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alive:09


  廣播電台撥著刺耳的流行音樂,戴那皺著眉頭努力跟上這對他來說過於急促的曲調,哼完曲子後一邊埋怨著曲風詭異,並一邊將頻道轉開。就在他終於轉到有些對胃口的曲風電台時,車門突然發生巨響,往車窗外看去並不是孰悉的灰髮高壯男人,而是面目有些緊繃的陌生男子。

  戴那甚至還沒開口質問對方的身分,對方就把門撬開,逕自地上了車,對於一個十歲男童來說,根本不可能徒手抵抗一名成年男子。戴那幾乎是嚇白了臉,看著陌生男子熟練地將沒插上鑰匙的車子發動,並直接行駛而去。

  直到車子離開了巷子,戴那才反應過來──他被一個陌生男人綁架了。

  「嚮導嗎?渾身臭味。」對方只是冷哼,似乎對於戴那沒有任何警戒之心。此時戴那注意到對方似乎還帶了一個包包上車,案件與陌生男子之間環環相聯,戴那猜測對方或許就是博里斯執行案件中的犯人之一。

  「你是什麼動物?」見到戴那沒有回應,對方再次提問。

  不是動物,而且才不會跟你說呢。戴那在內心回嘴,兩顆渾圓的大眼只是盯著車窗前的風景。他們似乎離剛才的地方越來越遠,戴那開始擔心博里斯那個笨蛋會不會找不到他,或是根本就藉此遺棄他?

  雖然兩人結合多次,但博里斯卻一次都沒有想和他結下靈魂契約的意思。而且博里斯似乎還有其他門路能夠抑止結合熱的發作,根本沒有必要收留一個麻煩的十歲男童。

  不對,博里斯的確不是自願收留。是自己硬要跟上前去的。要不是當天他堅持要找博里斯,那他或許還會被扣留在警局,或是被丟到哪間孤兒院去。

  「在想什麼!」突然陌生男人一個嘶吼,在戴那還未從猜測之中回過神來,眼簾就映入男人的拳頭,紮實地砸在戴那的臉上。似乎是戴那一直都不理睬、也未表露害怕的神情,陌生男子覺得不是滋味,於是決定採用暴力強制讓男孩對他產生畏懼。

  戴那的鼻梁流出溫熱的鮮血,劇烈的疼痛讓他眼前發黑。劇痛讓他落下眼淚,對此犯人很是滿意。但得意的表情很快地就轉為驚恐──

  男孩的鼻血很快地就止住,剩的只有鮮紅的下半臉以及染上血液的衣服。犯人很快就明白男童的精神特質,他本身也是哨兵,當然明白若是跟嚮導結合,自己也能短暫地擁有對方的精神能力。

  「你的能力,滿有趣的嘛!」

  戴那不安地看著對方,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車子停在一個隱密的地方,戴那瘦小的身軀幾乎是被壓在車上,而那名男人發了瘋似地狂操自己的屁股。在這期間戴那難受地吐了兩次,他沒想到竟會這麼痛苦。心裡及身體都在抗拒壓在自己身上的陌生男人,但他對此無能為力。

  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的東西在自己腸子內抽抖,一股噁心感湧上,第三次,他真的嘔不出任何東西,唾液混著白泡流在車子後頭面板上,頭髮也被冷汗或嘔吐物浸濕。不知道過了多久,緊壓住自己的力道鬆開,戴那才緩緩跌在地上,難受地哭泣著。

  「這下就算被那隻怪物抓到,我也不怕!哈!」男人得意地穿上褲子,接著抓起戴那,丟進後車廂後關上,再次發動偷來的車子,繼續往不知名的地方駛去。


  銀行大樓挾持案件已犯人逃脫收場,真的是讓警方被感壓力。就在高層或是百姓不斷批評指責的聲浪下,博里斯更在乎的是意外被歹徒綁架的戴那。

  雖然還不確定,但戴那姑且是局裡重大案件的關鍵人物。這件事情要是被維托麗知道,後果不堪設想。在這之前,戴那也不過是十歲的孩童,或許也會有被歹徒傷害的可能。

  而且依照戴那的能力,萬一被歹徒知道並加以利用,只會把事情變得更難以收復。

  博里斯捻熄了第六支菸,他現在完全沒有心在局裡開反省會外加追蹤歹徒的會議。他的車子被歹徒開走局裡的人知道,並且正在追蹤,但他隱瞞的是坐在車上的戴那。

  「博里斯,你要去哪?」看見起身準備離開的博里斯,坐在對面那位有些雞婆的老同事隨口問道。「會議還沒開完。」

  「廁所,連這種事也要跟你報備嗎?」

  博里斯離開會議室後,便偷偷從後門溜出局裡。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比警局裡的人早一步將戴那找回來。


  戴那神奇的恢復能力,似乎已經被歹徒當做自己擁有的力量,男人對於逃亡這方面的事情很有概念,在逃亡的途中已經換了兩部車子,而現在正花著袋子裡的現金,喝下不知道第幾杯的啤酒,在酒吧裡得意地用美工刀劃著自己的手臂,幾分後傷口緩緩癒合。

  「老兄你還真是神奇!」

  「這傷口真的癒合了。」

  一旁的酒友嘖嘖稱奇,而歹徒興致也越來越高昂,冷不防地用酒瓶重重砸往坐在一旁的戴那頭上,眾人驚呼之下,看著滿頭鮮血的男孩以及快的速度癒合了傷口,發出了比剛才更響亮的歡呼。

  「這嚮導有著神奇的癒合能力,只要與其結合就能得到自我癒合的力量──」

  接著男人說出讓戴那背脊發涼的一句話──

  「上一炮只要十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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