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牢14-懲罰

  安克夏冷冷地瞥了身後的安娜一眼,緩緩走往女孩身邊,這讓納斯開始慌張,因為男人將注意力移往女孩身上後,一定又會開始傷害對方!



  果然,安克夏從一旁的木架上拿出一根銀製湯匙,接近安娜,一隻手將安娜的左眼皮撐開,將圓弧微尖的湯匙前端插入眼窩,微微地將眼球挖出一半。眼珠被拉扯的疼痛讓女孩崩潰,房間裡迴盪著刺耳的尖叫聲,納斯驚恐地看著對方四肢劇烈抽抖,下體噴出失禁的黃色尿液。

  「住手!求求你了!」無論納斯如何咆哮,女孩淒厲的叫聲仍不停止。在淚水模糊的視線中,他能隱約看見女孩的臉上有個半圓的白色突起物,似乎再往上一些就會掉出眼窩。「放開安娜──」

  安克夏並沒有因為納斯的求饒而心軟,幾乎就在納斯說出女孩名字的同時,安克夏直接將突起的眼球拔出,連結的外眼肌脆弱地斷開──那對眼睛笑起來曾經是那麼地美,如今卻只剩空蕩蕩的虛無。

  納斯吐了,他側著頭以至於沒被嘔吐物噎到,他不敢置信安克夏竟然真的做了!

  「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會再犯了!」安娜的尖叫轉換為不斷跳針的求饒,男人並沒有因此打消將另一粒眼珠挖出的念頭,湯匙仍毫不猶豫地直接挖出,在極度恐懼及絕望的折磨下,女孩暈厥過去。

  昏死過去的奴隸並沒有讓男人施虐的價值,安克夏繞到椅子後頭,將女孩的小指頭凹斷,劇烈的痛楚像風暴一般強行讓安娜清醒,換來一陣尖叫,安娜已經無法再看見任何事物,她在極度黑暗的世界感受到痛苦,甚至無法知道主人折磨她的時候又是帶著什麼樣惡魔的表情!

  在安克夏陪伴的十年,納斯幾乎都已經遺忘以前貧民窟的苦、奴隸與貴族之間的差距,儘管現在奴隸制度已經廢除,但社會上又有多少奴隸買賣在流通?納斯也是奴隸制度殘存下來的孩童,他不斷哭泣,心裡只求安克夏能對安娜仁慈,就像是他對自己一樣。

  「納斯,你為什麼哭泣?」安克夏將取出的眼球,小心翼翼地塞進不斷嚎叫的女孩嘴裡,不一會女孩就咀嚼,在錯亂之下吞進肚裡,過了片刻意識到自己剛才被餵食的是什麼東西,又開始歇斯底里地哭泣。

  「哭自己的傻,竟然因為主人賜予的安寧,而忘記自己身為奴隸的身分!」納斯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段話,這句話確確實實地激起安克夏的怒火,雖然人兒並不知道為什麼,總之成功將男人帶離安娜,狠狠地被安克夏揪住衣領,他能看見對方眼中的怒火,以及混濁的悲傷。

  「你是這樣看我的?」安克夏無法保有理智,心亂如麻。「我從來都沒把你當成奴隸!」

  對於男人的話語,納斯無法相信,儘管安克夏給予他很多幸福與甜美,但卻也一次又一次地傷透他的身體與心靈。

  看到人兒拒絕的眼神,安克夏決定將怒火全部發洩在無辜的女孩身上。他從架上拿了一把刀鋒因為生鏽鈍掉的短刀,緩緩走向女孩,左手擰著耳朵,下一秒直接將耳朵割下。

  割下耳朵後,安克夏隨手將耳朵丟在地上,走到一旁的壁爐,開始點燃裡頭的柴火,一下子的功夫,從零星的火苗漸漸轉為穩固的火焰,而放置在火堆裡的鐵鉗正在緩慢加溫中。

  納斯的理智再次被安娜的哭求折磨,安克夏已經失控,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平撫男人的怒火。

  不,他知道……

  納斯悲痛地流下淚水,他的命早已不是他能左右,早就在十年前許下承諾時,他就沒有資格與安娜墜入愛河,他的一生都將奉給眼前這瘋狂的男人!

  「夏……求你了……是我不對……」納斯哭啞了嗓音,坦承自己的過錯。「我是你的人……」

  聽到納斯的話語,安克夏放下要用剛準備的毛巾去拿鐵鉗的念頭,他走到床鋪邊,用毛巾溫柔地擦拭納斯嘴角乾涸的嘔吐物。男人微笑,看著納斯終於認錯,也不捨繼續折磨下去。

  「納斯,錯不在你……是那名女奴隸先來招惹你的,對吧?」安克夏緩緩地說。

  只見人兒不斷搖頭:「不是,我有錯!我不應該理睬她的!夏,別難過了,不是說好要念故事給你聽?」

  「可是那女奴隸與你接觸是事實,我不可能放她活路。」

  聽見安克夏如此直接宣告安娜的死,讓納斯急了:「那就懲罰我吧!夏你別殺人……我會難過。」

  聞言,安克夏發自肺腑地笑了。他的納斯是多麼天真!多麼善良!又多麼悲慘,竟被他這種人喜歡上!他們身處的地窖內又死過多少人?腐臭過多少具屍體?那名將納斯扣留在船上的船員,又是如何被他綁在叉字形的木樁上,用小刀一片一片的將皮肉割下,直到割入見骨,失血過多死去?

  其餘船員被強迫注入毒品,在陷入幻覺時在船上互相廝殺,最後死屍遍野,看到這副景象的老闆受到劇烈的心理打擊,於是上吊自殺。

  天真的納斯永遠不會知道……男人不會讓他知道,將他賤賣的妓女吸食了多少從安克夏經手的毒品?當時將他賣來這裡的商人,又是怎麼樣突然被拉近暗巷砍斷了雙腳?

  看到納斯如此苦苦哀求,安克夏的心被融化,但他又能拿納斯怎麼辦?因為自己早已在和他相遇時,就對納斯陷入瘋狂。一名極為普通、來自貧民窟的孩童,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心中的冰冷融化,讓安克夏能夠在這無趣的世界裡得到解脫。

  生命不再只有死板的數據以及金錢的操控,名流界的利益往來造就他殘酷的一面,卻只有納斯毫無心機地將自己奉獻給他。

  安克夏愛憐地輕撫納斯的臉龐,說:「所以,納斯是壞孩子?壞孩子就必須懲罰呢……」

  看到男人似乎回心轉意,納斯趕緊點頭附和:「我是壞孩子、所以夏……懲罰我就好了!」

  「嗯……」安克夏思考了一會,說:「我保證,我不會再傷害她。但她之後的人生也別想輕鬆的活,我會把她送到下街的妓院去,讓那些人好好地照顧她。」

  納斯的表情劇變,他驚恐地看著男人的笑容漸漸轉微冰冷,才意識到安克夏打從一開始就不會輕易地放過安娜。他會讓安娜刻骨的明白踰矩的下場為何,弱小的他們對此並無任何反抗的能力。

  失去雙眼及單耳的女孩,被送往環境髒亂至極的妓院強迫賣身,主要客源是貧民窟那些下層人種,以極低的價格就能夠處理性慾。十來歲,身體還未發育完全的安娜,很快地就成了妓院內最火紅的商品。在那事件過後的幾個月來,雙腳從沒合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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