開始輕繞男人的乳暈:「我只是沒有預料到會看到這麼養眼的畫面。」

  是自己大意了。曼哈頓上城的氛圍舒適、社區居民單純,加里比預想中還要快適應來到此處的新生活。不知怎地今天比平時還要早起,原本打算在附近慢跑熟悉環境,卻沒想到讓丹特發現自己私下隨興的一面:「……之前一個人住久了,以後我會確實把睡衣穿好的。」

  「我不介意喔。」緩緩往下伸的手即時被加里制止,丹特不滿地皺眉,放棄進一步的動作:「我正要去泡杯咖啡,來一杯嗎?」

  「謝謝。不過我想先去附近慢跑,回來後再自己弄吧?」回應後,加里從轉身離開的丹特身上察覺到一股違和感:「丹特,你在工作?」

  對於這項質問丹特明顯產生動搖,但他仍保持從容態度,回過頭:「怎麼突然這麼問?」

  戀人微微上揚的嘴角,以及像是在觀察反應的筆直目光。如果是過去的自己,一定會疏漏這些反應,不過加里可以看出丹特有想隱瞞他的事情。跨步重新拉近兩人的距離,緩緩伸手探向戀人的後頸──被隨意綁起的低馬尾,說:「你只有在工作的時候才會把頭髮紮起來。」

  這下意識的舉動連丹特都毫無自覺,視線也在瞬間閃躲:「平時我也會紮起來……」

  「我很少看到你在家裡這麼做。」加里仍沒把目光移開。

  無論是語氣跟目光都動搖得太過明顯,丹特的態度漸漸轉為強硬:「只是稍微看一下資料而已。」

  雖然戀人口頭上這麼說,語氣和肢體動作卻感受不到剛清醒時會有的遲鈍。明明住在同個屋簷下,加里卻不清楚丹特這情況維持了多久,依照這情況兩人是無法好好對話,只好點點頭:「是我多慮了……下周你也差不多要回事務所上班,別累壞了。」

  約束自己的手掌緩緩鬆開,丹特胸腔旋即湧上一股強烈的空虛感。長年習慣於掩飾與武裝,讓他無法自然表露與坦率;加里也知道,所以即便察覺真相也選擇退讓。

  唉,果然還是道個歉比較好。

  在加里出門慢跑後,對戀人說謊掩飾的愧疚感令丹特亦無心專注閱讀文件,只好轉念到廚房準備早餐。自從和戀人同居後,冰箱裡不再只有罐裝果汁和調味罐。原先空蕩的夾層如今被各種蔬果與調理食品塞滿,心裡莫名地興起一股幸福感。這時丹特才意識到,撇除離開澳大利亞後乍到紐約的拮据日子常常自炊,現在就鮮少親自料理。

  工作期間餓了就靠咖啡與餅乾充飢,要不就是利用外送服務。以前在海上從軍培養出的習慣,讓他認為只要能填飽肚子,營養是否均衡並不是那麼重要。但隨著年紀漸長──以及身邊多了一位即使喝著全糖飲料或是可樂,依然相當自律控制飲食與運動的人──他也開始注重起健康,學著減少吃餅乾或洋芋片的次數,多吃優格或蔬菜補充營養。

  「不然今天就久違的做那道料理吧……?」丹特捲起袖管,決定好好發揮一下。趁著魚排在微波爐內解凍時,把生菜隨意掰成好入口的大小,並用水洗淨瀝乾。大蒜切片與橄欖油、油醋,鹽巴稍微拌炒,適時放入魚排煎熟。接著取出盤子鋪滿生菜,再放上形成梅納反應的魚排、淋上醬汁,即完成一道很適合運動過後食用的高蛋白早餐。

  「我回來了……好香的味道?」循著香味走到廚房,正好看見擺設餐具的丹特與豐盛的早餐。加里看著臉頰浮現潮紅的戀人,內心滿滿驚訝:「這些是丹特你做的?」

  丹特脫下隔熱手套,忍不住走近加里想要仔細欣賞剛運動完,肌膚散發熱氣與汗水的性感模樣:「先去沖澡吧?等等一起開動。」

  加里往後退一步,卻還是被丹特扯住手腕並貼上:「丹特,我現在身上都是汗味……」

  「剛才在走廊上的對話,可以讓我重來一次嗎?」不再搖曳的語氣和目光,無不是顯現出改變的決心。加里沉默點頭,丹特則繼續開口:「這算是老毛病……嗎?我的睡眠品質本來就不是很好,案件結束後,偶爾也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明白加里想問什麼,丹特接著說:「我有做過心理諮詢跟服用藥物幫助睡眠,不過你也清楚……要讓病情穩定,最重要就是不能再有任何壓力或刺激。」

  所以遭受黑幫綁架威脅後,病況因此加劇。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加里輕拎住丹特的手掌並輕吻指尖,心裡相當高興戀人願意向自己坦白這些,也從殘留食材氣味的肌膚上理解自己在對方心中是多麼重要的存在。「不過還有一件事情你沒有告訴我。」

  半夜驚醒的事情已經全盤托出,丹特茫然,內心不斷反覆思索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遺漏掉:「什麼事……?」

  「為什麼你會站在我房間門外?」如果是單純從走廊經過,是不可能一開門就撞在一塊。再加上,加里清醒的期間裡屋裡相當安靜,也就表示丹特是以靜止狀態待在門外。

  丹特挑眉:「你越來越有偵探的樣子了。」

  如果可以,加里還真希望是在工作上得到誇獎。他聳聳肩:「那是因為時常在能力優越的夥伴身邊工作……所以,我能知道為什麼嗎?」

  到目前為止,自己在加里面前坦露過多少難堪的一面?丹特垂頭輕倚加里的肩膀,過於羞恥導致音量越來越細微:「因為……我怕你消失……」

  語氣中並無過往的輕挑,更讓加里意識到丹特是真心感到害怕。起初搬來這裡時,他還盤算著盡快存夠錢、找新的租屋處,以免叨擾戀人太久;但這個念頭,很快地被想要細心照顧對方的想法所取代。如今,比起擔心干擾淺眠的丹特而答應睡在客房,也許能夠提出另一種辦法:「那麼……從今天晚上開始,我會到你的房間睡覺。這個提議如何?」



  隨意堆放在椅背上的衣物已妥善整理,散亂於辦公桌的文件也都暫時塞回抽屜。儘管丹特並不後悔答應與加里同睡的提議,但這不也是變相讓加里監督自己不能在養傷期間工作嗎?

  「丹特,我進去囉?」身上仍蒸散著方才熱水澡的暑氣與玫瑰沐浴乳芬芳,加里禮貌地輕敲房門走進來:「我也順便把枕頭帶過……怎麼了嗎?」

  坐在床鋪上的戀人從剛才進房後,就只是默默地凝視自己。加里困惑地檢查四肢是否沾上什麼東西讓丹特眉頭緊皺,可是無論左看右看,並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見到朝自己勾動的食指──示意要他靠近──才緩步走到床鋪邊,彎身把耳畔湊到男人面前。

  凝重表情神經在離開對方的視線範圍後終於把持不住,丹特旋即綻開笑容:「不是說我並不介意你裸睡嗎?」

  沒想到鬱悶的理由竟會是這個。加里的脖頸緩緩浮出通紅,想要閃避與害怕大動作會誤傷到對方的情緒掙扎,最終只得弱弱地移開視線:「我平時還是有穿褲子睡覺的……時間不早,該睡了。」

  自己是作為陪睡抱枕來丹特房間的。加里努力把腦海中的非分之想拋開,繞到床鋪另一側掀開棉被:「我睡在這一側可以嗎?」

  「當然。」再如何閃躲,最終都得睡到自己旁邊。丹特笑吟吟地躺入床鋪──輕易地入侵加里所待的範圍──刻意撥開預謀解開的衣襟,坦露出白淨胸膛:「睡在我懷裡也可以。」

  好不容易平撫的情緒再度因丹特的玩笑高昂,加里快速鑽進被窩,手伸向床頭櫃放置的檯燈:「躺好後我就關燈囉?明天我必須和哈里斯出差,一大早就得出門了。」

  無論怎麼逗弄都一本正經迴避,實在不有趣。丹特拉好被子、撇開臉,率先關上自己那側的檯燈後悶悶應聲。

  今天怎麼說也算是同居後第一次共眠,面對戀人積極主動的行為,就算要拒絕也該有更好的應對方式。意識到自己的判斷仍然不夠成熟,愧疚感盤旋於心,他移動身軀往丹特靠去:「對了,我忘記跟你說一件事。」

  緩緩貼近的熱度與存在感,讓丹特一瞬忘記自己在鬧彆扭,回頭詢問:「什麼事?」

  殊不知才一轉頭,一個柔軟的觸感生硬地貼上自己的唇瓣。丹特訝異地睜大雙眼,盯著耳根與脖頸一樣通紅的加里從身上退開,喉嚨裡沉沉哼出費盡勇氣才說出的話語:「……晚、晚安。」

  這樣要他怎麼睡得著?丹特即時伸手環上要躺回枕頭的戀人,分離的雙唇再次緊貼,不同於方才充滿羞澀的輕覆,此時的吻滿是壓抑不住的慾望與愛情。舌尖滑過齒列深入舌腹下方,引導給予更激烈的吻吮。加里試著抑制這過於熱烈的舉動,理智卻被本能牽制,原本半推半扶的雙手已順勢把男人壓入床鋪,從上方將舌尖侵入得更深。

  「唔、嗯……」末梢神經被強勢的吮吻逗弄得酥麻,丹特的理智漸漸碎成點點星光,依依不捨地望著把舌尖抽離的加里:「你剛才說明天要早起對吧?」

  該說是自己定性不夠,還是自己的戀人太過性感?加里點開手機確認時間,注意力很快地又放回丹特身上:「那麼至少還可以睡三小時。」

  戀人最終還是妥協於被挑起的性慾,丹特不再迂迴,伸手揉著加里藏匿於寬鬆四角褲裡的半勃肉柱:「我已經沒辦法再等了……想要Honey……」
  
  即便情急地褪去身上的衣物,該做的擴張還是得做。加里從收納櫃裡取出套子幫彼此戴上後,也擠了些潤滑劑在手上,引導丹特側躺以減輕身體負擔;卻察覺戀人耳根微紅,弓起單腳並主動撥開翹挺的臀肉,滴流出預先灌入潤滑液的肛門口立即暴露在視線裡:「剛才洗澡時,我悄悄準備好了……啊啊!」

  腸肉被渴求已久的壯碩填滿,反應不及的慌亂旋即被襲上的快意所佔滿。丹特舒服地在加里懷中蜷縮,在身體尚未從結合的滿足感中緩神時,戀人已順從慾望,任由腰幹一次次朝股間碰撞:「唔、怎麼……自己做事前準備?」

  「這是……我們同居後、嗯哈……第一次共眠,」交往期間兩人纏綿的次數屈指可數,加里卻在每一次的交歡後,更懂得尋找出讓他舒服的地方。丹特扭腰試圖引導體內的陽具別再朝深處猛攻,卻發現大腿被男人強行摁住的情況下,無論怎麼晃腰終究還是會把性器吞到最敏感的地方:「而且,搬進來後……就沒有做了。」

  縱使事件造成的傷口縫線已經拆除,加里對丹特還是保有小心翼翼的態度。結果造成連日相處後,戀人因精神壓力失眠、生理需求不滿足等症狀都沒能及時察覺。他輕托起戀人的下顎好讓雙唇相貼,在耳畔邊低語:「對不起,要是我更主動一點就好了。」

  「哈啊……主動嗎?」原先在體內激烈搗弄的肉柱,隨著加里動作停留而壓在淺處的前列腺上。痙攣令丹特指尖痠麻,在唇齒被吻吮時恍惚呻吟回應:「Honey……」

  這次,即便丹特並未說出口,加里也能明白癱軟在懷抱裡的戀人渴望他更激烈的衝刺。摁住大腿的手順著肌肉滑至腰部並往自己收緊,充分被擴張過的肛口亦順利將碩長吞至根部,在提腰並朝深處直直撞入時,過分糾纏的舌尖才終於鬆開:「啊哈……!」

  把陰莖操入腸肉最深的同時,堆積的熱意與情感瞬間賁張。加里視線一瞬變得空白,又很快地因丹特的喘息回過神來。撇開的臉龐讓他無法順利親吻到對方,只好張口抿住湊到嘴邊的耳垂彌補唇齒未被滿足的空虛。陣陣鼓湧的熱意使他不顧肛口絞得再緊,依然順從慾望忘我地擺腰操幹。

  丹特是想要在睡前稍微恩愛一番,卻沒想到加里卻動得如此野性猛烈。在腹部與腿間上下彈打的性器若不是預先被戴好衛生套,床單鐵定會沾滿噴流的黏稠體液:「Honey,我硬得好難受……好想射……!」

  聞言,加里在丹特扶握性器之前率先捋住莖身,同時不忘持續用陽具輾磨腸肉給予刺激:「呼嗯……!」

  握住性器的手掌動作依然溫吞,丹特明白加里是不打算用套弄的方式給予快感。身體卻因銜在屁股裡的粗物動作漸快,讓他即便開口也無法組織完整的話語,只能無力地反勾著戀人的胳臂,感受緊貼於後背的強烈熱意:「哈啊,Honey……!要射、啊啊!」

  幾乎是在手裡的性器射精的瞬間,丹特全身繃緊,腸壁與肛口因高潮劇烈痙攣,銜在屁股內的雄偉勃硬亦在加里悶哼出略帶痛苦的喘息時,射出一股又一股的精液。熱意抒發後漸漸緩和的情慾使疲倦感湧上,兩人不約而同地將唇辦貼上彼此,在深吻之後安穩地進入夢鄉。


  「早上遲到惹哈里斯生氣,今天會晚點回去。」中午時刻收到來自加里的訊息,亦讓丹特注意到差不多是吃午餐的時間。倘若是過去的自己,往往會嫌吃飯麻煩,隨意塞餅乾充飢或是乾脆不吃;與加里同住後,多了一個人監督生活起居,就不得不乖乖遵照指示愛護身體。

  冰箱裡還留著昨天剩下的備料,丹特將冷凍魚排解凍後隨意與材料丟進鍋子裡一同送進烤箱。趁著天氣不錯,早上還把被單拿到陽台曝曬。文件工作進展得也相當順利。不得不承認,昨晚──同居後第一次共眠──讓他的身心靈獲得相當大的滿足,甚至睽違已久地陷入熟睡,以至於沒能遵守承諾提前把加里叫醒,待他們睡醒,已經是逼近早上十點鐘的事情。

  紙筆工作告一段落,丹特拉開抽屜準備把文件全數收拾整齊。準備關上時卻發現似乎有異物卡住滑軌,不得已只好將抽屜整個拉出,才發現有幾張紙在塞放的過程中移位卡入夾層。他將裡頭的資料夾與文件全部取出並整理分類,當翻到結案的兒童走失案件時,腦海裡不禁浮現出當時的場景。

  「還想說怎麼不見了,」丹特從檔案中找到遺失許久的透明夾鏈袋,裡頭裝滿數年前流行的卡通造型貼紙。當時以為不慎遺失,後來又重新開始收集。「不曉得現在的孩子還會不會喜歡當時的卡通。」

  整理抽屜得到意外的收穫,讓丹特順手拉出下一層抽屜。這格抽屜空間較大,通常用來放置有設置密碼鎖的私密文件與餅乾,取出東西後,意外發現下方被壓了一份表面泛黃的信封袋。他對其中的內容物已經毫無印象,完全是以尋寶的心態拿出來察看,當從中抽出一張以蔚藍天空為背景、一名青年站在軍艦上的照片時,丹特的心臟頓時漏跳一拍。

  原來是收在這裡啊。照片上的青年以慵懶隨興的姿勢倚在欄杆上,青澀的笑容中帶有當時的放縱與傲氣。那時候的自己一定想不到現在會過得如此幸福。丹特淺淺揚起笑容,把照片收回信封袋後放回之前收納的位置。

  儘管今天遲到少不了被哈里斯訓斥一番,為了調查還充當搬家工人跟嫌疑人套話,拿著備份鑰匙打開住處大門的當下,加里總覺得疲勞已經全數一掃而空。褪下外套後踏入走廊,果然看見鋪設好晚餐的餐桌與在客廳休息的戀人:「丹特,我回來了。」

  「喔,回來啦?」丹特放下報紙與鉛筆,起身走向剛歸家的男人朝臉頰親吻:「晚餐我隨意煎了些牛排,先去洗個手之後一起開動?」

  「這陣子一直讓丹特整理家務,謝謝你。」加里隱約察覺到家中有一股清淨的整潔感,加上除了同住的前兩天以外,幾乎都讓丹特下廚料理,心中是滿滿感激。

  「剛好公傷休養在家嘛。」丹特繞到廚房流理檯前洗手,催促:「快把背包放好,來開動吧?」

  安置好隨身物品的加里沒讓丹特等候太久,兩人舉起玻璃杯以水乾杯後開動。煎好後放置的牛排相當柔軟,在刀子劃下的瞬間肉汁溢出,搭配佐醬與馬鈴薯泥相當美味。無須丹特詢問,加里率先開口:「真好吃。」

  「太好了,這是我第一次挑戰煎這部位的牛排。」丹特為兩人的杯子補了些水,繼續說:「明天我可能會先去一趟事務所,交一些復職的資料給亞登。」

  「你確定不需要再休久一點嗎?」加里的視線無意識地飄向下方,似乎還擔憂傷口並未完全復原。

  見狀,丹特放下刀叉,輕握戀人的手要他安心:「就算是復職,亞登應該只會安排書面工作給我。你不用太擔心。」

  是時候繼續向前。雖然還得花上一些時間,加里知道自己不能再躊躇不前。為了轉換這有些沉悶的氣氛,他決定換個話題:「剛才你在看報紙?早上我沒看過有人送報紙進來。」

  「那是以前留下來的。」丹特臉上綻開輕鬆的笑容:「你有訂過報紙嗎?以前的報紙滿有趣的。」

  「雖然沒有實際訂過,但學生時期有在報社打過零工。」加里說:「多虧那時候,收集不少夾在報紙內的賣場折價券。」

  交往前期加里只有稍微提及過去艱辛的生活,倒是沒有提到深入的細節。既然決定與丹特攜手相伴,他認為自己也不該繼續被動地等待對方開口提問。

  丹特明白,這些對眼前這名大男孩來說都不見容易的事情。他清清嗓、擺起年長者的從容:「其實我正在為一件五年前未偵破的案子煩惱,等等吃完飯後可以來協助我嗎?加里。」

  無論是表情或語氣,都帶著待在事務所時的嚴肅與認真。加里下意識坐直身體,像是接收到命令的警官,點頭應聲;但他卻唯獨疏漏一個相當重要的部分──對方是丹特‧凱爾塞,以逗弄他為最大樂趣的戀人──用完晚餐、遞到面前的正是一開始丹特放在桌上的那份報紙,嚴格來說是有著數獨與字謎的那一份版面。

  「好懷念。」字謎的部分已經被完美解答,只剩數獨的部分充滿雜亂的註記與修正,遲遲沒能填上空缺:「以前也滿喜歡寫這個的。」

  「雖然是輕鬆取向的數獨──」丹特話還未說完,加里便接著說:「偶爾也會出現高難度的題目。」

  丹特點點頭,自然地擠到加里身旁指著九宮格內一處:「這裡有四種可能,但我已經試完四種可能數字,卻又出現重複選項……找不到是哪裡填錯了。」

  放置已久的報紙受潮且脆弱,恐怕熬不過幾次書寫塗改就會破損。未解的難題挑起加里的興趣,他拿起鉛筆:「可以讓我試著解題看看嗎?」

  丹特輕拍加里的肩膀表示同意:「那我先去洗澡,放輕鬆解題就好。」

  一道數獨只會有一種解答。比起他們倆相處的關係,比起工作上接手案件的偵破方式,比起未來該如何前進還要來得單純許多。專注在註記可能數字的時候,加里留意到字謎的部分有幾行筆跡。五年前,是丹特大概二十七歲的時候。沒記錯的話,當時對方已經在亞登的事務所內工作三年。

  「這一格不是8……?」疑似墨水髒污及泛黃汙垢,加里發現其中一格的數字有些蹊蹺。將報紙翻到背面,果然看見一長串的黑筆字跡,也許是時間推移或書寫的人太過用力,墨水滲到背後,才讓數獨遲遲無法順利解題。仔細看,這密密麻麻的註記與報紙刊登的案件有關。

  這是一件關於兒童社會案件的欄位,篇幅甚至比旁邊路口新開的速食餐廳廣告還小。但從模糊行文中,加里讀出書寫者的激情、喜悅,與偵破案件後對於現實社會的漠然的憤慨感。他將報紙整齊摺疊好,此時,即便沒看見對方,從浴室那處飄來的清淡香味仍讓加里知道丹特已經盥洗出來。果然隨即傳來聲音:「解出來了嗎?」

  「我把題目另外抄在紙上,」加里提高音量回應:「等等應該就能解出來了。」

  丹特一邊用毛巾吸著髮尾的水珠,一邊走向臥房:「那我先回房間等你喔。」

  加里發現自己太過習慣手機裡自動化的數獨遊戲,紙筆操作反而不太順手。理論上不用幾十分就能解完高階數獨的自己,知道正確的題目後應該能順利完成,卻在填寫到中途時發現重複的數字,導致要反推尋找填錯的地方。

  看似困難的數獨,其實是相當簡單的邏輯休閒遊戲。若是發現錯誤,只要沿著原路折返一定能找到正確的方向──但現實不是──自有記憶以來,加里就看著獨扛家計與教養責任的母親長大。身為白種人的他時常會被認為家世良好、不食人間煙火,可正因為在貧苦的環境中成長,他比同齡的孩子更早熟獨立;善良和藹的母親從來沒有在加里面前表露一絲勞累與厭倦,亦不吝嗇給予陪伴與關懷。

  也間接培養出無論遇到什麼樣的困境,依然能夠堅強前進的加里‧藍道夫。

  加里在最後的空格中填寫數字,又仔細檢查是否每一個九宮格是否正確。成功解題的開豁感讓他藏不住喜悅,趕緊跑向房間:「丹特,這題數獨我解完了。」

  「真的?」坐在書桌前閱讀資料的丹特抬起頭,接過白紙,視線快速掃過九宮格:「太好了,這樣那份報紙可以再收起來了……我想你也看到了?那格報導。」

  見加里點點頭,丹特接著說:「那是我第一個順利破案的案子。要轉交證據時還鬧了不小的騷動,被亞登限制外勤一個月。」

  進入偵探事務所第三年,接手資料無數;在這其中,偵破的卻只有僅僅一份。這種強烈的無力感,即便是現在的丹特也無法適應與釋懷。況且偵探實際上並沒有執法權力,用大量心力和生命安全換來的證據,都必須轉交警方才行。踏入偵探事務所至今兩年,儘管仍然是助手,但前陣子的凶殺案見也算是加里第一次偵破的案件。

  每當自己產生迷惘、無助的時候,丹特總是會用他自己的方法給予安心。無論是乍到事務所的時候,或是漸漸坦露過往的現在。

  待加里回過神,自己已彎身主動附上丹特的唇瓣。視線裡的戀人眼神中滿滿驚訝,不得不說滿新鮮的。恢復理智後旋即湧上的強烈羞澀感令他難以保持從容,而這次他學會深呼吸,好好地注視對方表達心意:「我是多麼幸運,讓我在人生失去方向時遇見你?」

  總是正向思想、閃耀奪目的男人,竟然會有失去方向、迷惘的時候?丹特不敢置信卻仍靜靜地聆聽。

  「其實除了警察之外,以前也做過不少工作。」加里扯開嘴角,眼神卻沒有笑意:「在天色還沒亮就得騎著腳踏車投送報紙,甚至無法參與同學們下課後的邀約,只為了必須趕上餐廳兼職的時間。」

  努力工作是為了減輕母親的負擔,最終依然敵不過長年累積的勞累,在加里高中十一年級時因病去世。這無疑將人生規劃打亂。原本預計高中畢業後投入職場,在母親的遺屬和保險理賠的推力下,即便還未走出傷痛他仍選擇繼續升學,也算是完成母親最後的願望。

  「說是這麼說,當認知到『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任何關心我的人』的時候,還是會覺得怎麼樣都無所謂了。」加里盯著灰濛濛的窗外,想必不久後夜幕即將降臨:「想要讓社會變得更好,必須更努力做出改進──催眠似的自我暗示,沒有任何思考的結果就是什麼工作都做。也許是從小做慣了勞力活,體能跟成績都還不錯。後來被軍中的長官推薦,退伍後直接加入警校,誤打誤撞成為NYPD。」

  若是依照最能夠打擊犯罪、改善風氣的理念來說,做警察是相當理想。可惜現實隸屬的分局,並不能滿足加里的野心。恰好那時候,事務所回覆了面試通知:「有時候我在想……也許冥冥中是他們引導我們相遇。」

  「喔,Sweet……」丹特摟住加里的脖頸,這次換他主動送上唇瓣:「你的父母只是用另一種方式陪在你身邊。」

  「謝謝你。」漸熱得眼眶,盈滿幸福與溫暖的情緒。加里隨意抹了抹眼角,從戀人的懷抱裡掙開:「我先去洗澡,不會太久。」


  在設有更衣空間的衛浴裡,加里將身上的衣物褪除後丟到洗衣機按下啟動,接著快步踏入浴室擰開水龍頭洗刷在外奔波累積的灰塵與髒汙。他其實沒想到會因為一份舊報紙,再次跟丹特傾訴他貧苦且迷茫的過去。就好像兩年前猶豫是否離職的自己,丹特就是有那種魔性。

  擦乾身體套上內褲,加里簡單披上毛巾折回臥房,鑽入被窩就是朝丹特的臉頰吻去:「謝謝你。」

  遇見丹特,加里第一次產生出「獨立」以外的念頭。他想要與對方親近,想要讓對方注視自己,想要報答對方提拔的恩情。雖然兩人身分背景截然不同,交往過程中也一度差點分手,但在溝通、相處的過程中,對彼此的愛又更加深厚。

  已經闔眼卻還沒入睡的丹特咧開笑容:「你剛才不是說過了?」

  「這是謝謝你……當初答應我的告白。」加里耳根發燙,恰好和睜眼的戀人四目相接:「丹、丹特……我,我可以抱你嗎?」

  這要求也太可愛。丹特眨了眨眼,若不是今晚加里提起過往以及早上那封簡訊,他現在鐵定是把眼前這名大男孩推倒,好好地在他身上搖晃一番。不用等對方手掌探過來,丹特轉身貼近,主動把臉貼在男人光溜溜的結實腹肌上,嗅聞盥洗後好聞的香氣:「嗯,不要放開喔……」

  熱水澡使肌膚泛起微紅,令加里覺得懷裡的丹特體溫似乎比平時的還要涼一些。他溫柔地順著戀人捲翹的髮絲,摘下男人遺忘的髮圈,用鼻尖描繪眉宇,接著輕聲低語:「丹特……」

  「嗯……?」

  懷裡的男人軟聲回應,無疑挑起加里內心鼓譟的情慾。指尖從後頸順著脊椎緩緩滑至後腰,正準備撩起衣襬的時候──沉穩規律的呼吸聲讓他頓時停下動作,靜靜凝視著睡在懷中的戀人:「丹特?」

  眼角與臉部肌肉因熟睡而放鬆,輕啟的唇瓣隱隱約約露出潔白的齒列。想到這陣子丹特深受失眠所苦,加里也無意驚擾這難得的睡眠──儘管褲襠裡著實起了生理反應──他將探至衣襬的手收回,撥開戀人散亂的瀏海親吻眉間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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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日多虧睡前有加里陪伴,丹特久違地一覺到天明。在變涼的床鋪上獨醒雖然有些寂寞,但看見餐桌上放著蓋有保鮮膜的早餐,與提醒冰箱內有柳橙汁的便條紙時,又覺得相當窩心。微彎的眼角朝窗戶望去,日常的街道景色被綠蔭和蔚藍晴空襯托,心情也頓時豁然開朗了起來。

  人們常說,戀愛後所見所聞的景象都會不同。

  原本以為進展相當順利的同居生活,在傍晚加里回家時,丹特又隱約地察覺不對勁。先是吃飯時恍神掉落刀叉,再來是洗澡時衣服脫到一半就站在更衣室發楞不動。試探性地詢問是不是工作上遇到瓶頸,得到的反應卻又不像是那麼一回事。

  果然不太對勁。如果是他又做了什麼事情,依照現在加里的個性,絕對會直接正面溝通;反之,這樣避而不談的原因,是出在加里本人身上。洗澡時冷靜思忖出結論後,丹特決定用另一種方法讓對方向自己攤牌。

  暖烘烘地踏出浴室,陰暗的室內讓丹特知道戀人已經確認完門窗與保全鎖。他緩步走向主臥房,果然加里坐躺在床上滑手機,似乎在確認什麼情報:「難得哈里斯先生放我明後兩天的假,我們去遠一點的商城購物好嗎?」

  「嗯?是有特別促銷嗎?」丹特鑽進被窩,自然地將臉倚在加里精壯的二頭肌上,發現螢幕顯示的地圖上另外有標註:「還是……想約會?」

  想法被精準預料到使加里的耳根泛紅,他收起手機,預備做關燈的動作:「我要熄燈了。」

  戀人關上燈後揪著棉被並背對自己,丹特注視著加里寬闊的背筋,忍不住朝對方靠近。平穩的呼吸與略高的體溫,讓心境不可思議地平靜。他輕拉男人的睡衣,鼻尖湊近嗅聞對方身上散發出的好聞香氣:「Honey,你睡了嗎?」

  呼吸頻率並沒有變化。

  「這幾天我睡眠充足,都是多虧你主動提議要跟我同房。」丹特仰頭,鼻尖亦順著尾椎緩緩磨蹭至加里的後頸。多虧視線已適應屋內的黑暗,透過窗外撒入的月光,才看出脖頸早已脹滿情慾的通紅。他似乎猜到這幾天加里舉止異常的原因。

  一昧的迴避溝通,果然會覺得有些寂寞。

  其實丹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只是在試探,讓加里主動告訴他事情的真相。撐起身親吻男人的耳廓,低語:「但我也不希望你因此睡不好。所以,我們還是分開睡好嗎?Honey。」

  直到剛才為止佯裝熟睡的加里點亮檯燈,在丹特拉開距離之前握住手腕。從戀人溫潤的眼神中能夠明白──其實對方一直在等待他開口。加里深呼吸,即便原因難以啟齒,也必須好好溝通才行:「雖然我的睡眠品質確實是同床之後才變糟……但並不是丹特你想得那樣。」

  閃躲的視線停留在丹特的胸前,接下來的話實在太過羞恥,加里不自覺緊閉雙眼,一口氣全盤托出:「明明你難得陷入熟睡……一旦意識到喜歡的人躺在自己的懷抱裡,我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很不可取。」

  丹特愣愣地看著臉頰脹成番茄紅的加里,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加里每晚天人交戰的模樣。逗趣的畫面惹得他咧開笑容,掙開束縛的手掌,指尖沿著手背隆起的骨骼輕撩:「例如?」

  彷彿能讓漣漪一瞬平靜的沉穩嗓音撩過耳廓,加里緩緩睜眼,與那對湖水綠的眼眸對視:「直接撥開屁股插、插進去……你會不會醒來?隔著睡衣玩乳頭……還、還有背對著你,自慰……」

  丹特知道加里正值青壯年,也是性慾最高漲的年紀。眼前看似乖巧溫順的大男孩,竟然對他有這麼色情的想法,屁股亦不自覺地緊縮,回想過去是如何被狠狠抽插蹂躪──明明他們開始同床也不過是五天前的事情。

  靜謐氣氛使聽覺變得敏銳,加里能夠清楚知道棉被蓋住的肢體正窸窣地壓到他的身上來。他屏住呼吸,盯著丹特從床舖撐起身並跨跪在自己身上。直到戀人悠悠開口,才有辦法回復呼吸。

  「那麼,」丹特放低腰肢,輕輕地前後擺動挑逗藏匿在休閒短褲下的雄物。接著前傾身驅兩手摁入枕頭,在加里沉重且急促的呼吸聲下,低語:「想要實踐看看嗎?」

  理智上明白戀人身上的傷勢剛痊癒不久,加里卻再也無法保持從容,仰首吻住唇瓣的同時,雙手探入丹特睡衣下擺,順著精實的腰肢滑至胸膛,拇指準確地摳弄小巧的乳粒。

  明明剛才有稍微抬起腰肢,胯下卻隱隱約約感受到一個硬物頂弄。意識到包覆在裏頭的性器已完全勃起,丹特更是壓抑不住想要被填滿的心情,偏過頭閃躲難纏的索吻,央求:「不要只有親吻……」

  與沉穩截然不同的柔軟音調撩動耳膜,忍耐五天的慾火亦迎來極限,加里迅速地坐起身、褪去衣服,拉開床邊的置物櫃裡摸索衛生套。丹特也順勢躺入戀人那側的床鋪,雖然自己也跟著脫下睡衣褲,可繚繞房內的淡雅的玫瑰清香,依然讓身體燥熱不已。

  當戴好衛生套的加里準備轉身重回戀人的懷抱時,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驚訝到整個人呆滯。

  不知何時丹特已套上自己脫下的衣服,伸手主動撥開在略長的衣襬下若隱若現的翹挺臀肉,進一步誘惑:「Come inside me,Honey……」

  緊緻的的肛口皺褶並沒有事前灌入潤滑的跡象,理智最終敗於慾望,加里扶住陰莖利用衛生套上的潤滑稍微塗抹,就將飽滿的龜頭肉擠入括約肌,徐緩插進期盼數日的狹窄腸道裡。缺乏擴張果然讓插入變得吃力。丹特專注於調節呼吸與放鬆身體,直到碩長幾乎沒入,才能夠稍稍喘氣。

  「抱歉丹特,我忍不住了……」大兩碼的衣服恰好遮住私密相連的地方,尤其意識到丹特穿上自己的衣服後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氣味裡,加里就無法再壓抑激昂的情慾。

  正想回話要戀人無須忍耐,原先埋入屁股的雄物下一秒隨著加里結實的腰肢抬起而抽拔,又在丹特感受到空虛之前,兇猛地狠狠撞回最深的地方。堪比野獸的粗暴交合,快感亦強烈地順著尾椎襲上。房內除了加里粗曠的喘息之外,就只剩彼此肉體碰撞的劇烈聲響。

  「啊啊、Honey……!等……!」丹特充血的陰莖垂下將衣襬勾勒出淫靡的形狀,後方的加里卻仍沒有停下動作,甚至興奮到反扣住臂膀把他從床上撈起。

  「呼、嗯……丹特……!」體重沉下而順勢插入敏感的結腸口,姿勢忽然轉換的錯愕與驚嚇,使丹特的臀肌夾得更緊。腹部深處與雙腿猛地痙攣抽抖,加里亦在此時男人最為敏感的時候,把性器紮實地整根撞入並注出憋忍數日的熱烈情慾:「哈啊……!」

  「Honey動得好激烈,」丹特抬手環抱一面射精一面啃吻後頸的加里,笑道:「真的一下子就清醒了呢?」

  意識到丹特藉機在調侃自己提及的妄想,加里害臊地道歉:「弄痛你了,我很抱歉。」

  「如果我說,」自從受傷後,戀人與自己的互動就變得小心翼翼。雖然丹特確實喜歡加里這份紳士的貼心舉動,但更喜歡偶爾看見男人遵循內心慾望的模樣:「我並不討厭這樣……呢?」

  仍夾在腸道裡的肉柱一抖一抖地恢復硬度,加里伸手扣住丹特的下顎,好使兩人的唇舌能夠相纏。

  未經擴張的肛口在劇烈插幹後變得柔軟,加里重新換上套子後,輕易地就讓陰莖沒入腸道裡。體重沉沉壓上敞開雙腿、仰躺進床鋪的丹特,擺動腰肢給予快感。

  帶有高潮餘韻的內壁仍相當敏感,掙扎與呻吟卻又全數被男人強勢地舔舐入口。身體被完全控制主導的感受讓丹特既興奮,又因未知的快樂而感到害怕。

  彷彿是彌補單方面宣洩的粗暴,這次加里動作相當溫柔小心。他克制想要朝深處猛攻的舉動,在淺處前後磨蹭敏感的軟肉。果然隨著前列腺被粗壯的陽具摁壓,懷裡的丹特就舒服到揪緊臀肉,連帶語調都變得煽情:「Honey好壞,一直欺負那裡……」

  體內因發洩而稍微平撫的慾火,再次因丹特浮出薄汗的肌膚與呻吟燃起。加里難受地將熱氣全數噴吐於男人的胸前,雙手連同鬆垮的衣襬緊扣精實的腰肢,順從本能地擺動:「丹、特……」

  丹特臉上揚起的笑容無不表露出內心的充實感,他環抱戀人的脖頸好讓彼此的唇齒再次貼近:「Honey的衣服上,都是我的精液……」

  不斷掙扎的理智最終還是被性感的戀人所擊潰,加里將舌尖強勢地深入丹特的唇瓣,身體重心稍稍往前傾,腰肢負擔減少使插幹的幅度與力道又比剛才還要激烈一些。隨著抽送深淺變化,冠狀溝紮實地輾過腸壁內每一處皺褶。舌尖敏感的神經伴隨加里吮舔產生似電流的酥麻快感,讓丹特根本沒有餘裕思考或是抵抗,只能在男人身下感受愈漸強烈的性快感:「哈嗯、Honey……我要、射了……!」

  此時抽插的感覺明顯與方才不同,加里很快地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太過激烈,導致衛生套中途在腸道裡脫落;理智上明白必須停止並把套子重新戴好,可胸腔內劇烈膨脹的熱意和本能不允許他就此停下。急促呼吸導致的缺氧與即將爆發的興奮感,讓他喉嚨深處滾出低沉嘶吼:「丹、特……!」

  「啊哈……Honey……!」丹特雙腿交叉勾住對方,在腹部深處傳來強烈的注入感時,於衣服布料下的陰莖亦吐出汩汩精液。銜在熱麻腸肉中的陽具,亦隨著痿軟滑出充血脹紅的肛口。

  殘留胸腔裡的情慾,則被加里轉化為點點紅印烙在戀人白皙的肌膚裡,忽然,身下的男人強勢捧起他的臉龐:「你應該記得我下周回去上班吧?」

  言下之意即是要他適可而止。加里擺出委屈的神情也沒能讓戀人心軟──畢竟經過激烈的交合後,對方的身體確實有些吃不消──他無奈躺回床鋪,目視丹特起身,預備走往浴室洗刷激情過的熱汗。然而無意間映入眼簾的景象,又令加里不得不睜大雙眼,緊張地屏住氣息:「丹、丹特。」

  「嗯?」丹特回過頭,注意到加里神情不對,從容地揚起笑容掀開衣襬,大膽地暴露出被撞到泛著通紅的結實臀肌,以及緊密的股溝裡夾著一條透明的塑膠異物。加里以為自己的妄想已經夠糟糕了,但丹特總是能突破他的想像。他紅著臉,卻無法克制痿軟的性器再度一跳一跳地勃硬。眼前的戀人左右輕擺腰肢,這時衛生套開始徐緩滑出體內:「怎麼了?Sweet。」

  「下周要回去上班……」加里艱難地複誦方才丹特說的話,眼神卻從頭到尾注視著滑出半截的衛生套。

  「沒錯,」丹特走出臥房,卻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後退一步,探頭望著躺在床上的大男孩:「還有別忘了,你明後天休假。」

  加里立即從床鋪上跳起,撲向丹特一同走向浴室。在把衛生套拔除、等待洗澡水放好的期間,將再度燃起的情慾深刻地烙印在彼此的懷抱裡。



  -



  鍵盤喀搭聲響與電話交談聲在辦公室內此起彼落,丹特從同事手中收下回歸禮並道謝,接著順手堆放在辦公桌一側的禮物山中。復職第一天本以為桌上會累積許多灰塵,但見到乾淨整潔的桌面後,很是意外。

  在加里從BOSS的辦公室走出來時,丹特快步追上並叫住對方:「加里。」

  復職第一天,丹特穿著Cashmere深色背心內搭襯衫與卡其西裝褲。精心打扮的正裝不僅乾淨俐落,更帶給人一種專業資深的形象。雖然加里相當喜歡這樣的戀人,但現在他能確信,自己更喜歡丹特散著頭髮,穿著休閒居家服,對自己毫無保留、完全信任放鬆的模樣。

  「怎麼了?」見對方即是回過頭卻只是凝視自己沒有反應,丹特挑眉,困惑著:「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沒有……我只是在想剛才BOSS交代的事情。」加里搔了搔臉頰,轉移話題:「話說回來,丹特你找我嗎?」

  「對,謝謝你幫我整理桌面。」甚至在丹特從BOSS手裡接過文件後,加里就已完美的時間點為他沖泡好早晨第一杯紅茶。他將手裡的東西遞給對方:「這是給乖孩子的禮物。」

  禮物?加里疑惑地將丹特塞到自己手心裡的東西攤開,赫然發現是早餐麥片盒裡附贈的卡通造型貼紙。儘管這舉動讓他覺得有些可愛,不過被當成小孩子,心裡總不是滋味。他快步走向丹特的座位,眼神立即被那座禮物山吸走──他差點忘記長相俊美工作能力又強大的丹特,在事務所裡也相當受其他同事喜歡。

  「謝謝你送我貼紙,我會好好保存的。」加里快速瞄向四周,確定同事們的注意力並沒有在這個方向後,彎身湊到丹特的耳邊:「但希望你不是真的把我當成『小孩子』。」

  從加里堅定的語氣與眼神中,丹特知道即便兩人相差六歲,也不能再把對方當成一個大男孩來看待。他笑著點點頭,快速抿咬男人的嘴唇後,欣賞對方臉頰通紅的瞬間:「你說得對。『小孩子』確實不會把我操到兩腿發軟下不了床。」

  幸好週日還能好好休息一天,否則可能無法在復職第一天順利來上班。丹特補充。

  「咳、咳嗯!」不確定丹特說出這些話的音量會被多少同事聽見,加里乾咳試著掩飾,卻不知當腦海浮現出戀人性感火辣的樣子時,脖頸與耳根早已跟番茄一樣通紅。視線快速掃視周遭,果然窸窣動靜引來幾位同事注意。他連忙站直身,擺出工作時認真嚴肅的神情,說:「丹特你說……還想吃點什麼嗎?那我下樓去買點三明治,要、要再來一杯咖啡嗎?」

  「嗯,好啊。那就麻煩你了。」丹特從容地端起茶杯,見到加里慌張離去的背影後,笑容又變得更加燦爛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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