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My Beloved

方案:
保底一萬五千字

委託指定概要:
年操PARO 攻穿越 粗暴性愛 
再一次相愛 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夜晚 用嘴帶套 

雜談:
雖然不是第一次寫年操題材,但本次乾爹的設定富有細節且有趣。
光是構想時為了不和原時間線衝突,就耗費不少腦細胞ㄌ🤣
寫的過程中,在描寫受方拚命使出肉體誘惑卻發現攻無動於衷的橋段是最有趣的!
(畢竟攻是大忠犬,決不會輕易失守😠)



  暈眩噁心感淡去後,加里意識到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昏迷前的記憶有些模糊,但仍記得休假待命的他收到來自丹特的簡訊。從牛仔褲口袋中掏出手機,才發現手裡拿的並不是熟悉的輕薄iphone,而是厚實的掀蓋式手機。

  「怎麼會?」加里的視線快速巡視房間四周,無論是家具或擺設確實與紐約上城的住所大不相同,窗外也是他完全沒看過的景色。正處於思緒紊亂的此時,手中緊握的手機卻突然機械式震動並傳出旋律。

  該接嗎?即使加里猶豫,身體卻已按下接通按鈕,並把話筒湊到耳邊:「喂……?」

  「嗨藍道夫,我有收到你昨天寄的文稿。不愧是名攝影師,我相當期待這次的專欄!你已經開始計畫下次的題材了嗎?既然在澳大利亞,不如下一站就去印度怎麼樣?」不等加里開口,對方自顧自地侃侃而談。

  還未掌握事情始末,加里也無法回答出適當的回應。只好抓準停頓的時機,打斷對方:「不好意思,請問是……什麼專欄?」

  「不是吧?」對方的語氣明顯變調:「你當初答應我們獨佔的期刊,別忘了!我管你用航空快捷還是游泳,27號我就要看到資料躺在我的辦公桌上!」

  語畢同時電話亦被氣憤掛斷,加里一頭霧水盯著小小螢幕顯示:羅爾芬。儘管惹火對方並非出於本意,但至少目前得到一份線索。剛才對話中提到,「自己」似乎必須趕在27號前將文件交付給對方。他注意到書桌上擱置著一台筆記型電腦,也許那份資料會存在裡面。

  住在這房間的人──同時很有可能是這台筆電的主人──短時間應該不會回來?加里確定房門上鎖後,將筆電緩緩掀開。原以為掀蓋式手機已經足以讓自己訝異,然而這台電腦使用者頭像,卻又再度讓加里震驚到無法言語。

  頭像是一名婦人與金髮青年相擁的溫馨照片,從兩人中間那顆插著數字「26」蠟燭的鮮奶油蛋糕,可以推測圖中的青年──加里‧藍道夫──正是這台筆電的持有者!

  「怎麼可能?」加里隨手輸入常用密碼,順利地登入桌面。他對資料夾中的所有文件都相當陌生,但每一份檔案卻都清楚屬名「加里‧藍道夫」。將滑鼠移至桌面顯示的月曆,果然在下周五的提示框中明確註明著:摩頓自然公園,羅爾芬;同時也注意到上面的年份──2014年。

  這一定是夢境。加里用力拍打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可除了感受到臉頰隱隱刺痛之外,仍然身處在原地。此時耳邊傳來資料散落的唰啦聲響,一張張的風景照片與資料零散;然而從日誌夾層中突出的某張照片,讓陷入恐慌的他瞬間冷靜下來。

  徐徐海風將那捲翹的紫髮吹起,那名青年眺望著海平線的某處,眼神帶著與皇家海軍制服矛盾的撫媚。儘管外型稚嫩許多,加里卻能夠斷定對方就是「丹特‧凱爾塞」。

  「冷靜……」自我暗示地低聲呢喃,加里深呼吸,利用紙筆整理目前為止得到的線索。

  陌生的臥房,單套生活備品,文書工具與照片。防潮箱裡似乎還放著幾台相機。使用者頭像顯示的畫面,以及明顯是側拍的海軍時期丹特……推敲至此,即便結論仍然相當不可思議,但加里認為他必須接受這個現實:現在身處的「時間」並不屬於他,而是屬於去年滿26歲,目前專職攝影的加里‧藍道夫。

  將散落資料拾起,翻閱他人的東西有點不道德,但理論上現在這本日誌屬於「自己」。加里相信循著線索,最後一定能找到答案。翻開其中一頁,立刻辨識出是「自己」的筆跡:2013年11月12日,澳大利亞的夏天氣溫不輸布魯克林。搭郵輪去了趟摩頓公園,收穫良多。

  多半為流水帳的紀錄,讓加里繼續翻找近期的紀錄:2014年1月10日,為了取材開始跟當地居民打交道。酒吧裡那群澳大利亞海軍總是鬧哄哄的,不過人並不壞。他們試著邀我去尋找「快樂」,但我拒絕了。畢竟這種事得先做好心理準備才行;1月13日,文字稿已經整理好只剩照片,放假時誰也別想打擾我。p.s:也許可以試試看Shoey?開玩笑的。
 
  日記最後一頁,也就是昨天的紀錄:1月15日。照片洗出來了,摩頓公園真的很美。很美。

  這頁內容異常簡短,在第二次的「很美」字句旁,有著鋼珠筆隨意畫下的圓捲弧度。偵探的直覺,讓加里明白這個詞彙是指站在海岸邊的丹特。同時也是「自己」開始注意對方的契機……結果卻產生變數。

  「等等,假設這個時間線的『加里』已經開始在意丹特。」既然現在自己處在這個時間線的加里體內,那他似乎逐漸釐清事情的全貌:「就表示,如果現在不採取行動的話……十天後回布魯克林,『我』就不會和丹特相戀?」

  靜置的手機再次傳來機械式鈴聲,讓加里暫時擱下日誌,查看來電者為「薛格瑞」後接起電話。在話筒另一端傳來問候之前,遠方鬧哄哄的歡笑聲率先穿透至耳裡。他不禁稍稍把手機遠離耳廓一些,才聽見一名男性的吆喝:「藍道夫!你在哪?」

  「在……住宿的地方?」加里其實也不確定。不過依照目前的線索看來,自己確實身處在一個裝潢不錯的房子裡。

  「大夥們都在等你呢!快點來吧!」

  從高亢的語氣中,加里推測對方應該是喝了不少酒。他不太適應這種歡鬧的場合──讓他聯想到大學的兄弟會,裡頭多半是自大狂妄的傢伙。但日誌裡的自己對那群人的評價是:並不壞。這讓他產生好奇。假設來到這個時間線的目的是「與丹特相戀」,那他就勢必得先釐清「加里‧藍道夫」是什麼樣的人。

  偵探第一守則,相信直覺,但也不能全盤信任。加里認為他有親自查證的必要:「馬上到。還有……你剛才說,是哪間酒吧?」

  利用電腦上網確認地址後,加里走到前院停車場並重新檢視已知情報。二樓臥房窗外就能看見海平線,這棟坐落在靠海區域的獨棟住宿,無論是裝潢或外觀都算舒適且高級;使用車是當地租賃的一般轎車。初步分析「自己」並不是會擺闊的類型。當然也事先確認過,錢包內並沒有夾藏疑似大麻煙或是保險套之類的東西。

  人到異地總是會解放自己,也許接近那些海軍才能知道「自己」的本性。加里利用後照鏡把襯衫鈕釦解開至第二顆,稍微把頭髮散亂後,駕車前往約定的酒吧。

  約定的酒吧位於海岸邊的商家街道內,夜幕降下即是亮起營業燈火的時刻。儘管此地偏向郊區,但意外人潮眾多,也有不少年輕女性穿著火辣在舞池內隨著旋律搖擺,男性也吞了幾口酒大膽邀約中意的對象一同共舞。若不是為了查清「自己」的底細,加里是片刻都不想待在如此熱鬧喧囂的地方。

  「嘿,藍道夫!」此時遠處傳來一個宏亮的吆喝,視線循著聲音源頭望去,見到三名男性從容倚著吧檯,手持啤酒朝他招手表示歡迎:「幫你留個位置了!」

  即使穿著便服,體格仍明顯與其他成年男性粗曠許多。加里禮貌性的與他們打招呼,並朝著他們喊出手機來電顯示的名字:「薛格瑞,謝謝你提醒我。剛才整理完資料後小睡一下,沒想到都這個時間了。」

  方才手持酒瓶的男子咧開笑容,輕碰加里的肩膀:「客氣什麼?幫他來一杯特調!」

  果然答應到這個地方,就表示「自己」並不排斥飲酒。加里知道喝酒是最快融入異地文化與打好關係的作法,只能妥協點頭,接過酒保調製的Rum coke和大夥乘著氣氛一同高舉手中的杯子:「Cheers!」

  甜味與刺激的氣泡順著舌尖滑入喉嚨,讓疲勞的大腦瞬間清醒。但舌尖並未殘留萊姆酒的香氣,加里推測這杯特調是針對他個人做了調整。環視四周,注意到酒吧內不少客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方的壁掛螢幕上。電視正轉播著澳大利亞每年夏季的盛大賽事──網球公開賽──然而他們的位置不偏不倚就在距離螢幕兩公尺的正前方,是絕佳的觀賞座位。

  正當加里思考著該如何利用周遭線索來採取行動時,比賽實況主播恰好以激昂的音調為觀眾解說。第一場德國對上波蘭,酒吧內的觀眾都拿出主場的風度為兩個國家打氣。這也許是能夠讓對方多聊聊平時「自己」的最佳時機,加里朝酒保抬手,為身邊的男士加點新一輪的酒。

  不料這舉動卻意外引來那三名海軍的困惑目光:「謝啦,藍道夫。不過……你還好嗎?」

  糟了。也許這並不符合「加里」平時的舉動?加里臨危不亂,接過酒保送來的四杯艾爾,催促他們舉杯:「怎麼這麼問?」

  那三人互相望了一眼,聳聳肩舉起酒杯,神情仍保困惑的情況下與加里一同大口飲下濃郁的啤酒。然後在加里感受到一股比起剛才更強烈的熱辣感襲上咽喉時,得到答案:「對你這美國佬刮目相看了,藍道夫!」


  啤酒的酒精濃度雖不高,相對醉意來得很快。忽然胃部一陣翻攪,腦袋也開始感到昏沉,儘管加里長時間沒喝酒,應該也不至於醉到這種程度。除非──這個時間線的加里完全不碰酒精,唯一能接受的就是「特製」的可樂調飲。平時生活習慣良好也不在金錢上做奢侈的浪費,與家人關係良好,同時工作排程詳細且嚴守計畫。最後,和海軍們在晚上相約純粹是為了觀看球賽……情報收集至此,加里覺得應該能夠稍稍相信「自己」。

  「抱歉,我去趟廁所。」加里勉強喝空整杯啤酒,換來腸胃急劇的抗議。
  
  「艾爾啤酒很棒吧?下一場就是美國對上斯洛伐克了!快點去吐吧哈哈哈!」

  忍著不適快步走向廁所,所幸在最後一刻成功把胃裡的東西全部吐在馬桶裡。加里隨意用袖管抹去額上滲出的冷汗,暗自下定決心要用日記叮囑「加里」平時該鍛鍊酒量,這時外頭傳來一段對話讓他豎起警戒心:「婊子養的,竟敢打我。說什麼少一元也不行,操,那爛屁股還要花老子60澳大利亞元?等我有錢看我怎麼讓他好看。」

  「老兄,教你一招,保證那婊子自己就撥開屁眼求你操他。」

  果然還是會有啊,這種低俗垃圾的人。這段對話光是聽就讓加里感到噁心,忍不住按壓馬桶用沖水聲警告外頭有其他人在這。接著敞開門時,刻意挺胸展現自己壯碩的體格,扭開水龍頭清洗嘴裡殘留的噁心味道。同時也不忘瞄向鏡子,窺視那兩人的模樣。

  精壯的體格貌似平時有在鍛鍊,微凹的臉頰與陰鬱的神情,和剛才加里在酒吧裡碰面的三名澳大利亞人相比是完全不同的類型──他能嗅出那對話的兩人不懷好意。令他噁心的對話再度浮現於腦海中,心裡閃過一絲不安,他快步離開廁所並尋找非善類的身影。

  電視播報著美國選手以穩健的發球掌握節奏主導權,加里卻無心留意,在酒吧內尋找不到目標後,倉促地走回同伴邊詢問:「你們有看到一名五英尺,後腦杓頭髮剃短,淺棕髮色,一個黑色POLO衫搭配灰色五分褲夾腳拖;另一個較矮,身穿淺藍襯衫,左臉頰有傷痕的兩名男人嗎?」

  那三名海軍似乎是被加里嚴肅的神情,以及詳細的外觀描述震驚到。只能愣愣地點頭,指著門口:「有是有……在你走出廁所之前。但他們好像是三個人?」

  三個人。看來自己還是晚了一步?加里從錢包掏出鈔票壓在桌上,留下一句改天再約,就立刻朝店外跑去。加里無法解釋此時內心的慌亂,卻只能調整呼吸,在喧擾的街道中尋找那兩人。果然在對方即將消失在巷弄之前,他順利捕捉到最後的背影。而且也明白讓他焦躁不安的預感是從為何而來──第三人有著他再熟悉不過的藍紫色捲髮。

  「打從一開始這麼做不就得了,臭婊子。」

  男性朝他們挾持的虛弱對象搧巴掌,即便身體因異虛弱,精神上仍不屈不撓地瞪著對方:「你是靠說廢話消耗時間,才沒讓你的同伴發現早洩障礙嗎?」

  見到手掌再次懸空,同行的人看不下去,出聲勸道:「快點操吧。我還想看下一局的賽事呢!」

  確實也無意在此時鬧出更多的糾紛,同夥聞言只得摸摸鼻子,一把摁住對方的肩膀強制跪在自己面前。當兩手拇指扣住皮帶準備解開時,巷口忽然傳來相當嚴厲的喝止聲:「嘿!離他遠一點!」

  在巷內所有人反應過來之前,一記紮實的拳頭已狠狠砸向淺藍色襯衫男人的右臉頰,跌到另一名的同夥身上!加里能感覺到指關節異常的疼痛──這副身體並不習慣搏鬥──右腳往後穩住重心,兩手重新握拳作為接下來的防衛。明眼就能看出舉止與一般的混混不同,那兩名粗俗的男人清楚即便依靠蠻力與人數壓制勝算也不大,只好罵罵咧咧落荒而逃。

  雖然現況還沒有太多的線索可以證明「自己」是善類,但情況緊急,加里認為必須有出手的必要。或許還能藉此提升一些好感度?他走近跪倒在地的男人,伸手關心:「沒事吧?」

  與認識的「他」不同,眼前這名男人年紀較輕,氣質也有些輕浮;唯有那對飽含警戒的湖水綠眼眸,與記憶中相符的迷人動心。殊不知,對方無視他的援助,撐著牆面站起:「Fuck off!Bloody Bugger……」
  
   反應好像不太對?那副凶狠的表情確實是對他的敵意,加里連忙退後幾步表示無意傷害對方:「我不會對你怎樣的。」

  「美國口音……哼,」對方低聲碎念著,再次狠瞪茫然的加里:「自以為英雄救美?」

  尖銳的態度,不禁讓加里懷疑也許自己不應該插手──不對,就算是被惡言相向,他也不認為被強押進這種地方會是正確的事情!他不再退縮,往前靠近對方一步:「因為你們看起來並非你情我願。」

  「哈!」對方笑了一聲,接著揪緊加里的衣領。可惜無論是身高或是體格都遠遠不及對方,最後只能掃興地朝旁邊甩開:「看清楚,我可不是嬌弱的女人。」

  「這跟是不是女人沒關係,而且我知道你是男人。」縱使對方的視線再如何逃避,加里的目光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過那副面孔:「你應該要更有戒心……更愛惜自己。」

  素不相識的人對自己說教,惹得情緒更加煩悶。對方猛然朝腹部揮拳,不料加里的反應迅速,以柔道技巧躲開攻擊並反向將對方扣在自己的懷裡。知道自己沒有勝算,那人也索性投降:「好!我答應就是了,Bloody Yank。」


  為了達到目的而輕易脫口出毫無誠信的承諾,加里知道繼續逼迫也沒有意義,只好再次叮囑:「時間也不早,如果對球賽沒興趣,就不要再繼續逗留了。」

  直到束縛住自己的力道放鬆,那人才成功掙脫開來。加里發現飽含戒心的眼神已稍稍放軟,以及耳廓與脖頸似乎泛起異常的勳紅,方才在廁所隔間裡聽到的對話再次閃過腦海:「你跟剛才那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有喝酒?我懷疑那兩人趁你不注意的時候……」

  果然嗎。打從離開酒吧時,身體確實就已經昏昏沉沉、手腳也使不出力;症狀緩緩消退的此時,取而代之是異常的灼熱與興奮。仔細一看,眼前的美國佬體格高壯,微微隆起的牛仔褲褲襠也遮掩不住裡頭雄物的粗大。要是以前,自己或許會去停車場,隨便找人收錢發洩了事。也許是因為今天全國都沉浸在激昂的賽事,或者是對方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率真……讓他好奇,擺著正經外表男人,在床上會是什麼模樣?

  「既然把我攔到的獵物趕走,那你也該負起責任?」數秒之前還那麼抗拒貼近,下一秒對方卻又主動把身體送到自己的懷裡,加里摸不透眼前「丹特」的想法,更對這過於親密的接觸產生抗拒。殊不知,稍微流露的困惑卻反引起對方的興致,更深一步地環抱上自己:「我挺中意……你這種反應。」

  體溫透過單薄的布料傳遞,讓澳大利亞的盛夏夜晚更顯悶熱。即便思緒清楚眼前的「丹特」並非「丹特」,加里卻無法轉身將對方推開。正因為不熟悉對方,他才更沒辦法輕易放開對方。回過神,耳朵已清楚地聽見自己的低語:「那就讓我對你負責吧,丹特。」


  -


  搭著陌生男人的車抵達觀光度假區的高級民宿,丹特‧凱爾塞開始省思自己是否過於放鬆警戒?就算是性慾高漲也不能隨便跟著美國佬走啊。稍微有肌膚之親就臉紅得跟Cherry一樣,也可能是演出來的。

  畢竟這是難得的假期,船艦上也沒有時間跟餘裕做深層皮膚保養。難得來到這氣派的地方,丹特不禁比平常更花心思在身體清潔上。與率先沐浴的男人相同,全身上下僅繫條浴巾,暖烘烘地踏入盈滿清爽空調的臥房,視線又立即被那身精實的肌肉吸引過去……啊,真想快點把那條浴巾底下的東西含進嘴裡。

  「我叫加里‧藍道夫。三月滿27歲,為了攝影取材而來到布里斯班。」加里只傳達自己掌握的情報,並從夾盒中取出藍道夫攝影師的名片,遞給對方。

  「丹特‧凱爾塞。」僅限一晚的放縱,何必特地告知個人情報?不知為何,面對那率真的眼神,丹特就無法像過去那般從容地說出謊言。真不像自己。確保主導權仍握在手中,將名片隨意朝身後扔掉,利用身體一步步把男人逼向床鋪,並且在爬上那副宛如雜誌模特俊美的身體時,將對方腰間的浴巾摘下:「別廢話了,直接來吧。」

  果然很大。丹特下意識地吞嚥口腔內滋生的唾液,卻在握住那條粗物之前,被加里伸手制止:「我說,讓我負責。」

  在這檔事上原形畢露不稀奇,但紅著耳根逞強倒是挺有趣的。丹特爽快地放棄主動──畢竟沒收錢──躺進床鋪雙手悠哉地托著腦後,樂於享受被動:「Sure,go ahead。」
  
  加里使用遙控將室內光源關閉,僅留下床邊檯燈。他對丹特的愛無庸置疑。雖然無法改變既定發生的過去,但或許眼前的「丹特」可以。

  似乎對於這異常寧靜的氣氛感到彆扭,對方忍不住催促:「是真的這麼講究氣氛,還是怯場了?要我……」
  
  話還未落,視線即被加里的俊臉佔滿。丹特可以明確感受到一個輕柔的吻啄在臉龐烙下,並蔓延到脖頸、鎖骨……這美國佬是把他當女人操?

  「這樣做我不會射的。」對於企圖掌握主權的男人,這樣出言挑釁最有效果。丹特很有自信,甚至主動捋握腿間因藥物作用半勃的陰莖,提醒對方:「不會的話,我可以好心先幫你吸一發出來。」

  言語挑逗並未奏效。加里只是稍微抬眼,注意力很快地又放在舔舐肌膚上。丹特反感被當作女人看待,所以向來不允許交易對象撫摸自己的胸膛、或是有任何鄙夷欺壓的舉動;但眼前的男人不同,即便是吻著胸膛的當下,他依然明白自己是被當作「男人」看待。

  指尖描繪乳暈與吸吮,確實沒有太大的反應。加里繼續順著身體曲線往下親吻,在對方掙扎之前將大腿左右壓開。直到腿間的陰莖高高翹挺,丹特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勃硬:「怎、怎麼會……?」

  彷彿這一切的反應都如預料之內,加里的神情沒有太大起伏。收起的舌尖轉往輕托飽滿的龜頭肉,乘著馬眼中不斷溢出的黏滑精水,一口氣將性器吞飲入喉。儘管生理上還無法完整含入,不過利用舌腹刺激繫帶還是能夠順利讓對方舒服。果然在刻意舔吮出嘖嘖水聲時,口腔內膜的震動與包覆感,已讓原先泰然自若的男人不自覺地微弓腰身作勢掙扎:「等等……好奇怪,啊啊……」

  藥物的影響嗎?加里總覺得丹特的反應很大。壓制腿部的手掌亦配合著口部動作移至臀部,在左手拇指輕壓會陰的同時,右手中指已順利找到陣陣收縮的肛口並擠壓進去。

  不光是陰莖被含入,撫摸會陰或是預先擴張都是丹特從未有過的體驗。他不懂為什麼這名美國佬要做到這種地步:「Just Put Your Cock In Me Now,Bloody Yank!」

  加里吐出嘴裡的勃硬,無名指輕易地沒入習慣性交的括約肌,兩指腹一按,似電流的強烈酥麻便循著脊椎猛然襲上丹特的大腦。直到剛才為止不予理會的男人終於因此停頓,但卻並不是順從,而是為了讓他重新認知──主導權被握在誰的手中。

  這不是單純的性處理,而是做愛。那對真誠的水藍眼神如此說道。

  「看來你從未被這樣碰過。」加里修長且骨感的指關節順著腸肉抽拔,每一次搗弄都讓指尖不偏不倚地朝敏感的軟肉進攻。不同於捋弄陰莖的歡愉,腸內那塊未知帶來的快感更深、更沉。丹特第一次產生想要逃離的念頭。眼前的男人正是他不擅長應付的類型。過於直率,過於純真。身處異地時誰都會拋下過去的自己放縱一回,卻仍對素不相識的自己見義勇為,甚至──

  「唔、啊!」丹特的視線因水氣朦朧,綿長的快意傳遍身上每一吋肌膚。好熱。好麻。無法思考。一定是因為藥物的關係,才讓他僅靠兩根手指就迎來前所未有的性高潮。他努力撐起虛軟的身體,瞪著加里腿間半勃的陽具,在男人還未反應過來之前,朝著跨間撲去。

  「這樣很危險!」加里心裡一面佩服丹特身體的柔軟度,一面捏把冷汗。及時抽出的手指還涔滿腸液,對方已輕易地把自己的陰莖吞飲,並且露出品嘗美食那般地滿足、享受的臉孔。倘若只是單方面享受,那就是純粹的性處理。加里兩手輕托對方的臉龐,指尖時而順著耳廓描繪,時而深入刮搔耳道,果然在性器與指尖雙重進攻之下,丹特就舒服到下意識擺動腰部,渴求著他。

  堆積在身體內的熱意無處宣洩,陰莖脹得又疼又難受。好不容易把半勃吸舔到完全硬挺,丹特總覺得自己又乾性高潮了幾次。但他才不會就這樣甘心被一個美國佬牽著鼻子走。強忍著陣陣收縮的肛口,拆開預先準備的保險套,輕咬儲精囊的位置,得意地朝上方乜眼。

  縱使美國佬擺出嚴肅的表情,紅透的耳根與脖頸倒是把想法表露無遺。保險套確實扣在龜頭肉上後,丹特利用唇瓣緩緩將套子往根部推進。粗長的陽具一吋吋沒入口腔並擠壓咽喉,近乎窒息的侵入感瞬間化為酥麻的快意,麻痺些微痛苦的感覺,讓身體更進一步地尋求更強烈的刺激。

  加里敏銳地察覺不對,連忙推開對方,卻看見丹特臉上浮滿缺氧的潮紅,趴躺進床後高翹臀肉。並兩根手指勾住擴約肌,左右撥開肛口,朝著他露出艷紅淫靡的腸肉:「Fuck Me,Yankee。」

  事已至此,加里也無法再壓抑慾望與衝動。將前端擠入括約肌的瞬間,丹特就舒服得發出激烈得喘息:「啊哈、終於……好爽,這就是我想要的……!」

  腸肉與括約肌將自己絞得緊實,加里依然小心翼翼地送入性器。直到冠狀溝輾磨過前列腺時,他停下動作。沒完全插滿果然引來丹特不滿,回頭:「喂,還沒插到根部吧?」

  「是還沒有。」加里點頭:「但這裡你一樣很有感覺。」

  是指剛才的反應?丹特甚至還來不及思考,銜在腸壁內的陰莖就已快速抽插起來。隨著每一次撞入迎來的劇烈痠麻,赫然發現龜頭肉都確確實實地朝方才那處敏感進攻。未知的強烈歡愉令身體不自覺地抓攀手邊能觸及的物品,以防意識與內心都將沉入名為藍道夫的漩渦之中。

  使壞也得有個限度。加里可不想害「自己」被對方討厭。伸手撈向丹特腿間的肉莖,意外著整根性器都被前列腺液弄得黏糊。手指收緊捋握,接著配合著腰部抽插開始動作。

  雖然動作溫柔且小心翼翼,實際卻毫無寬恕地操著敏感處又對陰莖愛撫。在這進攻模式下,丹特沒辦法抑制胸腔內滿溢的情感,渴望著更多:「再用力……我想射……讓我射……!」

  「嗯。」加里溫溫地回應,如願加快性器的抽插。

  「OH Fuck……」不是,是要你多弄陰莖。我是男人,怎麼可能靠肛門舒服?「啊、啊啊!」

  伴隨腸肉因痙攣收縮,一股暖流竄遍丹特的身體,剎那間空氣寧靜到能清楚聽見心臟怦通聲。以及,前列腺高潮後,在男人手中垂流精液的微弱聲音。加里的唇瓣輕柔地落在熾熱的肌膚上,似乎確認身下的男人呼吸漸漸平穩後,緩緩將沒能釋放的勃硬陽具從腸肉中抽拔出來。

  意識尚未從高潮後的餘裕中緩和過來,丹特的身體已主動追尋男人落在肌膚上的唇瓣。可最後在相貼的前一刻,加里撐起身驅,猛然拉開兩人的距離:「我準備熱水幫你清理,請等我一下。」

  這美國佬搞什麼?明明還沒射出來不是嗎?盯著加里腿間那根高昂的肉柱,丹特實在沒想到對方在插入的狀態下還剎得住車。過於震驚以至於他只能呆愣在床鋪上目送男人離開臥房,好一會情緒才漸漸轉化為屈辱與憤怒,抓起枕頭朝關上的門板砸:「又不是不舉?」

  算了。沒爽到是對方的損失。既然發洩完,丹特也沒必要繼續在這久留。隨便用毛巾把黏液擦乾後,三兩下就把衣服穿套整齊。最後剩鞋子……

  自由攝影師,加里‧藍道夫。丹特恰好瞄到隨手一扔的名片,此時門外傳來些許動靜。看來沒時間悠哉,他趕緊抓起隨身物品打開窗戶朝一樓草叢縱身一跳,仰頭時,恰好與探出二樓窗戶的加里對望:「Goodbye forever,Bloody Yank!」

  加里目送丹特朝市區走去,忍不住綻開無奈的笑容。果然莫約一小時後,在客廳窗邊捕捉回頭朝海岸前進的丹特‧凱爾塞的身影。

  
  似乎很久沒有,不,也許這是第一次?飲下再多的酒精也無法讓煩擾的思緒平穩下來。認真說,丹特甚至覺得為此煩惱即便無聊也相當可笑;但平靜下來時,那雙真摯的水藍視線又會浮現在腦海之中。一定是當時被下藥才讓思緒變得奇怪。就在此時,餘光恰好在喧擾的酒吧內瞄見一名眼熟的身影。他立刻從口袋翻出50澳元鈔票要老闆結帳,沒料到對方默默收下後似乎並沒有找零的打算:「嘿,我只點了一杯啤酒。」

  聞言,老闆板著臉回應:「扣除小費後還不夠付你的賒帳呢!」

  「不是說改天我一定會把帳還清嗎?」丹特很想跟老闆據理力爭,但那身影似乎打算離開酒吧,索性放棄,趕緊朝著門口奔去:「嘿!你!」

  對方轉過頭看清叫住自己的對象後,雙眼驚訝地睜大,本能似的立刻拔腿就跑。丹特亦不服輸,加快步伐朝對方衝去。長期待在軍隊訓練出的身體素質有著極大的優勢,縱使對方用小聰明翻倒垃圾桶或是堆在路邊的貨物,身手矯健的丹特輕易跨越障礙,跑過四個街口、兩個彎處,終於把那人逼近死巷。對方正是一周前企圖下藥強姦自己的男人之一。

  知道是再也逃不掉,那人乾脆兩手高舉作勢投降:「饒了我!如果你要求的話,我之後再也不會出現在那個酒吧。」

  「誰管你要在哪裡,我找你是有問題想釐清。」丹特實在無意再和對方浪費時間:「那天你跟同夥的人,到底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突如其來的疑問,對方腦袋瞬間打結。見到一臉茫然的表情,丹特不耐煩地揪起那人的頭髮,施加壓力:「別裝傻!美國佬說他看到了!你們在我的酒裡面放了什麼該死的藥!」

  「藥?我們哪可能……!」終於理解丹特試圖釐清的問題,那人也激動地辯解:「我們是有討論這件事,但老天,我發誓當時只有悄悄讓酒保在酒精濃度裡動手腳……我才不可能把藥用在你那被操鬆的屁股上!」

  從那晚開始,丹特一直篤定自己被迫吞了來路不明的藥物。所以看到藍道夫的時候,身體才會異樣的燥熱、難耐,甚至在床上得到從未有過的性快感。倘若對方所言為真,那麼當時體會到的感受又該被解釋成什麼?

  「你說謊。」丹特低喃。

  「藥物可不便宜,那只是酒醉後隨口胡……!」

  爭辯還未全脫出口,一記紮實的拳頭立即狠狠地灌往腹部!困惑轉化為憤怒後並將情緒全數集中在拳頭上,手心甚至因指甲深陷而陣陣刺痛。丹特不屑地垂視如蛆蟲般蜷縮在地上的男人,哼氣:「以後別出現在我視線範圍裡。」

  瞪著倉皇逃離的背影,逐漸平定的情緒,也讓丹特再次察覺自己尚未釐清當時面對藍道夫時產生的感情。此時視線恰好與路過巷口的一名粗野男人交會,既然不能靠酒精抽離,也許性愛可以。反正過去也是這樣熬過一次又一次的坎,沒道理行不通。陌生人一開始有些錯愕,直到望見丹特左手的食指與拇指彎成圓圈,並刻意伸舌舔弄,躊躇的心情隨即拋之腦後,走進巷子寬衣解帶。

  「老兄希望我怎麼弄?用手20元,嘴巴40元。」丹特緩緩蹲下身,壓低嗓音:「整套的話可以便宜算你120元。」

  「整套?你不是男人嗎。」

  「呵呵,是啊。」隨機釣人果然高機率釣到異性戀。丹特也相當懂得如何挑起這類人的慾望:「當你把這根東西操進來的時候,也許會覺得比跟女人做還要爽……?」

  偏白的皮膚與俊美的五官,加上手掌揉捏褲襠的力道恰到好處,果然讓血液逐漸往下體集中:「那就全套。」

  明天的飯錢跟酒錢有著落了。談定交易,丹特朝口袋摸索保險套,準備為對方戴上。偏偏左右兩側的口袋空空只剩棉絮,最後終於在後方口袋摸到一片硬物:「好,特別服務,讓我用嘴巴幫你戴。」

  掏出東西後攤開手心,映入眼簾的卻不是保險套,而是一張被嚴重凹折的名片。

  離開當時自己一陣慌亂,沒想到因此把這張名片塞到口袋中。越是想要遺忘,記憶就越是鮮明。丹特痛恨被輕視或是鄙夷,同時也唾棄著自己做出的行為舉止;其實他很害怕承認與面對,自己是孤獨的事實……此時此刻他終於意識到,其實心中已經找到答案。

  「抱歉,沒有保險套。交易取消。」丹特推開對方,果然惹得對方不快:「耍人也該有個限度!臭基老!」

  挨罵與拳頭已是預料內的事,丹特卻不像以往那樣卯起來跟對方互毆叫囂。拾起掉落在地的皺巴巴名片,再次朝著海岸邊的某棟民宿前進。




  1月17日,你好。我是不同世界的你。不知道什麼原因讓我暫時使用你的身體,但放心我沒有去做什麼奇怪的事情。我想你必須知道,你跟丹特發生關係了。(字面上的意思);1月19日,平靜的一天。可能無意識感到焦慮,總之工作順利完成也寄給羅爾芬;1月22日,暫用身體來到第五天。有向酒吧裡的人打聽,卻沒線索可循。抱歉老兄,我努力不留爛攤子給你;1月23日,前往印度的機票跟簽證已經審核完成,我開始思考換不回來的可能性。

  儘管這本日記是屬於攝影師藍道夫,加里也不希望在這期間中斷記事,至少他獲得一個情緒抒發的管道。想起一周前從房間窗台躍下的丹特,他就明白,這世界的男人依然保有他熟悉的純真。雖然內心的傷痕並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彌補,但只要對方願意朝他伸手,他必定不會輕易鬆開。

  但最大的問題是,丹特極有可能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

  根據打聽來的情報,網球公開賽結束後,皇家海軍亦會離港。同時居住的民宿租約到期,加里也必須前往下一個地點工作。時間比想像中緊迫,他卻沒有任何進展。這算是偵探失職嗎?換作是丹特會怎麼做?

  空坐在原地煩惱也無助於事,加里拿起車鑰匙,決定再一次前往酒吧附近尋找線索。因夜幕而昏暗的道路被盞盞路燈照亮,乘上合約只剩兩日的租賃車沿著溫納姆濱海大道駛向布里斯班市。明明就連返回紐約的方法都是出於假設,加里仍覺得有嘗試的必要在。

  忽然行駛路徑前方出現一道人影,加里緊急剎車所幸沒釀成慘劇。對方氣得兩手搥打引擎蓋、嘴巴飆罵,也因此讓車燈照映出那人樣貌。拉起手剎車後,他趕緊下車好讓對方明白身分:「丹特?」

  「……美國佬?」丹特實在沒想到駕駛竟然就是藍道夫,明明下定決心要面對,事到臨頭身體又本能性地逃跑。

  「等等!」加里情急之下緊握丹特的手腕,發現對方表情抽蓄後又立即鬆開:「抱歉,弄痛你了?」

  這點痛不算什麼,我沒有這麼脆弱。丹特抿嘴把這些話吞下,緩緩開口:「沒有。」

  在街上打聽、尋找多日都不見的人影,最後竟然會在這條濱海大道上相遇。加里深信這並非巧合,儘管內心中有千言萬語,仍壓抑著激昂的情緒,就像是對待一隻不熟悉溫暖與關愛的流浪貓,小心翼翼:「要不要一起吃頓晚餐?」

  民宿與自己離開當時相比,多了幾分凌亂與生活感。丹特盯著率先走進門後慌張收拾可樂空罐以及速食紙袋的男人,忍不住笑出聲:「幾天不見就快變成垃圾場了?」

  真要說,加里的衛生習慣並沒有這麼隨便。經對方一提,才意識到進展遲遲沒有推進的這幾天,他已經煩躁到無法顧及日常瑣碎的事情。他搔搔臉頰:「我拿個東西,你先自便吧。」

  對此即便丹特心裡有些困惑,但至少短時間可以從面對面的緊張感中解脫。他解開POLO衫領口的扣子,仰躺在沙發上休息。打從遇見對方的那刻起,丹特就明白:藍道夫身處的世界跟自己不同。來自紐約的美國佬,有著襯職的工作與正直善良的內心。相反的,沒有理想、目標,成日渾渾噩噩,僅僅為了酒和溫暖就出賣身體的自己,到底是哪裡有吸引力?

  對方是男人,果然是為了洩慾吧?畢竟自己也只有這項優勢了。

  「抱歉,久等了。不知道飯店業者放在哪,打電話詢問花了點時間。」加里拎著醫藥箱折回客廳,發現丹特竟然全裸著身體站在眼前!

  之前碰個幾下就臉紅,看到裸體應該就會暴露本性吧?丹特刻意將衣服拎到加里面前,並將他手上的箱子隨意擱置在一旁的酒吧平台上:「真的好久,等到我都要著涼了。」

  原先有些動搖的表情,在語畢後突然變得冷淡。加里指向另一處的走廊:「往前走左轉就是浴室,我等等會把乾淨的衣服拿過去。」

  預料之外的舉動,丹特也只能怔怔地回道:「……好。」

  That Bloody Yank!我一定要揭穿你的本性!丹特瞪著注水口不斷朝浴缸裡噴流出白色泡沫,一面盤算著等等該怎麼讓藍道夫畢露出原形。仔細觀察,浴室裡多了幾樣上次來的時候沒有的物品,他拎起置物檯面的沐浴乳,隨手擠了點聞味道,意外發現他不討厭這淡雅清香的味道。

  洗淨肌膚上的汙垢泡入浴缸,寬敞的空間卻讓心情相當放鬆。如果沒有碰到對方,無論是高級沐浴乳還是泡泡浴,一定都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體會到的經驗。畢竟一月初正值盛夏,丹特覺得似乎被蒸氣悶得頭暈,緩緩起身走向更衣處,恰好撞見在裡頭放置盥洗衣物的加里!手邊也沒遮掩的東西,慌張之下只好遮住胸口及下體,訓斥:「臭美國佬!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拿乾淨衣服過來……?」加里索性把手裡的浴巾遞給對方:「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洗好了。」

  從容的態度對比之下,自己似乎過於激動。丹特撇開頭,不滿地回嘴:「把汗沖掉而已,不用很久。」

  「那穿好衣服後,到廚房來找我。」加里說完這句話後,留下耳根通紅的丹特離開更衣室。

  尚未摸透美國佬的意圖,丹特卻不能違背對方的要求。若是對方用充滿鄙夷、粗魯的口氣,或許他還能夠卯起來跟對方反抗;偏偏藍道夫言行舉止都相當溫柔有禮,讓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付對方。穿上男人為自己準備的鬆軟浴袍以及客用拖鞋,走向廚房還未出聲,身著圍裙的加里彷彿率先察覺到他的存在,停下手邊工作:「我先洗個手。」

  被擱置的醫藥箱再次被拎到丹特面前,加里讓他坐在沙發上,戴上乳膠手套後扭開藥罐,使用棉花棒沾取並朝丹特的臉上湊去。這舉動引來他本能性防衛,身體自動往後偏移:「做什麼?」

  「你受傷了。」加里很快地追上拉開的距離,藥膏亦順利塗抹在撕裂的傷口上:「還是得消毒包紮才可以。」

  因為自己太常在街道上互毆,身上帶著一兩道傷口是稀鬆平常的事情。眼前的男人卻細心地為他塗藥包紮……如果是為了洩慾,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早點操完,早點把他推開──這麼做,才能夠讓他不再眷戀這些他不應該知道的溫柔。

  「喔,傷口。」丹特聳聳肩,溫順地讓男人幫他貼上紗布:「這是被『今天』的交易對象弄的。」

  就算之前你說過,希望我能夠更愛惜自己,我也不會輕易如你所願。丹特知道這麼說一定會激怒這種自以為正義、善良的類型,他甚至察覺到一瞬間加里的眼神產生變化。但很快地,男人站起身,脫下乳膠手套並輕揉他的頭髮:「晚餐快做好了,再等我一下。」

  當丹特無聊在電視上尋找除了比賽轉播以外的節目時,廚房那處已傳來加里說可以用晚餐的聲音。畢竟國家文化差異,他對於美國佬煮的東西不抱什麼期待。反正一定是牛排薯條跟馬鈴薯泥。走到餐桌邊時,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屏住氣息──

  魚排佐橄欖油沙拉、烤蝦,以及炸魚薯條,無一不是自己愛吃的日常料理。而美國佬的態度仍一派從容,拉出椅子好讓他就座:「希望這些合你的胃口。」

  差點又鬆下戒心。丹特重整情緒,入座後拿起刀叉,在對座加里的注視下謹慎地切了塊魚排,送入口中。表面煎得焦脆、裡頭卻軟得碰到舌尖就立即化開,與事前醃製調味的醬料完美融合,雖然火候有些過頭,但比起軍艦上的伙食美味好幾倍。

  「第一次處理新鮮的魚排,還不太會掌握火候。」加里切了塊魚排品嘗,似乎對此不太滿意:「是不是該早點起鍋?」

  「很好吃。」丹特搖頭:「我覺得火候很剛好。但蝦子烤的時間確實有點久。」

  加里尷尬地苦笑:「難以入口的話不用勉強。」

  也沒說難以入口吧?丹特注意到,即便蝦殼帶著焦黑,腸泥卻被處理地乾乾淨淨。他本以為這一餐只是美國佬為了讓他鬆懈的伎倆──要知道澳大利亞人的日常飯桌料理並不困難──但微小的細節中,又能感受到自己被珍視的感覺。

  「平常時就能吃到你親手料理的人,一定很幸福。」丹特語畢的瞬間,連自己都感到驚訝。這說法簡直就像是在嫉妒、試探藍道夫身邊有沒有這樣的對象。偏移視線,就怕自己看見男人露出會讓他心碎的臉孔。

  微微發冷的指尖忽然被一股暖意覆上,正當丹特怯怯地抬起視線,與那對真摯的水藍視線對望時,不安的情緒已被男人嗓音和彎起的眼角所平撫:「嗯,很幸福。」

  說得好像是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一樣……!丹特立刻把手抽開,專注享用盤裡的食物。聽見對座的繼續用餐的聲音,才稍稍放鬆。

  不知是餓過頭,還是真的許久沒吃到這麼美味的料理,丹特將盤裡的食物吃得一乾二淨。加里起身收拾空盤,微笑:「有吃飽嗎?」

  「嗯……謝謝你的晚餐。」即便餐盤的食物幾乎被吃得精光,丹特也不會覺得胃有過度撐飽的感覺──彷彿就連食量都被精準計算──不,他不認為美國佬有這種本事。應該是巧合。「碗盤交給我洗吧。」

  「真的?」加里有些意外,欣然接受提議:「那麼,我先去洗個澡好了。」

  難不成這美國佬在等我給他機會?丹特揮了揮手催促對方快離開,便走向廚房清洗晚膳後的餐具。整理餐盤並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加上對於運動賽事也沒那麼感興趣,丹特決定先到主臥房等藍道夫回來。方才全身赤裸時男人的反應不如預期,預備解開浴袍腰帶的手亦漸漸放下。

  丹特的觀察能力向來敏銳,他總是能夠明白接近自己的人的企圖是什麼;偏偏與藍道夫的接觸時間越長,他就越來越困惑。隨手將書桌抽屜打開,恰好看見夾雜在文件中,某張照片上有著熟悉人像:「這是……我?」

  ──請問你知道要在哪裡搭前往摩頓公園的船嗎?

  也許是一眼看出對方與自己是完全不同類型,隨口打發掉的他並未注意到,縱使這段相遇對他來說微不足道,那雙見過無數美景的水藍眼眸,當時停留在他身上久久沒有移開。

  「丹特,要來杯茶嗎?」

  加里的聲音令丹特猛然回神,趕緊將抽屜闔上後,點頭接過男人遞到面前的熱茶:「美國也有餐後喝熱茶的習慣?」

  「嗯……我的話,喝咖啡的情況比較多。」經對方一提,加里才發現似乎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餐後喝美式咖啡。

  平時都是喝酒居多,餐後茶也就只是潤潤喉,帶走嘴裡殘留的食物氣味。丹特不以為意地喝了一口,味蕾旋即被淡雅的茶葉香氣覆蓋,睜大兩眼望向藍道夫:「這是什麼茶?」

  「洋甘菊,」這茶葉本來就由藍道夫持有,雖然沒有嘗過對方沖泡的手藝,但依照持有的器具跟品味看來,本人手沖出的味道應該不會遜色。「晚餐後喝一杯似乎不錯。」

  丹特過去喝過洋甘菊茶,記憶中並不是很順口的味道。藍道夫不僅料理合自己的口味,連茶都泡得這麼美味。他很想知道……

  「今天很累了吧?」加里輕輕拿走丹特手裡喝空的杯子,微笑:「杯子交給我收拾。」

  如果這名美國佬至今的溫柔體貼都不是佯裝,那麼一定不會選擇跟自己同床。畢竟他們又不是情侶。丹特目送對方離開後,脫下浴袍熄燈,決定裝睡觀察對方的反應。

  折回房間後見到披在椅背上的浴袍,加里忍不住嘆氣。爬上床,輕搖丹特:「睡了嗎?」

  「呼……」裝了整晚的紳士最後沒得逞,活該。丹特內心得意,決定繼續裝睡:「嗯……」

  「真是的。」加里掀開被子,將浴袍套上丹特沉沉的手臂:「就算有開空調,不穿衣服也會著涼感冒的。」

  都先脫衣幫你省事,還特地穿回來?我的身材有這麼差?還是對全裸沒感覺?丹特決定趁勢追擊,翻身主動撲向藍道夫,臉部恰好對上男人被撐出肌肉線條的棉褲。糟糕,明明是想刺激對方,怎麼到頭來是讓自己開始想要?丹特努力嚥下快衝出喉嚨的慾望,這時身體已被藍道夫移回床鋪,並蓋妥被單。

  眼見分離的時日逼近,焦慮折磨得令他痛苦;但對方的出現,僅僅只是陪伴在旁,加里的心靈就不可思議地恢復平靜。翻開丹特垂散的瀏海,彎身在前額落下一吻,原先繃緊的眉頭逐漸放鬆。躺進床,從後背往前把人摟入懷中,親吻通紅發熱的耳廓,低喃:「Good night……」


  潮水與海鷗啼鳴的聲音從遠方傳入屋內,緩緩睜眼的丹特才意識到自己竟不知不覺睡去──原來沒有酒精和性愛,他也能睡著──丹特試著撥開被單,發現有個沉重的異物壓著自己。如果這男人對他真的沒興趣,又怎麼會抱著他整晚不肯放開?

  「真是個怪人……」丹特從懷裡掙脫後套上浴袍,在床上熟睡的男人嘴裡悶哼幾聲,仰身呈大字型繼續熟睡。也因此讓他發現,隱約從被單底下露出的棉褲中有些異狀。索性將被子扔向地毯後,更證實了猜測:「晨勃……難道都沒有自己解決嗎?」

  上週激烈的交歡行為,可以證明這男人絕對不是性功能有障礙。對自己百般體貼,就是不做出近一步的發展。丹特左思右想都無法理解對方接近自己的目的,甚至昨晚刻意多次試探,就是沒成功讓男人露出本性。既然意志力強到清醒時沒有破綻,睡著時……就不信不會把本性露出來!

  利用浴袍的腰帶將藍道夫的左手腕與床頭欄杆固定,丹特兩腿跨坐在男人結實的大腿上,輕抬臀部前後磨蹭褲襠中隆起的雄偉形狀。指尖將鬆緊帶往下勾弄,紮實且沉重的肉柱立即從中彈打上早已陣陣痠麻的會陰:「啊……!」

  這美國佬的東西果然比以往碰過的還要稍大一點。丹特深呼吸試著放鬆身體,扶住陰莖對準會陰末梢的位置,接著緩緩降下腰身。即便數日沒有性行為,花費了點時間才把龜頭肉擠入肛口,但當前端完整沒入括約肌後,彷彿像是喚起肌肉記憶般,全身的每一寸細胞都興奮到顫抖:「哈啊,好舒服──」

  依循本能地擺動腰肢,感受碩長順著內壁輾磨。丹特刻意夾緊臀肌,好把藍道夫的形狀完完整整地烙印在身體裡。如此一來,這數日的疑惑也許就能夠得到答案。捋握住腿間的陰莖配合擺動套弄,發現在仍在睡夢中男人似乎呢喃著他的名字:「嗯……特……」

  藍道夫。輕啟的唇瓣又緊緊抿起。他們倆之間不過就是異鄉的過客,解決完生理慾望後就再也不會相逢。丹特兩手個別緊捉床頭支架,重心轉移讓腰部更能夠靈活地擺動。略緊的肛口在抽拔數次後開始習慣,彷彿像是要拋開所有雜念和理性,專注地、反覆地,沉浸在陽具抽插的快感中:「啊哈、好棒……那裡……啊……!」

  彈簧床在激烈擺動下嘰嘎作響,全心全意交合產生的快意已讓丹特的手指產生痠麻。就在快握不住支架、身體要癱軟投降的那刻,原本在身下熟睡的男人忽然征醒,沒被綑綁住的手將他的大腿提起,正要在腸壁內射精的碩長因此滑出,精液隨之噴灑在丹特精瘦的腹肌上。

  快感堆積即將抵達臨界點的前一刻,強烈的壓迫感忽然消失,即便賁張的陰莖注出一道道白濁,空虛的肛口卻讓丹特體會到極大的不滿足。他瞪著清醒的藍道夫,累積的困惑轉化成憤怒,進而失控地宣洩出口:「如果沒有要洩慾,就別來煩我!我的身體對你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對吧?」

  不對,不是這樣。丹特知道這完全是在遷怒。

  睡夢中,加里再次夢見熟悉的丹特。理性上明白身處的困境,所以好幾次他都不願從這樣的夢境中清醒過來;可是這只是在逃避罷了,面前的「丹特」還尚未理解什麼才是「真正的愛」。他點頭,應道:「說得沒錯,毫不珍視自己的你……對『我』來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沒想到藍道夫會親口表示肯定,丹特胸口揪緊,一瞬間彷彿不能呼吸。

  「因為『我』深愛的是,」加里坐起身,並把左手鬆綁開來:「工作能力高強、能夠謹慎冷靜面對危機,還有,就算表面上會裝得完美,偶爾還是會不小心露出懶散的一面……」

  若不是已經有交往對象,否則怎能夠描述得如此具體?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有這種對象的丹特根本不想繼續聽下去,身體卻無法動彈。內心浮出的苦澀,是他從未有過的嫉妒之心。

  察覺到對方快崩潰的表情,加里揚起嘴角,伸手將丹特散亂的紫髮塞至耳後:「如果你沒有出現在我的人生裡,就不會有現在的我。」

  「怎麼可能?」在軍隊裡,丹特可是出名的問題人物。酗酒鬧事不說,身體金錢交易也是被某部分知情人士縱容,似乎就等有朝一日丹特自我毀滅,再順勢把他踢出軍隊。「我們不是才剛認識……」

  「雖然我不能透漏太多,」加里握住丹特冰冷的手,親吻指尖:「但相信我……我也相信『藍道夫』,會跟我有一樣的想法。」

  這一瞬間,丹特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假設。無論是從這名男人得到的體貼、精準調配的日常料理,或是無法招架的深層性高潮……倘若一切單純是「打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喜好」,那麼「眼前的藍道夫」是誰?面對莫名奇妙的話語,思緒逐漸紊亂,他趕緊將浴袍披回並將身體包緊:「胡說什麼……聽都聽不懂。」

  「不是不懂,而是在害怕吧?」加里盯著髮尾下露出的後頸,這次並沒有伸手強行把對方留下來:「如果現在的不足以信任,那就相信我深愛的那個你吧!」

  在痛苦中反覆掙扎,利用酒精與性愛逃避現實與真心。丹特曾認為這就是他的命運。縱使從軍後別上亮眼的勳章,這一切都並未改變。但是藍道夫卻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曾經在心中一閃即逝的「空想」對他來說是「現實」。再度回到這幢民宿的自己,不也是想要選擇「相信」?

  「見到我……讓你失望了?」丹特嚥下快滿溢出的不安,克制並掩飾顫抖的音調。他畏懼著此刻男人的表情。後方的靜默更使氣氛煎熬,然而一道暖意滑入指尖,溫柔地握住他。

  加里走近丹特,並悄悄垂頭在他耳邊低語:「從來沒有……這個我可以跟你保證。」

  「萬一我跟藍道夫進展不順利怎麼辦?」丹特回首,赫然發現視線已被淚水模糊,以至於無法看清此時藍道夫的表情。但他知道,那張笑臉一定跟記憶中一樣。

  彼此的手緊握不放。加里在這短暫的十天裡,他看過那對湖水綠眼瞳中透露出的警戒、不信任,也看過渴求、激情,以及此時的真心。但這些都應該屬於「藍道夫」。

  「已經推了他一把,」加里回想當初光是鼓起勇氣告白,就耗費快一年的時間。然而攝影工作的簽證已經核可,丹特也即將收假返回軍艦。倘若藍道夫還躊躇不前,絕對會後悔一輩子的。「之後,就看你怎麼決定了?」

  周遭的視野漸漸被白光吞沒,兩手緊握的力道亦緩緩抽離。看來「返回原本所處世界」的假說是成立的。加里彎起眼角,並用唇瓣抹去丹特臉頰上的淚珠。並在光芒的引導下闔上雙眼;他深信,當下次睜開雙眼時,迎接他的一定是熟悉的紐約住所,以及深愛的臉孔。




  「──加里‧藍道夫!感謝天,你終於醒了。」丹特滿臉無奈,雙手抱胸看著攤睡在沙發上的戀人。拜託他拿的文件則是在熟睡中途散落在地毯上,客廳亂成一團:「如果太累的話,我親自回來拿也不要緊的。」

  「抱歉……?」加里一面咕噥著,一面察看四周環境。色調溫暖簡約的家具擺設,窗戶外彷彿快枯萎的路樹,以及隨意披散的紫色及肩捲髮。他立刻從沙發上跳起,緊緊把男人摟入懷中後吻住對方的唇瓣。

  「等、加……嗯……」滿是困惑的丹特迎上這強勢的濃烈吻啄,身體逐漸放鬆,任由舌尖被牽引攪弄。同時,也發現有股硬物紮實地擠壓在腹部上。「你可以先告訴我這是在玩什麼角色扮演嗎?」

  加里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這十天來的遭遇,不過依照丹特的反應分析,自己實際上好像只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境。「抱歉,我是真的想幫你送去事務所的。」

  「沒關係,」丹特吻了加里一口,踏著輕快的腳步往玄關走去:「我還剩一些文件要處理,大概晚上八點會回來。」

  「嗯,晚餐就交給我吧。」加里想了想,又說:「炸魚薯條跟肉派如何?」

  突然提起家鄉料理,丹特挑眉,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晚餐攝取高熱量食物,想必飯後要充分擺動身體才可以囉?」

  「我會努力。」

  「加里好色。」雖然羞澀的戀人相當可愛,但坦率的戀人更得丹特的心。

  目送戀人離開住所,躺回沙發的加里,腦海不經浮現出對於那段夢境的種種疑惑。在布里斯班海港的十天相當漫長,現在回想卻又覺得短暫。雖說是夢境,清醒的瞬間胸口卻滿溢著幸福以及對丹特的思念之心。他走向寢室,拉開原先收放文件的抽屜──這是陷入夢境之前,他最後做的事情──一張映有紫髮青年笑容的泛黃相片,靜靜地躺在文件最上方。

  2014.03.01  My Beloved.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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