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羈束於你的身體之下

保底一萬五千字委託全文公開(乾爹授權)
TAG:微BDSM、窒息性愛、忘記安全詞攻方生氣、浣腸、尿道責め





  嚴格來說,游浩嵐沒什麼潔癖,至少跟他的男友比起來還要更無所謂一些。

  成為實習醫生後養成了習慣,指甲總是修得圓滑,縫隙亦會用刷子清洗乾淨。摘下眼鏡,熟練地從保養盒內夾出隱形眼鏡,模糊的餘光瞄向準備接著入浴的戀人,才讓他稍稍停下動作,出聲關心。

  「怎麼了?」

  「……沒什麼。」松岡染移開視線,試著掩飾微熱的臉龐。

  作為戀人,當然明白游浩嵐在洗完澡後,特地戴上隱形眼鏡的用意是什麼。他是有隱約察覺到對方比平時多讓著自己一些,沒想到是為了能夠在晚上向自己全數討回。

  要說性慾,松岡染也不是沒有。平時抱著戀人、摟著手臂磨蹭,心靈上獲得的愉悅更讓他滿足。但游浩嵐不同,除了心靈以外,身體每一個部分他都想貪婪地佔有。

  「唔……」溫熱的水珠迎頭淋下,松岡染垂頭,望著雙腿間半軟半硬的陰莖,沒想到只是意識到接下來會被如何對待,就先興奮到勃起。

  若是先把裏頭的東西打出來消軟,等會被游浩嵐發現,又不知道會被怎樣對待。晾著不管,其實也滿尷尬的。陷入兩難的松岡染在浴室裡磨蹭了許久,原先在臥房等待的戀人耐不住性子,將浴巾重新繫在腰上,折回浴室查看情況。

  浴室內除了蓮蓬頭的水流聲之外,並沒傳來其他動靜。游浩嵐輕蹙眉頭,將浴室半透明的拉門推開:「你是被馬桶淹死了嗎?」

  「嗚哇!」全身沾滿泡沫的松岡染驚訝地回過頭,沒想到戀人會突然進來關心:「……你才被馬桶淹死咧。」

  游浩嵐上下打量了松岡染的身體,明明進浴室好一段時間,卻只進展到搓洗身體。種種不對勁讓他不得不繼續逼問:「需要幫忙嗎?」

  「我、我自己可以。」松岡染背對著門口,試著掩飾自己腿間的生理反應。原先想壓下的慾望,卻因為看見戀人幾乎全裸的姿態而變得更硬。「你先出去……我快好了。」

  「你還沒洗『裡面』吧?」游浩嵐一下子就看破對方慌張之下脫口而出的謊言,至今為止,兩人也做過不少次,松岡染絕不是會羞於纏綿交歡一事的人。但基於對彼此身體的尊重,他決定先照著對方的話去做:「我人就在房間,需要幫忙就喊一聲。」

  聽見身後的門再次關上,松岡染繃緊的身體也漸漸鬆緩。如果再繼續乾等腿間的東西消軟,就怕下一次游浩嵐不會像剛才那樣沉得住氣。雙眼闔上,握住腿間的灼熱,腦海中也很自然地浮現出游浩嵐的樣貌。

  回想著曾在自己身軀上游移的大手,是如何揉捏或撫摸。與自己略為高亢的音調不同,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邊低語,總是讓他大腦感到一震酥麻。

  「浩嵐……唔!」嘴裡不自覺地呻吟著戀人的名字,手掌間的陰莖也隨之抽抖,射出黏稠的白濁。

  消退的熱度也讓意識恢復清晰,松岡染加快了清洗的速度,身體還沒來得及擦乾,草草圍上浴巾就跑回房裡:「我好了。」

  聽見松岡染的聲音,讓游浩嵐稍稍將視線從手機螢幕上抬起,沒想到卻看見身上仍沾滿水氣的戀人,不耐的表情也隨即變得柔和:「身體怎麼沒擦乾?會著涼的。」

  松岡染也不管滿身淋漓,爬上床鋪蹭上了游浩嵐的身軀:「你不是說會幫我?」

  看著戀人自然而然地耍起任性,游浩嵐也索性將繫在腰上的浴巾扯下,披在對方肩上的同時各拉著一角,讓彼此貼得更加緊密。

  察覺到身上的水珠從肌膚滑落至游浩嵐的身軀,松岡染反而開始扭著身體想要從對方懷裡掙脫,男人卻加重了拉扯浴巾的力道,將他緊緊束縛在懷中。

  「……身體會著涼。」松岡染抬頭,試著用眼神示弱好讓對方鬆開束縛,沒想到游浩嵐的俊臉突然貼近,不發一語地奪走他的雙唇。

  舌尖的探入吮吻帶了些許急促紊亂,看似沉穩冷淡的舉止,內心卻是迫切地渴求佔有對方。松岡染再次沉浸於游浩嵐的臂彎之中,感受著似浸入深層海水的壓迫及索求。

  束縛住身體的力道隨著對方唇舌分離而鬆開,回過神,松岡染被戀人溫柔地放躺在床鋪上。看見棕色眼眸中滿是流露對自己的情慾,他不自覺地抿唇,對於接下來的愛撫充滿期待與恐懼。

  看出松岡染略為緊張的神情,明白對方心理漸漸有了底,游浩嵐將手撫上對方的胸膛,順著肌膚曲線緩緩下移,直到蹭上垂軟的嫩莖,便刻意將兩指分離,好讓指關節能順利地撫過莖身,將前端握在手心裡。

  「浩嵐……」此時松岡染的身體已被熱意染滿紅暈,抬起腳試著反勾住對方,希望對方給予更強烈、刺激的愛撫。

  游浩嵐身體前傾,輕啄了啄對方的軟唇,沒有出聲回應,手部卻比剛才更加用力搓揉,好一會,柔軟的柱身才逐漸充血變硬。

  剛射過一發,短時間內恢復硬度多少還是有難度。有一部份,也是害怕剛才在浴室裡偷偷自擼的事情被對方發現,看見游浩嵐的表情沒有變化,松岡染才稍稍鬆了口氣。

  「今天狀況不好?」游浩嵐問。

  「咦?沒、沒有啊?」松岡染努力鎮靜情緒,鬆懈的身體再次緊繃。

  「……先讓你射一發,好進入狀況?」語畢,游浩嵐的手延續了剛才的擼弄,壓低身體,這次將目標轉向松岡染胸前挺立的乳首,張口就是含入,齒列配合著舌腹吸吮出煽情的聲音。

  「哈啊……浩……嵐!」松岡染微微弓起腰,兩個敏感處同時被男人刺激,熱意在體內堆積醞釀,讓他不禁縮緊了肛口,柱身在大手間抖動,流溢出白濁。

  游浩嵐的手指輕搓,松岡染射出的精液很明顯稀薄許多。

  「你自己解決過?」兩人平時雖忙於工作,但一定會抽空滿足彼此的生理慾望。雖然是沒有明言說過,但他希望松岡染都是在自己的愛撫之下發洩所有的慾望。

  看見游浩嵐的裸體就讓陰莖硬到不行──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少女,松岡染還真的是很難開口為自己辯解。卻不料此時的沉默反而讓游浩嵐有些不快,似乎也放棄繼續逼問,這次果斷地從松岡染的身上退開。

  松岡染看著游浩嵐默默地打開矮櫃抽屜,從裡頭取出一個黑色的小盒子。這東西很早之前就放在裡頭,盒子外觀精緻,想著可能是很貴的東西,松岡染也沒主動打開來過。戀人拉開距離與沉默,總讓他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你生氣了?」

  游浩嵐沒回應,從盒中取出一根細長銀棒,似乎是為了能夠利於拉取,其中一頭還鑲著圓形的銀環。

  他知道松岡染怕痛,也知道兩人並不是主奴關係。但把這東西放在櫃子裡頭,也是想著哪一天,在對方的同意之下,進行更深層的挑逗和歡愉,卻沒想到會在這時讓他橫下心決定取出這盒東西。

  男人再次回到自己身上,卻少了剛才那股柔情。壓開松岡染的大腿,重新將半硬的性器捧在手裡。瞧見游浩嵐將那根銀棒往自己身體湊近,松岡染總有股不妙的預感,卻怔忪於那無形的壓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棒子的尖端壓上龜頭上的小孔。

  「那個盒子,你從來沒打開過吧?」游浩嵐這點倒是很有把握,畢竟盒子擺放的方向及位置,跟當初自己擺進去時分毫不差。「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

  松岡染搖頭。

  「膀胱刺激棒,」游浩嵐將棒子擠入狹窄的孔中,看著松岡染漸漸蒼白的臉色:「我會慢慢推進,如果真的不行,你知道該怎麼做。」

  原先屏住的氣息,轉為緊張而短促的呼吸。松岡染從來不知道狹窄的尿道竟然能夠插入細長的棒子,隨著游浩嵐的手指緩緩將棒體推入,痠脹感越來越強烈,直到圓環抵上龜頭肉,銀棒便完全沒入恢復硬度的莖柱裡。

  「浩嵐……浩嵐……」松岡染的眼角甚至泛起淚珠,只要柱體稍稍晃動,他便能感受到銀棒的前端從體內直接刺激著敏感的那處。

  「又變硬了……」游浩嵐輕輕撫摸著戀人腿間的硬挺,手指刻意地彈了彈圓環,棒體細微的震動化作為猛烈的刺激,讓松岡染繃緊了雙腿,在一瞬間迎來乾性高潮。「這根棒子是直接深入膀胱並壓在前列腺上,柱體起伏的直徑偏細,但對初學者來說也足夠了。」

  松岡染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臂,虛弱地開口:「想要浩嵐……我想要用浩嵐的達到高潮……」

  又是用撒嬌這招。游浩嵐早已習慣對方的手法,自己也忍耐多日,既然對方開口,他也不吝嗇滿足對方的要求。坐挺了身,扶好對方雙腿,將覆滿筋脈的肉柱抵在不斷收縮的肛門口上。

  雖然戀人的確是按照自己的要求動作,松岡染卻沒料到對方並未因此將尿道棒拔出。隨著碩大逐漸推入腸道,前列腺被兩方擠壓的刺激再次讓他達到高潮。

  儘管嘴裡的呻吟破碎,游浩嵐也沒停下插入的動作,直到根部完全沒入,他才輕輕揚起嘴角,看著身下不斷痙攣抽抖的戀人:「染,我要動了。」

  「咦?不……剛剛高潮、啊啊!」感受到體內的巨物往外抽出,卻又隨即頂入最深,連續高潮兩次,使得被插滿的痠脹感更加強烈。明明射了兩發,此時陰莖卻硬到微微發紅,松岡染不斷搖頭表示抗拒,卻又再次地淪陷於游浩嵐強勁的抽插。「想……嗯嗯、高潮……啊啊……」

  「你想乾性高潮幾次都可以。」游浩嵐刻意將這一下撞得緊實,彎下身吻去松岡染嘴角流出的唾液。

  「不是那種的……」松岡染慌忙地搖頭,卻又因為對方插入了乙狀結腸而再次迎來高潮:「哈啊、啊!」

  「那是?」游浩嵐刻意壓抑體內的熱意,緩了抽插的速度,反而每一下都撞得深沉。

  「嗯……那裡……想要射精……」

  松岡染試著勾取裸露在龜頭上的圓環,沒想到游浩嵐卻出手制止了他的行為:「可不能就這麼簡單讓你拔掉。」

  「求求你,」松岡染不知道該怎麼拜託,想要射精的念頭佔滿腦袋,讓他無法整理思緒,只能隨意地開口請求看看:「拜託,飼主大人……」

  「真的要拔出來?」游浩嵐的手指勾著圓環,再次確認。看著對方眼角泛淚,可憐兮兮地點頭,他也稍作使力,將尿道棒緩緩從馬眼中抽出。

  身體隨著棒子從濕漉的馬眼抽出而輕輕顫抖,就在抽出第三節時,游浩嵐再次將尿道棒一口氣插回最深。

  猛烈的刺激讓松岡染弓起身體,張嘴卻呻吟不出半點聲音,強烈的快感使得大腦一片空白,再次體會乾性高潮的深層愉悅及恐懼。同時游浩嵐也毫不猶豫地加快擺動腰肢的速度,嘴裡低喃著呻吟,將累積數日的愛意全數射入結腸內。

  「哈……」游浩嵐的陰莖仍停留在對方體內,感受著腸壁痙攣將自己絞得緊實。彎下身輕啃對方的胸膛──衣服會遮掩到的位置──在白皙的皮膚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仍插著棒子的陰莖緩慢地流溢出透明的精水,松岡染一抽一抽地吸著鼻子,環抱住蹭上自己胸膛的戀人,再次請求:「我想射精啦……」

  射過一發稍稍得到滿足的游浩嵐,最終還是敵不過戀人接連不斷的撒嬌攻勢,放軟態度:「那至少再讓我射一次。」

  靠,你射精之前我早就不知道被你弄高潮過幾次了!

  松岡染實在很想抱怨這個極度不公平的提議,但儘管不斷示弱哀求,戀人仍無動於衷。眼下願意開口妥協也算是有了進展,至少自己熬過幾次,就能夠好好地射一發大的。

  看見對方恢復乖順,游浩嵐晃動腰肢,繼續磨蹭著腸道內每一寸皺褶。原先壓住大腿的雙手也滑向側腰,手指略帶用力地輕捏上頭羽毛圖案的刺青。

  「浩……嵐……」意識到游浩嵐蹂躪著彼此成對的刺青,松岡染的肛口不禁緊縮,軟呼呼地呻吟著對方的名字。

  帶著連續高潮後略為疲倦的神情,眼角甚至殘留些許水氣,燥熱之下淡紅的身軀微蜷──用如此惹人憐愛的模樣喚著自己的名字,只會讓游浩嵐內心的慾火更加旺盛。

  一手仍不斷輕捏著側腰,一手順著身體弧度滑至胸膛,接著張開手掌,虎口輕握住松岡染白皙脆弱的頸項。

  松岡染表情微露緊張,今晚游浩嵐與平時不太一樣。

  雖進攻速度不算溫吞,給予他的快感卻幾乎讓他發狂。男人壓低身體湊近自己,輕嚙耳廓要自己放鬆,壓上脖子的虎口卻逐漸用力,直到悶脹感充溢頭頂,松岡染才發覺自己無法呼吸。

  初次體會到被人勒住導致窒息的情況,內心浮現的恐懼讓松岡染食指及中指合併微彎,試著做出跟游浩嵐協定好的「安全動作」。但感受到對方肌膚傳遞而來的熱度,松岡染選擇緊抓床單,承受男人所有的一切。

  腦袋缺氧連帶著肛口劇烈收縮,游浩嵐便在這時加重了插幹的力道及速度。

  多巴胺大量分泌,隨著敏感處被游浩嵐頂弄刺激,腸道及肛門劇烈收縮,松岡染的身體微微抽蓄,幾乎是迎來從未有過的性高潮。同時,游浩嵐狠狠將性器完全撞入,再次往深處注入濃厚的愛意。

  「啊……」松岡染有氣無力地呻吟,雙眸微微上翻,缺氧的時間即將達到六十秒,括約肌以及腸壁的收縮也來到極限。

  熱汗涔涔的游浩嵐放鬆壓住脖子的力道,虎口卻沒因此離開對方,看著放大的淺藍瞳孔因吸入氧氣恢復正常,他憐憫地輕啄戀人淡紫的嘴唇,欣賞著松岡染長達數十秒高潮的景象。

  「おちんちん壊れちゃう(雞雞要壞掉了)……」下體早已被精水染得一片溼黏,男人卻一直不肯將尿道棒抽出,接二連三的高潮讓松岡染接近崩潰邊緣。

  「ウソつき,まだいけるだろ?(說謊,你似乎還忍得下去,不是嗎?)」

  松岡染搖頭,他想射精。

  「那為什麼不說?」游浩嵐的語氣突然變得冷淡,無論是安全詞或是安全動作,他們都有確實做下了約定。「還是……你忘記了?」

  思緒還因高潮的麻熱無法平靜,被游浩嵐這樣突然詢問,松岡染才溫吞的回過神來。但戀人似乎不打算給他回答的時間,再次擺動起腰肢:「浩……啊啊!」

  放鬆過後的身體使得抽插更加順利,也讓游浩嵐更肆無忌憚地一次又一次地將性器撞入最深。就在他咬緊牙關、奮力連同根部擠入濕黏的括約肌裡時,大手往松岡染的下腹探去,勾著圓弧,一口氣將棒子從尿道內抽出。

  「啊、啊啊!」棒上的突起刺激,伴隨而來的劇烈快感,讓松岡染再次痙攣地抽蓄。體內累積的熱意得到解放,一瞬間噴吐出大量混著精液的前列腺液。

  即便再次往結腸內注入黏稠,松岡染繃緊的身體仍讓游浩嵐暫時無法將虛軟抽出。看著戀人一陣一陣地從高潮慢慢平撫,他才緩慢地從對方的身體退出。

  舒服得,好可怕。

  松岡染想要抱一抱游浩嵐,卻發現對方坐在他伸手觸擊不到的位置。

  「浩嵐……」

  「我們約定好的安全詞跟動作是什麼?」

  「咦?」這個話題還在持續嗎?

  游浩嵐坐在床側,以至於松岡染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你知道剛才如果我再多掐三秒鐘,你可能會死嗎?」游浩嵐原先平淡的語氣轉為激昂,他抬起頭,看著松岡染,神情甚至帶了些許狼狽:「難道你寧願死,也不願意開口?」

  剛才無論是尿道調教又或是窒息性愛,松岡染是真的沒有覺得到無法忍受的地步。除了體會到比平時更舒服的快感之外,游浩嵐也在自己體內射了不少次。明明兩人都因此獲得滿足,為什麼身心的距離彷彿變得更加遙遠?

  面對游浩嵐冰冷的表情,松岡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是真的很舒服所以我才沒說。」松岡染試著為自己辯解,但游浩嵐轉過頭,將視線落在房間一隅。「你很生氣?」

  游浩嵐沒開口,而這短暫的沉默反讓松岡染難熬。

  早在兩人交往之前,他就知道游浩嵐有嗜虐的愛好。非圈內、平時也怕疼的他,多少明白游浩嵐為此讓步了許多。偶爾真的起了興致,松岡染才會配合滿足對方的慾望。

  「浩嵐……你說話嘛?」

  原本受到一點疼痛就含淚噘嘴的他,何時開始害怕對方煩厭甚至選擇拋棄他?

  「對不起嘛……」冷漠的態度讓內心的焦慮感倍增,當松岡染吐露歉意的當下,滿腹的委屈及苦澀也隨即讓喉嚨嘶啞:「嗚……就真的、很舒服我才沒說……」

  松岡染試著挪動沉重的身體,想拉近彼此的距離,卻沒想到游浩嵐拾起掉落在地的浴巾、起身準備離開臥房。

  這一瞬間,松岡染是真的慌了。

  「……浩嵐!」

  雖然下半身發麻使不上力,松岡染仍拼命地挪動身體,不顧精液從肛口涓涓流出的怪異感覺,雙腳微微顫抖想要追上男人。心裡又怕對方發火,只敢伸手勾住對方手中浴巾的一角,再也壓抑不住情緒,嗚咽啜泣:「下次、我會說……嗚嗚……不要氣了……好不好?」

  聽見身後一陣陣的抽泣,游浩嵐回過頭,看著松岡染下半身滿是黏糊的體液、大腿內側還涓流著自己剛才射出的愛意。嘆了口氣:「哭什麼?」

  還問哭什麼?松岡染崩潰:「……誰叫你剛才都不理我?嗚嗚、我沒忘記……我記得……!」

  游浩嵐伸手將松岡染挽入懷中,斷斷續續的哭咽反而變得激烈。順了順對方軟嫩的頭髮,低頭親吻略為冰涼的前額:「我只是要去浴室準備熱水跟毛巾。」

  「嗚……真的?」松岡染吸了吸鼻子,抬頭看見游浩嵐溫和的表情,不安的情緒才得以平撫。「不會不理我了?」

  那句話只說了一半。游浩嵐其實是想壓抑自己氣憤的情緒,才想著先到浴室冷靜自己。但看著戀人身上的狼藉,想起方才激情時的樣貌,又讓他恢復往常的沉著,垂下身好好安撫對方。

  「嗯。」游浩嵐輕輕抹去對方眼角的眼淚:「一起洗澡?」

  「扶我……我走不動。」緊繃的情緒鬆懈下來,松岡染也乾脆攤在對方的懷抱裡。「你剛才射好多……現在還在流……」

  聽見戀人有意無意地煽動,游浩嵐深吸一口氣:「真的只有洗澡而已。」



  隨著機械式的鬧鈴響起,松岡染努力地從溫暖的被窩掙扎,試著挪動沉重的身體並把鬧鐘關掉,好再睡一下回籠覺。想起昨晚游浩嵐的冷漠,仍心有餘悸。但後來兩人共浴時的甜蜜,又讓他不禁揚起幸福的微笑。

  屁股還有點熱麻,應該還沒消腫。

  昨晚游浩嵐扶著自己到浴室,讓他雙手撐著磁磚牆,淙淙熱水淋濕彼此,修長的手指深入濕熱的腸道內,摳挖著裡頭殘留的精液,似乎又因此高潮了幾次。之後意識矇矓地被男人帶回床上,自己也順勢昏睡了過去。

  「早餐來了。」游浩嵐拎著剛送來的早餐,走進房試著叫醒睡回籠覺的戀人:「鬧鐘響了吧?別睡了。」

  「今天休假,再讓我睡一下……」

  縮成小山的被窩裡傳來呻吟,游浩嵐乾脆地將被子掀開,看著蜷曲在床的松岡染:「你哪一天不是休假日?早餐要涼掉了。」

  「我也是有工作的……」松岡染不服氣地小聲回嘴。但上一次的徵選沒合格,直到下一次劇團有新戲為止,自己基本上都是無業遊民的狀態。與隨時都有可能被醫院緊急召回的游浩嵐相較之下,的確是清閒許多。

  「等等清潔員要來打掃家裡,吃完早餐準備一下。」游浩嵐揉了揉松岡染睡翹的頭髮,轉身離開房間。

  吃完早餐,游浩嵐套上衣物走到客廳跟戀人會合。由於游浩嵐工作繁忙,日常瑣事也習慣花點錢請人解決。而這段時間兩人就會出門,偶爾吃飯或逛街。沒想到一走進客廳就看見戀人掛斷手機通話的瞬間,心裡便猜到一二。

  「醫院?」

  「嗯,」游浩嵐平淡的語氣中參雜一絲無奈:「之前幫我代班的學長下午有事。」

  「……這樣是不是非去不可?」松岡染有些落寞,但其實昨晚沒接到緊急召回的電話,也算是十分幸運了。

  「下午兩點前回去就行,」游浩嵐將錢包塞進口袋,提起車鑰匙:「走吧?你中午想吃什麼都可以。」

  「真的?」松岡染想起市中心開了一間以特大牛肉起司漢堡聞名的餐廳,礙於自己只能騎腳踏車或步徒,要朝聖其實不是那麼方便。既然現在有免費司機,他便想利用機會嘗試一下。

  閃爍的眼神一下子就讓游浩嵐看穿心思,不疾不徐地補了一句:「午餐的卡路里不能超過六百。」

  「咦?」松岡染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拎上重機後座。「那個超級特大牛肉起司漢堡絕對超過……」

  「你竟然想吃那個?」游浩嵐是有猜到戀人最近沒忌口,但還真沒料到是想吃如此高熱量的垃圾食物。那家餐廳他多少有耳聞,也不禁慶幸他們住的地方似乎不在該餐廳的外送範圍內。「為了觀眾著想,少吃垃圾食物吧。」

  「你什麼意思啊?」聽得出游浩嵐在暗指自己變胖,松岡染不服氣,但還是稍稍捏了捏自己的腰,雖然是比以前多長了些肉,但絕對與肥胖沾不上邊。畢竟作為戲團演員,體態保持也是工作的一環。

  「坐穩了,要發動車子了。」

  游浩嵐自顧自地打檔催起油門,讓引擎發動的轟隆聲響迴避掉對方的逼問。而松岡染也只能噘嘴緊緊抱住男人結實的腰部,以免被甩下機車。

  在與游浩嵐激烈的辯駁之下,松岡染也算是免於中餐只能吃沙拉的命運。只是假日的人潮比預期的還多,光是排隊就花費不少時間,逛完商圈、吃完午餐,也差不多是下午一點左右的事情。

  看見戀人的表情黯淡不少,游浩嵐只是將安全帽塞到對方手上,問:「你之後打算做什麼?回家?」

  這時間回家還嫌早,估計這時候清潔員還在整理,要去劇團自主練習其實也行,只是松岡染怕讓游浩嵐特地帶自己去劇團,反而會遲了跟學長交接。況且,自己還想多跟對方相處一會。

  「我跟著你到醫院,之後我再搭地鐵去劇團。」

  「那上車吧?」

  無論游浩嵐有沒有猜到自己的心思,能再多跟對方相處一分一秒,松岡染便覺得滿足。

  抵達醫院,松岡染的表情還帶著分離的不捨,游浩嵐輕嘆了口氣,說:「我接下來應該會上小夜班銜接到明天的早班,你明天中午的時候來醫院一趟?我們一起吃中餐。」

  「我不在醫院工作也可以吃嗎?」

  「當然,你可以順便幫我帶換洗衣物過來嗎?」

  「用平時的那個袋子裝?」

  「嗯。」

  原以為這次離別又會等上好幾天才能見到戀人的身影,沒想到在游浩嵐主動提議下,明天中午還能夠見面、甚至一起吃午餐。松岡染的臉上恢復平時的朝氣,也讓游浩嵐能夠放心地回到醫院工作。

  或許是午餐邀約讓松岡染被喜悅沖昏了頭,戀人走入醫院後許久,他才緩緩回過神。

  「啊,忘記討親親了。」只要是知道游浩嵐又要開始連續數日的值班,他一定會纏著對方又摟又抱,直到滿意才會放人離開。但一想到明天又能見面,這點遺憾他還能夠忍耐。

  下意識摸了摸口袋中方才游浩嵐給自己的零錢包,準備去劇團做幾套自主訓練消耗剛才進食的熱量。



  「松岡染,你好像有變胖一點?」

  雙鏡面的排練教室裡,松岡染單手握著扶手,單腿後抬舒展肢體熱身。朝著自己走近的正取演員,面帶笑容調侃自己。

  「有嗎?」松岡染不以為意,鏡中照映出的體態仍然完美。

  「沒上正取,練習量也沒以前多。要多注意一點啊!」

  「結束完全美巡迴,我的確是鬆懈了不少。」松岡染將腿放下,隨之後仰了腰身,在鏡前呈現完美的弧形:「地方公演還有兩個月吧?辛苦你,加油囉。」

  沒想到會被松岡染趁機反酸,對方嘴裡咒罵幾句便識相地離開。雖然這次地方公演正取沒上,但松岡染參加劇團將近十年,這期間全美巡迴的演出也參與不少。

  外表出眾、實力堅強,無論是劇團內資深演員或是剛加入的新銳,松岡染無庸置疑是他們的競爭目標。

  但是,臀部的確是比以前圓潤了些。

  松岡染雙手反托著臀肉,回過頭看著鏡中身體的曲線。地方公演只剩兩個月,下齣戲最快也會在這個月底公布,進展順利的話,或許下個月初內部就會開始徵選。細細算了日程,才發現自己恢復昔日體態的時間所剩不多,想著游浩嵐也開始要求自己控制飲食,他也決定藉機開始調整狀態。


  OOO


  穿越一旁擺設消毒酒精的透明自動門,松岡染提著深黑色的包包大步踏入醫院。撲鼻而來的消毒水氣味及院內一隅孩童尖叫的哭聲,讓他不禁皺起眉頭,只想快點抵達餐廳,見到心心念念的男人。

  就在他抬頭張望著路線指示,正煩惱餐廳要往哪個方向前進時,身後傳來熟悉的呼喚聲,松岡染的表情隨即舒展,露出笑容迎接對方。

  「浩嵐!」就在松岡染準備撲進游浩嵐的懷抱裡磨蹭時,他查覺到一旁的路人似乎站得離游浩嵐有些接近。

  「游醫師的熟人?」略顯疲倦憔悴的外表,並未讓有著棕色短髮的男人失去陽光般的魅力,他彎起眼,伸出仍插著點滴軟管的大手,試著向松岡染表示友好:「你好,我叫麥斯。」

  松岡染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看著面前的男人:「浩嵐,他是?」

  「一位舊識。」游浩嵐簡單介紹,看了看時間:「再不快點,好吃的餐點就賣完了。」

  巧妙地轉移話題,讓麥斯不至於太過尷尬地將空等的大手放下。只是松岡染的表情並無因此恢復方才的喜悅,難得跟戀人相處,對方不僅沒察覺到兩人的關係,甚至還像金魚大便一樣跟在游浩嵐身後不放。

  「痛!」游浩嵐伸手捏了捏坐在旁側松岡染的鼻頭,看見對方終於把視線放回自己身上,便又垂頭挖了匙馬鈴薯泥送入口中。面對毫無理由的舉動,松岡染也不禁開口抱怨:「幹嘛捏我……」

  見到男人默默吃著午餐沒回應自己,松岡染噘著嘴,拿著叉子翻攪著碗中的生菜沙拉。

  「來。」游浩嵐將自己盤中的香腸切成小段,送到松岡染滿是生菜及豆腐的餐盤中:「你剛才怎麼沒選牛肉漢堡特餐?」

  還不是有一個人在嫌我胖。松岡染瞪了罪魁禍首一眼,忿忿開口:「我只是在為觀眾著想。」

  坐在兩人面前的麥斯睜大了雙眼目睹這樣的畫面,向來冷淡的游浩嵐,竟然做出分食的舉動:「真難得看到游醫師這麼人性的一面。」

  游浩嵐對此言論只是稍稍抬起視線,但彷彿沒有什麼興趣,隨即專注於盤中的食物。但身旁的松岡染就不是如此,畢竟對方的話語中,無形中也透露出──跟游浩嵐很熟──的含意在。

  「浩嵐一直都很溫柔。」松岡染咬著香腸,刻意提高語調,凸顯自己與游浩嵐之間不僅僅是「熟人」而已。

  「哇,難以想像!」麥斯嘆息,因過於震驚而沒察覺到,此時游浩嵐蹙眉、有些不快的視線,繼續說:「所以……你跟游醫師應該就不是『那種關係』?」

  「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們現在在交往。」游浩嵐試著打斷對方,但還是慢了一步,讓松岡染聽見了關鍵字。

  「你說『那種關係』是什麼意思?」

  查覺到氣氛不太對勁,麥斯乾笑了幾聲,端起還沒吃完的餐盤,草草跟游浩嵐道歉後立刻拖著點滴架逃離現場。但即便沒有明講,松岡染也瞬間明白了對方與游浩嵐以前的關係。明明早就知道交往前的種種自己管不著也沒資格,但實際上還是很難跨過心裡那道檻。

  「染,」

  「我想回去了,」松岡染放下幾乎沒動的餐盤,起身:「這幾天的換洗衣物都在這包包裡面。」

  「遇見他只是巧合,」游浩嵐試著讓戀人穩定情緒:「況且,我現在的對象是你。」

  ──我們現在在交往。

  腦海中浮現剛才游浩嵐說出的話語,這也讓松岡染緩緩坐回椅子上,盯著盤中的豆腐發呆。確實,現在兩人穩定交往也過了一年。但在這之前,和游浩嵐交往的對象往往都是有著主奴調教的關係。

  自己怕痛,也不是相關的愛好者。游浩嵐跟自己交往,也意味著必須放棄過往那些嗜好。情緒表現上,游浩嵐本就淡薄。但前日的激情,松岡染是真的有感受到,游浩嵐表現的與平時做愛時更加興奮且粗暴。

  果然,游浩嵐一直以來都是委屈著自己跟他交往?或許哪一天,對自己冷了、膩了,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將他甩開吧?

  與剛進入醫院相比,離開時,松岡染的情緒低落了不少。用餐耽誤到的時間,也讓游浩嵐離去時比較匆忙,只是簡單告知,如果晚上門診變少,或許有機會回家睡覺。

  不要太勉強自己。

  這句話哽在松岡染的喉嚨裡吐不出,幾乎是呆愣地目送游浩嵐離開。直到喀搭喀搭急促推著病床的聲音、以及醫護人員要求走道靜空的指示,才讓松岡染狼狽地回過神來。



  OOO



  前天在餐廳告別時,松岡染魂不守舍的表情實在讓游浩嵐介懷。這也讓他在工作上出現了難得的失誤,好在是同事及時修正,才沒釀下大禍。

  「沒事吧?我記得休息之前你好像連續上不少天的班。」同事脫去防護衣及橡膠手套,一邊關心游浩嵐的狀況。

  「剛才謝謝你,我可能有點睡眠不足。」工作失誤、及戀人離去時的表情,更讓此時內心的沮喪感變得更加嚴重。「我泡個咖啡醒醒神。」

  回到休息室,狹窄的茶水間多半放著咖啡粉末,及團體訂購的提神飲料及營養乾糧。實習醫生雖然不像在職的醫生那樣操勞,但零碎的事項做起來也是挺累人的。加上游浩嵐表現一向優異,跟著學長上手術台的機會也比其他同期還要來得多。

  伴隨注入熱水後飄溢的咖啡香,游浩嵐覺得胃酸在翻攪,忍不住翻出手機,傳點訊息給松岡染。告知晚上沒辦法回去,對方也只是簡單地用文字訊息回應自己。這也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從前日分離後,松岡染都不怎麼往自己身上蹭了。

  果然在鬧脾氣嗎?

  將手機收回口袋,啜口咖啡後找了張沙發後小歇。闔上眼沉澱思緒,腦海中反而浮現出前日松岡染在自己身下高潮連連的模樣。

  為了安撫戀人,他和過往那些奴斷了往來;知道戀人怕痛,他不會做出太超過的行為。雖然自己曾經對松岡染說過──安全詞是用來保護他的,並不會因為說出口而讓他被遺棄──但實際上對方又是怎麼想的?

  意識到這段分離,很有可能讓彼此心靈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游浩嵐的內心也變得更加難熬。直到跟同事調好休假,距離上次看見松岡染,也是將近一周前的事情。

  ──我臨時調了假,人到家了。

  ──是喔!我還在劇團,晚點回去。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心,迎接自己的卻是空盪漆黑的住處,游浩嵐從未如此迫切希望能看見對方的身影。將手機重新收回口袋、提起車鑰匙並鎖上大門,再次跨上重機,決定親自接送戀人回家。

  入秋的風有些冰涼,但午後的艷陽照耀之下,氣溫還算暖和。游浩嵐仰頭望著在高聳櫛比大樓襯托之下,如油畫般湛藍的天空,突然意識到自己很久沒有騎車接送松岡染到劇團排練。

  雖然主要也是因為松岡染沒錄取到這梯次的公演,但自己工作繁忙也是其中原因。

  「浩嵐?」松岡染牽著腳踏車走出大樓,看著熟悉的身影及重機,以為看見了幻覺而呆愣住:「你不是在家嗎?」

  「引擎還沒熄,就順便來載你。」游浩嵐看著對方手上牽的腳踏車,說:「把車借放在劇團吧?之後我再載你過來。」

  「你哪有這個時間……」

  松岡染賭氣回嘴,卻還是將腳踏車牽回劇團借放。戀人無預警地要接送自己回家,乘上重機後座,許久沒有肢體接觸的他,遲遲沒將手托放在游浩嵐的腰際上。

  「被甩下去的話,我可不會停車把你撈回來。」游浩嵐稍稍將兩手往後,抓住松岡染的雙手就是往前輕拉。直到對方身體前傾貼上自己,他才再次握上重機把手。

  防風外套上甚至還殘留些許消毒水氣味,松岡染不禁又往對方寬闊的背部蹭了幾下。與自己騎乘腳踏車時不同,乘在游浩嵐的身後,總是將臉頰刮得通紅的冷風,全部都被對方的身軀給擋下。

  眼前亮起紅燈,停下車速後的游浩嵐偏過頭,問整個人像無尾熊攀住他的松岡染:「會餓嗎?要不要吃牛肉起司漢堡?」

  「不要……你嫌我胖。」松岡染噘嘴。他實在搞不懂游浩嵐,之前要自己控制飲食,現在又主動問自己要不要吃垃圾食物,難道這是某種考驗自己忍耐力的測驗嗎?「……劇團的後輩也在調侃我屁股變大。」

  游浩嵐的瞳孔微縮,剛才這句話他可無法假裝沒聽到。雖然明白松岡染作為劇團演員,除了演技之外,身體曲線的張力也是商品之一,受到其他人的注目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不知怎地,剛才那句話就是讓他心裡不太舒服。

  縮在男人背後的松岡染自然是沒發覺戀人的不對勁,扯了扯對方的衣角,催促著已經亮起綠色的信號燈,可以繼續前進。

  此時駛進的商圈,除了知名的牛肉起司漢堡在下一個轉角之外,松岡染知道這裡還有另一個他很在意的地方。

  「浩嵐,你的調教室是不是在這附近?」

  游浩嵐稍微楞了一下,以前的確是有稍微提過調教室的事情,但他沒想到松岡染會主動挑起這個話題。

  其實與對方分離後的數日,他也有稍稍反省當時自己做得太過火。常人光是看著自己的尿道被塞入棒狀物應該就受到不小的衝擊,自己卻仗著松岡染會主動表示安全動作的前提,進一步做更危險的窒息性愛。

  事後的怒火,與其說是氣對方不肯開口,有一部分也是氣自己還不夠沉著。

  「怎麼突然好奇?」

  「……你不想帶我去嗎?」松岡染想起上周與游浩嵐纏綿的那晚,調教手法讓他心生畏懼。但不可否認自己是真的體會到從未有過的快感,而且那也是他第一次看見游浩嵐如此亢奮的模樣。

  「還好。」游浩嵐想,要不是現在正在騎車,自己肯定會輕捏對方的臉頰,強制中止這個話題。「你怕痛,我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情。」

  抱住自己的力道似乎稍微緊了一些,面前再次亮起紅色信號,游浩嵐覺得難受,回過頭要對方稍微放鬆一些。卻沒想到恰好看見松岡染渲上情慾的盈熱眼眸。


  重機駛近一棟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剛才的對話,松岡染並沒告訴對方,其實以前自己有偷偷跟蹤過對方。所以對於大樓整體外觀,殘留依稀的印象。

  停好車,松岡染只是安分地跟在游浩嵐身後,看著男人熟練地用鑰匙串解鎖電梯,按了樓層按鈕,隨著電梯快速上升而感到有些沉重的身體,讓他不自覺地往戀人身上靠近。

  游浩嵐順勢牽住松岡染的手,在電梯門開啟時,領著對方來到其中一扇門前:「現在裡頭的東西都是全新沒使用過,舊的全部讓人處理掉了。」

  隨著大門開啟,裡頭比松岡染預想的還要普通。一房一廳附設衛浴,客廳擺著沙發及電視,還有儲放紅酒的木櫃,以及一台小型製冰機。乍看之下是滿愜意的休息空間。

  而游浩嵐繼續前進,用鑰匙轉開房間的門鎖後,回過頭望著呆愣在玄關前的松岡染:「要來看看嗎?」

  陌生的空間裡,有著自己熟悉的戀人。松岡染彷彿進入夢境那般的不真實,緊張感也讓呼吸紊亂,心裡選擇相信游浩嵐,小心翼翼地跨出步伐,接近更深處的房間。

  這間房就與剛才的客廳有明顯的差異,象牙白的牆壁是特殊打造的隔音材質,低調典雅的黑色瓷磚地板,在燈光的照耀之下,幾乎能看見自己的倒影。木製桌子、沙發椅、附皮帶束縛的躺椅,玻璃展示櫃內還放置各式各樣松岡染從未看過的用品。

  好奇心使他往前湊近,試著看清櫃中每一樣用品。

  「滿足好奇心了?回去吧。」

  游浩嵐作勢要關掉房內的電燈,松岡染卻猛然回頭,驚訝:「要回去了?」

  「你還想再多看一下?」

  都把我帶到這裡,卻什麼都不做就離開?難道他跟那些以前的奴比起來,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

  松岡染一氣之下打開櫃子,順手抓了裡頭一把像是玩具注射器的東西,強忍著害怕而顫抖的聲音,自暴自棄地挑釁:「都把我帶過來了,難道不想順便玩一玩嗎?」

  憶起當時戀人的責備,松岡染的身體甚至開始發冷。他將手上的玩具握得緊實,藉此壓抑顫抖不被對方發現,直到鼻腔吸入的空氣飄有一絲消毒水的氣味,松岡染才發現男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面前,並將他挽入懷中。

  「浩──」尾音被唇瓣堵上,濕熱的舌尖在口腔中翻攪舔吮,原先緊繃的身體也逐漸放鬆柔軟,直到松岡染依偎在對方的懷抱裡,游浩嵐才緩緩鬆開他的唇舌。

  明明怕得手都在發抖,卻仍執意留在自己身邊。感受到對方的決心,也讓游浩嵐萌生想要探究對方真心的想法,眼神稍稍飄向松岡染手上握的玻璃注射器,問:「你想嘗試嗎?」

  松岡染看著手中握的大型注入器,感覺上是玩醫生護士角色扮演時會利用的工具。作為演員,什麼裝扮沒穿過?他自信滿滿地點頭,很快地就做好換上護士短裙的心理準備。

  「……」游浩嵐是真的傻住。大腦內迅速運轉,好讓他理解松岡染答應他的現實,最終結論出,對方應該是沒有徹底理解話中的意思:「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注射器啊?」松岡染覺得對方把自己當笨蛋,語氣帶了些不耐。

  「正確來說,是浣腸用的注射器。」游浩嵐的雙手輕壓松岡染的腰肢,並順著褲子的布料緩緩往下,直到手掌托住飽滿的臀肉,指尖隔著縫線,輕輕磨蹭著股溝:「將水注入腸道裡,感受下腹被液體充滿的脹痛,並緊縮肛門忍耐……這是一種凌虐調教手法。」

  指尖的觸摸,加上游浩嵐低沉的嗓音描述手法,不禁讓松岡染體內發熱,連嚥下的唾液都顯得冰涼。

  「我想試。」確實理解工具的用處,松岡染再次開口承諾:「但是我怕痛,不行的話……我會說安全詞。」

  眼眸湛出光采,嗓音平穩更帶了股魄力。即便怕到不行,松岡染卻還是願意嘗試。得到理解與同意,游浩嵐便讓戀人先到淋浴間清洗身體,在這期間他會做好準備。

  畢竟是專門的調教室,浴室內備有的身體清潔用品也比自家豐富不少。松岡染比平時花了更多時間清洗身體,卻沒得到男人因不耐煩而上門催促的聲音。

  裸著身,忐忑不安地離開浴室,看見原先空曠的桌上多了一桶乳白色的液體,便馬上意識到──自己真的答應了一個很可怕的調教玩法。

  「你不來催我……我還以為你不玩了。」松岡染的眼神仍停留在那桶水上。

  「不想玩還來得及反悔。」游浩嵐是真心想要勸松岡染放棄,但對方卻先撲進自己懷中,在襯衫上又摩又蹭的。

  「我只是抱怨,又沒有說不玩。」松岡染瞄向束縛躺椅,問:「所以現在我要躺上去嗎?」

  「趴在桌上就行了。」

  游浩嵐讓松岡染雙手撐著桌面,這樣的姿勢更讓臀部曲線顯得渾圓飽滿。發現身後的男人突然安靜,松岡染羞著臉,將手伸至後方,試著遮掩住自己的屁股:「幹嘛盯著看不說話……」

  劇團的後輩,又是盯著松岡染的身體多久才發現異狀?蹲在桌邊的游浩嵐回過神,雙手撫上臀肉,豐盈的手感讓他忍不住加重揉捏力道,看著淡淺的肛口皺褶因搓揉而被拉扯,體內那股熱意也逐漸往腿間集中。

  「唔……」意識到這撫弄帶著挑逗的意味,松岡染也不禁發出舒服的呻吟,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戀人的愛撫之中。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濕潤感在臀部上游移,回過頭,才發現游浩嵐將嘴湊近自己,並張口舔吮飽滿的臀肉。

  男人刻意吮出聲音,寧靜的室內空間,更讓親吮聲顯得煽情。過往游浩嵐柔情卻帶有征服感的性愛,再次浮現於松岡染的腦海之中,肛口也因此不斷收縮著,渴求吞入男人雄偉的碩大。

  「浩嵐……想要了……」松岡染輕晃腰肢,想要讓對方更進一步愛撫自己。

  聞言,游浩嵐停下舔吻的動作,卻毫無預警地將手掌拍打在白皙的臀肉上。擊打後響亮的聲響讓松岡染嚇得下意識發出嗚咽,臀肉的震動連帶刺激腿間的垂軟,雖然實際上不怎麼痛,但泛紅的臀瓣還是有那麼點嚇人。

  「你應該叫我什麼?」

  靠腰,我只答應你玩浣腸調教,可沒答應玩主奴啊!

  松岡染忍住吐槽的衝動,噘著嘴、含淚開口:「飼、飼主大人……」

  「如果成功吞入一管,我就好好獎勵你。」游浩嵐將注射器吸滿液體,湊到戀人不斷收縮的肛口上:「染,答應我,不要逞強。」

  望見鏡片下些許黯淡的眼神,松岡染點點頭,卻仍怕得屏住氣息,準備迎接大量的液體注入體內。

  注射器的前端成功沒入肛口,隨著游浩嵐擠壓,事先調和好的溫水便緩緩注入腸道內。沉重的壓迫與平時清洗裡頭時並無差別,也讓松岡染緊張的身體緩緩放鬆,回過頭看著戀人。

  「如何?會痛嗎?」游浩嵐擔心。

  「還好,不太會。」松岡染扯開笑容,試著讓對方放心。

  「那……再來一管。」再次吸滿一管,這次注入速度放得更加緩慢,看著乳白色液體完全灌入,游浩嵐褲檔中的性器也逐漸充血硬挺。「全灌進去了,感覺如何?六百毫升的水。」

  含入一管時,沉重及異物感並沒有太大的變化,但現在吞入第二管,腹部充滿的將近一罐寶特瓶的溫水,讓松岡染有些不適。即便雙手還能撐住桌面,卻痛苦地垂頭,望著自己因為被灌入水而微微隆起的腹部,虛弱呻吟:「好奇怪……很不舒服……『停手』……」

  聽見約定好的詞彙,游浩嵐立即放下手中的注射器,大手輕輕順著背脊、彎下身吻著松岡染身上浮出的汗水,安撫戀人的情緒:「嗯,不做了。」

  「是浣腸!我不要浣腸了……」比起浣腸的疼痛,游浩嵐撤手這件事情更讓松岡染難熬。他想要被男人溫柔撫摸、想要再次被熟悉的溫度所包覆,而不是看見冰冷的背影,往他伸手觸及不到的地方走去。

  「我知道……」游浩嵐稍稍擦拭戀人額上的汗水,並在對方耳邊低語:「那麼,就開始把水排出來吧?」

  「咦?」忍著下腹的脹痛,讓松岡染還沒理解對方的意思,下一秒游浩嵐便又像剛才那樣拍打他翹高的臀肉,而這次隨著拍打而震動的肉軀,連帶影響緊縮的肛口,剛才注入的液體也不慎噴溢了些許出來。「呀!不要……漏出來了……」

  「肛門不放鬆的話,又怎麼能把水排出來?」

  游浩嵐雙手不斷揉捏臀肉,試著引導松岡染排出剛才注入的溫水。原先的痛苦及恐懼,逐漸被漏溢的羞恥感取代,松岡染連忙搖頭,懇求男人帶他去浴室解放:「飼主大人……不要在這裡……我想去浴室……」

  「你走不到浴室的,」游浩嵐的手滑至松岡染的下腹,一手輕揉微脹的小腹,一手磨蹭著肛口,接著緩緩將食指及中指沒入其中。「把水排出來,我就好好地滿足你。」

  緊緻的腸壁內充滿溫水,讓游浩嵐的手指比以往更容易滑動。熟練地找到軟肉裡微微凸起的硬點,接著手指微曲,開始刺激起前列腺。

  沒想到男人會在這種情況下給予刺激,松岡染繃緊大腿,想要避免自己身體放鬆將液體宣洩而出。但,這次游浩嵐只是稍稍撫弄前列腺,痠麻感卻比往常還要來的強烈。

  「浩嵐……不要摸了……啊啊,好、奇怪……」

  「陰莖完全硬了,怎麼變得這麼敏感?」游浩嵐的指腹仍緩慢地摩蹭,雖然對於這樣的反應心裡有底,但仍壞心地想要試探對方。

  「不知道,唔、要去──啊!」松岡染的身體微微痙攣,龜頭卻只滴出些許的前列腺液。只是靠著手指撫摸就達到高潮,身體浮現情慾及羞恥的通紅,讓游浩嵐褲襠裡的性器硬到令他難受的地步。

  「把水排出來,」將手指抽出,游浩嵐看著再次緊縮的肛門,柔聲安撫:「想要我填滿你,對吧?」

  松岡染軟軟地點頭,但──在別人面前解放──這種事情,心裡多少還是有些牴觸。更何況,還是在游浩嵐面前。而身後的男人即便嘴上溫柔安撫,行為上卻不是那麼回事。

  他抬起松岡染的左腿,使對方屈膝並靠放在桌面上。而腿部肌肉繃緊連帶臀部肌肉受到拉扯,括約肌再也無法維持長時間的緊縮,開始噴溢出拋物線的白色水柱。

  「啊啊、いや(不)!嫌だ(不要)……!」松岡染緊閉雙眼,企圖忍住排泄出溫水,但長時間的緊縮終究是有極限,姿勢得到舒緩連帶腸壁劇烈蠕動,括約肌也開始施力,將體內的溫水用力地噴射而出。「お願い(求求你)……見ないで(不要看)……」

  如此惹人憐愛的姿態,游浩嵐捨不得移開視線。

  大量溫水噴出的震動,隔著肉壁刺激前列腺,松岡染又因此達到高潮,整個人汗水涔涔地虛脫攤在桌上,連根手指都無法動彈。看見黑色磁磚地上放射狀的白色水灘,讓游浩嵐再也壓抑不住慾火,解開了褲襠,抬起佈滿筋脈的肉柱,插入不斷收縮且濕潤的肛口裡。

  熟悉的異物再次進到體內,松岡染吐出舒服的呻吟,感受不同於液體的脹痛與充實感。

  游浩嵐雙手扶住戀人的腰肢,將每一次的幹入都撞得猛烈。濕滑灼熱的腸道直接與陰莖接觸,熱麻的感受幾乎讓他失去平時的理智,成為臣服於性慾的猛獸,最後緊咬牙關,往結腸射入愛意的同時,將痛苦的鼻息全數噴在松岡染泛紅的後頸上。

  「啊啊、浩嵐──」感受到腸道深處傳來精液注入的震動,松岡染腿間的性器也射出一注注黏稠。碩大抽離了自己,取而代之是被翻了身,兩人視線交會的同時,不約而同地湊近彼此舔吮唇瓣與舌尖。

  「抱歉,果然不應該試的?」即便是圈內,浣腸這項調教難度算是偏高。更何況松岡染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興趣。

  松岡染其實有些後悔。剛才一度擔心萬一無法順利排出液體,是不是就要裸著身緊急送醫。但在男人的安撫及引導之下,自己不僅順利排出,甚至再次體會到劇烈的快感──

  而且,剛才游浩嵐猛烈的進攻也讓自己舒服到不行。

  他搖頭,並揚起笑容:「還要親親……」

  游浩嵐輕嘆了口氣,表示拿對方沒轍,再次俯身將舌探入對方的嘴裡。剛才射過的性器也恢復硬度,抵上不斷收合的肛口,並緩緩插入其中。

  逐漸被填滿的感受讓松岡染四肢一陣痠麻,呻吟卻連同舌尖與唾液一同被吮入游浩嵐的口中。他將腿反夾住對方,拉近兩人身體的距離。受到這樣的挑釁,游浩嵐也自然地輕搖著腰身,淺淺摩擦著腸道,用龜頭肉不斷頂弄刺激前列腺。

  「啊哈……嗯……」松岡染偏過頭,試著逃離游浩嵐那逐漸便難纏的深吻,但無論怎麼逃,被壓在男人身下的他,總是被輕易地追吻而上:「這樣頂……唔、又要……」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

  「深……深一點……」

  「這樣?」

  游浩嵐聞言,刻意將性器強壓上前列腺,依靠濕漉的甬道讓龜頭順著壁肉一口氣插入最深,陰莖再次填滿的緊實感,讓松岡染弓起腰身,雙腿痙攣地迎來高潮。

  「意地悪いしないで(不要欺負我嘛)……」松岡染再次噘起嘴,讓男人輕啄著自己濕熱的眼眶。

  愛撫自己的大手順著腰側逐漸滑向胸前,在高潮後未退去的熱意之下,揉捏著挺立的乳首。酥麻的搔癢感讓松岡染忍不住緊縮肛口,嘴裡也斷斷續續地吐出淺短的呻吟。

  「浩嵐……」

  游浩嵐只是不斷吻啄,像是怕再稍微用力就會弄疼對方。而這平淡的癢麻,反倒激起松岡染的興致,他握住游浩嵐的手掌,領著對方緩緩往上移動,試著讓男人握住自己脆弱的脖子。

  游浩嵐的眼神閃過一絲抗拒,松岡染即使察覺,卻反而將男人的手壓住,不讓對方輕易抽開:「沒關係的……是浩嵐的話……」

  松岡染退開雙手,大手仍停留在纖細的頸項上。而逐漸急促的呼吸,也讓游浩嵐加重施力,虎口緊緊扣住微凸的氣管。身下的戀人並不如上次那樣因恐懼而顫抖,更在自己緊壓氣管時,選擇閉眼相信自己。

  並不是害怕被拋棄,而是真的覺得舒服。

  想起上次松岡染說的話語,游浩嵐也決定回應對方的心情,漸漸加重掐握的力道,心裡細數流逝的分秒,腰部也抓準括約肌及腸道劇烈收縮痙攣的規律,一次又一次地將勃起插入最深的結腸口。

  「染、染……」被絞緊的快感與堆積的熱麻,讓游浩嵐短促呻吟之中夾帶著滿溢的愛情,唇瓣落在松岡染因缺氧而脹紅的臉頰上,耳畔邊盡是對方破碎的呻吟。

  松岡染睜開眼眸,這次與上次不同,或許是因為兩人渙然冰釋,又或是煽動了戀人壓抑許久的嗜虐心,游浩嵐不僅將性器幹得深沉,更是用唇瓣奪走他唯一能吸入稀薄氣息的鼻腔及嘴唇。

  而在瀕臨極限的同時,游浩嵐咬緊牙,將陰莖連同根部完全沒入松岡染柔軟的體內,鬆開壓握氣管的力道,在緊縮的腸壁內射出所有的愛意。

  再次獲得呼吸的自由,松岡染的身體卻因高潮的劇烈痙攣久久無法順利呼吸。消軟的陰莖流溢黏稠,與游浩嵐相連之處的熱麻,讓他深深地意識到──兩人的身體及心靈,在此時此刻緊密相連在一起。

  松岡染抬起手,將游浩嵐因灼熱鼻息而蒙上白霧的眼鏡摘下,用激情深吻延續體內殘留的餘溫。難分難捨的親吻,最終是松岡染因過於疲倦而率先鬆開。

  感受到對方的力道抽離,游浩嵐及時攙扶戀人纖細的腰肢,看著線條優美的體態在自己的挑逗下染上淡紅的情慾,游浩嵐忍不住張口,在鎖骨上啃吮出淡紅的吻痕。

  這痕跡並不會重到影響到之後劇團徵選,卻足以讓他人一眼便認出松岡染已心有所屬。他們之間不是主奴,現實亦無法要求松岡染戴上項圈以表真心。

  但至少,在這痕跡消失之前,他能稍稍沉浸於完全將松岡染征服的喜悅之中。






感謝乾爹委託,甚至還讓我寫浣腸PLAY😭 性慾大滿足‼(?
想說既然有BDSM要素,就順手寫了尿道擴張當前戲💦
總之,這篇再次地耗盡我ㄉ腦細胞,精盡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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