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BG|本斥異種男,但OO真的太爽了。

方案:保底三萬五千字委託節錄

委託指定概要:勇者PARO、委託方提供大綱括寫+調整、3P輕鬆愉快走向





  太陽神日日於東邊昇起,覆蓋世間之罪與惡;日日於西邊火山群的乾海落下,艷橘色的夕暮化為冰冷烈火,襯托著暗獄高塔所醞釀的險惡。

  此時馬泰爾帝國廣場的聖殿便會響起沉沉鐘聲,人車絡繹不絕的景象隨之淡去──無論老弱貧富,在此刻十分有默契──他們會鑽入石磚堆砌的屋舍,窩在烤爐邊,或是睡在馬窖的稻草堆上,靜靜等待太陽神再次昇起;皎潔月色滲不進、蓋不住的陰暗,則化為險惡落足的界線。

  據說百年之前,太陽神被吞噬的日子,群龍張啟雄偉飛翅,於蒼穹翱翔並噴吐烈火,陷入火海的馬泰爾宛如創世地獄。優美山巒與湖泊從那時便只存在於孩童的書中、百姓的耳語,當世界萬物都被火舌無情吞噬,一名勇者的出現,改變這將近百年的絕境。

  那即是現任馬泰爾帝國君主,聰穎強悍的精靈族之王。他利用與生俱來的智慧與號召力,領率菁英五人眾乘上鳥獸,操縱強大魔法與敏捷體術進攻,將惡龍一一擊倒逼退,直到身心俱疲的龍王殞落在火山口的岩漿中,被封堵的火山休止、湖泊乾涸,曾經是世外桃源的西邊,成那場戰役遺留下的證明。

  儘管精靈族的勝利帶來百年和平,倒也不代表世間就此無罪惡發生。即便是市中心的街道,入夜後依然能聽見犯罪者的竊笑。

  「喂!前面的小哥,別走這麼快嘛?」

  腰際上掛著赤龍匕首、銀雪狐毛皮輕甲,一襲以敏捷為主力且兼顧時尚搭配的穿著,在這夜晚中著實過於招搖。被竊盜集團盯上的獵物很快地被逼入死胡同,身陷危機卻仍保勇者精神,抬手護住隨行的女魔導士。

  「我身上就剩這些,」那人將錦囊拋在竊盜者的腳邊,烏黑雙眸因月色灑入而亮出無所畏懼的光彩:「拿了就滾,別逼我動武。」

  聽完挑釁言論的惡人不意外一陣訕笑,輕佻的視線將他從頭到尾舔舐性地掃過,接著落在男子身後的美女身上:「死到臨頭還護著女人,冒險者當到頭殼壞去嗎?哈哈哈!」

  聽聞滿是鄙夷的挑釁,男子依然保持極大的警戒心。雖然心裡正惋惜著好不容易得來與巨乳美女溫存的機會,轉過頭,對著女魔導士低語:「我來拉住這些狂徒的注意力,妳就趁機逃,好嗎?」

  「艾林,這樣太危險了!」

  女魔導士在擔憂的同時,將他的手臂緊緊地抱在懷裡。極有存在感的乳壓讓艾林理智一揪,心裡殘存的畏懼也頓時一掃而空:「沒關係,只要妳平安無事,我們之後還有機會可以在一起。」

  聞言,對方點點頭,在跨步離去的同時艾林亦操起匕首:「放馬過……來?」

  對方沒有快步離去,而是朝腦滿腸肥的狂徒懷抱撲入,並親暱地挽住男人的手,這行為也讓原先掛著的笑容更添猥瑣。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艾林無語,腦袋在竊盜者當著他的面蹂躪巨乳時一片空白。狂徒則毫不留情地強迫他面對現實:他被仙人跳了。

  短短數秒的停頓差點成為斃命的危機,所幸長達十數年的冒險經歷已在艾林的身體內留下深刻的記憶,在他側身閃躲過狂徒刺出的短刃後,理智也隨之恢復,出拳就是往肩骨處猛擊過去!

  但厚實的肥肉將衝擊抵銷不少,對方總共三人,即便身手矯捷的艾林快速蹲低並企圖鑽入視線死角逃離,仍被無形的束縛法術困住雙腳,成待宰羔羊。施加法術的女魔導士眨眨眼,朝艾林露出撫媚的笑容:「抱歉了艾林,雖然你是我的菜。」

  落入這般地步,恨自己不該被美色沖昏頭的艾林也後悔莫及。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努力掙來的裝備被竊賊扒下,憎恨怒瞪並在對方湊上前時吐了口口水以表抗議。這舉動無疑換來一記猛拳,力道之強,讓魔導士的束縛法力失效,艾林狼狽地摔倒至地,本想藉機反擊,而彪悍的惡人卻毫不客氣地往他胯下踩去!

  「什麼?你竟然是……!」感覺不太對勁。

  惡人正疑惑著腳底下似乎沒踩到預期內的東西時,巷口突然閃出一道強光,將周圍完全照亮:「全部都不准動!」

  「靠!是皇家衛兵!」其中一名竊賊驚呼,女魔導士也在同時施展出傳送拱門,三人組在衛兵圍堵之前順利脫離,只剩被洗劫一空的艾林虛弱地躺在石磚地上,等待救援。

  其實這類型的竊盜案屢見不鮮,艾林也明白自己是被沖昏頭而失去警戒。在被帶往警備廳做完紀錄後,還要趁機被帝國軍削一筆保護費,陷入所謂身無分文的慘烈窘境。

  「媽的,我有要你們來救我嗎?」如果不付這筆錢,即不得使用所有公共設備。身為冒險者的艾林,時常有出入聖殿與公會的必要,這法條簡直是變相勒索。「我的錢包跟裝備全部都被搶走了耶?」

  承辦人員保持一貫笑容,畢竟這種場合他一天可能會經歷數十次有:「還好您的帳戶餘額足夠繳納保護費,艾林小姐。」

  真是吃人不吐骨頭!所剩不多的財產讓艾林沒太多選擇。本來佯裝成男性騙炮的伎倆,也在識別時暴露出原本的身分。

  「所有衛兵立刻集合!放假的也全部叫來!」

  警備廳內突然起了一陣騷動,眼明手快的艾林立刻伸手把自己所有證件從桌上奪走,以免承辦人員又想從她身上揩油。即便對方想要出手制止,正臨緊急狀況的此刻又不允許他耽擱半分,只好無奈離席,暫時放她一馬。

  走出警備廳時,靛紫星空已散出一抹晨光,折騰整晚的艾林深深吸著清涼霧氣,朝太陽伸展兩臂與痠疼的背筋。黎明往往是百姓準備出門上工、冒險團隊啟程的時分。她慣例性地走往市中心最熱鬧的酒館,站在櫥窗外,乾瞪吊掛著的香腸與腿肉。

  昨天晚上自己還在這間酒館大快朵頤,怎麼到了早上就落魄到這種地步。艾林摸著不斷咕嚕抗議的肚皮,深深嘆口氣。繼續望肉止飢實在太過悲慘,雖然錢包空扁又一身棉衣棉褲,但如果是簡單的跑腿任務,或許還能賺到一點早餐錢。

  她動身前往所有冒險者的啟程,也是最密不可分的聖域公會。

  公會佇立於廣場外圍,與護城圍牆緊連。石磚堆砌成的高聳巨塔頂端,除了具有守護意象,亦有權威統帥的氣勢和壓迫感。高塔內部則劃分為數個區域,包含提供住宿休息的酒館、補充備品的商店藥鋪,還有基礎武防用具的販賣商及自助打鐵處。光是一個休息站就具備種種服務,更顯馬泰爾帝國之先進與繁華的程度。

  「如果有升降梯就更好了……」身體疲倦又飢餓的艾林努力爬到高塔上層,也是公會廣場所在位置,圍繞整面石牆的任務欄立即映入眼簾。

  各種顏色的欄位依照任務難易度區分。淺棕色合成木板是以五星以下的類型為主;深棕色柚木板則是四星以上類型;深灰色鋼材板基本上很少會有張貼任務的情況,上一次鋼板張貼的任務,即是艾林讓冶煉出赤龍匕首的時候。

  作為曾經單吃赤龍的高階冒險者,如今卻淪落到在角落的紙箱翻找跑腿任務。唉,人生!艾林在內心感慨,手依然不忘將所有可以承接的任務收進口袋。

  畢竟是只要會呼吸就能做的任務,做完四、五件還不一定能賺到一頓早餐錢。艾林姑且依照地點排出路線,以避免無意義繞路浪費時間。此時身後突然傳來宏亮的吆喝聲,回頭查看,才發現公會跑馬燈亮出「切片半熟對不隊,成立!」的字樣。

  除了單槍匹馬之外,公會也提供冒險者們成群結隊的登記服務。這樣不僅能夠享有隊伍的經驗加成、稀有寶物獲取率上升,還有依照輸出貢獻程度多寡來分配應得到的金錢。儘管組隊是最有效率的做法,艾林依然享受獨行的自由。

  僅限過去自己有裝備、有錢的時候。

  實戰經驗豐富的艾林一眼就能看出隊伍中的配置。滿臉自信神采,手持單手劍的武力派英雄,大概就是隊伍中的領頭莫屬。她將任務單收好,在眾人邁步離去之前出聲喚住對方:「請等一下!」

  發覺出聲搭訕的是男性,英雄語氣上也顯得有些不耐煩:「有什麼事嗎?」

  「我可以加入你們嗎?」艾林攤開兩手,表示自己身無分文:「我是神偷,可以幫助你們閃避掉不必要的低等怪襲擊。」

  看到一身棉衣,腰上甚至連短刀都沒掛戴的冒險者說要加入他們,英雄不禁大笑出聲,身旁的隊員們也隨著情緒渲染,咧開笑容:「你不被襲擊就要偷笑了,還說可以幫我們?至少先把等級練到十等再說吧?怕你不知道,加入隊伍,至少要十五等喔!」

  「如果你是輔助的神官那倒還可以考慮!哈哈哈!」

  對方離去之前不忘補槍,艾林滿腔怒火已讓她的表情完全僵掉。要不是她被洗劫,論等級跟資歷,哪還輪得到剛成立隊伍的三流冒險者指導她?想想過去常被他人評價「樂於助人」的自己,在如今的社會才是被稱作異類的存在。

  算了,老老實實跑傳話任務,總會存到買基礎武器的費用。離開公會塔,艾林從側背包內翻出冊子,剛才登記的任務已經全數統整在上頭,接下來只要依照地點編排順序即可。在馬泰爾帝國闖蕩數年,暗巷捷徑基本上瞭若指掌。順利的話,中午搞不好能吃上一頓美味的肉排漢堡。

  想到這,似乎能稍稍忘記身體的疲勞,當艾林收起紙冊、準備啟程時,兩名身材魁梧高挑的男人從旁經過,而臀肉竟突然有種被人掐捏的感受!她立刻揪住對方手腕反折,趁著那人因劇烈疼痛而無防備之餘,揚聲叱責:「你剛才在做什麼!」

  「做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啊!」

  在艾林出聲反駁之前,與那人同行,右眼戴著黑色眼罩的中年男人率先開口:「幹,錫恩你又是在衝三小?」

  「噓、噓!別那麼大聲叫我的名字,」被稱作錫恩的褐髮青年慌張低語:「我看那兩顆屁股又挺又翹,一時忍不住嘛!」

  「你現在是承認摸我屁股了是不是?」從昨天開始就衰到現在的艾林,從剛才的對話推測,她逮到的人極有可能是帝國懸賞的通緝罪犯:「我現在就把你送給帝國軍,拿你的懸賞金提早過年!」

  「小姐,拜託饒了我。」對方似乎真的非常畏懼引來騷動,雙膝一跪,倒在她面前懇求:「我實在不想要再回去那種地方!要錢的話,我可以給妳!」

  看在對方連連磕頭、誠意滿滿的情況下,艾林暫且相信並鬆手,好讓男人把封口費交出來。只是看對方左翻右翻,只從褲囊裡翻出收據跟幾塊錢幣,她又氣得將對方的咽喉扣在臂彎裡,怒罵:「還敢騙我是不是?再不拿錢,我就直接把你拖去警備廳!」

  「我的錢包一定是掉在哪裡……該不會是剛才那女的偷走?一定是!蘭斯特,快用你那無敵的能力想想辦法啊!」

  眼看糾紛越演越烈,本來想悄悄把人帶出境的蘭斯特也感到不耐,他咋舌,伸手制止艾林把他的夥伴緊勒致死:「喂女人,放開他。」

  「臭老頭少碰我!」現在艾林幾乎是身無防備的狀態,若是旁觀的中年男人也加入戰況,她其實沒自信能夠打贏這場局面。只是話一噴出口,被扣在懷裡的男人先笑出聲:「哈哈哈……她叫你『老頭』!」

  「閉嘴,」蘭斯特深吸口氣,彷彿不這麼做下一秒就會先灌一拳在他夥伴臉上:「妳知道妳的奶幾乎都貼在他臉頰上嗎?」

  艾林低頭,發現側乳確實緊緊與變態相貼,咒罵一聲趕緊將對方推開,蘭斯特也趁機移身到兩人之間:「我看妳身手靈活,卻沒有合適的裝備,應該是碰上什麼麻煩需要錢吧?」

  「不關你的事。」艾林忿忿地將身上沾到的沙土拍淨,她現在可連洗衣服的錢都沒有:「不想鬧事就給錢,沒錢就去警備廳。」

  這樣僵持似乎也不是對方樂見的情況,蘭斯特在錫恩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將他繫掛在腰上的短刀扯下,並拋到艾林的懷裡:「現在出發還能趕在太陽西下之前抵達,那傢伙沒有騙人,至少我可以保證……你失去的裝備大部分都買得回來。」

  雖然高階裝備主要是依靠討伐猛獸進而鍛製,但如果價碼開得夠高,也是可以在市場上買到不錯的稀有裝備。那價位是艾林望塵莫及,應該說,他搞不好會選擇直接從冒險者的職位退休,用那筆鉅額悠哉遊歷世界各處。

  「古龍逆鱗也買得回來?」儘管艾林根本沒有這項素材製作的裝備,依然刻意試探對方的誠意。她看見蘭斯特嘴角微微抽抖──明顯產生動搖──旁邊的現行犯本人倒是急迫想從城鎮逃離般,胡亂點頭應允。

  「既然達成共識,那我們就走吧。」蘭斯特沉沉嘆口氣,似乎又碎嘴一句:事情變得越來越麻煩了。

  隨著旅途展開,磚瓦堆砌的景象亦逐漸被蓊鬱草木所取代。與帝國連接的道路在城牆外持續延伸,這對剛啟程的新手冒險者來說相對安全踏實,因此肉眼所及的範圍內,幾乎不會有太多的魔獸現身攻擊。

  不過,在出城沒多久後,蘭斯特便毫不猶豫地選擇往偏道行走,理由是太過顯眼。錫恩雖嘴上抱怨走這種路很累,倒也很快地跟上男人的步伐。但艾林就不同了。見到她愣在原地,蘭斯特便問:「怎麼了?沒順著車道就不敢前進?」

  以冒險者的身分闖蕩多年,艾林對帝國四周的生態有相當程度的了解。自然也明白這前方將會越過岩石步道、遼闊樹海,那些中高階魔獸長年居住留守的險惡生態。若是裝備沒被偷,她還有幾分信心;但此刻全身上下只有一把短刀,哪怕一個低階樹精也會直接把她揍趴送回萬聖之殿裡。

  「這前方的魔獸都是中階起跳,常常有新任冒險者誤闖後遭遇危險。」艾林下意識地握緊刀柄:「我必須先理解你們的身分,以確保遇到狀況能夠做出妥善的應對。」

  確實。蘭斯特聳聳肩,畢竟跟不清楚底細的陌生人展開旅途太過危險。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是劍豪跟魔導雙修……」

  見到男人欲言又止的模樣,艾林催促:「你呢?」

  姑且是魔導吧。對方是否滿意這答覆,蘭斯特並不太在意。只是逕自邁開步伐走入灌木叢中:「跟丟我可不會再把人拎回來的。」

  「喂!」看到男人果然如宣言那樣,一眨眼就消失在樹叢之間,艾林也顧不得對魔獸的懼怕,趕緊加快腳步追上:「既然是魔導,用傳送術不是快一些?」

  這次是由同樣跟在蘭斯特身後的錫恩開口回應:「傳送術的基本原則是儲存定點後進行傳輸。傳送越多次,就會產生魔力殘骸。」

  只要殘留沒有消失,之後有其他魔導士則可以利用魔力再開傳導。幾個大城鎮的傳送拱門,便是以這原則發展的固定輸出點;艾林在夜晚遭遇的搶匪,亦是利用這點,抓取一般冒險者遺留下的殘骸進行脫逃傳送。

  但這仍然沒有解開艾林內心的疑惑。正當錫恩思考著是否要再做更深入的解釋時,走在前頭的蘭斯特猛然停下腳步:「她說得對,用傳送門趕路吧。」

  「咦?可是碉堡那裡沒有殘骸啊?」錫恩感到疑惑時,便循著男人的視線落在前方一處殘骸。

  「喂,女人。」蘭斯特抬了抬下巴:「進去看看。」

  竟敢把我當白老鼠?艾林就算不服氣,眼下自己也只能靠這兩個陌生男人協助對抗魔獸,只好摸摸鼻子、操起短刀,踏入錫恩再次構築傳送口中。

  正午豔陽透過茂密的樹林灑落在臉龐上,本來還有些擔心另一頭會是山崖險境的艾林頓時鬆了口氣。根據附近植物種類推測,確實是往森林深處前進一段路,不遠處傳來的窸窣聲響,亦讓她確信釋放傳送口的冒險者在這附近。

  這是個好機會。艾林將魔力凝聚於手上的短刀,並使勁朝樹林間射出,接著朝傳送口另一端呼喚:「這邊沒問題,過來吧!」

  在男人跨越傳送口之前,艾林立即衝到灌木叢中掩飾蹤跡,果然在錫恩越過傳送的瞬間,剛才短刀擲出的方位便衝出一頭巨型的熊類魔獸!

  迎面而來的巨獸讓錫恩開口飆罵,身體一偏,敏捷地閃躲過巨熊的獠牙。他連滾帶爬地躲進樹叢,恰好跟艾林撞在一塊:「媽的,不是說沒問題?」

  艾林鼻孔噴氣,不屑地回:「這裡可是秘境樹林,隨時都有可能被魔獸襲擊。」

  「那頭熊的肚子上插著我的短刀耶?」

  「剛才手滑了一下……小心!」

  正被刀刃傷害所折磨的魔熊已進入狂亂狀態,不分東西在茂密樹林衝撞。兩人分頭跳開閃避過足以劈開樹幹的大爪時,錫恩注意到熊背上還有其他施放過攻擊魔法的殘骸:「臭女人,妳是故意引這頭野獸過來的吧!」

  走出傳送點後,艾林第一時間注意到不遠處有隊伍與魔獸激戰的細微聲響。聰穎的她,當然立即想到利用這點,趁把魔物引來攻擊錫恩跟蘭斯特的同時,加快腳步脫離並與其他隊伍進行合流。

  但目前只有魔獸如期衝來,隊伍八成趁機逃亡。艾林推測,對方或許是新創冒險團隊,實力不足難以對付這頭龐然巨獸。

  「故意的又怎樣?」掩飾也是枉然,艾林索性承認:「之後路途還會遇到比這頭熊更兇更強的獸種,不測試一下你們的實力,我怎麼放心跟你們繼續走下去啊?」

  「可惡,」錫恩雖然氣憤,但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有理:「吃我這招!」

  失去短刀但依然能利用魔力進行攻擊。錫恩伸掌對準熊頭射出一記電光,厚重的皮毛擋下絕大部分的攻擊,卻因衝擊力直直往艾林的方向傾倒而去!面對即將壓往自己的巨獸,藏匿於灌木叢中的艾林趕緊起身跳開,儘管一切發生於數秒之間,她仍即時閃過,並被錫恩拉到安全的地方。

  「回敬妳的。」錫恩在艾林出口抱怨之前,鼻子輕哼。本以為拿下勝利的輕鬆表情,旋即在魔獸重新站立後蕩然無存:「不會吧?跟我的屬性相剋?」

  物理攻擊跟電系魔法都不管用。錫恩大腦正陷入一片空白之時,快要消散的傳送口,踏出一襲深灰皮革裝扮的黑髮男人。

  「蘭斯特!」錫恩像極看到希望之星,聲音也變得宏亮:「快救救我們!」

  都撒完尿回來還沒解決嗎?蘭斯特邊在嘴上咕噥,邊瞄眼看向氣息粗重的魔熊。突然之間,本來以兩足站立、進入攻擊姿態的魔熊放鬆軀幹,四足落地並朝著樹林深處離開。

  全程恰好被魔獸擋住的艾林,雖然不清楚緣由,但魔獸逃離確實讓他們終於能夠放心。而鬆下戒心、失去腎上腺素激發後,攻擊與閃躲造成的肌肉疲勞便一口氣衝湧上來。

  「痛痛痛!」艾林的臉皺在一塊,後知後覺發現左手臂的布料已被劃破,還沾上不少滲出的血水。這無疑是自己穿著太過薄弱所造成的。裝備與魔獸等級相差過大,導致魔獸就算沒有直接攻擊,在一定距離之下也會造成損傷。

  錫恩也無法忽略這血淋淋的傷害,從口袋掏出一罐藥劑遞給對方:「拿去擦吧。」

  儘管艾林依然對這兩名男人抱持警戒,但自己無法療傷也是事實,不甘願地接受藥劑,回頭望向正準備踏入茂密森林的蘭斯特:「喂,你還打算繼續前進?」

  同隊成員受傷,且在戰鬥中也消耗不少體力,估計繼續趕路也無法如期抵達。蘭斯特卻只是冷冷乜斜,不發一語地走入樹林。被這樣的態度對待,即使對方剛才驅趕走中級魔獸、接下來的路途還需要對方防衛,艾林也毫不隱諱表示不滿的態度,轉向捶了錫恩一拳:「喂,你朋友那是什麼態度啊?」

  「痛!」錫恩沒想到一身輕裝的女人力氣頗大,揉著上臂委屈道:「他算是我的朋友嗎……?蘭斯特平時就是這樣孤僻冷漠的。既然沒要趕路,那我們在這裡紮營好了。」

  離開精靈王庇佑的領域,即是魔物闖蕩的危險不法之地。這也表示入夜後極有可能會再遭遇新的危機,若是趁早準備,至少在魔獸攻擊時有更周全的應對。艾林點點頭,簡單說:「那紮營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我?」錫恩瞪大兩眼,這種粗活他可從來沒做過:「那妳要幹嘛?」

  「尋找水源。」艾林丟下這句話,便走向與蘭斯特相反的路徑。



  方才與魔熊激戰後,傷口似乎因沾上汗水與砂土開始發炎浮腫。既然有冒險團隊會選在這處釋放傳送口,必定有對方的理由。果不其然,艾林循著微弱水聲,在稍遠的地方尋到一座小型瀑布。

  池水周圍的石頭,因長期被水拍打而形成光滑渾圓的外表。傾流而下的河水砸出極有魄力且沁涼的水花,使艾林瞬間忘卻皮肉痛苦,用水稍微洗清衣物後曬在陽光之下,接著躍入水中享受難得的清閒時光。

  「傷口還真慘……」洗淨之後,才讓艾林將受傷情況看得更清。她伸手往暫放在石岸上的包包摸索,並將錫恩剛才給她的藥罐扭開,一股清甜氣味便撲鼻而來。依照多年冒險的經驗,裡頭可能含有微量的罌粟科植物。通常是為求舒緩痛苦,算是十分普遍安全的藥劑。

  將左手臂倚放在石頭上,艾林盡可能放鬆身軀,享受被水包覆的感受。冰涼流水與鳥語浸潤,因藥膏舒緩傷痛之下,艾林很快地沉入短暫的夢鄉。直到胸腔傳來陣陣熱意,她才難受地從午睡中清醒。

  明明泡在沁涼的池水中,發炎的熱度卻降不下來。艾林推斷應該是感染造成的低燒,正當她打算起身,卻無法好好施力,整個人即將跌入其中時──

  「小心!」

  旁側的樹叢中衝出一道身影,並即時將艾林拉回岸上。她定睛一看,馬上認出對方就是偷摸自己屁股的大色狼!

  「幹!還敢偷看我洗澡啊?」艾林氣得不顧眼下情況,握緊拳頭就是往錫恩身上猛砸。手裡抓著人又要吃一頓暴打,錫恩一時沒穩住重心,整個人連帶艾林摔回水池中!

  因掙扎而紊亂的水流,使他們漸漸往中央較深的水域流去。艾林揪住錫恩的衣領,並且強忍傷口撕裂的痛處,努力與水壓抗衡,總算是游回安全的淺水區域。當然不忘把人壓在石頭上,狠狠怒斥一把:「我看就直接在這裡把你了結,再掩飾成溺水的樣子好了!」

  「手下饒命!」錫恩驚慌投降,眼神卻依然緊盯著艾林胸前大小恰到好處的乳峰:「我剛才拿錯藥給妳,只是想換回來而已!誰知道妳洗完衣服後就緊接著洗澡,我找不到時機點嘛!」

  「你他媽根本打從一開始就在偷窺啊!」當艾林打算在賞對方一拳好洩心頭之恨時,心臟卻在此刻一抽,無力癱倒在對方懷中。

  見情況不對,錫恩趕緊將人拉回岸上。他檢查藥劑,或許是傷口發炎刺痛之下,讓艾林抹了過量的藥膏在傷口上。他倒抽一口氣,緩緩開口:「妳是把藥膏直接往傷口上擦?」

  擦藥不都是那樣擦?艾林忍不住回嘴,但見到男人神情有異,便蹙眉逼問:「你說拿錯藥,是什麼意思?抹藥之前我有聞過,只有罌粟科植物的味道。」

  「還有少量的秘方。」錫恩補充。

  什麼秘方?這疑問艾林還未說出口,攤在兩人面前的雙峰,便已率先告知解答:乳尖飽滿且翹挺,活脫像是引誘他人狠狠蹂躪的煽情模樣。而燥熱泛起淡紅軀體,則說明這絕對不會是因為水太過冰涼而起。

  藥劑經由傷口被身體快速吸收,讓她此刻看見對方那在濕透布料下透出的雄壯胸筋,都不禁像飢渴的野獸看見獵物那樣吞嚥幾口口水。對這方面特別敏銳的錫恩自然看出女人漸漸鬆下警戒,試探性地撥開褲襠,果然,對方的視線也隨之落在他早已充血半硬的性器上。

  靠,還沒全硬就這種長度。艾林暗罵。腦袋依然昏沉令他無法與其對抗,就連錫恩變本加厲地伸手探入她的腿間,也仍無力反抗。

  事情好像變得有趣了?錫恩揚起笑容,環住對方的手臂上抬,悄悄將沾黏在艾林臉龐上的髮絲撥開,接著指尖輕輕摩娑至嘴角,撬開唇縫,指腹粗暴地壓上柔軟的舌尖。

  艾林後知後覺地發現身體早已被精壯的胳膊環住腰肢,雙腿也因燥熱虛軟無力;錫恩亦將手摩娑至她的腿間,彷彿提醒對方一般放緩速度,直到指尖探入黝黑軟毛,懷裡的女人猛然掙扎,卻又在擰住充血飽滿的陰蒂頭瞬間化為酥軟的抽抖。

  「嗚……!」男人的指腹磨過敏感處,加上嘴又被強行撬開,只能任由呻吟傾瀉口中。艾林瞥眼窺視對方的神情,早已無方才的頹唐軟弱,卻帶著讓她肅然的冷峻。

  知道艾林無抗拒的本意,錫恩倒是很乾脆將她的大腿撥開,上翹的半勃肉柱,順其自然地從艾林的腿間探頭出來。他將鼻尖埋入對方白皙的頸肩深吸,利用在嘴裡攪和並沾滿唾液的兩指直搗艾林濕滑的陰部。直到剛才為止都還被牢牢束縛的身體,頓時失去重心,所幸艾林即時撐住石地才免於摔倒。

  你他媽要鬆手也說一下啊!艾林憤恨地回頭準備斥罵,圓潤的龜頭肉順著會陰抵壓,恰好在她跪趴於地時,落在陰道口的位置。

  不會吧?現在就要插進──緊繃的身軀還未得到紓解,碩長的陰莖便毫不留情地直接捅入。艾林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更難以置信的是,身體的難耐,竟隨腔道被撐滿的瞬間舒緩消散!

  「果然還是真人最爽……」錫恩闔眼沉浸在被壁肉收縮吞噬的快感中,長長吐氣,本來掐住艾林翹挺臀肉的兩手,忍不住猛拍幾下,硬是打出惹眼的紅印。

  「啊!」儘管被如此對待,內心更多的是興奮與期盼。艾林屈辱地想要抗衡,陰道卻在錫恩每一次抽拔緊緊收縮,將男人愈漸猛烈的撞擊全盤吞下。「給我拔出去……聽到沒有!」

  錫恩揚眉,緊纏住他那根寶貝的肉壁,可不是這麼認為的。本來他就是因為禁慾多日難以憋忍,才冒險進城尋覓紓解情慾的管道。誰知道還沒等到茶妹赴約,就先被蘭斯特抓得正著──或許身下這女人應該負起部分責任。

  想到這,錫恩也不客氣地伏低身軀,兩手張開緊擰艾林垂落的雙峰,順從慾望,像頭嗅聞到雌性的發情公狗,只管瘋狂擺動腰肢將陰道完全幹開那樣抽送。

  艾林不顧自己會跌在地上的風險,伸手往後將男人推開。但錫恩抓揉胸脯的臂膀精壯,根本不是身體還插著肉根的情況下能抵抗的。她只要稍微扭腰抗拒,男人便會加重力道,反而將陰莖越幹越深,抵達令艾林恐懼的深度:「幹、住手……!」

  許久未能體會肉體之歡的錫恩,可不想一直與艾林對抗壞了興致。他索性鬆開對方、將陰莖拔出,沾滿分泌物的碩長性器便在日光照耀下閃出駭人的晶光。艾林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剛才竟然是這麼雄偉的陰莖在自己體內猛操。為求生存,她本能性地想要逃跑。但雙腿依然癱軟,讓她只能在地上匍匐,青草與泥沙也因此抹上淫靡的黏稠液體。

  「看來是藥弄得不夠多。」錫恩將落在地上的藥罐扭開,挖出比方才艾林抹上更多的劑量。他跨步輕易拉近兩人的距離,蹲下並掰開臀肉,把藥全部送入被操至腫紅的陰道口。

  比腔壁略微冰涼的藥膏入侵,惹得艾林揪緊腳趾,忍受下肢痠軟的難受。但這感覺很快地轉為癢麻的熱意,從子宮為頭,循著腰肢滲透入意識。待她終於從這股熱浪中找出喘息的時機,才發現自己早已將一手探入兩腿之間,修長兩指撥開盈滿蜜液的軟肉,淫媚地朝男人展示陣陣收縮的私密處:「好癢,深處好癢……!」

  兩個人一起沉溺歡愉操起來才起勁。錫恩重新將碩長頂入,終於盼得填滿的腔道也使勁地收縮吞吃。艾林全身發顫,心裡卻比剛才還要暢快。忘記自己對這男人抱持的所有氣憤,眼下只管闔眼沉浸在快感的浪潮裡。

  隱忍慾望許久的錫恩也無意再忍,壓低重心使陰莖根部更輕易沒入,他兩手個別扣住艾林不同於男人的窄小肩膀,猛力往前操頂,硬是將細軟的肚皮撐出突起的小丘。

  不斷承受插幹而往前傾倒的身體,被扶握肩膀的大手拉了回去,整個人被控制拘束,令艾林有對於這一切無力反駁的柔弱感。嘴中流溢的已不是責罵,而是順從與懇求:「好熱……不夠……再操用力一點……!」

  「插進去連我自己都沾到一點藥,感覺越來越有興致了……!」就算艾林沒這樣說,錫恩向來做愛的習慣跟風格本來就是如此。將兩手改握住艾林的臂彎,雙膝跪在草地上並把人往上提拉入自己的懷裡,這樣不僅讓連接處更加緊密,更使艾林覺察到自己正在生態富饒的野外環境下裸露肢體被猛幹。

  猶如成為魔獸、回歸最原始型態的模樣,順從慾望承受男人毫無憐憫的擺腰,艾林卻兩眼微翻,咧開嘴呻吟:「啊哈……好舒服……要去、啊!」

  強力搗幹還未停下,艾林紅腫的陰部便在太陽逐漸西下的金黃餘暉中噴灑出大量淫水。而內心並無在戶外解放的羞恥,陰道反因此劇烈收縮刺激男人,錫恩亦被此舉動煽動,繃緊大腿肌,將每一次抽插頂得又深又猛。

  「唔、不要了……又、又要……!」

  相連之處早已被磨到又熱又麻,艾林透過內壁能感受到折磨自己的性器正準備往深處射精。而錫恩卻在囊袋緊縮、射精的前一刻將陰莖拔出,把人轉了方向,熱燙莖身緊貼艾林的鼻樑,並一抽一抽地射出灼燙的精液。

  好濃。好腥。腦袋還因高潮朦朧的艾林跪在男人腿間,任由錫恩用肉棒在她臉上塗抹黏液。她忍不住伸舌舔舐這條比臉還稍長的性器,感受鹹苦的液體從舌尖擴散入口,與鼻腔吸入氣味的融合,身軀微顫,似乎又因餘韻迎向高潮。

  「該去跟蘭斯特會合了。」錫恩果斷退開步伐,走往池邊清洗跨間沾染的黏液,並隨意瞥了眼還一臉恍神的艾林:「再不快點天就要暗了。」

  操完就走也太沒良心了吧?但不得否認,艾林卻因這狼心狗肺的舉動緩過神,白了對方一眼便挪動身體,重新把身體裡裡外外都洗個乾淨。



  「去哪裡這麼久?」

  當兩人整理完衣著,大半天空已蒙上夜幕。所幸森林一處有道灰煙直直竄升,讓錫恩與艾林順利走回集合之處。只是沒想到見到蘭斯特時,營火不僅燒得正旺,連食物都已經烤至恰到好處的熟度。

  對於蘭斯特的疑問,錫恩倒是滿面春風地回:「在附近打了一砲。」

  「幹!我看你真的是找死!」艾林頓時臉頰炸紅,畢竟她怎麼也沒料想到錫恩會如此坦白,真的是不怕被眼前看起來冰冷無情的男人絞死在睡夢中!

  「是嗎?」聞言,蘭斯特只是聳聳肩表示不以為意,便倚靠營火旁的岩石坐下,闔眼歇息:「先睡了,明早天亮繼續趕路。」

  「喔!那這些肉我就不客氣了。」得到蘭斯特應允,錫恩將插在火堆邊的肉串拔起,大口享用:「喂,妳也來吃吧?」

  還以為蘭斯特會一臉厭惡的斥責他們偷懶的行徑,這下艾林反而心裡覺得愧疚,只好碎念錫恩轉移注意力:「喂什麼喂,我的名字是艾林。你朋友是怎樣?一點反應都沒有。」

  只見錫恩抬頭遠望夜幕星際:「因為今晚是盈月罷了。」

  他們偷懶把全部工作丟給蘭斯特處理,這跟月相有什麼關聯?儘管艾林的疑慮換來錫恩沒頭沒腦的答覆,最終還是輸給生理欲望,老實坐在火堆邊吃烤肉果腹,為明天的行程做好準備。



  OOO



  沉沉鐘聲從萬聖之殿響遍馬泰爾帝國,並隨大地最後一道金黃夕暮被夜晚的寧靜吞沒。自上午收到緊急命令後奔波於城鎮巷弄的皇家衛兵,亦快步折回中央警備廳集合稟告。

  各個搜查小隊集合於廳內附屬的廣場時,一名站在司令台,正氣凜然的男人視線淡淡掃過每位衛兵。或許新入菜鳥認不出來,在皇家衛兵效勞有一定時日的士官們,倒是很快就認出那名男人的身分。本來還對於無薪加班不耐煩的衛兵看見領頭隊長面有難色,也紛紛停止低語抱怨,挺起胸膛站直以免被抓出來釘到飛天。

  那人稍稍抬眉,嘴唇幾乎是以最小幅度蠕動:「出動將近百名衛兵,卻抓不到一個手無寸鐵,甚至毫無偽裝的逃犯?」

  「根據目擊情報,是有人從旁協助。」站出列回應的,正是警備廳最高執行軍官。瞄見男人神情冰冷,又將頭低了幾分:「對方也察覺到我們有了動作,所以很快就溜出境外地區。」

  「境外地區……」越過帝國之牆,即是廣大無邊的森林與荒涼的乾涸石山。沒有一定歷練的冒險者,是不會輕易跨越涉險。倘若,協助的人是「牠」的話?男人冷哼,又問:「傳送口呢?」

  「放置傳送口的冒險者,是當天成立的初新隊伍。」軍官語氣亦透漏滿分無奈,畢竟在森林尋獲時殘骸已消失,受到中階魔獸襲擊的冒險者因為過度驚嚇也沒目擊到逃犯的蹤跡。但也並不是一無所獲:「但逃犯在利用傳送時同樣遇險,並在魔獸身上找到這把匕首。」

  精鐵鍛製的匕首樣式樸素,柄上刻有與男人身上衣袍縫繡相同的圖案。那人伸手接過匕首,嘴角終於揚起一絲笑意:「立刻前往西北方,若看見同夥者是『牠』的話,就即刻將那人以謀反之罪拘捕回國!」



  多虧途中有傳送點作為捷徑,在天色微亮時啟程,還不到正午三人就已經走出廣大森林,來到中高階魔獸聚集的險惡之地──陰悔泥沼。少了高聳杉林,遠眺便能望見矗立於火山旁的城堡。此刻艾林才意識到,打從一開始錫恩口裡的碉堡,原來就是荒廢近百年的惡龍碉堡!

  「你們是打算把我帶到那棟城堡嗎?」冒險資歷深厚的艾林,就算過去曾有單挑古龍階級赤龍的實力,也不敢隻身前往。見到同夥的兩人刻意無視她的疑惑繼續前進,也讓她不得不加快步伐擋在走在最前頭的蘭斯特面前:「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女人三番兩次阻饒前進,錫恩也在蘭斯特情緒瀕臨爆發之前開口回應:「詳細妳就別問,錢我一定會給妳。」

  接下來旅途又更為險峻,艾林實在無法將性命交付給隱瞞真身的兩名男人身上。她腦筋一轉,伸手擰住錫恩並朝蘭斯特放話:「你跟我留在這,你,拿錢來換這個人!」

  眼下雖然已離開帝國一段距離,但不得不考慮追兵的可能性。從頭到尾態度都十分淡然的蘭斯特,在艾林提出時臉上閃過讓她屏息的怒氣:「隨便妳。」

  接著在錫恩與艾林的注視之下,繼續往泥沼深處邁進。

  當魁梧的背影消失在蕨類與泥岩之間時,錫恩慘白著臉,問:「妳說,他會不會就這樣不回來了?」

  「我怎麼知道?」艾林明白這無疑是項豪賭。不過錫恩與蘭斯特雖說是友人,好像又沒有熟識般的親近。她白了錫恩一眼,甩開他:「那是你朋友!」

  說是這麼說,但妳又怎明白我是怎麼千拜託萬拜託,才讓他願意留我在城堡裡的啊?錫恩有苦難言,身上唯一的武器也被女人搞丟,萬一再次遭受魔獸襲擊,可能會陷入危機。他只好指了指遠處的山崖:「我知道那裡有個洞穴,在蘭斯特回來之前,就先在那邊等吧。」

  若經常在野外探索,熟悉環境也是尋常。待艾林跟隨錫恩抵達洞穴,看見裡面堆放乾糧與零食──甚至還有上週的馬泰爾時報──又有幾分奇妙的違和感。

  男人自然沒發現她神情不對,從角落拎了塊毛毯丟到她懷裡:「晚上就蓋這個吧。木柴還有剩,之後明天再慢慢找也不遲。」

  艾林接過對方拋出的乾糧,忍不住問:「你住在這裡?」

  「這裡算是中繼站之類的地方。」畢竟這裡離水源有段距離,要自慰的話很不方便。看見艾林又白了他一眼,錫恩也暫時忘記可能會被蘭斯特拋棄的緊張感,咧開笑容:「如果晚上妳願意讓我打一炮,我倒甘願事先去附近的河流提幾桶水過來。」

  還想打免費的啊?我接下來要收錢!艾林豎起中指,把被子鋪在地上,僑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翻起報紙:「但你還是得去提水,我口渴了。」

  「能接受賒帳嗎?」

  錫恩語畢換來艾林一個殺氣滿滿的怒視,便趕緊提起空桶,趁著天色昏暗之前乘幾桶水回來備用。

  雖然不比澡堂梳洗來得暢快,簡單洗清泥濘已是綽綽有餘。艾林披著薄被窩在爐火旁,利用身上僅剩的小刀削著樹棍,打算先做幾把武器以備不時之需。錫恩雖然失去匕首,但一些法術依然能透過詠唱運用,兩人便打算守在這洞穴,等待蘭斯特取完錢財歸來。

  「收到錢後,我會把匕首的那份還給你。」艾林丟了根削尖的樹棍到錫恩面前,又拾起另一根繼續動作。

  「那把匕首也沒值多少錢,」錫恩隨手將棍子放在一旁,繼續把視線放在報紙上的色情專欄上:「如果妳堅持,可以再讓我打一炮當抵銷?」

  信不信我直接捅死你。艾林朝對方睥睨,收回的視線很快地又放回男人手上拿著的馬泰爾報紙的頭版頁面。但她並不是在意帝國為了籌辦德高望重的國王誕生慶典,準備了什麼樣的盛會;或是新研發的攻擊藥水賺來多少商機,而是並列在文字與圖片兩側的花紋,竟有股異樣的熟悉。

  她早該察覺的。

  「那把匕首哪來的?」艾林問。

  「我偷來的。」錫恩隨口回應。

  「你剛才說那把匕首沒值多少錢,」艾林站起身,將手裡的小刀指著對方:「那把匕首的握柄上刻有帝國皇室的紋路。」

  事已至此,錫恩明白不說清楚是很難呼攏過去。正當他攤開兩手,表明自己確實沒有身懷詭計時,一頭灰毛巨狼忽然間衝入,往錫恩的方向張口攻擊!

  依照體型判定,這匹灰狼應該是屬中階魔獸的特種領頭,但該魔獸在不太可能會做出獨身撲入有搭設營火的洞穴。艾林立即往外頭察看,果然如預料般望見身著皇家鎧甲的士兵蜂擁進來!

  「全部的人都不許動!」發出命令的同時,刀刃鋒利的長矛亦對準著艾林:「奉列公卿之命,除準親王之外者一律格殺!」

  「快逃!」

  在艾林對此做出反應前,錫恩率先動身擋在刀鋒上。朝前方擊刺的刀柄即時被士兵收回,儘管還為能理解事情原由,艾林亦在剎那間躥入陣仗隙縫。纖細且敏捷的身軀眨眼間順利逃出洞穴,趁著眾人將注意力集中在女人身上時,錫恩抄起本被擱置一旁的樹棍,朝引領隊伍的軍官突刺上去!

  身經百戰的軍官輕易閃躲過樹棍攻擊,可錫恩也旋即轉向,尖刺恰恰頂上鎧甲,而棍子柔韌卻不易斷,他使盡撐住對方往前進攻的壓迫,透過枝幹成反作用力,成功將來者彈到石壁上去。

  見到軍官被擊退,上前出擊的士兵卻又猛然止步。這反換來對方斥罵:「你們在搞什麼?快把他抓起來啊!」

  「那可是準親王……!」

  就連實力高上他們許多的軍官都拿對方沒轍,那他們這些屬下又能有什麼辦法?趁著散沙還沒凝聚成無法攻破的碉堡之前,錫恩趕緊將士兵撞開,往外頭黑暗的樹林飛奔而去。 

  「沒抓到人,列公卿會放過你們嗎?快追!」

  「是!」

  這一逃,果然讓搖擺不定的眾人凝聚。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準親王逃跑,至於該拿他怎麼辦,之後帶回去再好好煩惱。離開洞穴並逃入樹叢的艾林立即施展「隱蔽」,這項神偷專屬技能不僅能迴避掉魔獸襲擊,更能掩蓋身上的氣味。果然方才的灰狼跑出洞穴後,並沒察覺她還在附近。

  「列公卿……不就是皇室成員?」艾林雖然不明白這群士兵突然攻擊的原因,但照他們口裡所說的線索判斷,錫恩或許不是盜匪或是冒險家。「準親王該不會是指錫恩……?」

  那種痞子怎麼看都不像王子吧?艾林在內心暗暗吐槽,腦海卻想起錫恩確實有一把鑲著帝國刻紋的匕首。她大可隱蔽躲藏一段時日迴避這灘渾水,只是想到錫恩或許沒有那麼好運,暫且離去的蘭斯特若是發現她棄友人不顧,會不會怨恨於她──好吧,後者的可能性不大。

  回想起過去因為自己無法棄人不顧的個性,惹來多少麻煩事,艾林就覺得生氣。她調整呼吸,又釋放一次隱蔽技能,祈禱能乘著夜晚之神的眷顧,隻身撂倒武裝萬全的帝國士兵。

  陰悔泥沼顧名思義,就是有著讓冒險者後悔踏入之名。貿然闖進即會陷入陰毒沼氣壟罩,隨意落足則會深陷滑軟的泥池。加上天還未亮,漆黑更讓人難以前進──對於艾林來說反而是絕佳時機──她仔細衡量殘留的魔力,停止釋放隱蔽改為「輕足」,加上她身著布衫,幾乎是可以同踩踏於平地那樣在泥池上行走。

  循著灰狼的臭味,她小心翼翼跟在軍隊後方,果然聽見士兵成功捉拿錫恩的騷動聲:「放開我!我跟叔父說過,我對繼承什麼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只要您生為嫡長子的一日,這事情由不得您決定!」

  「那就叫老爸再生一個啊?」

  本來還不相信錫恩真的是出自皇室貴族,聽到這邏輯奇異的發言,倒讓艾林有幾分確信。她伏低身體靠近,手亦在地面上刮出濕潤的爛泥,直到灰狼在人群中嗅聞到陌生的氣味、打算動身往艾林所在的暗處撲過去時,她立即把泥土往灰狼臉上砸去,並且在發動最後一次隱蔽技能,鑽入魔獸懸空的隙縫,在士兵們尚未發現她時一把揪住被壓制在地上的錫恩:「快走!」

  出聲提醒雖能讓錫恩在瞬間理解情況,但勢必是極高的風險。領頭軍官自然明白是艾林利用隱身進行突擊,立刻張口下令要眾人捨棄物理,改用魔法進攻!

  「往西邊走!」錫恩大喊。在往西邊前進即能突破沼澤進入火山群,本該是生態富饒的林樹延續,卻在百年之前在惡龍們的糟蹋下成為枯寂之地。以他們現在手無寸鐵又缺乏糧食的狀態下貿然闖入,絕對必死無疑。但此刻只要稍微猶豫停頓腳步,即會被士兵們捕捉直接處死。

  算了,橫豎都是死!艾林咬緊牙關加快逃亡速度,果然順利突破沼氣,進入火山群周圍的熔岩平原。

  「會選擇朝這裡逃跑,真的是愚鈍得無藥可救!」本來深怕獵物逃跑的軍官臉上已燦出獲勝的從容,他朝依然不斷往火山口奔跑的艾林與錫恩舉起手:「列公卿只說活抓,可沒說要毫髮無傷帶回去……!」

  錫恩抬頭仰望,漆黑天幕一角已散出淡淡晨光,他知道這場賭局是他輸了。曾經認為結識的百年能讓他們產生牽絆,最終,也不過是他單方面的癡心妄想而已。

  「蘭斯特你這負心混蛋!我咒你繼續打光棍到老死──!」錫恩朝遼闊無際的玄武岩平地怒吼,並且將一股法術施放在艾林的身上。

  跟在身旁的傢伙沒頭沒腦仰天咆嘯,艾林還沒能開口叫他閉嘴,就察覺自己已被一股咒語包覆圍繞。效果雖然與神偷的隱蔽技能相同,但時效卻十分有限:「錫恩?你該不會……!」

  「魔導兵,開啟傳送口!這些叛國罪犯一個個都別想從帝國軍的眼皮下逃走!」

  錫恩對於軍官打算傷及無辜的決斷十分震怒,況且他的隱蔽法術十分不穩,如果軍隊沒放棄對艾林的搜捕,一定沒辦法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讓女人逃走:「抓我一個人就夠了吧!不關那女人──!」

  反抗的話語還未能說完,錫恩便被士兵無情推入傳送點,睜開眼,即踏入他熟悉不過的馬泰爾帝國。

  「錫恩!」眼看傳送口在士兵將錫恩推入後收起,不好預感湧上艾林的心頭。

  對這些帝國軍人來說,準親王是他們與帝國交涉的手段,也因如此不會隨意傷害他半根寒毛;她只是隨處可見、微不足道的冒險家。這些人會輕易殺害的,是她自己才對!

  「隱蔽效果消失了?比預料的還快。」

  軍官抽起長劍,一步步朝癱軟在地的艾林走進。就在刀刃即將刺入給予致命一擊時,半亮的空中突然降下炎熱火柱,將所有人的注意力一口氣往上方集中!

  「該死,魔導兵!」軍官立即下令,但來者卻像是理解對方的意思,火柱無情地往魔導兵的位置燒去。本就荒蕪的平原瞬間陷入熊熊火海,宛如重現百年前被惡龍襲擊的煉獄場景。

  艾林在死亡邊緣徘徊過數次,現在卻是與死最為接近的時刻。幾乎沒有任何反抗餘力的她,在火舌將吞噬自己之前,由著湧上強烈疲倦感奪走僅存的意識。

  以至於,無論是被溫柔地圈握在巨爪,還是跨越半個生態領域抵達高塔,她都無任何印象。



  OOO



  好熱……

  儘管徐徐涼風撫過,艾林依然覺得身體灼燙難耐。沒幹過什麼壞事,但喬裝騙炮倒是做了不少,反正跟那些女人都是你情我願──在被她高超的手技撩到飢渴難耐時,半昏半醒的答應。想想自己難以拒絕的個性至今也幫助不少冒險家,看在這份善心的份上,眾神也該讓她去有著爆乳大姊姊的天堂吧? 

  「吼……」

  一股低沉且渾厚的魔獸嘶吼隨她甦醒而清晰。艾林立即睜眼,外頭天色昏暝,讓躺在堆積棉布上的她不太確定具體的時間。但一聲巨響「唰」地遮蔽亮處,斷開艾林與外界的唯一聯繫,才讓她緩緩定睛於眼前──體型要比方才灰狼還要巨大的魔獸上。

  厚實堅硬的鱗片櫛比排列,脊椎上的矗立著深紅刺棘,隨著魔獸靠近喀搭作響。身軀猶如玄武岩般黝黑,伏低姿態,卻更彰顯兩側飛翼的寬大與粗壯。依照鱗龍形特徵來判斷,眼前的魔獸無疑是龍族!

  冒險資歷已有數十年的艾林,從來沒看過這種類型的龍種。體型雖比赤龍大一些,但照顏色和體型來判斷,卻又與赤龍不太相同。更別提眼前這頭龍有著獨特的黑與金的異色瞳。

  「是你救了我嗎?」艾林依稀記得她和錫恩逃往火山群,處於上風的帝國軍輕易地將他們制伏。即將死於刀刃之下時,周遭卻又陷入一片火海。龍是極具有智慧,幾乎可說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強大物種。

  倘若錫恩他們的目的地真的是碉堡,那表示蘭斯特也一定在這裡。雖然她昏厥將近半天,現在啟程的話,也許還能成功將錫恩從帝國軍的手上拯救回來。

  「吼……」

  這時黑龍咧開獠牙,口部兩側氣孔大張噴出股股異香。艾林看不明白這舉動的含意,怕被一口咬死的恐懼令她抿唇並深深吸氣,氣體順勢吸入肺腔,伴隨而來的是心跳怦通躁動,身體則像是觸電微微發麻。

  竟然是毒屬性的龍?就算釐清屬性但早已太遲,艾林渾身無法動彈只能仰躺在被褥上任由宰割。現在只希望這頭巨龍是草食系的──雖然已知龍種全都是主肉食副雜食──咧開的利牙間淌流唾液,一滴滴將她的衣服完全染濕。

  「好噁心……!」艾林的身體幾乎被魔龍的唾液浸濕,布料也因此緊黏肌膚令身體曲線凸顯出來。以為抬起的巨爪會無情地將她下半身壓碎時,一個沉重的硬物卻率先托放在她的腹部上。

  深紅近黑的柱身上排列隆起駭人顆粒,略尖飽滿的龜頭前孔,更隨巨龍喘息而收縮。艾林自認見過不少眼界,但還是頭一次清楚看見魔物的生殖器!

  好大……!不,現在不是讚嘆的時候吧?魔龍猛然揚首咆嘯,震耳欲聾的嗥叫幾乎可傳遍整座王城。這無疑是向天下宣示牠的存在,那麼下一步絕對是──

  已經預測到對方的行動,艾林當然是顧不得身體還深受麻痺影響的痛苦,努力抓住床緣試圖逃離魔龍的身下;魔龍亦發現人類的意圖,往前抬足,輕易地將艾林壓制在爪子底下。儘管再次被限制行動,艾林卻發現這頭魔龍有意識地放輕力道,以避免她的肉體被壓碎。

  「放開我……!」艾林其實不太確定擁有極高智慧的龍種有沒有辦法聽懂她的語言,但在語畢的同時,黑龍還真的提起爪子,讓她有了逃跑的空間。她趕緊伸手匍匐前進,麻痺感似乎隨著棉布擦抹唾液而減退不少。

  當艾林以為有轉機時,一個強勁的力道從上方勾扯住她的腰際,銳利的尖爪輕易地將褲子撕開,接著灼熱濕黏的液體從魔龍的嘴中滴流下來;與方才隔著布料不同,帶有麻痺毒性的唾液順著臀部浸濕肌膚,立即有股如性高潮的舒爽感從尾椎衝上艾林的大腦,讓她只能弓起腰身、雙腿痙攣。前陣子與錫恩在池水旁交歡未能品嘗到受精的缺憾,竟讓她的陰道劇烈發痠。

  「吼……」見到人類的雌性器官反應如此挑逗,黑龍壯碩的脖頸燒出極具威嚇的焰紅。牠瞇起金黑異色雙眸,重新將粗大的性器往後稍微拉開距離,接著伏低軀幹,尖形的前端也因此擠開濕軟的陰唇肉,深入陣陣收縮的陰道口。

  毫無前戲挑逗、甚至無事先擴張放鬆的情況下猛然接納巨物,儘管是經驗豐富的艾林也仍害怕地繃緊身體。詭異的是,隨著粗物寸寸將深處撐開擴張,陰道的痠麻感卻因此撫平減少!

  「哈啊、拔……拔出去……!」將頭垂於兩臂之間,反讓艾林更能看清後方正在糟蹋自己是何等魔獸,隆起的肚皮,亦彰顯體內肆虐的凶器分量十足。兩者體型差距過大,魔龍的力道卻不至於過重,直到將陰道完全撐滿,動作才停了下來。

  好脹。好難受。本來還在掙扎的艾林,反因為身體被迫接納巨大的陰莖無法動彈。冷汗與魔龍唾液混和,將身體與地面染濕一片,她撥開黏貼在額前的黑髮,吞了口口水濕潤乾澀的喉嚨,回頭再次懇求:「求求你……?」

  黑龍從鼻腔噴出長長熱氣,像是應允艾林的要求,開始將硬物從陰道緩緩拔出。正當艾林因此鬆懈之時,牠卻趁機前移身軀,將性器粗暴地幹回艾林的身體裡!

  「唔、啊啊!」艾林兩眼上翻、大腦頓時空白,嘴裡悶喊出痛苦呻吟,卻不知陰唇將異種的駭人性器吸住,私密處早已和龍鱗緊緊相依。

  「作為撻伐上百上千魔獸的冒險者,如今被魔獸當雌性交配的感受,還不賴吧?」

  恍惚之餘,耳畔邊飄來一陣極具壓迫感的低沉嗓音。這聲音絕對不算陌生,艾林一聽,茫然:「你是……蘭斯特?」

  深埋於腔道內的粗物順著魔獸的慾望抽送,疼痛感再次湧上,讓艾林無暇分心於其他事情,更別說釐清剛才聽到的是否為幻聽。性器特有的顆狀突起在黑龍擺動時輾過每一寸陰道,撞入沉重且紮實,像是威武的雄性猛獸尋到傳承後代的孕器,只管猛烈操幹,並準備將精液射入子宮著床。

  「啊、不……不要……」陰道內陣陣鼓脹的感受,熟悉得讓艾林懼怕。她知道這場交配行為不到射精絕不結束。她雖然妄想過幾次自己被強制受精的情況,但還真沒料到對象會是異種的龍族!

  做為人類,做為冒險者,被魔獸強上怎麼可能感到舒服?

  企圖使用技能從空隙開溜的伎倆很快就被黑龍識破,牠張開背上雙翼,將艾林困於翅膀之下,夕陽餘暉已徹底被黑暗吞沒,艾林回首與那對金黑眼眸對視,本該恐懼滲透入骨的恐懼,卻在黑龍加快操幹時全數化為令她羞恥的快感。

  「覺得舒服就叫出來。」

  「誰、誰覺得舒服……?」那聲音再次挑釁,艾林咬緊牙關憋忍,卻不知臉上早已因襲上的快意染出煽情嫣紅;更不知浸滿淫水的陰唇拚命夾緊性器,深怕粗壯的性器抽離自己。

  這些生理反應黑龍自然看在眼裡,牠又因興奮在咽喉滾著熱焰,粗壯尾巴狂亂地左右掃蕩,刻意壓低下盤,利用重量限制艾林的身體。陰莖根部亦在同時鼓起鎖球,將陰道口的隙縫完全填滿撐緊,性器尖端孔洞早已對準子宮,在仰天嘶嗥的同時注射出積忍已久的腥濃精液。

  猛烈的注射感令下腹深處發麻,無力掙扎抵抗的艾林只能被黑龍困於身下,任由異種精液在體內著床。化為原始物種交配的屈辱感,艾林不想承認,卻無法否定這份快感讓她嘗到從未有過的暢快。

  雌性。成為魔龍的孕器。肚子因承受灼燙的精液微微隆起,即便射完精,稍軟的陰莖仍未抽拔出去。艾林被往後拉起,直到撞入寬厚硬實的胸筋時,才察覺這其中的怪異。她回首,後方卻不是巨大駭人的魔龍,而是散著凌亂黑髮,那總是蔑視周遭一切的男人──

  肌理依然殘留片片龍鱗,扯住身軀的手突地捏住下顎,蘭斯特趁對方神智不清之餘,強硬地張口吻住她的嘴唇。

  與人類相較之下略長的尖形舌頭輾過齒列,舔吮的快感一波波麻痺艾林殘存的理智。企圖掙扎的扭動,在男人眼裡看起來更像是渴求的舞姿。試探的吻啄幾乎是在對方做出抗拒舉動後轉為強勢進攻,刻意抿咬唇瓣、糾纏舌根與舔舐上顎,無不讓懷裡的雌性人類舒服到雙腿發抖。

  蘭斯特敞開雙臂鬆開對方,滑出對方體外的高翹龜頭,與陰唇相連著宛如不捨分離的細長淫絲。與肩胛骨相連的巨翼忿忿朝兩側扇動幾下,喉嚨也因亢奮震動出沉沉嘶嗥聲。 

  雖然對方不再是龍形,但人類型態的進攻也夠她受的!艾林撐著幾乎麻軟的下半身試著逃離,但隨之從後方施加的風壓卻讓她嚇得停止匍匐,果然這短暫的遲疑,蘭斯特就已蹲低身軀,雙手緊扣她窄小的肩膀,將巨物托放在圓翹的臀瓣之上!

  「還沒打消抵抗的念頭嗎?」蘭斯特輕哼,抬高腰肢好讓性器前端抵在艾林的身上:「明明剛才還緊纏著這根?」

  緊纏個頭!明明是你……!艾林還沒來得及表達異議,臀肉即被飽滿的前端擠開,直到緊閉的某處受到壓迫,她才察覺事情的詭異之處:「喂!那裡是……!」

  不等對方說完,還在興頭上的蘭斯特早一步將體重全放到女人身上,沾滿精液與淫水的粗大肉莖也一併將乾澀腸肉撐開,直直插進最底。本該是排泄的消化器官被如此巨物侵入,湧上心頭的強烈屈辱,卻又在男人抽送的瞬間化為煙雲。

  「以前用過這裡嗎?」

  內臟被擠壓的感受讓艾林瀕臨失神,轉過頭,怒視在高處俯視自己的差勁男人:「怎麼可能用過……!」

  對此蘭斯特咧開笑容,似乎非常享受艾林的反應。往深處頂弄的速度愈漸加快,扣住雙肩的手掌也轉向擰住女人搖晃的雙峰,兩指使力捏揉早已勃起的乳首:「被仇視百年的龍族奪走肛門處女的感覺如何?」

  「哈啊……!」當腸道內的硬物前端深入令艾林恐懼的深度時,還殘有餘韻的陰道便陣陣痙攣、噴出大量的液體。她無力看著乳頭被捏至腫紅,越是想脫離卻讓括約肌縮得越緊,無法克制的呻吟,代替她所有的回應。

  這女人真是有趣。這次蘭斯特以人類的姿態伏貼在艾林的背上,就算不必與對方四目相交,透過肌膚散發的熱度與氣味,他也能明白對方渴望更多、更激烈的快感。他伸出長舌順著耳廓舔舐,趁著艾林因愛撫無所適從的同時,加深每一次的進攻。

  「坦率一點如何?」濕滑的舌頭刻意吸舔出嘖嘖水聲,被絞緊的陰莖亦讓蘭斯特忍不住在艾林的脖頸上嚙咬出一道道紅印:「我會如妳所願……滿足這裡的。」

  「啊啊!」在語畢的瞬間刻意頂壓,透過肉壁刺激著陰道與子宮。艾林於事無補地抿嘴憋忍叫聲,深吸幾口氣後反駁:「你作夢……!」

  罷了,容易屈服也很無聊。蘭斯特聳聳肩,將女人的身體轉向自己,在昏暗處閃爍金光的眼瞳,流露出令艾林心頭一顫的喜悅。

  銜在外頭的半條陰莖很快地被蘭斯特送回腸肉裡,結實的雙臂將艾林柔軟的大腿壓在地磚上,這樣的體位更能把前端壓入更深處。強硬不屈的艾林再怎麼隱忍,終究還是不敵肛門被當性器官折磨的悖德快感:「不、啊哈……!」

  「喘得這麼蕩,真的不要?」蘭斯特寬厚的胸筋壓上艾林柔軟的胸脯,再次將舌探入齒列,粗魯地直攪舌背與界溝。推擠反抗也早不如當初,女人欲就還推的舉動讓他心情大快,刻意將手探至私處,兩指撥開濕潤不已的陰唇,用指甲刮著敏感的陰核。

  充血勃硬的部位被摳弄的快意在艾林的胸腔鼓譟,她抿著下唇,勉強迴避掉羞恥的吟叫。但陽具仍在抽送,蘭斯特故意用最寬大的拇指指腹輾磨陰蒂,瞧見她守著防線的模樣,又垂頭再次給予濕黏的深吻。

  是該把注意力集中在閃躲,還是壓抑快感上?艾林還無法做出最好的判斷時,齒列已被撬開,隨著舌腹被舔舐下體陣陣酥軟。體內深處泛起痠疼,腦海亦不自覺浮現出剛才被男人瘋狂搗弄的回憶。

  「嗯、啊啊!」濕黏陰蒂被搓揉的快感如電流從尾椎襲上,艾林繃緊雙腿,在愛撫下再次高潮。私處異樣的濕漉感讓她困惑,直到蘭斯特將那東西抹上她的腹部,才讓她知道到底是噴了什麼東西出來。

  「屁股縮緊就把剛射進去的精液擠出來……這副身體還真不得了?」蘭斯特無疑被這舉動刺激到,將垂落的瀏海撥至腦後,並猛地往前頂腰。

  與雌性相異的堅實腿肌,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撞入緊貼將艾林柔軟的臀肉擠壓變形。戶外夜啼蟲鳴早已傳不入他們耳中,唯有急促且破碎的呻吟與喘息迴繞在這不算寬廣的室內裡。蘭斯特幾乎能感受到血液飛快地集中在下體,在思緒瀕臨空白之前,在腸肉內繃硬到極致的肉莖終於在深處注出一股股的精液。

  「呼……啊……!」相連之處的熱麻感漸漸在體內擴散,艾林幾乎能感受到屁股裡的凶器仍在射精。

  正當艾林感嘆終於結束時,蘭斯特卻把她摁上牆壁,單手勾起她的大腿從後方將硬物再次插進柔軟且濕熱的腸壁裡。才剛經歷過如野獸交配的性愛,艾林是真的沒辦法承受快意,只是內心的所有不滿,卻又在對上蘭斯特的視線時化為雌伏。



  雖說這宏偉的城堡應有盡有,但怎麼說也是從百年前戰爭後就荒廢至今。經年累月的石磚脆化令牆面斑駁陸離,反倒是澡堂有近期被他人整理過的痕跡。至於原因……十之八九是錫恩為了自慰整理乾淨的。

  想到此,儘管身軀沉重且疲倦,艾林仍重新把浴池洗刷了一遍。

  環境清理完畢、浴池注滿熱水,窗外透入的陽光已被夜幕取代。從灰白雲層後放展露的皎潔明月,彷彿為這一連串的歷險畫下句點。肌膚殘留激烈歡愛的餘溫,隨著艾林在池子放鬆淡化在熱水裡。接納龍種精液的下腹依然微鼓,手掌輕撫,視線也落在空中渾圓的月亮上。

  艾林不禁想起錫恩隨口的一句話。滿月逢魔獸的發情週期,而她就這麼剛好成為蘭斯特的抒發對象。被按在牆上強操一輪後,又被拉到床上騎乘了兩回。明明長相臭老,體格和能力倒是優異到毛骨悚然得好。

  此時澡堂外圍閃過黑影,放鬆身心的艾林立即提起警戒,濺起的水花聲引起對方注意,緩緩從柱子後方跨步出來:「我只是拿替換衣物過來,別緊張。」

  本就令人戰慄的嚴峻臉龐,在轉化回人形後,攀附魚尾紋的眼角與脖頸依然殘留龍鱗的塊狀痕跡。散落的劉海隱約能看見詭異的金眼,艾林下意識地雙手環胸,視線緊盯對方。

  「我也無意把妳囚禁在這裡,只要妳想的話隨時都可以離開。」蘭斯特聳聳肩,朝窗外的景色望去:「朝東北方走上三天可以看見一座村落,那裡至少可以讓妳買到藥水跟基礎武器。」

  「你不……」不打算救錫恩嗎?

  「最好把那傢伙忘了。」艾林甚至沒說完,蘭斯特像是猜到她的話並做出回應:「妳不該淌這灘混水。」

  經歷帝國軍的追捕、釐清錫恩的身分,艾林當然是再清楚不過。但萬一帝國軍掌握實權、再也不需利用錫恩的時候,曾作為幫兇的她又怎可能安然度過剩餘的冒險人生?擁有古龍血脈的蘭斯特就另當別論,實力強大的他不主動出手,帝國軍自然不敢動他分毫。況且本人似乎也相當滿意目前穩妥的生活。

  就算外頭的世界戰亂毀滅,蘭斯特還是會靜靜地待在這座城堡裡吧?

  「我會離開的。」艾林的語氣堅定,視線也不再閃躲:「到那個村落做足準備,奪回錫恩。」

  說到這地步還不明白嗎?蘭斯特眉頭微蹙,似乎很不能理解對方的想法。況且敵方軍隊人數近百,一名女人又怎與其匹敵?那對直直盯著自己雙眼閃爍著他近百年來從未見過的真誠,他輕哼:「打過一砲後就愛上他了?」

  話題突然朝著預料之外的方向發展,艾林情急之下連忙從熱水中站起,指著蘭斯特的鼻頭罵道:「老娘就算瞎了眼也不會喜歡他好嗎?」

  「那為什麼這麼執著去救他?」這才是蘭斯特想問的。

  不純粹是本身個性關係,差點命喪帝國軍隊刀槍之下時,錫恩對她有救命之恩。艾林其實知道蘭斯特是不願眼睜睜看自己去送死,這份溫柔,確實讓她不再懼怕那冰冷的態度。走出水池,將男人放在矮櫃上的擦拭布披在肩上,並接過對方手中的衣物:「我只是覺得……主動出擊比坐以待斃好得多罷了。」

  蘭斯特微啟的唇瓣在吐出反論之前,艾林繼續說:「沉默守己會讓敵方認為你不再是威脅,甚至助長對方的蓬勃。」

  這女人……!蘭斯特咧開笑容,俯視著眼前狂妄自大的女性人類:「有意思。那本大爺就給個面子,跟妳同行吧。」

  縱然拯救計畫是艾林獨自行動,加入實力強大的龍族倒也不壞。艾林點點頭,刻意掩飾內心雀躍,表現出不在意的模樣:「也行,有你那對翅膀,去馬泰爾帝國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

  看到蘭斯特呆愣,艾林連忙補充:「你不是可以變成龍形?」

  「喔……是沒錯。」蘭斯特輕搓下巴:「但現在沒辦法了。」

  「什麼意思?」不知怎地,艾林內心湧現一股強烈的異樣感。彷彿她早就明白、甚至比任何人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既然明白就快點準備出發吧。蘭斯特讀出眼神中的動搖後,轉身離開給予艾林更衣的空間。

  待在惡龍碉堡的時間不算長,卻讓艾林有股度日如年的倦怠感。穿上男人準備的布衣,這襲裝扮,是絕對無法跟帝國軍匹敵。她朝東北方望去,路途坡道平穩且有樹林掩護,如果加快腳步或許能提早半天抵達村落。

  「勸妳別去村莊。」蘭斯特淡淡開口,果然換來艾林無法理解的神情。他輕嘆氣,繼續說:「既然我同行的話,情況就不同了。想必馬泰爾帝國已經發下我的通緝令,傳送點就不必說了,踏進去的瞬間就直接送去對方手裡吧?」

  「那你是要我零裝備對付一整支軍隊?」艾林確實是想拯救錫恩,可沒料到條件會如此嚴苛。或許蘭斯特戰力以一擋百,但也得要他變回龍形才有辦法!

  那倒也不必。蘭斯特話才剛落,不遠樹林鳥獸紛紛飛竄,重重壓迫的腳步聲亦突破阻饒,現身於他們倆面前。那是一群熊形魔獸,以群體為首的熊王,幾乎是看到艾林的瞬間咧嘴,發出警戒的沉沉吼嗥。

  「雖然比不上傳送門,但比人類的腳程快多了。」蘭斯特毫無畏懼地走近,熟練地伸手順著魔獸的鬃毛。

  「你不怕牠們嗎……?」魔獸持續低吼,讓艾林完全無法靠近。

  「怕?」蘭斯特咧嘴,一下子就躍上魔物的背肩:「我可是妳口中『牠們』的一員。」

  化成人形後與艾林無異的外觀,還真讓她忘記蘭斯特真身是滅跡百年的古龍。見到女人依然躊躇不前,蘭斯特俯身輕拍身下的魔獸,牠即不再對艾林表示任何敵意,反之回頭朝著獸群噴幾口氣,一頭毛色略灰的熊獸便緩緩離開隊伍走到艾林的面前。

  「首領不太願意載妳。」見到艾林順利騎上熊背,蘭斯特才開口:「因為『你們』總是因私慾濫殺牠們。若不是人類主動招惹,我們根本不會攻擊任何人。」

  對於蘭斯特說的話,艾林沒辦法進行反駁。過去冒險數年使用的武器或裝備,無一不是與魔獸戰鬥後剝皮製作而成。然而與其奮鬥的原因,多半也都是任務需求或追求更高的個人成就。

  從低等的樹精到高等的龍族,艾林和其他冒險者一樣,對於討伐魔獸從無半點猶豫,自然也不會產生同情或憐憫。

  「……抱歉。」

  艾林知道道歉於事無補,剛才那番話似乎帶著此刻她無法理解的深意。在熊群踱步、仰頭咆叫之後,他們便朝著馬泰爾帝國前進。



  OOO



  馬泰爾帝國可說是睽違百年產生人心不安的紛擾與躁動。廣場與萬聖之殿處處張貼準親王失蹤的通知單,提供冒險隊伍接納的任務列表中,更是有尋獲準親王的頂級任務選項。

  發起人為穩定諸國關係、統治百年的精靈之王。在派出軍方人馬地毯式搜索與打聽後,最終在萬聖之殿外圍處查到有幾名冒險者曾看到錫恩的最後身影。而這也是準親王在帝國內最後的足跡。

  親兒子從小被捧在手心寵,是自己教養無方也就作罷;若是有左翼勢力從旁煽動,君王就不可能漠視不管。依照描述,國王內心很快就有既定目標。畢竟倆族的仇恨可是深刻入骨。

  「稟告陛下,」與君王有幾分神似的男人伏首,語氣凝重地開口:「根據我軍在外圍領地搜索,發現王子在樹林一處的山洞紮營。照遺留的用品判斷,協助者早已在數年前就隱瞞身分與他接近……」

  「當然,我軍也以基地為中心展開搜索,期盼能早一刻逮到對方。」

  國王深鎖的眉頭並未因這些話語舒坦,稍稍頷首表示明白後,對方亦不客氣開口:「依據情況,我需要您的許可。」

  對手是何等物種,彼此心知肚明。一般魔物製作的裝備或武器根本無法與其抗衡。倘若真的延續百年前的戰爭,那麼眼下就必須使用相同等級的武器。迫切奪回愛子的心情使國王低頭:「可以是可以。但你必須保證,錫恩會順利折返回來……大哥。」

  刻意不用臣民稱呼,即代表君王出自內心給予的期盼與信任。



  「所以說,你們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啊?」

  在以深棕色為基底色調的房間內,木桌上早已鋪設各式精緻膳食;平衡入夜後的溫差,壁爐也焰燒著柴火。坐在刻有馬泰爾皇室紋路沙發椅上的褐髮男人滿臉不悅,打從被軍隊強制帶到這裡後,他已經整整三天沒有做愛了!

  「好歹也放幾本PlayB○y給我用啊。」

  「喂,你們連續守衛值班幾天了?老二都不會癢嗎?」

  「大家兄弟一場,我知道哪家茶妹很正點,帶你們去還可以打折喔!」

  「有沒有聽到啊喂──?」

  身著武裝的士兵眾壓低頭盔,試著集中精神專注於堅守職責、無視門後方的惡魔呢喃。

  再怎麼說,他們懷抱崇景加入軍隊,卻因實力不足被分發到看守荒涼廢墟的第九小隊。儘管現在接下的工作十分辛苦,但好歹也終於有保衛帝國的真實感;不過,聽說關在這房間裡的人是國王的獨子──打從成年禮宴席以來就從未露面──亦是名正言順的下任繼承人。

  若傳言屬實,那男人出了什麼事,他們免不了責任;又是掛有帝國勳章的統帥將軍直接下令軟禁,他們也只能聽令行事。

  在內心感到強烈的兩難與煎熬時,有名衛兵倉促的從走廊另一頭疾步過來:「西邊平原有狀況,希望第九分隊支援!」

  「支援?」接收到命令的衛兵明顯動搖:「可我們現在走不開啊。」

  「其他隊伍趕不上,只能由最近的支隊先攻擋下來!」

  待在房裡的錫恩儘管沒見到人,仍然能從語調中聽出對方急促的呼吸與焦急的心情。他走到門板旁,再次朝著走廊那側開口:「喂!你們就去吧!如果是野豬還是熊類型的魔物,可不是鬧著玩的。」

  體型歸類在中大型的魔物,光是找尋發狂原因並平撫就得花上好一段時間。況且單匹的野豬和熊就難以對付,如果是群體失控又未能在魔物衝入帝國前擋下,那就得出動更多人力去鎮壓。

  「可是,現在將軍下令要求我們守在這,萬一有任何閃失……!」

  「再不動身就要來不及了!」

  兩者身處相同的職位,確實難以動搖衛兵的抉擇。但眼下情況緊急,高層命令確實無法能即時傳達。錫恩飛快思考著任何的可能性,再次敲打門板彰顯存在感:「我說啊,聽命於人也要有基本的判斷力。你們想,暴走魔物毀掉帝國,這難道不算將軍防衛失職?馬泰爾君王因此革職他也不足為奇。」

  「但,如果你們成功在第一時間擋下來,不僅拯救百姓有功讓將軍有面子,君王也一定會有相對應的賞賜。說不定還會因此升遷呢。」

  如果升遷,就不必再幹這種看門狗的事情了。

  「好吧,事不宜遲。第九支隊全員出動!」成功被說服的衛兵各個抽出腰際上的長劍,跟著傳達兵的腳步前往西邊平原前進。

  把耳朵貼在門板上──確定外頭毫無動靜後──錫恩立即退後幾步並側身猛撞門板:「痛死了!可惡這門板也太硬……」

  他抿嘴揉著肩膀,如果是某個暴力古龍半人,要撞破木板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應該會選擇從窗戶飛出去。但自清醒後,錫恩就有稍微檢查過房間,這裡大概是離帝國稍遠的西邊廢墟高塔,除非他會飛行相關的咒語,從窗戶逃走只有死路一條。

  但照理說一般蓋高塔,都會悄悄地設置密道和機關,只是錫恩左顧右盼就是沒能找到任何可以逃出的通道或門板。外頭天色已漸漸蒙上橘黃夕暉,溫度驟降讓他打起冷顫。

  「忘記添柴火了……」錫恩拾起一旁衛兵們事前備下的薪柴,正要投入壁爐時,在灰燼堆積處發現石磚排列和另一側不同。將柴火撥至兩側,違和的隙縫就更是明顯。



  兇猛魔獸橫跨泥沼與樹林,急速朝著馬泰爾帝國奔馳。途中遭遇外圍騎兵追擊,也已遭蘭斯特一一擊落。但對方陣行分散,在察覺侵略的同時,也一定會派通報的傳達兵回城。

  「隨時做好應戰準備!」乘坐在熊王背上的蘭斯特朝著周圍喊話:「帝國軍或許會比預期還要早發現我們!」

  聞言,眾魔物紛紛低嗥回應,在後方注視這一切的艾林亦不禁緊揪胸懷──她才深刻地領悟到,這不僅僅是拯救錫恩,更是與帝國為敵的抗戰行動!就算過去曾獨身與大型魔物匹敵,當時體會到的緊張與壓力,也絕不是能與現在比擬的。

  曾經拿著匕首屠殺魔物的她,現在又算什麼?抱持著「拯救夥伴」這種曖昧不清的態度,能夠面對即將造成的死傷?

  或許是不艾林的神情太過明顯,蘭斯特刻意讓熊王放緩速度,好與艾林騎乘的魔物並列:「還好嗎?」

  「嗯……喔,沒事。」

  明明就不像是會照顧他人的類型,艾林反而覺得這樣的蘭斯特有點噁心。她正想說些什麼緩和這尷尬的氣氛時,男人又開口:「身邊竟是只會說大話的傢伙,我在後面收拾也是會累的。」

  把我跟錫恩那痞子相提並論?開什麼玩笑!艾林氣得牙癢,卻無法否認這件事情上她實在欠缺考量。起初在惡龍碉堡說的那些話,完全就是為了把蘭斯特從城堡逼出來的激將法。

  她只是一名人類,就算身著神級裝備也不可能從帝國軍對手中獲得勝利。

  「放心吧,今天就算妳沒做出這項決定,」蘭斯特扭了扭脖頸並發出喀喀聲響:「還是會演變成這種局面的。」

  只是早晚問題而已。蘭斯特又說。

  「或許是這樣沒錯……」

  見到女人臉上依然陰鬱,蘭斯特嘆口氣:「朝另一個方面想,如果妳今天沒有提出救人這件事,那麼引發戰爭的契機只會有一個……」

  帝國繼承人──錫恩──死亡?

  看出艾林雙眼微睜、明白事理的表情,蘭斯特揚起嘴角,再次和熊王回到隊伍之首,引領魔物朝帝國進攻。



  敲開壁爐底部的石磚並順利擠入密道,大約是半小時前的事。外頭天色漸黑,光線無法照進走道,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錫恩艱辛地貼牆行走,並朝牆壁注入偵測用的微弱電波──軟禁後毫無用武之地的能力終於派上用場,雖然發現這方法可行時,有一瞬間怪自己怎麼不早點使用──就在電波被一道厚厚門板擋住時,才終於走到這條密道的盡頭。

  該死。錫恩沒自信能夠把門撞開,到這地步也不可能折返回去,兩難的處境讓他焦急地垂門洩氣:「到底是誰這麼針對我?我只是想逍遙度日、無責任播種錯了嗎?每天坐在宮殿聽人民埋怨訴苦的日子誰受得了啊!這麼想當國王?自便啊!我巴不得……咦?」

  本來緊密與石牆貼合的門板,竟在重重捶打幾下後往外側移動些許。在這絕望中看到一絲希望的錫恩立即亮起雙眼,再次嘗試用肩膀撞擊,果然不出幾下,緊密的門便大大敞開!

  「太好了!走出……」還以為終於能見到外頭世界的景色,不料面前依然是彷彿無止境的長廊,錫恩無奈揉著陣陣抽痛的肩膀,拾起牆上掛置的油燈:「算了,至少現在開始有照明可以使用。」

  我應該能活著出去吧?錫恩嚥了口口水,內心祈禱著在他餓死之前,能夠順利從這密道中解脫。

  同一時間,抵達西邊平原的帝國軍隊已經和蘭斯特為首的魔物發生衝突,第九支隊的衛兵很快地震懾於熊型魔物臂力揮掃和怒吼;戰勝一小支隊只不過是開端,蘭斯特很快重整陣行,刻不容緩朝著帝國邁進。

  戰敗且未能擋住攻勢的衛兵,很快地利用法術傳遞消息。當將軍收到消息時氣得把手中的報告撕爛,才剛結束面談就得知牲畜造反,他其實是有把握君王對他綁架姪子一事並不知情,但眼下局勢變化之快,使他不得不謹慎應對。

  「高塔的情況如何?」

  「高、高塔?報告將軍,回報戰況的支隊……」雖不明白將軍怎麼突然問起城外的廢墟高塔,傳達兵仍戰戰競競地說:「正是第九支隊隊長。」

  明明要他們誓死守住高塔!這下戰局漸漸不受掌控,他抽出長劍:「作惡多端的魔物不僅綁架準親王還企圖造反,立刻傳達眾支隊集合,準備開戰了!」

  見到統帥將軍並不是朝著司令部前進,傳達兵緊張地問:「將軍您這要去……?」

  將軍默默卸下披風,並掛上短刃和堅甲。雖然他已卸除對方的所有武力,但此刻容不得再次大意,他必須親眼看到錫恩死於刀下,才能夠真正放心!



  壁爐底層開啟的通道蜿蜒至矗立高塔的下方,空氣濕度與密度的變化,錫恩大致推論目前已經順利走到平地、或是更低的位置。雖然不確定以塔為中心,他到底走離多遠的距離,可以確定的是,綁架他的人並不知曉密道的存在、現在派兵也不一定能順利追趕上來。

  傳送點受到監控使用不得,綁架自己的主使一定是背著君王行事;倘若事情已經鬧到國王開始專注此事,那麼對方也絕對不可能貿然使用傳送點追捕自己。要是早一刻和蘭斯特碰頭,至少能夠保住小命。

  「呼哈……呼……」奇怪,氣喘不過來。

  加快腳步持續前進後不久,疲憊感堆積讓錫恩伸手攙扶牆面,才驚覺視野狹窄,身處的空間早已沒有起初那麼寬敞。光源恍惚,表示燈油殘存不多即將耗完。好不容易有逃脫的希望,錫恩可不甘於掛在這種地方,在他卯起勁全力往前奔跑時,僅存的火源也隨之消逝。

  他重回黑暗。

  現在足以稱為他人生最糟糕的時刻。沒女人可以幹炮,全身沾滿灰土髒兮兮的,還被叛國份子追殺,蘭斯特那傢伙搞不好還在城堡喝酒慶祝耳根清靜的生活。還有那個黑髮女勇者……早知道在洞穴時就該死纏爛打求對方,那女人再不情願,高潮一次之後就變乖了。

  「什麼王位繼承人……」錫恩脫下沾滿灰土與汗水的衣物,氣憤地甩在一旁洩恨:「我他媽對那種事情一點狗屁興趣都沒有啊混帳!」

  喀啷!

  布料落地時似乎夾雜著金屬碰撞聲,在狹小空間中顯得格外響亮。錫恩蹲低身體摸索探測,很快地發現那東西的真面目:「呿……」

  皇家成員勳章。從小到大每日都會別在身上的配件。如今已經成為吃飯喝水那樣的習慣。就算錫恩再怎麼逃避閃躲,唯有這件習慣改不掉。他在書上讀過父王的事蹟,看不慣早期行事風格也無意貫徹。第一次遇到蘭斯特時,也能理解為何對方反感自己的原因。

  上一代的恩怨不應該延續。臭老爸是臭老爸,我是我。

  錫恩緊緊握住勳章,若淪落至此是他過去玩世不恭造成的果,那他就更加決心成為懲戒叛國者的因!宛如回應他這份強烈決心似的,往前不久後即抵達密道終點,微量電流掃過牆面後,震落的塵埃後方即出現一個小小凹槽。

  指腹輕觸凹槽的刻紋後,錫恩察覺一件事:「這可一點都不好笑啊。」

  他無法克制地揚起嘴角,並把皇家勳章放入裡頭。密道終端的機關隨之啟動,牆面劇烈晃動轟隆隆地敞開出口。從暗處解脫,兩眼一時無法適應光源讓錫恩難受地遮擋,但仍明顯感受到遼闊輝煌的空間,以及面前祭壇上供奉的東西散發的魔力有多麼強大。

  那是一把鑲著黑曜石的長劍。傳言百年前,父王就是乘坐飛騎、手持寶劍,擊殺古龍。流傳民間像是英雄般的故事,助長冒險者蓬勃發展,更維持百年來的和平。可說到底,那都是兩方缺乏溝通、理解的無謂戰鬥,根本沒有輸贏之說。錫恩從來不覺得這樣的父親值得尊敬,也無意繼承用這種方式取得的國家。

  登上台階,站在長劍面前。錫恩才終於正視自己的身份,也理解自己的愚蠢。單方面的逃避,又跟當年的父親有什麼不一樣?難怪蘭斯特總是嗆他只會說幹話,如果這場無謂的戰爭落幕,不知道他還願不願意跟我一起找茶妹打炮呢……感覺好像不小心做出死旗宣言了。

  他握緊劍柄,決心要用其對抗敵軍時──

  「兒子!」聖壇下方傳來驚呼,錫恩猛然回頭,恰好對上馬泰爾君王的視線。安置長劍的房間,其實與王城內放置歷代君王軍功的陳列室相連。而正在向上代國王懺悔並尋求指引的君王,隱約聽到陳列室內的動靜,沒想到打開門後竟然看見失蹤已久的錫恩身影!

  「老爸?」瞥見門外隱約露出的畫框,錫恩立即明白他身處皇宮的何處。他拿起寶劍,說:「這把劍借用一下,放心我不會拿去典當的。」

  「什……!」國王瞪大兩眼:「只有君王才能持有那把劍!」

  「我知道啊,反正就借一下啦。」

  「笨蛋兒子!你沒聽懂,我是指『君王』才能持有!」見到國王又急又無奈的表情,錫恩才緩緩意會到話裡的意思。「現在拿了那把劍,代表你就是『君王』了!」

  這是什麼抓交替的玩法啊?錫恩馬上把劍丟回去,像是沾到不潔物地往褲子抹了抹手掌:「我可沒答應要繼承王位!儀式什麼的也沒有舉辦,你少在那邊唬我!」

  「儀式是舉辦給人民看的,但是君王卻是萬聖太陽之神所選的。」國王又趁機碎念幾句:「從小我不就告訴過你了嗎?放回去也沒用,既然拿得起寶劍,也代表太陽神認同你繼位了。」

  「你知道我從以前就無意繼位,而且叔叔他才是──」噴出口的話頓時打住,這一切的遭遇與謎題就像是得到關鍵鑰匙般被解開。錫恩腦海中不斷閃過這幾日受到帝國軍隊攻擊、追殺的畫面。

  甚至毫不留情地殺害與他同行的艾林。

  「要殺害我的人……就是叔叔。」錫恩表情凝重,緊緊將劍握在手裡。

  總是散漫輕浮的兒子口出狂言,讓國王實在無法置信。牽涉到王位繼承和百姓和平,就算他平時再縱容錫恩,作為君王也得做出理智的判斷:「事關馬泰爾帝國,這句話我可不能當沒聽見。」

  「是真的,」錫恩直直注視著父親搖曳的雙眼,語氣是國王從未感受過得堅定:「在山洞襲擊、虐殺婦孺,甚至以我為人質任意控制帝國軍隊……這些都是叔叔為了奪走執政權所做的!」

  「我逃跑的事情想必已經傳到對方耳裡,追兵也一定大肆出動,」三步併兩步躍下台階,錫恩走到父親面前單膝下跪:「父王……請求准允飛騎,一切真相將會大白!」



  從地平線的另一端望見萬聖之殿頂端,艾林明白流血混戰隨時都有可能展開。魔獸們依照指示,以蘭斯特為首的小隊從正門進攻,其餘兩小隊則從旁潛入。這時,男人率先察覺前方傳來的動靜。

  「真是麻煩。」蘭斯特嘖了聲舌,回頭朝艾林吆喝:「拔劍吧女人!我可沒閒功夫掩護妳。」

  聞言當下,艾林已不自覺地握住掛在腰上的劍柄。然而預感成真,下一秒果然有皇家軍隊騎馬朝他們攻來!數量之多,幾乎半數身著重裝的衛兵輕易突破前陣防線,刀刃迎面批來之前,艾林立刻抽劍抵擋下來。

  對方做為帝國軍、富有相當的實戰經驗,在受到對抗時很快地展開第二次攻擊。論實力,艾林也不遑多讓,雙腳夾緊熊背、大膽鬆手順著獸毛滑至魔獸側面,一瞬閃過敵方追擊突刺。

  背上的重心轉移,使熊獸趁機抬掌將對方拍落馬下。明明語言互不相通,卻協調出絕佳默契,艾林隨即將身體移回,身手矯捷讓魔獸暗自佩服起來。方才忐忑的心情,亦隨著戰鬥逐漸穩定,這亦讓她再次肯定自己作為探險者的天性,更有十足的信心能夠打贏這場仗。

  還沒能從激鬥中尋得喘息片刻,眼角餘光即閃過一名騎兵企圖趁亂從後方攻擊蘭斯特的畫面。身下駕馭的魔獸跺腳前躍加速靠近,艾林亦乘著這股勁道朝該衛兵飛撲,硬是把人撞落馬下:「休想得逞!」

  「什麼?」蘭斯特猛然回首查看吼叫聲來源,正好望見艾林緊勒韁繩、馬匹高抬前足,嘶鳴震懾的畫面!

  「……你剛剛說要掩護誰?」

  艾林試著不過於得意忘形,但微微上揚的嘴角仍透露出真心。蘭斯特對此只是輕哼,幾乎毫無猶豫地朝艾林後方擊劍,眨眼間就將另一名襲擊的衛兵擊落:「我想這就互不相欠了。」

  可惡,好不容易可以賣這老頭一個人情!得意算盤失敗,艾林氣得牙癢。在接連打下數名衛兵、局勢幾乎是壓倒性導向我方時,草原開始異樣微震,緊接著是更加壯烈的吼叫急速靠近!

  「重整隊形準備迎接下一波攻擊!」帝國軍人數上百上千,蘭斯特必須隨時做好抗戰的準備,也不禁擔心起身人族的體力是否能跟上作為魔獸的自己。

  率領軍隊衝往高塔途中,意料外先碰見造反的魔獸叛軍。雖與將軍預期不同,但結果論來說他也朝思慕盼這場景已久,現在有了能夠親手了結邪惡古龍半人的機會,他何嘗不做?

  「叛軍就在眼前!必須在牠們攻進帝國之前擋下!榮耀馬泰爾!」

  「榮耀馬泰爾!」衛兵紛紛吼著凝聚身心的精神喊話,緊握武器朝魔獸飛快衝去。

  這無疑喚起魔獸間與精靈族勢不兩立的敵對宿命,刀劍即將鏗鏘相對、展開非你死就是我亡的廝殺時──

  遼闊天際爆出尖銳的鳥獸鳴啼,一瞬將眾人的注意力拉至上空。陽光刺眼使艾林一時沒能看清,數十匹鳥獸已徐緩振翅,降落在草原上。

  「立刻停止!」

  在如雷貫耳的呼喊響遍草原,蘭斯特已伸手制止魔獸繼續進攻;帝國軍隊在明白來者為何人後,也立即收回所有武器,朝空中行軍禮。

  熟悉的聲音與身影,讓艾林不禁綻開放心的笑容:「錫恩?」

  沒想到艾林還活著!錫恩高興到下體抽了一下,又立即清喉振作心情:「將軍,你身為一國統帥,有必要解釋一下這征戰到底是怎麼回事?」

  「錫恩,這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將軍躍下馬,扯開嘴角緩緩朝錫恩接近。

  「我在問你話,『將軍』。」錫恩刻意將語調放重,凸顯他並不把對方當作從小盼隨自己成長的叔叔。

  在皇室親衛飛騎降落西邊草原、情勢一口氣逆轉的現在,將軍知道國王對實情一定有所耳聞。依照對親弟弟個性的了解,他轉向朝國王遊說:「自古以來龍種都握有催眠、操控的魔咒,國王陛下。」

  「我的意識清晰得很!」錫恩忍不住回。

  「若是真的中操控術,當事人是不會有自覺的。」論實戰和氣勢都是將軍略勝一籌,隨著愈加靠近君王,語氣就顯得更加高亢:「我必須在惡龍行動之前下手為強,這都是為了馬泰爾帝國的百姓著想。」

  「……這傢伙才不是這種好人!」

  人群與魔獸之間突地爆出一道女聲,數十道目光頓時凝聚在一名頂著黑亮短髮的冒險者身上。方才經歷過激戰後的艾林自然是沒被這股壓力擊垮,她試著扭肩鬆緩情緒,再次開口:「多次追捕我想要置於死地,我還真感覺不出來你想保護百姓!」

  將軍冷哼:「教唆準親王的通緝犯,和惡龍同罪。」

  口口聲聲魔龍、惡龍,精靈族與龍族的恩怨經過百年仍然存在。蘭斯特出動本來就是為了在行動中確保艾林的安全,眼下抗戰已變成無聊的家庭鬧劇,自然也沒興致繼續胡攪下去。他躍下熊背拉住女人:「無聊死了,離開吧。」

  「蘭斯特?」艾林驚訝:「你不管錫恩了?他可是你的朋友──」

  「老子從來沒把行事傲慢又膽怯軟弱的物種當成朋友。」蘭斯特語氣冰冷,說話當下甚至連錫恩都沒瞧過一眼。明白艾林是不打算動身離開,他索性不留,轉身重回熊獸的背部準備離開。

  但將軍並沒有讓他們輕易解散的打算。一抬手,皇家衛兵將他們層層包圍,更是有兩名軍人上前架住艾林使她無法掙脫:「為了馬泰爾帝國日後的安危,有必要剷除任何叛亂威脅……」

  「包含妳這女人!」

  雖有料到對方或許會無視君主權利擅自做下戰爭的舉動,但並未料到竟會卑劣到如此地步!錫恩在第一時間伸手釋放電流魔咒,卻因距離稍遠,眼看匕首即將刺入心窩時──

  一道宛如夜幕的巨大飛翼猛然在艾林面前敞開,刀刃硬生生刺入薄膜卡住,艾林看到這翅膀時立刻明白發生什麼事,而錫恩也藉機躍下鳥獸,拔劍衝到將軍面前:「承太陽神意識,我,馬泰爾帝國君王,免除你將軍一職!」

  懸在眼前的劍體偏黑,只要是馬泰爾子民都會知道──這是象徵太陽神認可王位的寶劍──作為長子的將軍未能繼位,也是因為當年不被太陽神認同的緣故。這舉動在他眼裡看來無疑是挑釁,他冷哼:「舉起一把破劍又能代表什麼?我才是最有能力掌權的人!」

  「夠了!」渾厚且沉穩的聲音低吼,使劍拔弩張的衛兵各個收刀向聲音來源行跪。馬泰爾帝國君王,錫恩的父親,蹙眉凝視:「哥哥,夠了。」

  在氣勢成功被父王鎮壓時,錫恩已趁機將叔叔兩手扣在後腰並加以固定。無謂的征戰就此畫下句點,但依然有不少衛兵戰戰兢兢地看著轉化成龍形的蘭斯特,深怕他會對精靈族不利。

  既然有心要化解兩族心結,錫恩知道自己有必要跨出第一步。在目送部分衛兵離開前,他主動接近蘭斯特。

  「準親王,您在做什麼?」

  「那是惡龍啊!」

  身後不斷傳來衛兵們的勸說,錫恩依然朝那深紅龍鱗出手撫摸:「放心,我跟蘭斯特認識多年,熟得很。」

  不,他剛才在所有人面前否認這點了。眾人內心一齊這麼想,下一秒,魔龍噴著強烈抗拒的鼻息怒視錫恩。只見當事人咧開笑容,不怕死的多摸幾下:「共患難過後,我們的友誼就更加堅定了,對不對?」

  誰他媽跟你更加堅定。要不是龍的口腔構造與人不同,蘭斯特鐵定是狠狠嘖了聲響舌。他甩翅膀狠狠將錫恩拍開,走到艾林面前示意女人乘坐上來。

  「可是錫恩……?」艾林望向錫恩,不太確定事情是否真的落幕。

  「別管那白癡。」蘭斯特冷言。

  反正過幾天又會見到他。

  振翅翱向天際另一端的惡龍碉堡時,艾林隱隱約約聽見男人碎念道。



  OOO



  煽動民心及任意操控衛兵謀反的行動,在將軍終身革職、驅逐邊境後畫下句點。馬泰爾帝國在精靈王穩重的統治下將近百年,然而在太陽神寶劍的認可下,即將迎來新任繼位。舉國上下雖抱有濃厚祝福的歡喜氛圍,但仍有部分民眾抱持滿滿不安。

  最大的原因,莫過於在繼任儀式前幾日,就頻傳姿色姣好的女子不斷出入準親王的寢室。

  那些女人早在以前就清楚錫恩的本性,尤其知道他的真身是準親王時,更巴不得找機會拉近和他的距離。親自送上門的女人哪有不吃的道理?錫恩基於「紳士禮儀」,對來者幾乎沒有搖頭婉拒。

  「準親王,準親王!」房門外的貼身侍從在聽見裡頭頻傳女性放浪呻吟後,也逐漸失去耐性:「國王陛下想與您談談明日繼位儀式。」

  女性嬉鬧聲響漸弱後半晌,門才被錫恩不甘不願推開,拉了拉浴袍卻依然沒能遮掩胸筋上的一片吻痕:「告訴父王我過一會去。」

  「沒這必要了。」君王的聲音隨後傳來,侍衛把頭壓得更低,連忙退至一旁免得攪進戰火。「明天就是繼位典禮,這樣做怎能平定民心?」

  「老爸你比任何人清楚不是嗎?」個性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就算錫恩生來有領導者的架式,卻仍是徒有其表而已。不過被太陽神認可是不爭的事實。事已至此,曾經同樣被認可的君王,豈能否認這項決定?

  事情也並非毫無辦法。靈光一閃,父子倆幾乎是同是朝彼此投射嚴肅眼光。



  激烈戰鬥過後產生的疲勞,使艾林折返惡龍碉堡後昏睡整整三天。起初錫恩所言不假,城堡內確實有許多寶物,變賣後至少還能湊齊繼續冒險的高階裝備。只是和魔獸併肩而戰後,讓曾經單挑狩獵的艾林,心態上有了極大的轉變。

  在蘭斯特的允許之下──其實更像是單方面解讀成默許──艾林在偌大的城堡內選了間舒適的臥房,依照喜好布置暫時住下。閒暇時偶爾到城堡外圍耕種藥草。由於物流交易主要還是得去村莊實行,避免艾林長途跋涉,男人倒是有明確同意在城堡內留下傳送點的咒語殘骸。

  在爐灶前熟練晃動鑄鐵鍋,鳥獸蛋白周圍已被煎出美味可口的焦糖色,艾林瞥了眼躺在一旁嗷嗷待哺的中年大叔,笑笑:「其實你也滿貼心的嘛。」

  「肉多一點。」蘭斯特朝砧板上的生火腿抬了抬下巴,不屑冷哼:「還有不必做那種無謂的阿諛奉獻,老子不吃這套。」

  我只是陳述事實。艾林把早餐盛盤,轉身放到桌上。見男人依然故我,似乎未能理解話中含意,只好輕摸下腹明示。突然,外頭傳來他們兩人再熟悉不過的哀號。知曉來者的身分,就更不能理解對方的目的。

  要女人繼續在廚房忙碌,蘭斯特則是緩慢走出城堡趕客。

  「蘭斯特!我的好兄弟!」

  只見錫恩滿心歡喜敞開雙手迎接,蘭斯特毫不猶豫現出強壯的尾巴,狠狠甩打過去:「別靠近我,擼完管有洗手嗎?」

  「你怎知道我剛擼完?」錫恩露出一副「知我者蘭斯特也」的表情,又說:「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誰會知道那種事情?還有,既然有事相求就別先擼管再過來!蘭斯特努力將吐槽吞回肚裡,淡淡開口:「我無意干涉精靈族的無聊家務事。」

  是真的滿無聊的沒錯。錫恩不否認因為叔叔無謂的爭奪之心造成帝國多大的不安,父王也因此退位改由他繼位上任。只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就能落幕。更大的問題是,錫恩當上君王後,能否安撫百姓、平定國內部分叛亂的野心。

  「雖然我想過不少伎倆陷害你繼位,」錫恩把繫在腰上的劍鞘拆開,遞到蘭斯特面前:「但如果不是你打從心裡想要上任的話,我想你也不會甘願待在帝國內吧?」

  劍柄上奪目的黑耀石,具有極高強的魔力殘骸。唯有被神認可的對象才能持有,其餘握上則會受到魔力反噬,輕則臥床不起數月,重則肉軀受到不可逆的傷害。

  拜託啦,我真的不是幹國王的料。

  有這身份加持,我就能免費跟女人幹上一砲。

  種族歧視都是食古不化的老人幹得。你不覺得嗎?

  能持有寶劍的錫恩無疑是馬泰爾帝國的王者。腦海中不禁想起對方一開始找上自己的回憶,蘭斯特嘴角微微上揚,嘆氣:「如果失敗,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沒問題,我答應你。」錫恩頷首。相信他們之間的情誼。

  相傳百年歌謠,鞏固冒險者風氣的種族戰鬥;百年之後的現在,成精靈族與龍族平等對視、友好談話的情勢。在蘭斯特握住劍柄的瞬間,即感受到強大的魔力從指尖竄入體內,血液、心跳,使胸腔鼓譟,他甚至沒發覺頭頂上已現出雄壯的龍角,異色金眼透過瀏海,狠狠盯著對方。

  這把從來就不是屠龍之劍,而是象徵精靈與龍友好的情誼寶劍。

  精靈王年輕氣盛,加上周邊君臣煽動之下備感不安。無情背叛龍族後避免良心譴責,把龍鱗劍柄的寶劍鎖在城堡深處;兩族情誼破裂,更使柄上鑲製的黑曜石孕育出龍族特有的魔力,若是內心有一絲對龍族的歹念,即會受到詛咒攻擊。

  這把劍的鍛造者,黑曜石之主,與蘭斯特是同種古龍。

  早就料到對方會再找上自己,還真沒想到寶劍竟是龍族祖先鍛造的。蘭斯特總感覺自己還是被暗算,反觀錫恩開心得差點跳起來。但他知道表現太超過的話極有可能被蘭斯特拒絕,只能盡力保持嘴角不要往上揚起:「說話要算話啊。」



  OOO



  前任君王獨子繼位,馬泰爾帝國民眾心生忐忑,不可思議地在知曉「實質君王」是百年前古龍後代時,轉變成穩固的安全感。對於人民,種族的世代紛爭遙不可及,重要的是溫厚且沉穩的實力和性格,才是作為君王的基本之道。

  持有黑耀石寶劍後的蘭斯特,不再刻意掩飾體內龍族的血脈。雖然為了增進與人族與精靈族的親近感仍會維持面貌與修長四肢,但龍角與龍尾倒是展露無疑,這點多少讓底下的臣子們敬畏幾分。

  帝國事務繁瑣,蘭斯特開始理解錫恩極力排斥上任君王的原因:一是工作量和壓力龐大,二是根本沒有充足的時間可以打炮!況且打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名正言順的王位繼承人,既然扛下如此重擔,罪魁禍首也該處處從旁輔佐才對。誰知錫恩不是處處找理由迴避,就是乾脆逃到風化場所流連。

  有事相求就與他稱兄道弟的,現在得逞就來這一招?算了,錫恩的個性他也不是不清楚,要報復的辦法多得是,當下之急是必須排解累積已久的生理慾望。蘭斯特暫且擱下手邊的工作,並從手下口中確認女人身處的位置。

  帝國城堡比原住的碉堡大上幾倍,起初蘭斯特還不太熟悉位置,時常需要手下陪同帶領;常去的地方其實也不多,現在倒是常常能獨自行動。本以為不常去女人所待的房間,會讓他花點時間探索,意料外的,上階梯後就能隱約聽見走廊迴盪著窸窣的嬉鬧聲響。

  尋著聲音,蘭斯特走道一扇沒完全緊閉的房門前。裡頭透出搖曳光火,還有男女在床上歡快的景象。



  自拯救抗戰結束、新王繼位,莫約過了兩周,一開始還樂享清幽的艾林也終於迎來極限。清潔、煮飯那類的都有專門的侍從負責,雖然人身自由並未被限制,但要做的事情並無待在碉堡時多。日復一日,漸漸感到厭煩起來。

  也因此引來錫恩的關心:「不然就跟我去鎮上走走?」

  多虧有風化場所來排解錫恩的「體力」,不然艾林真的是回絕男人到開始對那深不見底的慾望感到恐懼。她搖搖頭,輕撫微鼓的腹部。不知道是否為心理作用,總感覺最近食慾不振,奶也脹得發疼。

  「脹奶?看來有必要檢查看看了。」

  「幹不用給我滾。」不知道是哪裡開啟錫恩的開關,其中或多或少也有自己對手指愛撫感到不滿,在男人強硬捏住胸部時,艾林除了露出厭惡的表情之外,就沒有其餘抵抗的意思。

  挺安分的啊。錫恩笑笑,兩手食指熟練地左右擺動,隔著布料磨蹭發硬的乳頭。合攏的兩腿亦本能性地敞開,私處甚至因黏液滲出形成略深的顏色。他早吃定態度強硬點、艾林就不會抵抗的個性,一把將人拉上床鋪,讓女人的頭部靠躺於胯下,單手勾住膝蓋窩,並扯下外褲,好讓豐腴的臀部展露出來。

  「靠北喔,放開我!」儘管艾林不算嬌小,被錫恩這種高挑精壯的男人扣在懷裡,還是有強烈的屈辱感。因身體受到擠壓,胸部也從襯衣彎曲隙縫中暴露出來。

  果不其然,錫恩空閒的手精準地朝開口摸去,動作之熟練,艾林根本連解開扣子的動作都沒看清,乳頭就被指頭緊緊擰起。充血令神經敏感,粗暴拉扯掀起體內熱意,而企圖從中掙脫的她才後知後覺發現臉頰旁有個硬物頂向自己。

  錫恩稍稍繃起腿肌,對此暗示對方進一步的舉動。無奈之下艾林只能艱難地撥開對方褲頭,碩長的肉棒活物般從束縛中彈出。艾林又不禁在內心暗罵,久久沒見這傢伙的凶器,感覺好像比上次長了一些。

  儘管褲子並未完全褪下,艾林只要稍微伸舌,就能將銜著先走液的龜頭輕托在舌腹,並用唇瓣及上顎給予刺激。含住熟悉的硬物,腔內下意識地分泌唾液充分濕潤,輕輕吸吮,即發出麻人的淫靡滋滋聲響。

  沒多久,小錫恩就在艾林的口技下完全硬挺。本人涉獵無數,不得否認身下的女人真的很有一套。懷抱些許不甘,揉捏乳峰的手轉往私密處,指甲一下、一下,利用滲出布料的黏液隔著裏褲撩撥勃硬的陰蒂。

  搔不到癢處的撫弄最叫艾林難耐,她扭著身體試著引導指頭移往布料邊緣,卻又被錫恩壞心地壓上陰唇的位置,指頭不斷敲打,同時在耳畔旁呵氣:「不抵抗了?還以為妳會再堅持一下。」

  會抵抗是因為被扣住的姿勢太羞辱。就在艾林開口解釋之前,略為刺耳的推門吱聲,瞬間奪走兩人的注意力。

  「我想我必須重新思考接手崗位的事情了。」蘭斯特語調平平,但錫恩看得出他頭上爆出一條明顯的青筋。

  為確保能悠哉……不,確保他的好兄弟事業與健康兼顧,錫恩立刻咧開笑容:「我幫你暖好床了,快點上來。」

  暖床個屁。艾林翻了個白眼,裏褲在同時被男人不客氣地撥開。沾滿透明黏稠的陰部早已溼透,陣陣收縮的陰唇無疑讓憋忍已久的蘭斯特燃起慾火。

  碎了句:這筆帳之後再算。蘭斯特乾脆地靠到床邊,欣賞持續被食指侵犯的小穴。

  靠你們這兩個變態老頭,之前不都沒幾下就插進來,怎麼這次磨磨蹭蹭得跟女人一樣難搞啊。動彈不得只能在心裡嘴砲,艾林沒忘吸吮龜頭,努力忍耐陣陣湧上的羞恥感。大概是表情太過明顯,蘭斯特兩手個別捏住臀肉,並將軟肉用力掰開。

  「啊……!」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艾林驚呼,嘴裡的性器也隨之滑出,眨眼間,那頭不修邊幅的凌亂黑髮已埋入她的腿間,吸舔著沾滿淫水的陰戶:「喂、不要……!」

  懷裡的女人抵抗變得激烈,錫恩扣住膝蓋的手臂更加出力,重心往後背移動反之臀部高翹更與蘭斯特的唇舌貼近,趁著注意力被分散時,方才搗弄陰唇的手,猥瑣地把淫水細細塗抹在乳暈上。

  隨著舌尖深入腔道,女人反應也逐漸溫順。蘭斯特把舌抽離,改將兩指插入。指頭輕易抵達舌尖無法觸及的地方,惹得艾林陣陣打顫,錫恩也迫不及待地把人放到床上,性器順著唇舌深入艾林的口腔。

  明明雙腿獲得解放,艾林卻仍無法從兩名男人的身下逃開。要想一個是善戰的精靈,一個是古龍末代,她一個小小人族根本無法與其匹敵。

  飽滿的龜頭不疾不徐地擠開喉嚨,偏長的柱身撐滿也不過入侵一半,難受的感覺讓艾林眼眶盈淚,頂起身後少了支撐的重心,錫恩乾脆地伸手抓住那誘人的雙峰,兩手左右推移,時而放鬆時而緊捏,硬是把奶子從固定的繃帶裡擠出來。

  過去習慣纏藏胸部,好佯裝男人騙炮。艾林是真的不習慣看見自己胸前有兩坨肥肉亂跑。但對錫恩或蘭斯特來說,這掌握在手裡剛好的尺寸,是最能激起蹂躪悸動的大小。

  尤其早已勃起的乳頭與沾滿自己淫水的乳暈,無不是引誘他們吸食的禁果。血液早已凝聚下體已久,蘭斯特扯開褲襠,隨意在軟肉上沾抹黏稠,就直直往陰唇插了進去。

  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迎來雄性的粗物,艾林弓起腰身,所有的呻吟全數被淹沒在喉嚨深處。窒息與侵犯的痛苦令她兩手推擠,意料外,蘭斯特與錫恩果斷地雙雙從她身上退開。

  強烈的佔有感在一瞬抽離,燥熱的身體不免感到一陣空虛。艾林恍恍惚惚地撐起上半身,噙著淚光的視線映入兩條高翹繃硬的陰莖。他們倆站直身,從上方俯視的目光依然閃爍著野獸強烈的性欲。陰道癢得難受,但艾林知道,若不讓男人滿意到某種程度,這兩條凶器是不會再輕易插進來的。

  「真麻煩。」艾林公平地握住兩條性器,一面捋弄根部,一面張口服侍不斷張開的馬眼。在她對其中一方靈巧地使用舌頭刺激繫帶,另一方就得大膽埋入雜亂的恥毛吸舔囊袋。

  錫恩根本毫無掩飾意圖大聲粗喘,不得不說讓艾林弄起來很有成就感,反觀蘭斯特從頭到尾沒什麼反應,讓她不服氣地索性把陰莖完全含入嘴巴裡。利用舌腹與口腔緊吸的真空環境,從冠狀溝到末端完全包覆的快感,果然讓男人嘴角抽蓄,確信這辦法可行,艾林自然加快頭部擺動,好讓男人在她高超的口技下早洩出來。

  這根本是差別待遇!錫恩明顯感受到艾林比剛才還要勤勞於服侍兄弟,試著引導女人也多舔舔自己。

  長時間口交讓艾林真的開始嘴痠,她無奈轉向不斷頂弄臉頰的陰莖。見狀,蘭斯特也沒打算挺著肉棒乾瞪兄弟被吸到解放,他仰躺入床,扶住性器根部,女人果然挪動身體攀到自己身上。

  就算早已習慣交歡,艾林還是費了些時間才順利把蘭斯特偏粗的性器坐入根部。重整精神繼續舔舐錫恩,並擺動腰肢,讓陰莖順著自己的節奏在體內抽送。當兩人肌膚相貼,便左右扭腰好令龜頭朝不同的角度頂入;抬腰拔出時刻意縮腹,給予紮實的吸附感受。

  幹這女人真的很蕩。蘭斯特哼氣,在錫恩咿咿啊啊朝著艾林嘴裡射出精液時,女人亦朝他投射滿是傲氣的眼神……這樣做起來才有意思。

  蘭斯特雙手扣住窄腰,佈滿肌肉的身軀一次又一次往上奮力衝頂。不同於剛才自己主導的溫吞,男人抽送速度既狂野且粗暴。艾林根本無暇顧及錫恩,還沒能吞入嘴裡的精液也隨之流溢出口腔:「靠、慢……一點!」

  再慢的話搞到晚上他還不見得會射出來。蘭斯特不理會女人的要求,反而把人扣得更緊,刻意在深處抽插,好讓頸口抹滿他的黏液。麻癢的感覺隨腔道填滿撐開淡化,艾林壓抑不住喘息,在龜頭狠狠頂上敏感的同時,內壁收縮,攪緊性器迎來睽違已久的性高潮:「哈啊……!去、了……」

  臉龐的傲氣此刻蒙上撫媚的嫣紅。艾林輕咬唇瓣,回味著快感的餘裕,蘭斯特倒一如往常不給她太多時間喘息,接連往深處抽送數下,囊袋收縮,往溼熱的腔道深處注出大股大股的精液。

  「好熱……」艾林故意在蘭斯特身上前後擺腰,這刺激果然讓男人的粗喘變得凌亂、不滿的視線隨之拋來。這時後方的錫恩也早已醞釀出下一發,把她往前推,好在即時撐住床鋪,否則整個人差點壓到蘭斯特臉上去。

  打開開關的錫恩在這時總是令艾林害怕。幾乎是省略所有步驟──仗著她身體的柔韌性──龜頭豪不客氣地擠入肛門,一吋吋將腸肉擠開,直到頂上乙狀結腸才終於停止:「嗯……!」

  「媽的錫恩你這白癡,」艾林回頭,卻只能看見錫恩一臉嚴肅、唯我獨尊的雞掰模樣:「那裡是──」

  「沒差吧?」蘭斯特扯開笑容:「妳的屁眼不是跟小穴一樣……都會被幹到高潮?」

  什麼沒差,那是消化器官!儘管艾林想要如此反駁,但開發那處、讓她體會到禁忌悖德快感的罪魁禍首,正是蘭斯特這王八蛋。所有的排斥抗拒,果然在錫恩開始活塞運動之後,化為夾雜國罵的呻吟。

  「幹不行……啊,」肛門猛然被撐開,讓艾林的表情顯得不太自在。用來轉移注意力而輕咬的唇瓣也被嚙出腫紅,在下方注視一切的蘭斯特,腦海中閃過一個他十分陌生的情感,想都沒想,只是伸手把女人的頭往下壓,好讓他把舌頭探入嘴裡。「嗚!」

  預料外的親吻令艾林緊繃身體,肛口猛縮,讓錫恩沒能控制好插入的力道,一口氣把性器操入至根部:「嗯……!」

  透過灼熱腸壁感受性器在裡頭抽抖,艾林興奮地打顫,因為擠壓,陰道口不斷擠射出蘭斯特注入的黏稠。正當她覺得有點可惜,男人就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二話不說再次把半軟的勃硬塞入陰唇裡。

  「救,好脹……」雖然兩個地方都有過經驗,但同時插入硬物的情況卻從來沒有過。艾林原以為會痛到消火,沒想到在蘭斯特的性器越操越硬時,她也舒服到只能喘息:「嗯、啊哈……好舒服……又要、高潮……!」

  虧妳過去還能忍耐用手指。蘭斯特輕哼,兩手環扣把人固定在堅實的身體上,冠狀溝帶起先前射入的精液一次又一次抹滿整個腔道。釋放過的熱意很快再次凝聚,錫恩面不改色開始拍打女人的翹臀,而蘭斯特則負責把所有抵抗的謾罵用濕熱的親吻掩蓋掉。

  自己到底是走錯了哪一步才會落到如此下場?是為了想從對方身上詐取錢財的時候?還是喬裝男人被仙人跳的時候?快感堆積,熱沉沉的大腦無法做太過深度思考。在體內的兩根凶器彷彿要把她灌滿似的劇烈抽抖時,她也弓起腰、在臀肉被打出泛紅掌印的狀態下達到高潮。

  「幹,好爽……」原由已經不重要了。側身倒入床鋪的艾林想。至少能確定,他們的身體是真的滿契合的。

  經歷過一番折騰後虛軟的身體攤躺,被操到紅腫的肛口與陰道滿溢出精靈與龍族的精液。就在爽完的艾林準備要前往盥洗時,被一股勁道拉回,踉蹌地跌躺在兩名男人之間。

  「要去哪?」將近一個月都沒發洩,蘭斯特可不會這麼輕易放人。

  「還沒完呢。」錫恩盯著自己打出的痕跡,陰莖又硬到不行。

  幹!一個是精力絕倫的古龍;一個是隱性狂戰精靈,艾林默默發誓,逮到機會一定要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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