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我的混蛋同居人

保底萬字委託
覺得太難以定義TAG😂
感情上的關係非常特殊,也是至今讓我覺得最有挑戰的一篇😳
也很感謝乾爹如此信任,讓我自由放飛🥺

其實文章名稱一開始就決定好,但又覺得這樣太雷了於是打安全牌(ry
後來定稿又想賭一把,還好受到乾爹好評😭💦
(碎碎念一堆,以下就是正文了‼)










  「Mattちゃん來得正好,來幫我一個忙。」

  想著一整天都沒看到森律希的人影,自己在客廳滑手機也覺得無聊,正想去對方房間確認是死是活,不料推開門,便看見工作桌上堆滿資料、疑似長時間集中注意力導致神情有些憔悴的森律希。

  對方幾乎是在瞬間抬起頭,擠出他慣有的笑容。孫景逸沒踏入房,反而選擇緩緩將門關上。在這種時候提出的要求,絕對沒好事。

  「我什麼都還沒說耶──」森律希看到自投羅網的孫景逸要逃走的瞬間,立刻起身壓住門板,連忙握住對方的手腕:「一下下就好了。一下下。」

  看著眼前的粉毛混蛋微微上揚眉毛,並睜著渾圓大眼,刻意露出楚楚可憐的樣貌──難道以為賣萌就會讓他上當嗎?

  「……」孫景逸撇了撇嘴,無奈開口:「我只給你一分鐘。」

  「太好了。」森律希高興的把人拉進房,便要求孫景逸背對著他。

  姑且是乖乖按照對方的指示去做,但想起以往,森律希總還會要他做出一些特定姿勢,單純地杵在原地總有些彆扭,正當孫景逸開口問對方真的不需要擺什麼姿勢的時候,發現對方的手竟悄悄地蹭上他的腰:「喂、你……!」

  「有什麼感覺?」不同與剛才輕快的語調,此時森律希嚴肅的態度,也讓孫景逸很難對其反抗。他只能忍著羞恥,照實回答:「氣憤。」

  「不是心理上的感受,是身體的感覺。」

  「……很癢。」原先不斷在側腰摩娑的手掌,此時開始搔弄著後腰。

  「嗯──」森律希停下動作,走回書桌前迅速撕了便條紙將剛才的結果記下。雖然孫景逸只是簡單說了兩個字,但他能確定對方在紙上足足寫下了一行文字。「還有一個想確認的。」

  不是只說一下下嗎?孫景逸連反駁都覺得麻煩,安分地依從指示趴躺入床。

  因嚴肅而沉悶的空氣總讓孫景逸難受,自己來對方房裡也是想找人閒聊,便隨口挑起了話題:「你這次又是在畫什麼作品?」

  「不是畫,是小說。」森律希也爬上了床,與剛才相同,將手放上孫景逸的腰部並輕輕磨蹭:「那這樣呢?」

  雖然知道是取材,不過這樣太奇怪了。「……跟剛才一樣。官能小說?」

  「不是。」森律希咧開笑容,彎下身,湊到孫景逸的耳邊低語:「是講述連續殺人犯與警察的同人小說。兇手很喜歡無預警地出現在警察身邊,享受對方屈服於恐懼與惡意的快感裡……」

  「聽不懂。」話語後半段幾乎是以呵氣的嗓音描述,明明手掌磨蹭的力道與剛才無異,孫景逸的身體卻從搔癢感逐漸轉為難以言喻的熱麻。他下意識地蜷起身軀,試圖藏匿漸漸有反應的下體。

  「那現在呢?」森律希刻意將音量壓得更低,手指也順著褲子上的縫線不斷摩娑著臀肉:「還是癢癢的?」

  「啊……!」孫景逸不小心悶哼出呻吟,即使連忙抿嘴抑止,這細微的聲音還是被後方的男人聽見。森律希的手在瞬間停下動作,問:「有反應了?」

  「吵死了,還不是因為你摸的方式很奇怪。」孫景逸抬起浮上淺淺紅暈的臉龐,不悅地瞪著以取材之名行騷擾之實的混蛋,接著一把抓住森律希的領口:「如果我是那個警察,就直接上銬送他進牢裡。」

  「Mattちゃん真是不解風情,那個警察心裡也在渴望著什麼人填滿他的空虛啊。要是影集在第一集就結束,那還有什麼意思?」森律希聳了聳肩,原先揪緊領口的手也逐漸鬆開:「……一分鐘到了。」

  看見挑起自己慾望卻又回到工作桌前紀錄的男人,孫景逸內心總還是有些不爽快:「喂,森律希。」

  「嗯?」對方的視線仍停留在記錄的便條紙上,這次寫下的東西似乎比剛才多了幾倍。

  「……那個兇手跟警察後來怎麼了?」

  看見孫景逸幾乎是滿臉通紅地望著自己,森律希頓時停筆,彎起眼眸:「Mattちゃん想知道?」


  電腦螢幕畫面仍停留在進行到中途的文章,兩小時前匆忙記下的便條紙與筆,也被隨意地擱置在鍵盤上。熄掉日光燈後,只依靠床邊微弱的檯燈光線維持明亮,反倒讓房間內增添一絲幽暗隱蔽的色調。

  「唔……我說過、嗯……關燈……啊啊!」終究是憋不住的愉悅呻吟,像是來得毫無預警的巴掌,搧得孫景逸平時維持的冷峻傲氣完全粉碎,只剩滿臉潮紅與熱淚。

  但被他出言抱怨的森律希,除了臉上浮出的淡淡紅暈之外,態度依舊和往常那般從容:「我關了。」

  「那為什麼我還看得到你?」孫景逸發現大聲嘶吼,反而會讓腹部細微震動刺激到下體的敏感處。頓時抿了抿嘴,收斂起態度:「床邊的檯燈……!」

  像是迴避對方的抗議,森律希壓開孫景逸的大腿好讓性器更加深入,同時往前俯身,含咬著一直被他刻意忽略的乳頭。果然,只是稍稍用牙齒輕嚙,絞住陰莖的肛口就猛然收縮。

  「混蛋……別、用咬的!」孫景逸難受地悶哼,卻無法掩飾因興奮而產生的生理反應。森律希倒也不強迫對方,只是轉為用力將其吸吮入口,舌尖不斷上下挑逗著腫脹的乳頭。「啊……!」

  果然很敏感啊。Mattちゃん。

  剛才為止還鋒芒逼人的孫景逸在身下軟化,森律希不知不覺中也被挑起了情慾,開始加快抽插的速度,享受喘息逐漸破碎、讓性快感支配全身。

  「不……哈啊!啊啊!」孫景逸被對方重重地撞了幾下,因完全充滿的痠脹感使得腸壁痙攣高潮,體內的熱意在高昂的性器抽抖之下,全數射入保險套裡。而他不急著將對方推開,反而想多沉溺於這股灼熱的餘韻。

  森律希也舒服到繳械,屈著背筋,伸手將被汗水浸溼的瀏海塞回耳後,感受被腸肉緊緊包覆的性器緩和了顫動,便稍稍往後移身,試著將有些疼痛的肉柱從肛口中拔出。

  「好舒服……」森律希伸手摸向枕邊保險套的紙盒,發現十多個保險套轉眼之間全數消耗完畢。「保險套沒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搞什麼啊?」孫景逸雖嘴上抱怨,但說實話身體沉重的彷彿灌鉛,也差不多迎來極限。「抽屜裡真的沒有了?」

  「真的,這是最後一盒。」森律希撩亂孫景逸的金髮,將根部原生黑髮翻了出來,接著離開盈滿熱氣的床鋪,準備前往浴室清理身體。「Mattちゃん明天還要上班吧?」

  「既然知道還頂那麼用力……」孫景逸以對方絕對聽不到的音量咕噥抱怨,便往床邊的矮櫃上摸了自己的手機,準備翻開網路商城訂購保險套。這時餘光瞄到書桌上凌亂的文件資料,才讓他想起進房時,森律希似乎正專注於電腦上的作業。

  忍著腿間沾滿潤滑液的濕漉感,孫景逸挪著痠疼的身體走到桌邊,瞧見剛才記下的便條紙。除此之外,電腦螢幕邊緣、翻閱的紙本資料,上頭也註記了各種密麻的文字註解。這樣的畫面,訴說著森律希對創作灌注的謹慎與熱情。

  「Mattちゃん怎麼了?不洗澡嗎?」沖洗完畢的森律希身上簡單圍著浴巾,沒想到孫景逸還待在房內,便出聲關心。

  「要去了。」孫景逸將手機放回床邊的矮櫃上,撩了撩耳後便離開房間。

  被刻意留在房裡的手機,即是讓彆扭的孫景逸,能順其自然地回到有森律希在的房間。免去了說出口的尷尬難耐,多了一份有對方在旁側的安心感,森律希只是輕輕地揚起嘴角,坐回工作桌前繼續進行中斷的創作。



  還未到手機鬧鈴響起的時刻,孫景逸就先被喀答喀答的鍵盤敲打聲吵醒。蹙眉不悅地回過頭,發覺旁側的床鋪異常冰冷,讓他在出聲抱怨之前先開口質問:「你該不會還沒睡?」

  工作桌上多了幾個喝空的能量飲,森律希的臉色比剛進房看到的模樣還要憔悴,話說出口過了幾秒,對方才緩緩從螢幕前回過神:「咦!不小心通宵了……」

  「『不小心』個頭啊!」孫景逸拖著全身痠痛的身體從床鋪上掙脫,走到工作桌前伸手就是把螢幕關掉,不顧對方一臉錯愕,趁著沒出聲抱怨之前揪住對方的衣領,硬是把人從椅子上拉了起來:「給我過來!」

  「等、等等,先存檔……!」

  「我來存!給我躺好!」孫景逸把人推到剛才自己睡的位置,用眼神制止企圖離開床舖的森律希,回過頭按下儲存的快捷鍵,再迅速回到床鋪:「閉上眼睛!」

  「Mattちゃん……我睡不著。」直到剛才為止大腦還高速運轉的森律希,就算被強行壓上床鋪也毫無睡意。但身旁的男人側著身、一手還放在他的胸上壓制他,完全不給他任何逃跑的機會跟空隙。

  「我剛才說了──閉上眼睛。」孫景逸被冰涼的床鋪凍得蹙緊眉頭,讓氣勢變得更加嚴厲。

  「唔……」這時候裝萌也只會造成反效果,森律希只好安分地闔上眼:「Mattちゃん……」

  感受臂彎下逐漸放鬆的身軀,直到剛才還在嚷著睡不著的人,現在雙眼緊閉、呼吸變得沉重且平順。孫景逸確定對方熟睡,才小心翼翼地從床鋪上離開,著手收拾工作桌上雜亂的空罐及垃圾。

  凌晨的街道上仍水霧瀰漫,儘管孫景逸雙手插入口袋保暖,仍被凍得直打哆嗦。他甚至開始在心裡抱怨著當初為什麼要答應和那個粉毛搬出來住,搞得他不得不在這冷得要死的早晨出門買早餐。

  被強行帶到床上睡覺的森律希也在幾個小時後清醒,雖然睡眠時間並不算充足,但多虧了孫景逸強行將他拖上床,也讓他睡足了五小時左右。嘴裡一邊咕噥著早安,一邊揉著眼走到客廳,察覺屋內異常地寧靜,才讓他意識到對方早已出門上班。

  「……這是什麼?」拾起桌上的紙條,沒想到是孫景逸留下的訊息:買太多吃不完,隨你處理。


  開完早會,孫景逸順手掏出會議途中響起通知聲的手機,看見森律希傳來的訊息:「我開動了!」以及搭配的可愛系表情符號,忍不住揚起嘴角,在內心吐槽著早餐都變成早午餐了。

  這則簡單的訊息讓孫景逸心情變得異常愉快,連手上進行的設計草圖也突破瓶頸,總算是趕在死線之前批改出來。下午還收到保險套即將到貨的簡訊通知,更讓孫景逸篤定今晚要讓森律希無法像昨晚那樣從容。

  完美的計畫卻總是趕不及事情變化,當孫景逸還未走到自家門口時,就先和宅配人員擦身而過。他趕緊加快腳步,就怕包裹率先被森律希拆開。打開門,恰好看見抱著包裹準備回房的男人,讓他想都沒想地開口:「那個包裹!」

  「嗯?Mattちゃん你回來啦?」森律希看見孫景逸急忙脫下鞋子,走到面前直接將懷裡的紙箱搶走:「怎麼了?」

  冷靜下來之後,孫景逸才發現紙箱上的收件人並不是他的名字。沒頭沒腦的舉動讓他尷尬極了,身體僵硬地把紙箱塞回森律希的手上,移開視線:「沒什麼。」

  「Mattちゃん的包裹下午就收到囉。」對此,森律希只是揚起笑容,指了指客廳桌上放置的小紙箱。 「還有,今天的晚餐可以不用煮我的份,午餐太晚吃現在不太餓。那我先回房間了。」

  「……喔。」孫景逸故作鎮靜坐入客廳沙發,確定包裹上的膠帶仍被封得確實,才算真正鬆了口氣。

  或許是在趕小說的截稿日吧。孫景逸在設計產業工作,自然也明白死線前的壓力是多麼巨大。想到昨晚在電腦前寫稿到忘記時間的森律希,他也只能摸摸鼻子,說服自己心胸寬大懂得體諒,就給對方一個晚上搞定工作,明晚鐵定要對方哭著向自己求饒。

  一天又過一天,雖然森律希三餐跟作息在孫景逸的監督之下變得正常,但每日搬著宅配包裹就是在房間裡忙碌,碰面的時間少之又少。明明同處一個屋簷下卻連話都沒順利聊上,孫景逸煩躁地把全新未拆封的保險套砸進垃圾桶,胸口一把火燒上來,讓他不客氣地將房門踹開,看森律希這幾天到底是有什麼大事要處理。

  「喂!粉毛混蛋!」

  森律希被踹門聲嚇得瞪大了眼,回過頭看著殺氣騰騰的孫景逸:「小少爺怎麼了?」

  前幾天還整齊乾淨的房間,此時堆滿剪裁的布料及五金工具,早已看不見地磚的顏色與樣貌,床鋪也被造型詭異卻有些眼熟的服裝淹沒,根本沒有空位可以休息。看見孫景逸錯愕的表情,森律希慌忙解釋:「場次結束之後我會整理乾淨的。」

  「場次?」聽見對方又說些自己不明白的事情,孫景逸臉上仍掛滿不悅:「你的床怎麼堆成這樣?」

  「睡覺時我會把東西推到旁邊。」森律希表示,他都有準時在十二點關燈躺床。

  不是這個問題。無法坦率開口的煩躁感讓孫景逸咋了舌,連門都沒帶上扭頭抓了錢包手機就是準備出門。察覺到孫景逸的情緒跟往常不同,森律希也放下手邊的進度追上前去。

  「這麼晚了Mattちゃん還要出門?」

  孫景逸帶上了安全帽,完全忽視森律希的疑問,上了檔便騎著重機消失在他的視線裡。對於同居人莫名的發火倒也不是第一次碰上,只是無論森律希怎麼想,就是理不出生氣的原因。直到眼角餘光瞥見客廳垃圾桶中的保險套,才意識到兩人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觸碰彼此的身軀。



  心跳與脈搏隨著環繞的旋律鼓動,舞池中的男男女女沉浸於台上DJ推Fader混音繚繞,雀躍的心情與氛圍,與坐在吧檯邊獨飲的金髮男人成了強烈的對比。

  想起以前高中糜爛放縱的夜生活,對比起現在如此狼狽的模樣,令孫景逸淒涼地只想發笑。飲空酒杯任由苦澀的熱意麻痺自己後,又招了招手點了度數更烈的酒。

  「我果然沒看錯,你是Matthew對吧?」孫景逸還沒看清對方的長相,那人就將手臂放在他的肩上,整個人貼了上來。

  對方身上沾著高級香水的氣味,毫不掩飾在PUB內找約炮對象的意圖。雖然那氣味不算難聞,仍讓孫景逸鼻頭微皺,露出些許厭惡的表情。而主動搭訕的那人雖沒察覺到孫景逸的不耐,卻先拉開與他的距離,指了指面前調酒師送上的酒。

  「一個人喝?」孫景逸內心的怒火還沒退,也懶得理睬對方,拿起酒杯時,對方竟又伸出手制止了他:「雖然多年沒聯絡,但也不至於連一句話都沒辦法說吧?」

  「那你呢?」就當是往年糜爛之後的藕斷絲連,孫景逸迫於無奈開口:「還沒找到對象嗎?」

  「哈哈哈!」對方笑出了聲,對於孫景逸察覺到他的意圖很是愉悅。畢竟他連續在這舞池徘迴數日,就是沒碰到點燃慾望的對象。「這不就找到了?」

  孫景逸冷哼離開了座位,稍稍抬了下顎示意。往年有過一兩次交情的對方很快地理解這動作的意思,扯了扯笑容,從錢包掏出幾張鈔票放在桌面上,兩人便一同離開吵雜昏暗的PUB。


  似乎很久沒有這樣了。

  溫度適宜的熱水澆淋而下,儘管身軀因此獲得短暫的溫暖,壓在牆上的指尖仍殘留現實的冰涼。孫景逸從搖擺不定的思緒中清醒,鏡中風采的自己,此時竟帶著一抹難以忽視的頹廢模樣。

  自己以前抱持著什麼心態約炮?又是如何跟別人擁抱纏綿?孫景逸想不起來。被他人舔吮肌膚,交付身體並被性器一吋吋地擠開。任由粗重的鼻息與熱意噴吐在自己的身軀上。

  那些過去曾讓自己享受與沉溺的性愛,此時此刻只讓孫景逸感到難受與窒息。

  踉蹌地離開浴室、終止了這次的約炮行為。對方明白這種事情不能勉強,卻沒看出冷著臉穿回衣服的孫景逸內心更像是領悟到了什麼,讓他再也無法像以前從容地接納陌生的熱意,短暫地溫暖他的身軀。



  OOO



  夜深人靜的街道讓重機轟隆的引擎聲顯得格外擾人,還沒聽見房外的動靜,森律希便知道他的同居人散完心回來,放下剛沾上黏著劑的木工,起身舒展僵硬的筋骨,準備到玄關迎接對方的歸來。

  但孫景逸還是快了他一步進屋,在瞧見森律希的瞬間,那對灰色眼瞳幾乎是恨不得將讓他心煩的罪魁禍首看穿出兩個血窟。扭開了房門,狠狠地瞥了他一眼:「森律希,你最好給我進來。」

  冰冷到像是命令的要求,森律希該說是習以為常又或是明白武裝之下的真心,他甚至不表露一絲畏懼,像往常那般從容踏步,揚起輕鬆的笑容,調侃著對方:「剛剛的對象沒有滿足Mattちゃん?」

  就是這副模樣令他火大。孫景逸拉住對方的衣領,粗魯地推對方上床,而森律希毫不抵抗,就讓他解開了褲襠,手指撩著對方柔順的金髮,繼續說:「我需要先洗個澡嗎?Mattちゃん。」

  「閉嘴。」孫景逸咋舌後便從內褲開口中掏出虛軟,幾乎是毫無遲疑地將其含入口中。在褲襠中悶熱整天的性器,氣味濃厚並不能稱上是好聞。但要是跟剛才的香水做比較,孫景逸更寧願讓這氣味灌滿他的鼻腔。

  沒料到自尊心極高的孫景逸竟然願意低姿態含舔,極大的反差與視覺刺激,讓森律希的性器逐漸在口腔中充血脹大。他伸手輕捧對方紅潤的臉頰,看見技巧雖然生澀但仍努力吸舔自己的男人,眼角中終於流露出他熟悉的傲氣:「Mattちゃん……?」

  從指尖傳遞的熱度透過臉頰酥麻了理智,孫景逸吐出再也含弄不住的碩大,嚥下飽含鹹苦的唾液,撐起身軀,不悅地揪住森律希的髮絲,讓那副總是從容不迫的視線中只倒映出他的身影:「就叫你『閉嘴』了!」

  「唔──」森律希還沒來得及反應,孫景逸就先將唇瓣貼了上來。

  總以為自己能明白這脾氣衝的小少爺內心在想些什麼,結果還是沒能摸得透徹。面對孫景逸的強硬態度,森律希放軟了身體不再掙扎,雙手輕摟對方的腰肢,並主動將舌尖穿過似乎因逞強而微微發顫的唇瓣,勾勒著齦肉與上顎。

  沒料到森律希竟然主動加深親吻,想要抽離時甚至還追吮過來。讓孫景逸不得不鬆手,並試著從對方身上逃開。

  「不要再用那個名字叫我。」與從體內深處膨脹的熱意不同,僅僅只是觸摸和相擁,就能體會延續到指尖的溫暖與滿足。孫景逸,早已不是從前那個「Mattちゃん」。

  努力讓聲音不至於顫抖得太過明顯,卻不知臉頰滲出的通紅,將心思毫無遺漏地暴露在森律希的眼簾之中。

  孫景逸知道森律希心裡有別人,他們也不會發展到更進一步的關係。聰穎的他又怎麼不會理解與明白?或許是因為嚐到期盼已久的熱度、又或是憤怒的苦澀情緒急需抒發與排解,他意外自己會脫口提出這個要求。

  承受著對方所有的重量,森律希溫柔地順著對方背上炸直的無形軟毛,嚙咬著紅透的耳根,低語:「那……逸ちゃん。」

  「隨你便。」孫景逸許可了在身上游移的雙手退去衣物,逐漸沉重的呼吸,讓腹部上結實的肌肉曲線變得更加明顯。下一秒,原被自己壓上床的男人翻了個身,輕易地將兩人的位置調換。

  「逸ちゃん剛剛跟『玩伴』玩得還盡興嗎?」森律希彎著眼眸,兩手伸至頸後將散亂的長髮重新綁好。接著扣住孫景逸的褲頭,連同內褲一併脫下。

  「你的眼睛是瞎了嗎?這點差異看不出來?」孫景逸與將嘴巴湊近自己下體的森律希對上了眼,對方也幾乎毫無遲疑地將性器沒入口中。

  退去了衣服,森律希就明白對方什麼事情都沒有做──沾上香水的只有衣服而已──但看見闔眼享受的孫景逸,讓他內心又起了使壞的念頭。不同於剛才只是吞吐舔弄,森律希更是會將柱身盡可能地深入喉嚨,利用緊吸後幾乎密合的口腔內壁刺激肉柱,舌尖順著冠狀溝畫圓舔拭,最後在完全勃起的狀態下將其吐出。

  沾滿唾液的高昂陰莖,在日光燈下熠耀粼粼,與森律希的唇瓣牽連出細長的銀線。嚥下口腔中累積的唾液後,再次張口含舔著囊袋,手指開始上下搓弄著濕滑的莖身。

  「唔……」孫景逸憋忍著呻吟,連續朝著敏感刺激的激烈快感,讓他不自覺地繃緊雙腿,雙手將床單抓出一道道摺痕。「嗯!」

  就在森律希還來不及退開,壓在臉頰上的肉柱便顫顫巍巍地噴吐出黏稠。

  「好快。」即使被精液弄髒白淨的臉龐,森律希眉頭也不皺一下,只是淺淺笑著將黏稠抹入嘴裡,雙手壓上床鋪,將全身浮出紅嫣的男人壟罩在自己的身軀底下。「但還是希望射之前說一下。逸希望的話,我可以全部吞進去的。」

  一段時間沒抒發,孫景逸也沒料到在森律希的舔弄之下這麼快就解放。看見對方的態度仍綽有餘裕,不爽快地咋了舌,伸手揪住領口再次將人拉近自己。

  這次的親吻並不像剛才那樣來得措不及防,森律希完全有辦法從對方的手中掙脫。但他這次卻選擇迎合身下的小少爺,任由對方向自己索吻。

  一切不愉快、煩躁、苦悶,透過舌尖交纏舔拭逐漸化為灼熱的情慾,傲骨嶙峋的孫景逸也由著酥麻卸下武裝,感受著噴吐在肌膚上的灼熱氣息,以及延續至頸肩、鎖骨的吻啄。

  森律希看著胸肌上挺立的乳首,時而用舌尖勾弄、時而齧咬,孫景逸完全將身體放鬆,享受一陣陣湧上心胸的舒服餘韻。同時雙手也自然地往下方摸去,將臀肉撥開,指腹輕輕磨蹭著肛口皺褶。

  「啊……!」孫景逸偏過頭,試著掩飾不小心流溢出呻吟的恥辱,但森律希卻不給他喘息與準備的空間,手指輕易地擠入肛口,幾乎是直接就壓上了腸壁微凸的那塊軟肉。「啊啊!混蛋……不要、突然就……!」

  「什麼?」森律希眨了眨眼,果不其然換來孫景逸一陣咒罵,但這股逼人的氣勢很快地又因前列腺的撫弄之下消散而去。孫景逸不得不抿緊雙唇,才不至於悶哼出連自己都無法忍受的高亢呻吟。

  原先射過一發的陰莖前端再次流溢出大量的前列腺液,孫景逸幾乎是熱麻到無法思考,喘息也變得粗重且紊亂。森律希抽出手指,從衣物的口袋中掏出保險套準備拆封戴上。

  「……」孫景逸瞄到對方手上的東西,依照盒子上有被揉捏的摺痕推斷,極有可能是被自己扔進垃圾桶的保險套。

  那麼今晚的事情,或許又是被他當成與平時無異的鬧劇吧?

  安撫過後,又能恢復到以往。

  只是住在同個屋簷下,偶爾可以抒發生理慾望的朋友。

  孫景逸伸出手,制止了森律希的動作:「不用戴了,直接來。」

  「逸ちゃん?」

  「你現在連耳朵都聾了是不是?」

  口氣雖氣憤地近乎低吼,但臉頰卻比剛才還要通紅。森律希將保險套擱在旁邊,笑笑:「沒有呀?剛才逸ちゃん可愛的聲音我聽得一清二楚。」

  「吵死──」孫景逸出言反駁的同時,感受到灼熱的硬物將自己的臀瓣擠壓開來,頓時抿嘴,深怕又不小心悶哼出丟人的呻吟。

  雖然以往使用的保險套品質都算是不錯,但少了薄膜與橡膠的氣味,陰莖直接與腸肉接觸的熱度與觸感,都是壓倒性的舒適。連森律希也少見地屏住氣息、放慢動作,就怕來的快感太過猛烈導致提前繳械。

  感受到對方的動作與以往相較之下來的溫吞,孫景逸抬起腳反勾住對方,一下子將兩人的距離急速拉近。剩餘的半截肉柱也因此一口氣被頂進腸壁,完全被充滿的刺激讓他不自覺地緊縮肛口,狠狠地繳著入侵自己的碩大肉柱。

  「啊……」森律希蹙眉呻吟,身軀也一顫顫地抖動,而孫景逸咧開笑容,輕哼:「早洩嗎?」

  「逸ちゃん好壞。」自從開始修羅之後,他們倆不僅沒有像以往那樣閒話家常,更沒有相擁纏綿。森律希在內心悄悄地反省,之後就算再怎麼忙碌,也得好好服侍身下這名小少爺。「看來……不必用潤滑也可以很順利插弄呢?」

  剛才射出的精液,順著內壁與陰莖之間的空隙充分地滋潤腸肉,使得森律希順利地就將性器抽出半截,再緩緩地擠壓到最深。看著孫景逸再次抿嘴抑止呻吟,他也趁勢加快腰肢擺動的頻率與弧度。

  「逸ちゃん的裡面有這麼熱?」隨著敏感的性器與腸壁摩擦,體內熱意也以極快的速度膨發。「好舒服……連前端都被肉壁緊緊絞住。」

  「閉、啊啊!」孫景逸沒想到這時森律希會將陰莖頂進最深,呻吟流露的瞬間讓他不甘願地揪緊對方的衣袖,似電流快感從尾椎瞬間麻痺了大腦,讓他腸壁痙攣並迎來高潮。

  「哈啊……」森律希俯身吸咬著孫景逸紅透的耳廓,這反應他再熟悉不過,只是沒想到看見孫景逸乾性高潮,竟讓他的心情愉悅至極。趁著抵達高潮後身體處於極度敏感的狀態,他再次抽送起陰莖,這次不再帶有任何從容溫吞,每一下都撞得猛烈且扎實。

  還沒從高潮後的恍惚回過神來,敏感的腸肉再次承受森律希的猛攻。孫景逸已無憋忍呻吟的餘裕,肌膚因燥熱而滲出薄汗,脆弱的耳廓被對方輕咬在嘴裡,也讓他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只能微弓腰身、在對方身下斷續喘息。

  「律、律希……啊啊……又……」隨著插幹被擠入肛口的空氣,讓抽送的噗滋聲響變得更加淫糜。下腹的熱麻逐漸轉微痠脹,讓孫景逸明白他又要被對方幹到高潮。

  「逸ちゃん……」森律希鬆開沾滿唾液及咬痕的耳朵,將對方眼角流出的水氣吻去:「我也……!」

  「啊哈──」痠麻的手指最終是沒辦法握住對方,就在孫景逸鬆開對方臂彎、虛軟在床的同時,腸肉也猛然緊縮,腿間的性器再次噴射出黏稠的白濁。

  大股大股的精液在灼熱的包覆之下射入深處,森律希全身涔滿熱汗,不斷在孫景逸的胸膛上噴出略帶痛苦的喘息。他小心翼翼地將發洩過後的肉柱抽出肛口,看著在猛烈進攻之下充血腫脹的括約肌,嚥下一口卡在咽喉的最後理智。

  糟糕。好像有點太爽了。通常射精過後大腦會漸漸冷卻,讓孫景逸輕易地就能恢復以往的狀態。但此時就算射了兩發,身體卻依然燥熱難耐。尤其是從腸壁深處涓涓流溢的感受,讓他產生了一股仍被挑逗的錯覺。

  「用我房間的浴室吧。」孫景逸試著引導對方先離開床舖,雖然說一切都是那個臭宅男的錯,但最一開始確實是自己主動開口索求──所以他絕不能讓對方再看見自己下半身沾滿精液的醜態!

  但他沒料到的是,這次森律希沒有聽從他的話乖乖離開,反而再次提起硬度未消減的性器插頂進來。滿是精液與黏液的腸道十分柔軟,這次不費太大的力氣就一口氣插入深處,也讓孫景逸在毫無警戒的狀態下舒服呻吟:「哈啊……!混蛋……不要突然……」

  「逸ちゃん……」森律希難受地脫下被汗水浸溼的上衣,裸露出與孫景逸相較之下略微纖瘦的身軀,接著主動壓開對方的大腿,使得兩人的身軀更加貼近。「好熱……」

  「啊啊、不……那裡!」孫景逸發現大腿敞開後,性器頂入的位置比剛才還要深入。慌忙之下伸手攀附住對方的背筋,而這樣的舉動反讓森律希露出甜蜜的一笑,也扣住他的腰肢肆無忌憚地猛烈抽插。

  「嗯?」森律希歪了歪頭,將孫景逸嘴角流出的唾液舔吮入口:「什麼?」

  「混蛋你絕對聽到了!嗯、啊……!」感受森律希的粗長完全插入,痙攣的快感讓孫景逸無法克制地喘息呻吟,大腦一片空白讓他無法繼續出言反駁,只能在對方的視線之下再次迎來高潮。

  「逸ちゃん、嗯……」森律希被對方一絞,在乙狀結腸內射出精液。他將臉頰貼在對方佈滿通紅的胸肌上,寧靜的空間裡,除了彼此沉重的喘息之外,還有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

  夠了吧?真的快不行了。孫景逸感受體內的硬物緩緩抽離,趕緊側過身、並將雙腿緊閉。現在沒辦法用──保險套用光──的理由強行中止歡愉行為,只好用肢體來暗示對方識相一點。但感受到森律希的手掌緊掐臀肉,硬是掰開肛口的舉動,讓他不得不抬頭抗議:「森律希你──!」

  而粉毛混蛋只是露出孫景逸熟悉的笑容,再次地用性器填滿他的空虛。



  OOO



  「我好歹定期在繳健身房的學費,為什麼你這個臭宅總是那副死樣子……」

  窗外微亮的天色,讓全身痠軟無法動彈的孫景逸,無奈地看著森律希──讓自己年紀輕輕就體會到老年生活的罪魁禍首──盛了盆熱水,正準備幫自己清理滿身的黏液與精液。

  「別小看宅宅,」森律希笑彎了眼。依照說詞惡毒的程度,他明白孫景逸是真的被自己操到戰力全無。他仔細地擦拭臀縫中殘留的精液,說:「尤其是有在角色扮演的。」

  「那又是什麼?」毛巾摩擦到肛口皺褶,讓孫景逸輕蹙眉頭,試著忍住反應保持正常談話。

  「就是裝扮成喜歡的角色,拍拍照?」森律希試著用一般人能理解的程度來解釋,接著將毛巾翻了面,擦拭大腿內側的黏液。

  「喔……所以你房間才會堆成那樣?」孫景逸突然想起森律希床上的服裝,當時雖然沒有意識過來,但現在才察覺到,那套服裝似乎就是一部歐美連續劇角色的穿著造型。「之後你就會扮成『連續殺人犯』?」

  「逸ちゃん知道?」森律希的語氣明顯亢奮了起來,顧不得還在幫孫景逸清理身體,整個人壓上對方的胸膛。

  「哼,那部美劇我也是有看的。」雖然也是因為看到森律希如此熱衷,自己也產生一點好奇心。不知不覺就被緊湊的劇情吸引,一頭栽了下去。

  「我很早之前就在想了,」森律希的手指開始在孫景逸的胸膛上畫著小圓圈,笑容也越來越燦爛:「逸ちゃん的身型很適合扮演『警察』,不然下次我們一起出摳?」

  「你別想,」孫景逸推開了莫名其妙開始興奮的森律希,雖然聽不懂後半段到底在說些什麼,但直覺告訴他:答應之後絕對沒好事。「而且那部根本不是同性戀影集。」

  「那逸ちゃん想看真正的同性戀影集嗎?」

  「沒興趣。」孫景逸背脊一冷,偏過頭迴避了對方略帶險惡的視線:「你到底要不要擦澡啊?」

  「是是是。」森律希從對方的身上退開,噘著嘴把這小小的願望收回心裡。「小少爺,這樣的力道還行嗎?」

  毛巾仔細地清理手臂及腋下,原本濕黏的身體在擦拭過後變得清爽,也讓孫景逸滿足地噴了鼻息:「這就對了,也不想想是誰害我在冷得要死的凌晨出門買早餐……」

  「嗯?不是逸ちゃん買太多吃不完嗎?」

  發現說溜嘴的孫景逸,臉頰再次漲得通紅,一腳將森律希踢下床,要他快點滾離他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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